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递给萧然, 让她喝完。 萧然接过, 喝了几口, 辛辣甘甜的味道在她喉咙里蔓延。她喝完后,小腹那儿暖暖的。 “真的舒服了一些。” 江南问她:“你以前没喝过吗?” 萧然摇头道:“ 没有, 我娘早早去世了,萧礼从不管这些,我就自己去寻些东西泡水喝。” 原来是这样。 江南心想,这或许就是她为什么总是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原因了吧? 到了下午,她们准备出门走走。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街头,街头很热闹,似乎在卖着什么。她们走近了些便看得清楚了,三人站在凳子上,大声吆喝甩卖书籍。周围围了一群人问东问西。 江南要拉着萧然绕过去,后者却站在原地思索些什么。 萧然道:“他们就是卖我《追女一百式》的人。” 江南也往那处看去。 有三个人在不同的凳子上站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稀少,看着凶神恶煞,拿着书不停的挥舞。他旁边的人则十分瘦小,贼眉鼠眼的。在后面还站一个男人。 这些人一看,便知是骗子,嘴上一个劲儿的乱扯,什么‘买了就相当于赚了一百两银子’。旁边那些观众,还有不少的托儿。 江南忽然想起她在萧然家中看到的《追女一百式》。上的方法不堪入目,第一式就是强吻。 这哪里是教别人追女的,明明是教别人孤独终身的。 江南和萧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走上前去。 那男老板还在对人群吹嘘道:“你们看,这是我表弟,他可是凭借着《追女一百式》娶到了美丽的富家小姐。两人和和美美,夫妻恩爱。” 人群里有人就问了:“怎么证明他娶到了?” 那表弟立刻出来道:“看我脖子上这块淤青,就是她亲的。” 人群里一阵唏嘘。 萧然站出来道:“不对,你们在骗人。” 江南心下欣慰她终于明白了一回。 萧然接着道:“《追女一百式》根本就没有一百式,只有十八…唔。” 江南扶额,反手捂住她嘴。 她替萧然道:“这本书教的办法根本不适合去追人。第一页便是强吻。试问,无缘无故你强吻别人,她会觉得你们是流氓,还是突然喜欢上你?耍流氓行为坐实,富家小姐只会派人将你们腿打断,而不是委身于你们。且坏名声一旦传出去,你们下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她这话说的其他想买的无辜群众都有了退缩之意。 萧然听到她的话,心里沉了沉。 以前她按照书里的办法去对江南,她是不是… 男老板怒斥反驳:“别瞎说,刚才那么多人买呢。难不成他们都是傻子,就你是聪明人?” 江南道:“那批人我记得我昨天还在另一个摊子面前看到过…” 男老板惊了一惊,立刻明白自己是遇到了刺头,开始收摊子:“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不卖了。” 等人群都走光了。男老板下来,看到萧然,他眯着眼睛瞅了一会儿,道:“是你!” 萧然是唯一一个来他摊子买书的女子,他还记得。 男老板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 他对萧然道:“好哇,你把人追到了手,你就要来砸场子了。” 萧然听他这么说,忽然有些心虚。 江南捏了捏她手道:“不是靠你那本书追的。我早就对她心有所属。” 萧然呆呆的看着她,心中升起一丝甜意。 她们到了郊外,满山遍野都穿着银装。站在山外,视野开阔,空气清新。 江南拿出一只冰润翡翠发簪,清丽精致。她敛眸,语气无比郑重:“发簪赠你。” 她道:“这世间冬日杲杲月光皎皎,微风徐徐晚风习习,都抵不过你唇间半分笑颜。我心悦你。” 萧然和江南带着情意的眸子对视,心间杂乱,小鹿乱撞。 她将发簪插入发中,环抱住江南,羞赧:“我也爱你。” “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我会开全国最大的茶楼铺子,你就是老板娘。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江南承诺。 萧然将头埋进她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 回到府上后。 消失好几天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幽幽道:“宿主,做好受惩罚的准备吧。” 江南心里感觉不妙,三步并做两步,赶回院子里去。 刚到院子门口,她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像一个个小刺。江南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全身酥麻。 电流在她身体里流窜,伴随肌肉撕裂的疼痛感,让她额头上瞬间流出冷汗。 萧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焦急的对她说着什么。 江南听不见,耳朵就像失聪了一般,只能看到她嘴一开一合。 她努力克制疼痛冲她笑一笑,对她说了句没事,便挣扎着要回房中。 没走几步,由于膝盖太软了,她险些跌倒在地上。 没有倒下去是因为萧然用尽力气支撑着她。 萧然力气不大,在江南摔下的时候,她几乎是充当了人肉垫子。 江南迷迷糊糊的走到屋里,碰到床的一瞬间,天昏地暗。身上的疼痛就像一千个钝刀割她的肉,细细碎碎。 不知过了多久,江南彻底昏死过去。 江南昏睡了三天三夜,郎中来了,都不知其缘故。 没有外伤,内伤也没有。 这简直比他们遇到的疑难杂症还要疑难杂症。 萧然学着像江南以前救秦弯那般,找大夫,找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她找人快马加鞭去曲城请先前治疗秦弯的老大夫来。 一日一夜过后,老大夫来了。但是他也不知其原因,只能开些方子,吊着命。 萧然到了晚上就陪着江南睡,生怕她醒了找不到人。过了两个小时就会惊醒,起来看看江南。 她看到江南苍白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眼泪疯狂在眼睛里打转,迟迟没有落下。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又躺下。 到底是怎么了? 她心里很害怕。江南突然出现帮助她,之后会不会又突然消失。 芳蕊等人也天天来看江南,在她身边鬼哭狼嚎。 所幸,江南没几天就醒了。 江南醒之后,想要动动身体,却发现完全动不了。稍微动一下,就如刀割。她只有眼睛还能转一转。 之后,萧然时时刻刻,细心的照顾她。 江南没说她的病是怎么回事,萧然也就不问。 但江南看到她日夜低沉的情绪,终究还是解释了一番:“我保证,这是唯一一次。” 萧然这才高兴起来。 又过了一天,江南头能动了,四肢还是没有一点儿知觉。她甚至担心自己瘫了。 瘫了不要紧,她可以让系统带自己回现代。可是萧然怎么办?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江南才能起床行走。 这半个月,就像过了几年那么长久。 系统问她:“知道惩罚的厉害了吧?” 它机械冰冷的语气中,江南竟听出了几分调侃。 江南道:“若是知道只是让我病半个月,我早就对付江家了。” 系统:“…” 江南病在床上的半个月,发生了不少的事。例如再过两天,江齐就要被斩了。 江南走路还不算利索,但她还是赶去了大牢。 此时,江家四人被关在大牢里,除了江齐,其余人等江齐被斩后就要流放。 江淮精神萎靡,浑身是伤,他捂着下半身,目光呆滞的看着牢门。 江齐更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 只有江雪萍,江玉敏状态还算正常。还有两个江南未曾谋面的人在旁边的牢房。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江家大哥江冠,嫁出去的大姐江水水。 从狱卒那儿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没有打江淮,江淮身上的伤是江齐打的,江齐还踢坏了他的命根子。 江雪萍看到她来了,眼神慢慢聚焦,她喉咙沙哑,问江南:“你来…是看我们笑话的么?” 江齐本低着头,听到江雪萍的话,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不如半个月前那般凶恶,只剩下了麻木。 看来这半月的酷刑,折磨他得狠了。 江玉敏年纪还小,藏不住事,她冲过来道:“表姐,求你放过我们吧。” 江南道:“我可以让你们不受牢狱之灾。” 几人纷纷朝她看了来,眼里带着希冀。 “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 江南对江齐说道:“改姓汪。” 江齐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没说话,他还尚且留有最后一丝尊严。 江玉敏摇了摇江齐的衣服,快哭了:“爹,你答应她。女儿还年轻,不想死在这里。” 最终,江齐点了点头。 阿玖唤来了狱卒,道:“他们改名了。现在叫汪淮,汪玉敏,汪齐,汪雪萍,汪冠,汪水水…你记一下。” 她就像报菜名一样报名字。 狱卒摸不着头脑。这些重犯,临死临流放之前改啥名?但是他还是去登记了。 江南见他们改了名后,心情顷刻间好了不少,转身就要走。 汪雪萍急道:“你不是说,要放我们出去。” “我又不是官,怎么放你们?”江南道。 阿玖笑道:“不受牢狱之灾的意思是,明日你们就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不就不用待在牢里了?” 无视身后难听的咒骂声,江南和阿玖离开了地牢。 。 从地牢里出来后,江南突然就很想见萧然。 她们的前路一片光明,再无坎坷。 江南找到萧然时,她正在花园里种花,身上有些泥点子,她也不在乎,吭哧吭哧的种花。 江南方才在街上买了一对大雁,然后又精心选了一对镶嵌珠子的黄金戒指,对萧然道:“我们定亲吧。” 萧然呆了一瞬,脸红扑扑的:“不,等一下。” 她赶紧回去换了一身她认为最好看的软银轻罗百合裙。 萧然咬着下唇,道:“姐姐,再说一次,可以吗?” 江南拉过她的手,目光恳切:“我们定亲。” 萧然扑过来,软软道:“我愿意,很愿意。” 江南卧病在床这些日子,都是芳蕊来府上给江南看账本明细,还有询问茶楼遇到的问题和发展计划。 下午,芳蕊正好来报告账单,看到萧然在门口摆弄花儿,打招呼道:“萧小姐下午好好,老大可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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