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
楚瑾头也不回地走向小青年们,她身高183cm,比他们还要高一个头,既然已经从身高上赢了对方,那么气势就更不能输了。
一把夺下其中一个灰毛的iphone手机,删除了那几张照片,灰毛愣愣地张着嘴,楚瑾呵斥道:“别妨碍警察执法,给我删了!刘天生!”
远处正拿着笔录问报警人的刘天生一听见楚瑾这么喊自己,条件反射地“诶”了一声,把笔录塞给民警后疾步跑到她身边。
楚瑾面不改色:“给我检查他们的手机!”
“嗻。”
小青年们:“……” ---- 今天貌似是三更,前几天没空致歉
第8章 加班
傍晚十七点整。
陈局戴着老花镜端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位上,在左边的是刑侦支队各办公室的大佬,右边是禁毒支队各位靠保温杯“为生”的干部。
而大屏幕前,秦霜野身着深蓝警服,肩抗一级警督的四角星花,戴着金框眼镜,拿着激光笔为大家做一个总结,并孜孜不倦地说着自己一些思路清奇的看法。
“被害人后脑勺处有凹陷,面部被烧毁容,处.女.膜完整,并非奸.杀,且没有挣扎痕迹,是少见的一击毙命。柯主任从被害人咽喉处发现用保鲜膜包好的MDMA,四肢离家出走,食管至胃部被刀刃划开,一般多为熟人行凶,否则就是没来得及反应就嗝屁了。初步断定凶手为残忍嗜血,并且具有强烈控制意识的Alpha人格。”
楚瑾双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顾问神似老李头的分析过程。秦霜野时不时一推眼镜,咳两声,修长的手在鼠标上飞快移动,激光笔圈起了一张张照片中的小细节。
不知道讲到什么了,大家纷纷扭过头看许文智,并且一副“技侦爸爸再爱我一次”的表情。
只见许文智摸了下日渐靠后的发际线,硬着头皮开始汇报情况:“温主任在公园池塘边的草丛中发现被害人的手机,密码破译完了,目前正在恢复聊天记录与搜索记录。”
楚瑾随口一问:“血清氯渗透检测做了吗?”
“做了,血泊形成时间大约在凌晨三四点左右。”
“我认为被害人是失血过多,凭现场的血泊可以解释。”宋鸣插了一句。
“不对。”秦霜野若无其事翻着资料,“因为那根本不是被害人自身的血液,而是另一位被害人的,分尸是在死者咽气后才进行的,根据血检,被害人有吸毒史,但尸体本身除了那袋MDMA之外,没有任何化学成分,并且死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那秦顾问是怎么断定这是一个连环杀人的?”楚瑾笑道。
秦霜野平静地接了问题学生的问题:“很简单,往前推至少还有一位被害人,且情感联系丰富,李刚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死因只是吸毒过量,无痛无伤地解脱,而这位被害人死因复杂,连遗体都不放过,能解释这一原因的只有凶手对被害人有难以平复的恨意,而血液的事情还需核实身份才能解释。”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根,淡淡道:“不过按这出血量,这会尸体都该凉透了。”
楚瑾反问:“那凶手是怎么想得呢?”
秦霜野拿出她经常带在身上的《犯罪心理》与《微表情心理学》:“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
说罢,又把这两本堪比板砖的书扔给她:“楚队还是补补吧,看完了跟我说一声,我那还有。对,现在到谁了?”
宋鸣拿起他搁在桌上的U盘,是大白兔奶糖模样的,而后那报告夹捂着脸,默默走上前,从秦顾问手上接过了激光笔。
楚瑾百无聊赖地翻着那本黑不啦叽地《微表情心理学》,转过头发现秦霜野正在吃她所谓的“补药”,银灰色的保温杯被她拿在手里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和谐,比对面那些正襟危坐的糟老头子好看多了。
“诶,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回回体检视力都是5.0吗?”
“……”秦霜野拧上保温杯盖,吞下一口热水后才悠悠道,“前两年总是盯着各种报告与电脑屏,不近视我还奇怪呢,也就一百来度,戴不戴都差不多。”
楚瑾刚想意味深长地“噢”一声,秦霜野想了想又在句末加了句:“但戴上看东西舒服点。”
楚瑾:“……那你做正处级时是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案件,听你怎么分析我倒想起了一个人。”
秦霜野一挑柳眉,莫名其妙说:“都差不多吧,除了……算,不提了,还有像谁了?”
除了几个月前那场缉毒行动中的情绪崩溃。
楚瑾诚实道:“老李头。”
秦霜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听着宋鸣的报告,楚瑾本来还想再问几个弱智问题,却被陈局那种“你再吱一声,我让你哭一次”的眼神中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
也许是这场会议过于冗长,秦霜野摘下眼镜时竟然伸了个懒腰,像是某种猫科动物得到了一丝温暖,在午后的金色暖阳中微微眯起自己琉璃般的眸子。
为什么同为猫科动物,差距就这么大呢?楚瑾收回堂而皇之的目光,愤愤地想着。
楚瑾像是一头回到自家地盘的猛兽,一脚踹开了刑侦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啪!一大叠文件被她重重摔在办公桌上。修长的腿叠.交放在桌上,拿出裤袋里的手机开机,疾速解开锁屏密码打开微信,目光却在朋友圈的一条好友动态上停住了。
吞:嗯,我的工作那么危险,又整日素面朝天,活该被甩。
“哟,还换黑头了。”楚瑾随手点了个赞,“刘天生!”
在隔壁顶着黑眼圈整理案卷的可怜娃子刘天生一听见楚支队在办公室呼唤自己,立马就来了干劲,丢下齐铭飞拔腿就跑。
“瑾哥有什么吩咐吗?去哪办你取文件都行,就是别让我去隔壁法医部,那太平间总感觉阴森森的……”
“小刘,你今天有看见温主任吗?呸,今天下午,外勤组出现场回来后。”
刘天生立刻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楚队,你是不知道,吞姐被渣男甩了,直接拉着小三摁在墙上亲得火热,刚好被吞姐撞见,现在正扑在柯哥怀里号啕大哭呢。”
楚瑾漫不经心道:“……好,你先去整理案卷吧,我去技侦那边看看进度怎么样了。”
说罢,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门。
本来北桐市刑侦支队的外勤女警也没有几个,现在加了一个刑侦顾问和新来的实习女警也就才四个,作为支队长应该去看看女同志,别到重要时刻突然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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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缓缓沉下地平线,两亮起的一盏盏路灯渐渐把远方荒野的橘红光芒所替代,秦霜野用肩膀夹着手机手机,一边听着话筒那边叽叽歪歪汇报情况,一边翻着手上的案卷,时不时回复几句,之后依旧面无表情。
“那什么……”实习女警抱着一个档案袋气喘吁吁跑过来,结结巴巴把档案袋拿到她面前,“秦秦秦顾问,这这是许主任化验好的,里面还有死者的档案,请请您验收……”
秦霜野接过来,刚准备打开,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面前这个青涩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邵闵!”
紧接着,秦霜野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淡淡道:“邵闵,一份水饺,什么馅都可以,除了韭菜,还有不要香菜,麻烦你了。”
“……啊?”
“去吧,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去买的。”
“哦好。”而后邵闵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了。
一只骨节突出的手抽走了她手上拿着的档案袋,秦霜野一抬眼,赫然对上了楚瑾那张十几万的俊脸,只见楚瑾缓缓解开棉绳,打开袋子,抽出纸张。
“秦顾问一个人躲在这做什么啊?”楚瑾调侃道,“不打算一起分享吗?”
秦霜野微眯起凤眼:“随便啊,反正都是要和您这个专案组组长汇报的。”
死者解小芸,十八岁,目前就读北桐七中,是个准备高考的高三学生,父亲解杰,四十七岁,为一家小众化妆品公司的老板,母亲林盼娣,四十四岁,家庭主妇。
血液主人黄大强,三十九岁,无业游民,曾因吸食甲.基.苯.丙.胺进强.戒所里待了几年,后开又复吸了,父母双亡,被农村爷爷看着长大的。
楚瑾摸着自己的下巴,手肘顶了一下秦霜野的手臂,问道:“诶,秦顾问你说这解小芸既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那么她社会关系应该很简单吧。”
秦霜野拍掉楚瑾搭在她肩上的手,摇了摇头:“解小芸虽然是他们家的独生女,但是七中人见人怂的一姐,校方对这个人也是极为厌弃,在外头结识了一群社会哥、社会姐,在校内认了一堆小弟小妹,七中校园暴力的主力军,人际关系复杂。”
“哇塞,拽姐啊,那么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仇杀,不过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残忍的吗?”楚瑾笑嘻嘻扭过头,“不是,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点像楚支队而已。”
“怎么像了?!我那叫哥们义气,再说我从来不认小妹好吧,我要这么干,我爹指不定打断我的狗腿,现在也不是光荣地参加人民民主专政,而是被人民民主专政好吗?”楚瑾气哼哼反驳道。
楚瑾瞧见邵闵拿着外卖盒狗狗崇崇走进刑侦总办公室,刚准备习惯性一下实习生,却被秦霜野一个转身挡下了,她抽走档案袋,径直走向刑侦总办公室。
“加班吧楚队。”
·
本来北桐市公安局市局只有一个处级的女警,那便是楚瑾,但如今却空降个秦霜野,还是个一级警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谅在楚瑾是支队长,两个人平起平坐。
一般来说,大部分警察都是按部就班地一级一级提拔,只要没什么差错,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混个警督,再慢慢等退休是年纪——楚瑾亦是。
别看人家父亲是省委领导,可对手下的子女们照样无情,全然没有国产八点档刑侦片的走后门,最脏最累的活全都给了楚瑾,拿筷子夹尸块的活儿她都干过,哪怕几天吃不下饭也不愿施舍一句廉价的关心。
倒是这姑娘争气,每一次行动都能主动打头阵,流血流汗不流泪,年年擂台赛都进前三,连隔壁武警支队都来挖过人。一次跨省缉毒行动中,楚瑾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为组织赢得了拆弹的时间,还用肉.身为队友挡下子弹,缴获大批冰.毒,打掉了制毒窝点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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