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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上烟火

时间:2024-04-13 21:00:09  状态:完结  作者:常文钟

  说完还补充了句:“你可是好君王。”

  至于申沉、王冼以及和首辅,李清赏觉着那几位某些方面而言是好官,但人性多面,其他面是好时坏,想来只有见过之人知解。

  柴睢笑道:“我确实贪过,在东宫时候,当时贪的还不少。”

  李清赏惊讶得不再趴桌子:“整个大周国都会是你的,你还有何可贪?!”

  柴睢把手掌心朝上一摊:“内阁不给我批钱花呀,我贫得内衬打补丁,不贪污不受贿那该怎么办?”

  “贪了之后内阁不查你?!”李清赏属实想象不到,柴睢竟会亲口承认自己贪·污·受·贿过。

  柴睢点头:“赵相发现东宫账目不对,要告诉相父,是刘文襄建议把事情捂下去的,赵相最终也采纳了。”

  “从那之后,我愈发不敢让人察觉自己贪过大笔钱财,生怕招来内阁和都察院,于是乎,我那件打补丁的旧衣,一直穿到大望改元,现在若去旧库里翻找,应该还能找到那件破衣裳。”

  李清赏沉默下来,吸口气张嘴欲言,对上对面人清澈眼眸,她又瞬间哑火。

  心里天人交战许久,李清赏撑住额头喟叹:“我只是想安心教书。”

  戳破别人的美好平静后,柴睢心满意足眯起眼睛:“人活着么,兀兀穷年,啊哈——”说着话打了个哈欠,眼眶瞬间浮出湿润,“既你不饿,那我就去睡会儿,午饭后未曾歇息,头疼。”

  “……算了算了,”李清赏手撑桌沿站起身,对柴睢的那些暗示毫不怀疑,“后晌炎炎烈日,我到外面也是四处碰壁,不如干脆在家纳凉歇息,说来忙假我也没歇息几日。”

  她跟在柴睢身后走出正厅,正要说话,外面正凑一起吃东西的涤尘和郑芮芳习惯性站起身,被柴睢摆了下手示意不用跟。

  “怎么了,你说。”柴睢跟后脑勺长眼睛了般发觉身后人有话要说,转身看过来一眼,继续朝东厢卧房走。

  李清赏再跟上来两步,好奇问:“我们童山长当真贪·腐?”

  “说闲话哪里有人计较真假,”柴睢又开始用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胡说八道:“是故也许是真,也许不是真,这种事谁说得准哩。”

  直听得李清赏张大嘴巴:“你是太上皇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还能不知真假?你骗傻子呢。”

  说话间已来到东厢门前,柴睢掀开夏门帘做请:“傻子还怪聪明哩。”

  梁园屋舍据说整体冬暖夏凉,顶着院里炽热过来,进东厢门便有凉爽将人隐隐包围,李清赏感受着凉意,吐息出一口灼热气。

  “不同你做口舌之争,我要歇会儿。”李清赏摆摆手,兀自进了里卧直奔床榻。

  柴睢打着哈欠随后迈进门,伸手把南窗上的系绳一解,窗头上帘帷垂开,原本明光灿烂的屋子蓦然变暗,窗户外,知了在树上知知知,把盛夏午后的光景叫得格外漫长。

  半盏茶时间后,李清赏已然睡熟,舒照有事找,柴睢轻手轻脚爬起,快步赶来中庭书房。

  “大内传出消息,皇帝要罢和首辅。”舒照额头鬓边挂着汗水,呼哧呼哧拿着蒲扇给自己扇风,遮阳大帽被随手扔在桌面上,“是内阁刘文襄为牵头,几位内阁大学士联名进奏的,皇帝集六部要员议,一上午便定下结论。”

  柴睢对此并不意外,用湿巾布擦脸,问:“牵连几何?”

  舒照道:“横窄纵深。”

  每个阶级阶层牵扯的人不多,但每个层面上都有人跟着和光受牵连。

  “这真是不破不立了。”柴睢道。

  舒照笑得几分不屑:“以身入局之事,皇帝只跟刘庭凑学了个皮毛,‘以身入局’么,还得看和首辅。”

  “我这儿有份名单,”舒照从腰间算帒里摸出个线订簿子,把夹于其中的名单递给对面,“是罢和光后可能受到牵连的朝中大臣。”

  在柴睢低头看名单时,舒照灌自己半盏茶,抹抹嘴道:“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逮住任何机会,极力去贬黜咸亨年提拔上去的要员。”

  那些大臣分明和梁园没有任何关系,偏生被象舞忌惮。

  “枝头柿子不摘尽,留与鸟儿过寒冬。和光迟早教会柴篌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柴睢折起名单,“谢知方成功入中枢,以后便没我们甚么事了。”

  后面如何,端看谢知方和刘庭凑斗法,刘庭凑,呵,欲比赵林二相之能耐、不把大望四柱放在眼里,他先和谢氏子知方过过招再说罢。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唐·白居易《观刈麦》

  【2】纸色:可以理解为纸行

  【3】出自唐·李白《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再呵呵 1个;

50 ☪ 第五十章

  ◎别旧日◎

  大望年三省制改撤,内阁成立伊始目的便非单纯辅佐皇帝处理政务,更以约束皇权为最终任务,内阁诸官品级虽不高,然对皇帝而言却非同小可。

  首任首辅赵长源尝两次削减汴京皇族及大望帝开支用度,第二任首辅和光不仅削减过咸亨帝财政,细致到连咸亨帝一年四季八套常服也做了相关规定。

  和光乃直臣,注定一辈子在朝廷横着走,哪怕遇佛佛拍,遇神神打,他也绝不会改那尽职尽责的直性子。

  至象舞朝,和光主持的内阁按照对待咸亨帝的要求对待象舞皇帝,遭到了皇帝机关算尽的抗争。

  皇帝给发妻皇后砸钱花、随便花,内阁不同意;皇帝要处理鄣台三思苑等势大根深的非皇权势力,内阁不同意;皇帝要在大选上多选美人扩充后宫繁衍子嗣,内阁不同意;皇帝开西苑骑射为小舅子庆贺封官,内阁不同意;皇帝死了亲爹要尊亲爹为皇考,内阁还是不同意。

  内阁不仅不同意,还顶风作案要继续削减大内花销预算,皇帝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于是不顾老丈人之劝,在朝堂暴起拉山头,以大礼议之名纠集起帮忠君之臣,尊了他亲爹宋王柴庄懋为皇考,事后挥大棒子把和光捶下首辅台。

  “所以和光下台了,你们童山长被七拐八拐的因果牵连,也锒铛入狱了。”

  六月初的夜空星辰漫天,井葵小院里,柴睢躺在摇椅里打蒲扇看星子,说着偏头看眼一茶几之隔的李清赏,继续道:“童山长被爆出贪腐,布教司里某些官员怕自己遭到牵连,便有了你们学庠如今面临售卖的结果。”

  李清赏至今不敢相信童山长在她面前被官差戴上枷锁拖走的样子,手里蒲扇摇着摇着停了下来:“那天我去霍氏医馆探望童山长,想顺便再和他聊聊购买书纸之事,我前脚刚医馆进门,公差后脚冲进去拿人,我一句话没来得及与童山长说。去我们学庠清查的官差说,童山长贪·污·受·贿是人证物证俱全,柴睢,我们童山长真·贪·腐了?”

  柴睢笑笑,没说话,童山长贪没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他坐实贪腐的罪名,足够把那小老头打下十八层地狱就够了。

  “学庠里现在乱得很,童山长被抓至今半个月,部分学生不念了,有两位女夫子也基本说好去别个学庠教课,我看到不了秋天,在读学生就会彻底走完。”李清赏从柴睢欲言而未言的笑里,想起布教司和刑部联合下的文书。

  文书禁止延寿坊学庠今秋再招收学生,这季结束,延寿坊公建女子学庠就要被卖掉。

  “赶在昊儿今年升班前,我得快些再找个差事来,”李清赏挥了下蒲扇拍在腿上,像在打蚊子,又像在打自己,似不甘心般再问柴睢,“我们学庠真保不住了么?”

  分明是六月闷热夜,柴睢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偏如此冰冷:“你当文书上的汴京府大印是闹着玩呢,没戏。”

  “哎,”柴睢望着夜空上接连成片的璀璨星子,随口道:“你要不要自己办个小学堂?”

  李清赏内心深处似乎轻轻跳了下,人却惊讶得险些从摇椅里蹦下去,翻起身道:“你可知办私人小学堂有甚么要求,需跑多少衙门办手续,需几多钱财往里扔?”

  她打听过,麻烦的不得了,前期花费投入也是高得不得了,没点人脉关系和银钱积累压根别想。

  柴睢一派淡然:“随之刚辞官时,尝想自己办个小小学堂,相关东西已然准备齐全,她忽又决定去前街学庠任教。”

  “为何?”李清赏问。

  “好像是因阿照女弟于漪白,”柴睢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蹬,摇椅慢悠悠前后摇动起来,“于漪白找随之时每每随之都在忙,有次于漪白找随之陪她去哪里,随之抽不开身,于漪白独个去了。”

  不料这丫头路上被人抢走荷包和首饰,还受了点伤,而后随之就背着夫子箱按时踩点上下差去了,她要把时间腾给于漪白。

  李清赏爱凑别人热闹,对于梁园里的事却是不多打听不多琢磨,此刻问了句:“舒督总女弟也是谢夫子女弟么?”

  柴睢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声,揶揄道:“倘你是我女弟,则阿照和随之也是拥有同一个女弟的。”

  “哎?”李清赏来了八卦劲,左胳膊肘撑在摇椅扶手上探身过来,“于姑娘喜欢谢夫子?嘶——”

  木制扶手硬梆梆,硌疼她手臂。

  “怎么?”柴睢看着她,按住扶手准备起身。

  左小臂自从骨裂痊愈,至今好像还是隐隐有哪里不舒服,李清赏以为是恢复训练没做好,不大放在心上,摆摆手道:“扶手硌骨头了,不碍事,你说谢夫子和于姑娘间那甚么,可我听说于姑娘和一位勋爵子弟处上了呀。”

  这般闲话倒是了解的清楚,柴睢看眼李清赏左胳膊,似笑非笑继续打蒲扇:“她们的事,具体我也不清楚。”

  “你们三人好到穿一条裤子,你真能不清楚哇。”李清赏心里装了事,忍不住,东一句西一句和柴睢聊着转移注意力。

  柴睢抵死不承认:“而我们仨之所以能磕磕碰碰一路走到今天,正是因为不多过问彼此间的事,不会对彼此的事过多表达看法,更不会插手彼此的事。”

  “就是说维持长久情谊需要合适的方法罢,果不其然,”李清赏眼珠子滴溜一转,话锋突变:“你可还记得我们学庠那位蒲典,蒲夫子?”

  从柴睢嘴里套话是件需要智谋的事。

  “啊,”柴睢似是认真想了一下,点头:“有点印象,曾世仁之事里帮过你——你干嘛?”

  李清赏起身,绕过茶几而把摇椅拖过来放在柴睢另一边,整个人热热闹闹趴到柴睢身旁,问:“你说我与蒲典合伙经营家小学堂如何?我瞧着蒲夫子是有钱有人脉的,你帮我想个法子,此事如何向蒲夫子开口的好?”

  ——“分明如何开口皆不好,殿下不会色令智昏,真把春波镶死在‘蒲典’那个假壳子里罢?”

  院子西北角西耳房与西厢房间的转角回廊下,合璧抱着爱兔捣药坐在那顺兔毛,嘴里如是问暗卫长郑芮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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