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傅柳用力一推门,趁傅止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脚往里走,她不敢把人推到墙上,所以自己转身靠到了墙上,又搂住女生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同时伸出脚把门踹关。 即使脾气再大,嘴唇也是软的。 傅柳轻轻咬了下,很快就被咬了回来。女生很使劲,像要把她的嘴唇咬掉一般,傅柳下意识地皱眉,又微微勾起唇,垂眼看着她恨恨的眼神。 感受到女人不再强势,傅止宜很快退开,手抵住肩膀,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到最开。 接着,瞪她。 傅柳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地方,上面有个深深的牙印,但是—— “这次没咬破,小宜心疼我了?” 傅止宜不屑地笑:“我真想咬死你,看清楚这是在哪儿,你疯了吗跑我房间来?” 女人没说话,带着柔和的笑意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但被傅止宜一把拂开。 “滚,别碰我。” 傅柳也不气,甚至好脾气地弯弯唇说:“我给你擦药,擦了药我就走。” “不需要,你现在就走。” 说着傅止宜挣了挣,没想到轻易挣开了。 傅柳说:“不敢使劲儿,怕你疼。” “那还真是,多谢你关心。”女生的摸到了门把手上,冷冷地说,“你是打算自己走还是我赶你出去?” 傅柳靠着墙,轻笑着看她。 “好,你不走是吧,我走。” 傅止宜要拉开门,但手被傅柳按住了,女人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从背后抱住了她。 “小宜……” “别抱我——”傅止宜挣扎,几次都差点打到傅柳的脸。 “小宜,我最近还要去和陈鸣羽见面,别打脸,其他地方都随你处置。” 闻言,傅止宜渐渐停了动作,但还是很排斥她抱自己,脖子用力往前弯。 语气十分冷淡:“我后背疼,你还要抱着吗?” 傅柳低声说:“我轻轻的,不疼。” “是不是我不让你涂药你就不走?” “给你涂完药……”傅柳的鼻尖挨了下傅止宜的脖子,“我就走。” 傅止宜重重咬了下下嘴唇,颤着眼睫说:“你别骗我。” “嗯,不骗小宜。” 傅止宜让她松开自己,带她到了床尾。 药膏和棉签都被傅止宜拿了出来,傅柳轻车熟路地丢掉原来那一根棉签,拆出了一根新的,沾了药膏抬眼看到傅止宜还衣冠整齐。 她笑起来,像是姐姐般的笑:“小宜,衣服不拉起来我可擦不到哦。” “我不是小孩子,别拿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傅止宜侧着身子,没有把衣服拉下去,而是把后背的睡衣拉上来,说:“你擦吧。” 傅柳笑了下,没说什么,抬手去给她擦药。 女生后背红痕交错,傅柳顿了下,眉头皱起来,动作轻柔,怕弄疼了她。 “昨天我和你说了的,你为什么没接秘书电话?”不然也不至于落得家法处置。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根柳条了。 “你满口谎话,我怎么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没有骗过小宜。” 傅止宜嗤笑一声,没接话。 几个月前把她骗出去囚禁的事,傅止宜还历历在目。 果然疼不在她身上,就不会记得吧。 也是,人都是这样的。 药膏冰冰凉凉的,覆盖在火辣辣疼的伤口上有些舒服。 不过今晚睡觉不能躺着了,轻轻阖了下眼皮,一点困意涌了上来。 ——“小宜,我怕黑……” 黑暗中,青涩稚嫩的少女蜷缩着身体,眼尾泛着水意,低低说着这句话。 她刚说完,画面中就凭空出现一只手朝她伸了过去。 那双手粉白、细嫩,有着常年护理的精致——和傅止宜现在的手好像。 那是,她的手。 眼睛瞬间睁开,脱轨的意识重回身体,傅止宜偏头去寻,看到傅柳正收拾着药膏。 对上女生清明的视线,她笑了下说:“我以为你困了呢。” 是,刚才是困了,但现在清醒了。 “你怎么还没走?” “收拾东西呢。”傅柳抬了抬手上的药膏。 “放那里,我自己来。”傅止宜说着就伸手去抓药膏,但傅柳往后一躲,她更用力伸手去抓。 傅柳垂了点眸子,视线落到她胸前,眼眸眯了眯。 傅止宜抢到了药膏,正要开口赶人的时候肩膀被捏住了。 她皱眉,张口就要骂:“池柳,你发什么……” 身前的衣领被捏住,沿着肩膀往下滑,落到了她胸口的布料上,手指捏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的纽扣,轻轻揉了揉,手法很奇怪。 傅止宜沉了眼,“你想干什么?” 傅柳不说,只是炽热地喊她:“小宜……” “你刚才才说不骗我的。” “可是,”傅柳表情忍耐又委屈,“忍不住……” 傅止宜捏着药膏的手使了劲儿,接着扔开药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说:“忍不住你还来干什么?真贱。” “小宜,脸……” “不可以打?你还要去和陈家公子约会?我偏要打,凭什么要顺你的意。” “不是。”傅柳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拉过她打了自己脸的手,轻声说,“打我的脸,你会疼,用点不让你疼的办法惩罚我好吗?” 惩罚,这个词,是傅柳以前用在她身上的。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关系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扭曲。 但不变的,是傅止宜从心底爬上来的压抑和害怕。 可傅柳却像浑然不觉一般,眼神锁定她,偏了下巴去亲吻她的掌心,从掌根亲吻到指尖。 接着,舔舐,润湿她的手指。
第52章 没出息 傅止宜知道,她终究敌不过池柳。 恐惧愈深,她就愈难抵抗。 即使,表面上来看,她从始至终都是这段关系的操控者。 手指划过肌肤,带起阵阵战栗,抚摸、游走都只在身前,不去触碰身后的伤痕。 傅柳揽着她的后颈,将人抱在怀里,…… 女人轻声说:“小宜,我真的好想你。” 明明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见面,可她还是好想她。 从她动作开始,傅止宜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字了,她垂着眼,沉默地应对傅柳的一切动作。 像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她紧闭双唇,做着最后的顽抗。 …… 女人靠在傅止宜的肩膀上喘气,缓了会儿她笑着说:“还是你美味。” 傅止宜推开她,把自己滑到腰间的睡衣拉起来遮住肩头,……。 “你自己擦干净,我出来不想看到你。” 女生的语气很平静,但傅柳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她生气了。 可……忍不住啊。 傅柳扯了扯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缓了会儿,她扯了纸巾收拾干净,整理了下衣服便出去了。 傅止宜洗了手,靠在洗手台边垂眼发呆,身前的扣子还没扣上,但她已经没精力去管了。 后背的伤痕似乎又在疼,擦了药只没疼那么一会儿,到底是药没用还是伤痕太深,傅止宜辨不清了。 几墙之隔的钱盛美房间内,跪着一个人——才从傅止宜房间出来没多久的人。 “你刚才从那臭丫头房间去干嘛了?” 傅柳跪着,背挺得笔直,垂着眼回答:“去给她擦药了。” “擦药?”妇人的声音一下变得尖锐起来,“你现在做这些无用工干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和她搞好关系。没有就算了,我让你做空傅家的产业你做到了吗?” “妈,傅家家大业大,傅江从我进入公司开始就对我有所提防,我做的每件事他都要最后经手一遍,做空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管,你现在不搞点钱给我们娘俩,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就这样给傅家当牛做马吗?”妇人伸出手,才做完的美甲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傅柳的额头,“你有点出息好吗!” “就算做不空,你还不能把一点什么股票啊基金啊什么的转到我的名下吗?这样他查你还能查到些什么吗?” “……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没出息没能力的女儿!” 傅柳垂眼,抿住的唇角泛白。 “你想要钱是吗?” “谁不想要钱啊?”钱盛美瞥她,“不过你这么没出息,我养你到这么大还不如养头猪,起码还能卖了换钱!” 钱钱钱,从来都是钱。 “如果我和陈鸣羽结婚,他们会给我五百万,这是过门的见面礼和安家费……” 没等她说完,钱盛美的眼底就爬上了贪婪的色彩,“你要给我?五百万啊,有点不够看,但是我自己的话还是不错了,我可以存到银行或者搞点小产业……” 妇人陷入即将得到五百万的欣喜当中,根本没有在意傅柳越来越紧抿的唇和暗淡的眼神。 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但此刻,当她把自己和一头猪做比较,任由自己用一种近乎买卖的方式诉说自己婚姻并为随之而来的利益欣喜的时候,傅柳还是很失落。 在她亲生母亲的眼中,她和那头猪没有任何区别。 幻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五百万好长一段时间,傅柳的腿都跪到没有知觉的时候,妇人像是才想起房间内还有傅柳这个人,朝她不耐烦地甩手:“出去吧出去,我困了,得好好睡觉保养才行。” 傅柳边站起身边想,她每每因为工作通宵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在乎的吧。 脑海里闪过那道身影,那道因为疼痛惨白着脸却也朝她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安慰她别怕的漂亮女生。 只是,这样的人,被她亲手推开了。 欲念和贪婪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是遗传吧,可悲的遗传。 傅柳因为失去了知觉的腿趔趄了下,抬头看到妇人翘起的嘴角,和她眼角堆满的细纹。 小时候她时常会想,为什么人不能生下钱呢? 这样的话,钱盛美就可以直接跳过好多步骤直接得到钱,而不是还要将她养大了。 “对了,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在床头搞什么小夜灯了,真是没点大小姐的气质。” 傅柳的脚步一顿,缓缓问:“你扔掉了?” “不扔我还自己留着?行了,你这人咋那么多废话呢,快点出去把门带上。还有啊,好好和陈家那个儿子相处,别让人家讨厌你了,毕竟你挺不招人喜欢的,在自己妈妈面前都不知道笑一个。” 傅柳垂眼,实在笑不出来。 对于她私自进自己房间的事,傅柳实在不觉得意外。 她只是很后悔,只是懒惰了一天,那个夜灯就被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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