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男人们壮着胆子问。 黑衣人没回答他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你们看那边,也有人!” “这边也有!!” “好多!好多人!!怎么这么多人?” 他们这才发现,以他们为中心的屋檐上都是一个个的黑衣人,黑衣人们像盯着猎物一样,静静的看着他们。男人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恐慌。 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将剑拔了出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浓厚的阴云聚集在一团,猝不及防下起银丝来。 恐惧之间,男人们甚至分不清是血腥味还是土壤味。 “快跑!!” 他们四散奔逃。 男人们被赶出去了,下一个就该华服男子了。 华服男子撇清关系道:“闹事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本公子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仅仅是想请两位姑娘喝茶。” 华服男子成功留了下来,坐在邻桌。 萧然起身,给芳蕊行了一礼:“多谢掌柜相救。” 她认为能命令这些壮汉的,大抵只有掌柜才行。 芳蕊笑开了去:“我可不是掌柜的。不过确实是我们家掌柜让我下来帮你们的。” 萧然道:“那姑娘可以带我去见见掌柜吗?我想当面感谢掌柜。” 芳蕊抬头,看向她们背后二楼,那人对她轻摇了摇头。 芳蕊转回视线,对她说。 “掌柜暂时不方便会面,之后有机会的话会给你们引见的。” 萧然似有所感,侧身朝身后望去。 几个淡青色鱼状花灯微微摇摆着,灯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似乎是萧然多心了,她转回身来。 没多久,男子点的上好的茶来了,他边品边斜睨着萧然她们的茶。 他嘴角含着讽笑道:“有些人啊,免费的好茶都不喝,要去喝一些次等的茶。” 他说完,吹了吹茶杯,品尝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来。 此时,小二上来,将一壶茶端到萧然两人桌上。 他哈着腰道:“这是我们老板送给你们免费喝的半天咬茶,说是你们在我们茶楼里受了惊,自然要给些补偿。” 华服男子刚进嘴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他都没舍得点半天妖,茶楼老板竟然免费送。 越雪有些欣喜,几乎就要接过茶来。 萧然摇头:“不,是我们叨扰了你们。那些人都是我们引来才会…” 越雪嘟着嘴,不满看了萧然一眼,收回手。 小二笑道:“老板说了,那不是你们的问题。” “这么贵重的茶水,我们不能用。”萧然还是拒绝。 小二放下茶水:“小姐体谅体谅我吧,老板的吩咐,我们只是照做。”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跑了。 萧然看着那金黄色还打着水漩儿的茶心想,茶楼老板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越雪迫不及待的品尝了半天妖。 她喜滋滋的说:“哇,这半天妖真的很香,有栗子的香气呢。” 。 落日余晖,晚霞像一条渐变的彩带,轻盈的遮住天空原本的模样。 萧然和越雪往来时的方向去。 越雪停下,她想起来了什么,说:“今晚上城南有灯会呢,楠楠她们还在那边等我!拜拜!” 萧然捏着提灯的杆子,轻声道:“好。” 刚下了雨,雨雾蒙蒙,越雪没等她说完,撒欢似的提着灯笼,小跑了去,不一会儿就隐没在雾里。 地上潮湿粘腻,萧然站了片刻,小心翼翼的也走进了雾里。
第16章 有点恶心 芳蕊等萧然走了之后,回来问江南:“老大为何对她这么好?” 江南给出的理由同小二的一模一样:“她在我们茶楼里受惊了,自然是要给些补偿的。” 芳蕊不以为然:“我才不信!这话骗骗小二也就是了。即便是补偿,给免单就好了,为何送那么贵的半天妖?” 她一边收拾最后走的客人的桌子,一边道:“我看啊,你就是想给她撑腰。那男人说她喝不起,你就让她喝的起。” 江南否认:“怎么可能?” 芳蕊耸了耸肩,下楼了。 江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知道萧然上一世结局,存了一些怜悯?亦或者她在江南眼皮子底下被骚扰让江南生气?不论是哪个姑娘在她面前遭遇这种事,她都会帮忙。 没有第三种解释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 萧然的果酒酿制完成,只等发酵。 她这些天哪儿都没去,一心一意做葡萄酒,也就躲过了不少剧情。 期间阿玖搬进府中成为了江南的丫鬟。 她有生意头脑,跟着江南处理店铺,跑上跑下。 江南以她只需要一个丫鬟服侍自己,另一个需要处理府中的事为由,顺理成章把阿坨留在府中。 藏芳楼的半天妖正式出售。 半天妖的独特性,加上江南不断营销。一时间,茶楼人满爆棚。许多富家子弟都以能喝到半天妖茶为傲,他们喝到的,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四处炫耀,还会自发性的给半天妖做推广。 江南算了算账,前两个月不停的做广告,收入和支出是持平的,直到现在第三个月,才是真正的盈利。 她还是遵守了和魏记茶楼的约定。不去抢周围的老客人,也不做人文关怀,低价竞争一类的事,只用噱头吸引全城的人来。 芳蕊特别喜欢去魏记串门。 她发现魏记有个诺大的后院,种了好多的花花草草。有时候她欣赏着欣赏着,就会忍不住的顺两盆走。 直到魏记的二掌柜魏慧察觉到。 或许是想起这事是魏记开的头,两位掌柜也没声张,只是偷偷摸摸的又去把花草盆给顺回来。 芳蕊就当没这回事,乐此不疲的有空就顺。 顺的开心,顺的满意。 哪怕第二天又没了,她能欣赏一天也是极好的事。 许多客人都发现每天的花都在变换,还觉得是藏芳楼的雅趣。 魏慧养成了每天不仅要算账,还要清点花草的习惯。 江南则是喜欢和魏素打纸牌,输赢参半。有时候双方茶楼的客人们也会来看看,还会指指点点。 两家茶楼愈发和谐,但是这种和谐没有持续多久,就来了一个搅屎棍。 又是一天清晨,江南一间间的推开茶楼的窗户,和熙的阳光照亮每一个房间。 她很喜欢这种推开一扇门,光亮迅速击退黑暗的感觉。 她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楼下有一男一女拉拉扯扯。 江南定睛一看,女人是魏素,她被男人烦的不行,大声嚷嚷着什么。 等她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魏素进了茶楼,男人站了一会儿,也走了。 巳时,江南到楼下喂鸽子,又看到了早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不差,鹰钩鼻,嘴角向下,看面相有些凶恶。 魏素从茶楼出来了,叉腰骂道:“都说了,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和你,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呢?” 男人嘁了一声,吐了口气,装作自己好说话的模样:“素素表妹,是这样的,我认为我是你的最佳夫婿,我有一家店铺,管理的很好,若是我俩结为连理,你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管理茶楼,可以安心的在家当夫人。表妹,你也有二十了,你没有魏雪那么美丽,聪慧,但我都不在乎。我认为我不是那么肤浅的公子哥。可旁人就不一定了,不是么?你嫁给我有诸多好处,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么?” 魏素气的浑身发抖。 她拿着鸡毛掸子,将地面扇的咻咻咻的,怒吼:“魏延!给!老娘!滚!!!!!” 魏延皱眉:“你还想动手么?这么暴力可不行,得以德服人。” 魏素呵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以揍服人。” 魏延再次皱眉:“素素,别闹!” “闹你爹!快滚!”魏素又用鸡毛掸子打在地上,气势惊人。 魏延缩了缩脖子,迟疑片刻,继续站在她面前。 江南笑道:“换一招吧,比如这样…” 她拍了拍手,茶楼里的壮汉一字排开,站在江南身后。 壮汉们都叉着腰,目光炯炯的瞪着魏延。 江南道:“快走吧,莫要挡我们营生。” 魏延脸色阴了下来,咬着后槽牙跟魏素说:“表妹你…好,好得很。还有你!我记住你了!” 他看了看魏素,又看了看江南,拂袖而去。 待他离开后,魏素松了口气,主动跟江南攀谈起来。 “这个人是我的远房表哥,知道茶楼是我在掌管后,就不远千里来了阳城。他费尽心思说服我爹娘,让我和他结成连理。爹娘认为他的条件与我门当户对,尚可,但终究他们还是更爱我,更想征求我的意见。这人发现我爹娘那儿行不通后,就常来烦我。先前还好,只在家中烦我,现在倒是追来了这儿。这人什么品性,你也瞧见了,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魏素苦笑道。 江南报以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府的路上,先前江南雇佣的负责她和秦弯联系的人趁人不注意,盖着帽檐走过来递给江南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潦草中透露出几分大气。 洋洋洒洒的一整篇。 上面将最近发生的事,如同写日志一般,点点滴滴都记录了下来。 说她们在齐城遇到了被当地地头蛇和其联手创办的流氓商会所打压,秦弯是如何见缝插针,利用民意,在其中打出一条通路来,最终在齐城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事。 秦弯年纪还小,藏不住那么多的心事,文字里江南都可以想象到她多么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始终以为江南是隐藏的大人物,而她是大人物顺手抬举的人。 偶尔还会寄来一些特产,说是有义务让江南提前用上。 这是一个颇具赤诚之心的女孩。 江南拿过毛笔,苦思冥想,最终在信纸上写下一句:若有缺钱之处,尽管开口。 她想的是,以后等秦弯商队做大了,她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而秦弯收到江南的信件后,加深了先前的刻板印象。 。 江南披星戴月回到家,美好的心情又被坐在亭院的一双男女给毁坏了。 女人不认识,男人是江淮。 江淮揽着女人的肩膀,表情却愁苦万分,女人亦是凄凄惨惨戚戚。 给江南的感觉就是两个字。 别扭! 阿坨上前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听到的八卦:“二少爷和郁小姐闹矛盾了,小姐看陪着二少爷的那姑娘,是不是长的很像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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