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然同江南跨年以后,心里安稳了下来,努力的绣图挣钱。她如今已是远近闻名的绣娘了,绣出来的图样生动逼真,手上的单子都有许多。 这天,她处理完了单子,手上有一大笔钱,迫不及待的要去寻江南。正巧越雪同三五好友来找她。 “你老窝在你房子里不出来,会闷出病的!” “你们都不挣银子的吗?”萧然不解。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笑了。 “银子够用就行啊。要那么多做什么。” 越雪挽着旁边姑娘的手臂,笑:“走,去合宝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出的玩意。” 萧然摇头:“我就不去了,我要去藏芳楼找江姐姐。” 越雪不解:“你要去找江掌柜啊?你俩不是不熟吗?” “现在熟透了。”萧然道。 越雪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劝她:“你还是离江南远一点吧。你不知道现在阳城怎么传她的。” 萧然停下手中动作,颦眉:“怎么传她?” “说她呀,朝三暮四。这边儿跟江淮好,那边又吊着藏芳楼一堆姑娘为她鞍前马后。哦,藏芳楼里还有一群不穿衣服的壮汉。你说说你跟她混熟了,无非就是在那些人里面多一个你…” “你别乱说话。”萧然柳眉倒竖,语气加重。 “是他们在传,我只是复述…我都是为了你好。”越雪被她说的话惊了一惊,以前萧然从来不会这么凶她,但她还是坚持着。 “不必。”萧然小脸紧绷,低着头加快速度。 “江南跟你想的肯定不一样。” “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喜欢人家,人家还不喜欢你呢。你瞧瞧你这院子又破又旧,她赚了那老些银子,可为你花过没有?”越雪许是气她反驳她的话,不如以前了,说话也是一次比一次重。 萧然正要说什么。一匹马从远处驰来。 上面坐着的人很眼熟,好像就是藏芳楼里的打杂的人。 他下了马,递给萧然房契和钥匙,道:“这是浣街三号的房契,我家掌柜让你先进去住着。” 萧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先’这个字,嘴角上扬,眼睛明亮,点了点头。 越雪突然声音尖锐的提高了:“浣街三号?” 她不可置信的问那马上少年:“你没说错吧?浣街三号。” 少年面露不耐:“这点小事,我怎会记错。姑娘莫要说笑。” 越雪见他要给房契,拦在他前方。 “房契不能给她。这是我们越家的祖宅。” 少年叹了口气:“即便是你越家祖宅,可你们有银子赎回吗?” 越雪脸色难看:“没有。” “既然没有,姑娘拦住我不让我给萧姑娘,难道是想让我免费赠予你?” “不…”越雪脸上有些迟疑。 少年下马,往前走了几步“姑娘让开吧,否则莫怪我无礼。” 少年本打算将房契给了萧然之后就离开,现下又改变了主意。他要护送萧然去浣街。 他先前被芳蕊收留在藏芳楼,从此吃住都在藏芳楼,掌柜待他不薄,芳蕊也经常的在他跟前提江南有多好。 可以说,没有江掌柜,也就没有他。 江掌柜喜欢的人。 他自然要护其周全。 。 江淮上路不到两天,江玉敏就过生辰了。 江南百无聊赖的坐在江府里湖边上,看着周围人们行色匆匆的。江玉敏像往日一样,被各种小姐围在中间。 好得意的大小姐。 萧然忽然出现在府里,悄悄的拉走了她。 萧然拉着她,一路穿过好几条街,去往城外。 她们到了一个洞里,萧然先是点燃了一圈的烛火,再掀开洞中央的一块红色的布,露出底下她准备的大大小小的礼物。 这些礼物,小到簪子,同心结,香囊,大到玉石文玩,防身之物。 萧然看着她,满面红光道:“姐姐,生日快乐。” 江南很意外,她不知道萧然是如何得知她生辰的。 她轻声道:“谢谢。” 萧然慢慢走了过来,当着江南的面,娇羞的垮下半边衣裳,香肩外露:“姐姐,这里是山洞,旁边还有很多花烛,马上快到晚上了。算不算得是洞房花烛夜呢?”
第41章 江家 江南大脑空白, 似是没想到她竟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她耳垂微微发烫,怔怔的站了几秒,随后凑过来, 捧住萧然的脸,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 又在她香肩上吻了吻, 帮她盖上。 江南安抚道:“暂时还不行,你且再等我一段时间。” 萧然羞红了脸。 沉浸在江南方才亲吻自己的感觉上。 她原本也没想着今天就做完一切的,但是她还是提出来了——人都是喜欢折中的。 果然, 姐姐不和她洞房,便会安抚的给自己一些奖励。 江南抱着她,两个人烤鸡吃。火焰照着二人的脸,跳动着,在她们莹白的脸上染上绯色。 江南忽然问她:“那时你说怨我,可为什么还是奋不顾身的给我挡了倒下来的树。” 萧然笑意嫣然:“怨你在爱你面前,不值一提。” 江南缓缓抱住上, 山壁上的双人影子重叠在一起,微微晃动。她闻着萧然的发香,轻声道。 “可是, 你需得先在乎自己的安危,明白吗?” 萧然浅浅的嗯了一声, 慢慢的在她怀中睡着了。 。 京城。 阿玖这些日子以来, 日夜兼程, 马匹都跑坏了两只, 总算在七天以后赶到了京城。 她一进京, 马不停蹄的去了京兆尹的府上求见。 张泽民一开始自是不愿意见她的。 每天都有人想见他,想对他献殷勤。若是所有人都见一面, 他还要不要生活,要不要当官了? 阿玖始终坚持着,在大雪天站在张府外,一步也不曾挪开。雪在她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又化去,将衣裳打湿了些许。 她让侍卫告知张泽民,她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张泽民听到传话后,淡然的坐在主位上,喝着茶,不为所动。 到他这个级别的官,该有的,早都有了。 除非与她相关的物什… 不,怎么可能存在。 那场战场上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将三千将士烧的尸骨无存。他曾派人去寻过很多次,找不到她,只有沙土下埋的一截截骨头,让人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事多么残酷。 骨头都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张泽民只好收集起来一起埋在一山清水秀之地。 想到这些前尘往事,张泽民心中就万分痛楚。 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似乎没人记起,曾经有位将军,领兵三千,毅然决然的燃烧自己,为军队断后的事迹。 张泽民始终记得,那一战是历史以来,战败后,损失最少的一战。 那将军,是一个女郎,名叫叶絮。 她和张泽民从小一起长大,张泽民喜欢文,她喜欢武。二人一同成长,一人为官,一人为将。约定未来顶峰相见。他们不似爱情,却更胜爱情。谁知在那一天,天人永隔,连尸骨都不曾给他留下。 张泽民心中苦楚,无人能道。他摇摇头,刚要给侍卫说让阿玖回去,却又来了一位侍卫道:“那位姑娘说,是有关叶将军的事。” 张泽民重重放下茶杯,声音走了调:“此话当真?” 阿玖被请了进来。 她掀开遮盖手中东西的黑布,便是那枚青铜面具。 青铜面具年代已久,也不算得是什么精美之物。张泽民却看直了眼。 他急切的走了下来,手抚上面具。 这面具,张泽民记得。 是叶絮经常戴的面具。 他失神看了面具许久,心想,时隔十二年,终于可以给她正儿八经的立上一座衣冠冢了。 阿玖静静的待在一边,为江南的决策而感到惊讶。 没想到一块面具竟真能惹得张泽民情绪大动。 主子发布命令时,暗卫要无条件信任,并执行,哪怕前路有危险。因此,她来时做好了为了完成主子任务,张泽民不见她,也要闯入府中,赴死的准备。 暗卫也是有亲人的,他们做暗卫首先自己答应,其次家人也同意,才能进暗卫队。进了之后,每年主子会拨上一款对于普通家庭可以算得上巨额的钱财以供暗卫家人谋生。到了一定年纪,又会将其放回,与家人团聚。若是不幸遇难,暗卫的家人更是能拿到一生都用不完的银子。因此,暗卫都会对主子忠心尽力。 这也是江南为何不敢坐吃山空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后,张泽民放下面具,看向阿玖。 “你们有心了,这面具对我的确很重要。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帮你的?” 阿玖上前,行礼,道:“我家小姐希望,不要让阳城江家江淮赶考。” 张泽民又问:“你家小姐是谁?” 阿玖低头回答:“回大人,是同族江家江南。” 张泽民有些惊讶。 都是同族之人,竟有不希望族中人赶考的。他不是什么八卦之人,没再问及缘由。他皱眉道:“你这是让本官,无缘无故的将人拦在京城外啊。” 阿玖又道:“不是无缘无故。我家小姐写了这一封信,说是给大人看。” 张泽民接了过来,捋了捋胡子,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舒展了。 信中写的是一些关于江家买官还贪污腐败的事,证据会在两天之内到京城。 张泽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江小姐只身犯险在江家收集证据,是个好孩子。” 在证据没到之前,张泽民也不能随意押人。只是寻了个打架滋事的理由,将人暂且扣着。 江淮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路,跟人发生了口舌之争,互相推搡了几下,谁知刚好遇上外出的京兆尹。两人双双被扣押了。 在往常,这种小事,巡逻队甚至都不屑于管。 江淮暗道自己运气不好,等两天后出了牢,考试前先去烧香拜佛,抽抽签。 却没想到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他手铐竟换了一副更重的。 江淮终于觉出了不对。 。 江南接到了阿玖写来的飞鸽传书,知道事情已经办妥。 系统从上次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它突然幽幽的说:“男主不能死,他必须寿终正寝,这是他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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