熟悉的一句话涌入耳朵,白若薇愣住了,下意识开口, “什麽?” 好熟悉的名字。 她愣愣的看着服务生操作,两个精致的瓷盅被端上桌面,上面画着华而不实的金边图纹,白若薇揭开盖子,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好甜,甜甜的香味, 白若薇瞪大眼睛,表情有些呆, 她拿起汤勺,尝了一口, 奇怪的味道一涌入味蕾便让她愣了下来,赵一清见她脸色回温,大着胆子问她, “白小姐,也喜欢这道甜品吗?” 白若薇下意识回答道, “还可以吧。” 其实也算不上喜欢。 白若薇在心里说, 就是有人常做给她吃。 赵一清笑得有点羞涩, “我还以为只有omega才会喜欢这道菜呢...” “银耳,薏仁,都是滋阴补气的食材,美容养颜最好了,双红是红豆和红枣,对于备孕...很有帮助。” 赵一清的脸色红红的。 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赵一清被她吓了一跳, “白小姐,您...怎麽了?” 白若薇没好气儿的开口, “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 “平常...平常都是我夫人给我做这些。” 怪不得宋识舟总是在那件事结束後才做给她吃,她平常想要,宋识舟还总是说做起来费劲拒绝她… 等等, 白若薇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可是,宋识舟,是谁? 赵一清吓到了, “白小姐,您怎麽了?” “您刚才说,您夫人?” “难道您结婚了? 白若薇愣住了,半晌,她长呵一口气, 似哀怨似悲鸣,似受伤的凶兽被困在放逐之地,她左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她此刻伸开五指紧盯着那枚素圈打量,眼里浓情蜜意,泪光盈盈, 白小姐笑意不深,高不可攀的白若薇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孤独,她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盛着些难以察觉的哀怨, 这哀怨被禁锢在灵魂深处,像一个恶毒的, 诅咒。
第18章 哀怨 mia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整个走廊都是瑟瑟发抖的服务生,饭店经理不知所措的瞪大双眼,有人被吓得小声哭了出来,赵一清扶着门框几乎站不稳, 白若薇坐在包厢正中,腰背挺拔的靠着座椅,瞳孔发红,神色茫然, 满地狼藉,所有菜无一例外的都被砸碎了, 白若弱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姐,你现在拒绝别人的借口也太清新脱俗了吧,你怎麽了就结婚了???你给赵一清吓傻了你知道吗?” “我的赵二小姐彻底吹了,你赔我,就算你把监察院买下来送给我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白若薇咬着牙, “闭嘴。” mia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上车後白若薇就开始拒绝交流,mia不知道饭桌上发生了什麽,可是白小姐的状态真的很差很差,她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在掌心留下一片狰狞血痕, mia沉吟良久,小心开口, “是因为上次那个enigma吗?我可以去查她。” “不要。”白若薇不假思索的拒绝道, “为什麽不用?你这几天真的很反常...” 总是走神,总是莫名心口绞痛,总是... 白若薇双眼紧闭, 她又开始疼了, 说不上哪里疼,总之就是很疼很疼,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那张撕碎的照, mia的声音绕在耳边,明明是最熟悉的声音,可是白若薇却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陌生, 撕碎的照片,好像让她,又失去了一遍、宋识舟。 为什麽会是又? 到底为什麽是又?! 白小姐双目欲裂,万分痛苦, ...难道她失去过一次宋识舟? “我根本不认识宋识舟。” 她颤抖道 “我根本、不认识、宋识舟。” mia罕见的感到疑惑, “对,你根本不认识宋识舟,不光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我没见过她,我也不喜欢她…” 她似乎想要证明什麽,可是越证明便越慌张,几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可是既然她不认识,为什麽她会这麽这麽的难受? 慌张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她不敢说自己不认识宋识舟了,因为每加诸一次否定,没一次拒绝,白若薇的心就痛一分,心里就难以忍受一分, 她的掌心处开始流血,道道血痕坠在白小姐的衣裤上, 她不要…她不要这种感觉,这种痛不欲生,仿佛失去了此身挚爱的感觉… “mia,帮我找到宋识舟,无论用什麽方法,把她带到我面前来...见我。” ... ... 住在飞鸟镇的人并不知道内城发生了什麽,纷争难过和落寞与这里都无关,宋识舟昨晚睡得还可以,但醒的却很早。 蓝池陪她去火车站拿行李,那里的老板好像认识蓝池,热络的和她打着招呼,临走前还送了她两袋橘子。 两个人回到小画馆是九点多,这里生意不太景气,整个上午都没什麽客人。 昨天帮工的女孩儿没来,店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蓝池拿着猫粮逗猫,让她随便看看。 满墙的画大部分是蓝池的原创,另一小部分是她临摹知名画师的仿作,她在艺术上是真的颇有造诣,但这个小镇里,显然没有能够理解她的人。 宋识舟昨天的注意力只放在当中的那副睡莲之上,完全忽视了其他作品,现在正连连惊叹的欣赏着, 不过她现在才发现,蓝池的好多画里,画得都是星星。 孤寂的一颗小星,被星群排斥的小星漂浮在湛蓝湛蓝的天幕中,那蓝深邃神秘,孤寂迷人, 看得宋识舟莫名心头一紧, “姐,” 蓝池此时正拿着一根自制逗猫棒逗猫,说是逗猫棒都勉强,绑在瓶子上的一根羽毛,足够大胖猫玩的不亦乐乎。 “什麽事?” “你这画...” 宋识舟哽了一下, “好像大部分画的,都是星空。” “是有什麽原因吗,还是...单纯的喜欢?” 几乎一模一样的构图,一颗小星,不同色调的天幕,无一例外的孤寂、落寞 蓝池顿了顿, “没什麽原因。” 见她这样回答,宋识舟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也许是这几天舟车劳顿的原因,下午的时候,宋识舟又睡着了。 先是梦到蓝池,梦到小时候镇子里举办活动,蓝池画了一半的残妆,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好笑似的看着她, 宋识舟动不了,很快那双淡漠的绿色眼睛逐渐变得哀怨起来,眼前人的气质也变了,她从少年时一下子穿越到成年, 在一间不知名的小房子,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宋识舟屏住呼吸,几乎不敢随意挪动,因为她闻到几分危险的气息,那女人一头耀眼得白色长发披在身後,漂亮的背不甚在意得裸\露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劲瘦得线条像豹子, 即使已经极力减小存在感,她的脚步还是吵醒了熟睡中的人,那个人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 那人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很不好看,她就穿着内衣,背跟擦了铅粉似的莹白,她下床,惦着脚尖,勾着宋识舟的领子,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眼神先是嘲讽,高高在上的倨傲,而後变得慌张,失魂落魄。 宋识舟的手心出汗了。 她梦到白小姐了。 即使想要极力从梦境中脱离出去,可是白小姐还是抱住了她,熟悉的月桂香气拥着她,白小姐急切的吻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她捉着宋识舟的手去解她身後的扣子,一边解一边低头,白色的长发擦着宋识舟的颈子磨蹭,表情随意迷糊, 宋识舟有点紧张,她想松手,想逃走,却一不小心挑起白小姐的肩带, 那肩带被扯的老高,高高落下,抽了她一下, 雪白的皮肤瑟缩着,露出一道怯生生的红痕。 那人回头,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很娇,眸含春水,当然不是真的哀怨,是在装模做样的拿乔卖乖,白小姐吃痛的喊出来,啊呀一声,拖长了调子,她说好疼呀,你怎麽能这麽打我呢?... 其实她不像说你不能打我哦,而是再说你可以打我哦,不管你想怎麽样,都可以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媚,她得意的哼哼两声,有点莫名其妙的骄傲,外人绝想不到她们的相处方式会是这样,满内城的人都笃定宋识舟用了多麽下作的手段勾\引白若薇,那麽她在白若薇面前一定是谄媚讨好,使劲浑身解数,可是他们想反了,确实有人讨好,不过这人不是宋识舟。 白小姐和她十指紧扣着吻她, 春梦梦到前妻,似乎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宋识舟挥着手驱赶她,可是梦里的白小姐和现实的白小姐一样难缠,宋识舟的大脑充血了,她想推开她,她不想随了她的意和她睡了,又被她纠缠住,几次三番下去,泥人也有了脾气, 她咬了一口白若薇,调整了一下姿势,她不准白若薇动,用衣服捆住白若薇的双手,白小姐挑着眉毛看她,好像在说,就这? 宋识舟被气笑了, 就这。 白若薇不服,变着法儿的和她对着干,咬她亲她,又被她卡住下巴摸牙齿,总之张牙舞爪,哪里像平日里淡漠自持的白监察?她闹了一会儿,一会儿又开始哭,哭到了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程度,说要她原谅自己,还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行行好请听解释, 宋识舟被她缠得郁闷死了,又想到这是梦里,她堵住白若薇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听她胡言乱语。 一道阳光打在宋识舟的脸上,天蒙蒙亮起来,小屋的窗纱被人拉开, 眼光顺着眼皮一点一点的照满全身,暖融融的感觉,梦里的人如同小美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散了,宋识舟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一个人站在窗前,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 阳光大亮,她看了一眼手机,她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蓝池淡淡道, “你昨晚睡了很久,我就没有叫你。” 宋识舟飞快地坐起来, 睡了这麽久就算了,她刚才做的梦那麽逼真,说不定就讲出些什麽不该讲的话,宋识舟尴尬的解释道, “不好意思,姐,我这几天太累了,睡得很沉...” 蓝池笑笑, “没关系。” 她在紮头发,上挑的眼睛有些冷,这动作和白若薇更像了,宋识舟根本不敢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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