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即便朝臣同意给,李攸烨也拿不出来了,她已经将项链送人了。而且送得很及时。正好在蓝阙使者提出这个要求之前,顺手就送出去了。当时就是觉得很好看,很适合权洛颖戴,倒也没有多考虑这项链背后的意义,现在,到哪儿再去找一个相似的? 偌大的殿堂,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那蓝阙国使者偷偷打量御座上的小皇帝,见其眉目清华,气质高位,比那别国王子皇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心下就有些暗喜,暗叹女王陛下好眼力,公主殿下嫁了这人,也不枉了那倾城之貌。 不过,等到小皇帝迟迟不表态,她就有些不满了,一串项链而已,这都出不起,哪里像个威服四海的帝王? 李攸烨自然感觉到了阶下的压力,不动声色地从容说道:“使者稍安勿躁,此事还需朕禀明太皇太后定夺,有消息会立即通知贵使。没什么事,就散朝吧,杜庞,起驾!” 说完不等使者答话,就昂首阔步地走了,其实只有杜庞知道,万岁爷早把沧凰送人了,哪还有蓝阙公主的份,看着故作平静的李攸烨,他已经暗自捏了好几把汗了。 青石小路上,杜庞哆嗦着浮尘,“万岁爷,这下怎么办?” “朕能怎么办?”李攸烨很沮丧。 “要不,我去问权姑娘要回来?” “少来!”李攸烨鼻子一歪:“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收回来,朕还要面子的好不好。” “那要不,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拿回来。” “拿回来?怎么讲?” “万岁爷您想,直接去问权姑娘要,她一定会觉得很尴尬,认为万岁是个小气鬼。但要是咱们偷偷把沧凰给拿回来的话,谁知道是您拿的呢?这样不仅解决了蓝阙这边的问题,又不会让权姑娘觉得万岁爷小气。说不定,如果权姑娘丢了宝物,向万岁爷表示歉意,到时候,您站出来,大手一挥说,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姑娘不是会认为您很大方吗?” “这……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欸~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即是可以为的。” “这……是这么解释的吗?” “是!!” “那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由你去偷。” “臣可没那个本事。” “总不能朕去偷吧?……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047章 月色撩人 这晚夜黑风高,权洛颖在小院里无聊地荡秋千。 “权妹妹,还没睡?”不知何时,鄂然已经来到自己身边,或许是这夜晚太过寂静,连她的大嗓门都低沉了很多。 “鄂姐姐也没睡?” 鄂然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笑嘻嘻地看着对面那仙子般的人物,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小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权洛颖知道对方是热心肠,但自己的心事,总是有口难言的。 “没有,只是想看看月亮,姐姐呢?” “呵,你没有心事,我就更没有心事了,既然看月亮,那就算我一个吧!”鄂然耸肩道。然后趴在石桌上,仰面数起星星来。 “伦尊,挺用功的,这么晚了,还在读书呢!”权洛颖看着东厢房一直亮到现在的灯,知道单伦尊肯定又在里面用功读书了。 “唉!”鄂然叹了口气,“伦尊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没钱治,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现在奶奶也没了,他就真成了孤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白日“欺压”伦尊的嚣张,也没有对轮尊毫不留情的取笑,只有深深的同情和可怜。也许,轮尊是能感受到她的关怀的吧,所以。每次被“欺压”的时候,总是心甘情愿憨憨地笑着! “伦尊小时候没念过书,现在有了机会,所以就加倍珍惜。他喜欢读兵书,这点倒是受皇上影响。”见权洛颖困惑,她笑笑,“皇上曾说他适合做大将军,没想到这傻瓜,就真觉得自己是个大将军了,跑到市上买了本不知真假的孙子兵法,整日抱着啃。开始是让我读给他听,后来他自己也能认得几个字了,就自己读。有一天皇上又来找我们,他竟然在皇上面前讲了一大堆兵法,还说的头头是道的,皇上大吃一惊。回宫后,立即让杜庞给他运来一车的兵书,还连带着送了排兵布阵图给他。往院里搬的时候可是把我和杜庞给累坏了。可这厮居然忘恩负义,搬的时候有本书掉下来被我踩了,他就对我摆脸色。哼,老娘一生气,就不搬了,晚饭也没给他准备。结果这厮居然不觉得饿,在里面看兵书,整整熬了一天一夜也没出来,可把我气得够呛!” 想起这些,鄂然至今仍觉得心里有气,权洛颖好笑地看着她,想不到那憨小子也有“欺负”鄂然的时候,难怪鄂然一直“记恨”着。 转念又疑惑,李攸烨也懂兵法吗?还真看不出来,不过,皇帝懂兵法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只是常常忘了那人是皇帝而已。 “后来,皇上推荐他上了京师讲武堂学习。这厮更是一天都不着家了。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都见不着他。也就是你们来的这两天,他在家呆得时间多了会儿。” 鄂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收也收不住,权洛颖也颇有兴致,就认真的听她讲。 “说起来,皇上不仅改变了轮尊的命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真的吗?” 鄂然听她有兴趣听,便道:“真的,几年前我曾被亲生父亲卖去青楼,是游儿将我救了出来,给了我这所院子独自生活。后来,又来了轮尊。” 权洛颖听她说得很平淡,但她知道被亲生父亲卖进青楼,一定不会像她表面这样风轻云淡,对她的遭遇不仅充满同情。 “所以,皇上真的是一个好人,就算她不是皇上,她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侠士。呸呸呸,瞧我说什么了我,皇上怎么会不是皇上呢?呵呵,不过,皇上很好是没错了。” 正在后院翻墙的李攸烨还不知道自己被夸了,她打了喷嚏,差点从墙上掉下来,还以为有谁在骂她呢!杜庞差点惊呼出声,“万岁爷,您小心点啊!” 李攸烨两手抱住墙头,朝下面的杜庞笑了笑:“没事!刚才只是一时疏忽,小爷我稳着呢!” 说完,胳膊攀着墙头,身子搁另一侧挂着,“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了!”说完就消失在墙里头。杜庞把耳朵贴着墙面,直到听见李攸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万岁爷安全着陆了。 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杜庞下意识地躲在墙根,等他路过。但是又一想,自己此刻穿着夜行衣,怕他作甚。唉,都怪下午那个大婶。 其实,他和李攸烨日头刚落就到小院的后墙跟了,主仆两个爬了一次墙,但不巧当时有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优哉游哉地路过,两人重重地从墙头摔落,顾不得疼,慌不择路地跑大树后面躲着,等大婶儿哼着小曲儿悠悠走远。李攸烨大怪特怪天黑得晚,夜行衣在薄暮中非但没起到隐身的效果,反而特别招人视线。杜庞没敢告诉她是他们来得早。两人只好又挨到晚上,等夜黑风高了再爬,这被李攸烨视为出师不利,特别招晦气。唉,晦不晦气杜庞不知道,但偷到蓝玉凤凰,一切只能看天了。 话说,李攸烨跳下来的时候,脚都震麻了,控制不住身子,顺着冲力踉踉仓仓地跑出老远,差点和马棚里的马屁股来个亲密拥抱。好在她及时用手勾住了马棚柱子,围着柱子冲了一个圈,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过却意外踩到了马屎,一只脚变得沉重无比。她一脸嫌恶地在地上搓搓搓搓,搓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惊扰的棕马扭过脖子,警告地噗了她一下,然后继续睡它的觉。李攸烨被吓了一跳,连忙收住不停划拉的脚,低头纠结地掀开脚底看了看,呼出口气,这才踮着脚尖弓起小腰,像个猴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朝预定目标寻去。 那时,权洛颖和鄂然聊完了天,回屋一看,水桶中的热水已经温了,正好可以沐浴。她在木桶中划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廊前转瞬即逝。 李攸烨像搓衣板一样紧紧贴在墙上,掀开脸上的遮布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手心紧张地冒汗,不停地往身上搓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对房间了。 蓝玉沧凰会在哪里呢? 李攸烨耳朵贴着窗户,眉头紧紧纠结成一团,仔细聆听房里的动静。 “权姑娘,新的热水准备好了,我先告辞了!”是单伦尊憨厚的声音。 “好的,谢谢你了,轮尊。”这个声音,简直如沐春风,李攸烨一瞬间激动起来,几乎忘了她此行的任务。 “吱呀!”门关上的声音,从里面上了栓子。 坏了,门拴上了,她怎么进去啊?对了,差点忘了,有刀片。只要小心地划开就可以。李攸烨眼睛微眯,心里打了个响指,万事俱备。 滚到窗台下边,刚想把食指伸到舌面上粘粘唾沫,好捅破窗户纸,观察一下里面人的动静。可是李攸烨又想到了马棚里的马屎,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索性直接用干手指去戳那层窗户纸。 不料,这一戳下去,纸没破,倒是窗户被戳开了,李攸烨打了个激灵,乖乖,窗户怎么没关啊? 突然听见脚步声朝窗边走来,她以为自己暴露了,赶紧猫腰溜到墙角躲着。只见那半开的窗子被一双玉手从里面关上,然后脚步声又渐渐走远,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死性不改地又挪到了窗外。这一回她吃一堑长一智,秉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大无畏精神,将那摸过马棚柱子的手指,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然后旋了好几下,终于戳透了那层窗户纸,眼珠子凑到了那小孔处。 这一下子就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房间里,淡蓝的裙裳丝丝滑落,露出雪白的亵衣。亵衣的襟口敞开,露出弧度优美的锁骨。李攸烨脑子有些懵,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幅香艳的美人入浴图,觉得很困惑。 她本该立马捂上眼睛的,的确,在意识到眼前是什么情况后,她想过要捂上眼睛。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只是直直地看着某人玉体,脸上冒出个硕大的问号,那是什么东西啊? 原来她看到权洛颖身上没有穿肚兜和亵裤,取而代之的是两件非常短小、精湛、加奇怪的衣服。上边两片白色的圆布只够遮着胸,下边有个三角形的小裤子,也只遮了一点点。真是太奇怪了! 当然她这样仔细观察,就无法错过那两件奇怪的衣服被脱下来,里面的风光让李攸烨差点背过气去。她赶紧蹲下来,揪着羞红的耳朵,缩在窗户底下,不停地喘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 汩汩的水声,听在耳里像兔子在捣药。李攸烨脸颊绯红,感觉抬手不是,伸脚也不是,只好手脚并用,踉跄着爬离了这块是非之地。好不容易转过墙角,面朝墙壁思过,额头扣着墙,想把脸上的热度退下去。她是来看某人的,没想要偷窥来着。不过,一想到方才见到的场景,忍不住就从脖子红到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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