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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当

时间:2024-04-09 15:00:06  状态:完结  作者:融泥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尸堆中那冷酷至极的儿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表情,仿佛嗜血的恶魔,心中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宽大的城楼,只剩母子两人枯立着。

  “母后到此,所为何事?”

  李戎湛的嘴角勾着一抹冰冷的笑,明知故问。江后突然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

  “放了他们!”她指着那几个硕果仅存上官族人。

  “放了他们?他们害死了朕心爱的女人,朕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上官景星已经伏法,颜妃的仇已经报了,何况还搭上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你也该收手了!”江后激动地说。

  “母后未免太仁慈了,这帮乱臣贼子,目无君上,朕岂能容他!”

  “如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要诛灭上官全家,上官景赫怎么会起兵兵谏?如今你已经把上官家屠杀殆尽,难道连这几个人也不肯放过?”

  “哼!”李戎湛冷笑一声,“母后当真使得好手段,保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上官景赫的心头肉,杀了其他人对他不会怎样,但这几个就不同了,呵,母后的良苦用心不得不让儿子怀疑,在朕和四弟之间,母后是不是也早就做好了取舍!”

  说完他的眼里竟噙满了泪。

  “你!!!”江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强纳心中的悲凉,凄声质问:“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要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吗?!”

  “江山算什么?朕一点都不在乎!颜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朕的人,母后你不知道,她死了,朕多活一天都难受!”李戎湛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突然胸口一震,从苍白的唇齿间溢出一股鲜红的液体,瞬间染红了他领下鲜艳的明袍。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江后霎时间僵住了。未知的恐惧漫上心头,她不顾一切地往那极速下坠的身子扑去,被带倒在地上。

  捧起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半张脸,“湛儿,你怎么了,湛儿!”

  “快,快传太医——”江令农立即大喊。

  城楼上忽然乱作一团,众人手忙脚乱地去传太医。

  “太后,这酒里有毒!”侍卫陈越捡起李戎湛手边空了的酒杯,嗅了嗅,将这绝望的结果呈报给她。两行泪倏然滑下,江后紧紧将那人搂进怀里,悲痛欲绝道:“湛儿,你怎么这么傻,那个女人真值得你如此痴情吗?湛儿,你让母后今后怎么办!”

  “母后,替我照顾攸熔,我……我知道母后……更喜欢四弟,但攸熔,攸熔也是您的亲孙儿,就当……就当儿子,求您了!”

  随着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江后的心也坠进了谷底。她的儿子,那个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死了?眼前一片眩晕,天地倒悬之中,激烈的箭雨挟着冷怒裂空而来。

  “敌军攻城了!”排山倒海的厮杀声中,她被人背了起来,望着那倒在地上沉睡不醒的人离她越来越远,身体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湮灭在黑暗中,

  “湛儿,你别扔下母后!”

  “母后,母后!”

  江后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熟悉的人,手抚上了他的脸,“湛儿!”

  “母后,是我啊,我是沛儿!”燕王李戎沛坐在床前,喜极而泣。

  “沛儿?”江后愰了下神,忙挣扎着坐起来,拉着李戎沛的手,“沛儿,快,快去救湛儿,他被人带走了!”眼泪急得一滴一滴浸入被褥。

  “母后!”李戎沛一把抱住她,哭道:“母后,皇兄他,已经死了。”

  “死了?不,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母后,皇兄,真的死了,他已经入棺了,百官正在守灵!”

  “不,我要见去他,你带我去见他!”

  “好,母后别急,我带您去,您先吃点东西,母后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

  “哀家说过了,现在就带哀家去!”她的脸色愠怒起来。

  “好好,那让燕姨先帮您更衣!”

  那天整座皇宫都挂上了白幡,像刚下过一场雪。哭泣声幽幽的传来,奏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凄婉的曲子。江后怀里抱着熟睡的小人,慢慢地在御花园的石阶上走着,往日种种,就像做了个梦。

  那日上官景赫在城楼下目睹了族人的惨状,当场昏厥过去,被激怒的上官兄弟疯似地下令攻城。就在御林军快要抵挡不住时,江令农将上官老夫人、夫人等尚在人世的消息传给上官景赫,一场惨烈的战事才得以止息。

  江后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秦王、晋王、燕王率领的勤王兵,相继赶至京城。三路大军包裹之下,上官景赫不得不退兵百里,自缚于城门楼下请罪。

  但江后早已有言在先,要保他全家周全,而江令农也是这个意思。

  一直到暮鼓响起,寒鸦飞尽,宫里才传下旨意,念及他多年来扶持社稷有功,赦免其罪,恩准其入宫吊唁大行皇帝。

  国不可一日无君,吊唁当日,帝位的传承自然成了必然议题。

  先帝长子李攸熔时年五岁,按祖制当继承大统,但由于其母出身卑贱,又遭到上官景赫的极力反对,竟不得即位。

  燕王李戎沛乃盛宗嫡子,又有勤王之功,也有即位资格。但是最后,朝臣普遍采纳了秦王李安疆的建议,立先帝次子李攸烨为帝。

  李攸烨即是这襁褓中的新生孩儿。

  那日江后醒来,不久便又召了江令农进宫。黎明将至,飞檐走兽笼罩在一片微蓝的天色中,拭目以待着晨将破晓。然而那笼罩了整个建康城的阴霾直到辰时仍未散尽。又是一个阴天。

  “太后,您想好了吗?真要让这孩子……”

  “天意如此,哀家只好顺天而行,姑且用这孩子的命运换玉瑞朝的延绵万世。”

  江令农目露震惊之色,那是他第一次以一种复杂难言的角度去审视这位胞妹。她该知道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对江家,对玉瑞,对她自己,都是怎样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但是她毫无畏惧之色!

  “你我皆知,眼前京城之围只是皮毛之癣,西北犬牙、蒙古连年入侵,滋扰边境,才是我朝心腹之患。何况自齐藩之乱以来,藩王割据日益坐大,妄图同朝廷分庭抗礼,以上种种,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平定。在朝廷积蓄足够力量之前,必不能缺少上官景赫的支持。所以无论如何,攸熔都不能即位!”

  她几句话就将眼下时局一一洞彻,江令农心中感慨万千,的确,上官景赫虽表面为人忠厚,但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他陈兵示威难道仅仅是为了解救族人吗?恐怕最不济也要绝颜妃之嗣,永除后患。

  但是也没必要非要走上这条绝路。

  江令农试着提醒:“燕王也是太后的儿子,或许可以……”

  谁知江后却不容置疑道:“燕王断不能立!此事休得再提!况且,这是他自己放弃的,既然他执意要娶那江湖女子为妻,枉顾戎机,负气出走,就该承担一切后果!玉瑞神器,岂能交到这种人手里!即便他是本宫的亲生骨肉!”

  江令农叹息,他的两个外甥,一个贵为一国之君,坐享天下,一个受封燕王,位极人臣,竟然都为了女人,舍弃了皇位。这燕王啊,怕是连皇位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大位既定,即日便昭告天下,尊祖母江氏为太皇太后,嫡母戚氏为皇太后,追封生母纪氏为皇后。新帝年幼,百官恭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江后辞而不就,提议由江令农与上官景赫并任辅臣。群臣无不响应。改元辅仁。

  这日天气晴朗,江后和燕娘在御花园中散步。看着梦中恬静安然的小人,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笑意,他们都走了,还好她还在。

  “皇上只有在睡着了才能安静一会,其它时候调皮的很呢!”燕娘笑道。

  “嗯。”江后轻声应着,抬头看向高墙之外的辽阔天空,心情出奇的平静。

  湛儿,你现在好吗?母后知道你的一生很累很累,母后欠你的来生一定还你,希望你在天上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第002章 初涉繁华

  十五年后。

  玉瑞国都城建康,繁华依旧。当年染透城墙的斑驳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狰狞恐怖的哀嚎声,随着见证者的衰老而渐渐的被人遗忘。湛蓝的天空下,那一方席地,好像从未沾染过任何腥风血雨。平静安宁的街头巷尾,占据着时下人们的记忆。

  城内纵横延展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穿行。街头的小贩叫卖着各自的生意,与路人讨价还价,纷纷扰扰,好不热闹。沿街的酒楼坐满了把盏言欢的客人,觥筹交错中,但听一派鼎沸人声。城西的颜湖,是城中难得的清净之地,不喜喧闹的文人雅士,三五成群聚集在这里,吟诗作对,泛舟湖上,于水墨江湖中偷得半日闲凉。

  道旁歇脚的茶馆里,此时正聚集了一群南来北往的茶客,尽管萍水相逢,一旦围坐在一起,谈起各地流传的名人轶事来,也是嬉笑怒骂,酣畅淋漓。

  就比如眼下他们正在谈论着的,户部尚书白大人家的轶事,当说到白大人爱吃韭菜,又怕被别人知晓,所以只得白天关着门,用围墙去堵韭菜味时,全场哄堂大笑。再又说到那丞相府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满场又变得静寂悄悄。原来,昨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亲眼看见丞相府的后门里头,鬼鬼祟祟地驶出一辆马车,一直朝南城门飞奔,穿过城门就不见了。城门夜开,在玉瑞绝不是小事,更莫说还走掉了丞相府的一辆马车。说的人煞有介事,听的人瞪圆了眼睛,小小一家茶馆竟比那京戏开场前的片刻还要安静。

  直到那看茶的小二失手将茶壶打碎,掌柜的揪着他耳朵大骂“小驴犊子”,茶客们才回过神来,大笑着为小二说些场面上求情的话,完了照旧进行下一个话题,至于那些达官贵人的是非曲直,小老百姓弄不明白,也不会刨根究底。无非就应了一句话,只要人稠物穰,物阜民丰,管你是夜猫子还是地老鼠,京城便还是那座京城。

  权洛颖自打进了西城门,就被这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湖畔漫游的青衫雅士,茶馆歇脚的布衣商贾,个个成了她眼里的新鲜人物。就连此刻滚到她脚边的那顶圆溜溜的紫砂壶盖,都被她捡起来捏在手里好奇把玩。直到那挨了骂的小二凄惨惨地过来讨要,她才笑嘻嘻地将那壶盖奉上,惹得那脸皮薄的小二满面通红,走了老远还忍不住回头探看,差点又撞到客人,被掌柜揪着耳朵提溜进了后堂。

  这样一座繁闹的建康城,她以前只在书里和哥哥们的口中听说过,几时亲眼见过,原以为和其它小城没什么两样,谁晓得它不仅大很多,而且还如此宏伟富庶、热闹非凡。

  就拿她刚刚走过的那条横贯东西的紫阳街来说,宽度足有五十余米,从街道这边走到对面,光凭脚力来回几趟就累得够呛。吕斯昊提议他们雇个街边那种两人抬的小轿,她死活不肯答应,说是怕坐不稳跌下来,但吕斯昊知道她是最见不得旁人受苦受累,自己却借机享福,于是只好陪她一脚一脚地在青砖地面上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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