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惨死的暗卒全都好好地活了下来,只有叶净一个人,又被永远地落在了南疆。 他们前脚刚回京,后脚南疆王就派了使臣来和亲。 听说是南疆王最小的女儿今年及笄,生得水灵,南疆王要把她献给当今圣上,来保两国和平。 南疆王求和意图明显,宋渊自然不可能拒绝,不过他并不打算糟蹋人家姑娘,只是暂时先纳入后宫,给个封号罢了。 要是这姑娘想,往后他还能再给她找个夫君。 他答应使臣和亲的那一晚,顾连召发了一场疯。 顾连召喝得烂醉,将御花园的花全都折了个稀巴烂。 要不是此次南疆之行他帮宋若调走守兵时差点丧命,宋渊得给他几个巴掌。 但宋渊得知后,还是气得将他关了一个月。 这年的除夕夜,李言兮是在皇宫过的。 皇上不久前给她封了个公主少师的官职,让她从丞相府搬了出来,正大光明地住在了公主府。 勤政殿中她和宋若靠在一起烤火,一旁站着刚解了禁闭,神色还黑着的顾连召。 他任劳任怨地给宋渊倒酒,明明是黑着脸,低头同宋渊说话时,却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第二日,李言兮枕在宋若手上,自文心殿醒来,她看着身上的痕迹,红着脸穿上了近身衣。 宋若醒了,半眯着眼瞧着她,笑了,“二小姐怎地起那么早?” 李言兮上手轻推了她一把,“已到辰时,该去同皇兄贺岁了。” 去勤政殿的路上,李言兮蓦然压着声朝宋若开口道:“昨天夜里,你属实太过分了些。” 宋若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凑近,像逗小猫一般含着笑道:“二小姐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大清。” 李言兮瞧着她,见她笑得张扬,哪里有半分听不清的模样,便抬手去揪她的耳朵。 宋若连忙讨饶。 到了上元节那日,她们赏完花灯后,宋若把她带到了拱辰街。 丞相府前,当今圣上穿着便衣,拿着几十箱聘礼,说是要来给家里人下聘。 丞相府乱作一团,李承铉吓得差点从圈椅上跌下来。 圣上的亲自送的聘礼可没有人敢不收。 宋若牵着李言兮的手,踏入了丞相府,她柔声道:“该有的礼节我们一个也不会少。” 元月二十五,良辰吉日。 丞相家的嫡女出嫁,长公主大婚。 然后百姓眼睁睁看着丞相家的花轿被抬入了公主府。 笙磬同音,鸾凤和鸣。 鲜艳喜气的红绸子把两位新娘系在了一起,她们互相搀扶着踏过火盆。 明明只是向前踏了一步,却叫人揣度到了她们结伴而行,携手走过大半生时的模样。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这本书到这一章就大概完结了 可能有点突然,事情是这样的,我用的那个写作软件前阵子忽然关服了,登不进去,大纲,人设,剧设,时间线,感情线全丢了,为了防止写崩,只能提前完结了(抱头 评论区里抽几个宝贝送红包~
第72章 番外一 两人的婚房选定了宋若原先的闺房。 房间里红色丝绸点缀得喜气洋洋,墙上仍旧摆着那副画。 身穿薄裙的女子坐在八仙桌前喝着酒,面前是已经空了的几个酒坛。 那副曾经李言兮看不懂的画现在却是懂了,八仙桌前那位撑头闭眼的女子便是她自己。 宋人有在新婚的床榻上放枣子桂圆的传统,寓意着早生贵子。 只是她同宋若不可能有子嗣,故而不会放这些东西。 于是她以为她低着头,透过红盖头的缝隙朝床上看去的时候,只能看到空落落的一片。 却没想到床上摆着凉糕,是她最爱的花生糕。 这时,有一双偏凉的手抵住了她的手心,宋若将她的手心摊开,将油纸包好的糕点放到了她手上。 宋若同她说:“成亲时候吃一块发糕是西洲城那边的传统,” 她的声音很柔和,尾音微压,带着几分低沉,听得李言兮耳朵有些发麻。 她的手指顺着李言兮的手腕往上摸,耍着流氓道:“寓意着步步高升。” 隔着一个红盖头,李言兮轻轻笑了开来。 “该揭盖头了,二小姐。”宋若搀着她坐到了床边。 烛火煌煌,照得房间内一切都有些发红。 透过明亮的光晕,李言兮能看见宋若模糊的轮廓,她看着宋若拿起竹片,一点一点将盖头挑起。 被遮挡住的视线逐渐开阔起来,眼前的红意被掀开后,她看到了宋若那张俏丽的脸。 宋若穿得是新郎装,端得是个英俊潇洒,倒真的像个男儿郎。 李言兮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半刻,蓦然道:“你也该穿嫁衣的。” 宋若弯了一下唇,朝她笑了开来,眼眸漆黑如墨,眼尾也泛着笑意:“嗯……那我们再成场亲。” 半响,宋若盯着她瞧,哄道:“傻师父,总得有个人揭盖头的。” 若是两个人都穿嫁衣,那就没人给掀盖头了,若是单穿嫁衣不盖盖头,缺了个东西未免太不吉利。 盖头挂在李言兮头顶的凤冠上,她涂着樱桃红的胭脂,一身红衣,肤色白皙,整个人娇艳了几分。 她望着宋若,双手微抬,将红盖头捏紧,防止它掉下来,然后飞速倾身亲了一下宋若的侧脸。 宋若懵了一下,随之修长的手指抵住了李言兮的下颚,将她的脸抬微微起,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她吻得已经很熟练了,很轻易地便撬开了对方的唇关。 李言兮手指抓了一下,闭上了眼。 她闻到了宋若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甜杏仁味,就好像一棵甜杏仁树生在无边无尽的原野里,你只需站在远方遥遥一望,便想不断靠近。 她攸忽很想咬宋若一口。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离开宋若的唇齿后,她又倾身向前,咬了一口对方的耳垂。 宋若蜷了一下手指,整个脸红了个透,有些个僵在原地。 李言兮盯着她,笑了一声,弯着眼道:“说,何时喜欢上我的?” 宋若反应过来后,将她压在了床榻上,拨去了她头上的发饰,声音低低,带着一点灼热:“十五岁生辰那年。” 她说着伸手解喜服的系带,又俯身下去,珍视地吻了吻李言兮的眼角。 意乱情迷,一夜良宵。 南疆公主入宫那日,正值阳春三月,京城百花盛开,生机盎然。 入宫前两天的时候她还算安静,毕竟刚到大宋,行事作风还有所收敛。 到了第三天,小公主就在宫中翻了天了。 大抵是在南疆宫中被宠坏了,在大宋待了两日后,意识到皇上是个贤君,瞬间便放飞了自我。 于是御花园的花在惨遭顾连召摧残后,又被南疆的小公主摧残了一番。 南疆使臣同他们说小公主已经及??,宋渊稍一询问,发现她前阵子才过了十二岁的生辰。 宋渊看着面前这个才十二三岁的姑娘,莫名有种当爹的感觉,脑袋疼。 他心疼地瞥一眼齐雁手上那几朵应季的花,捂着脸道:“你为何要将它们摘下来?” “皇上,”小公主拖长声音喊他,并不像撒娇,带着一点点高傲和尊贵,“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花,他们太好看了。” 像南疆这样缺水的地方,很难有花这种娇贵的植物。 她小孩子心性,倒也能理解。 顾连召就站在一旁,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他上次薅了一把御花园的花可是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宋渊眼眸转了转,瞧了一眼一旁看戏的顾连召,他便瞬间收敛情绪,正经起来,又成了谦谦君子。 顾连召温声道:“公主殿下,你……” 他的声音朗然好听,大概是患了春寒,此时染上了一点哑意。 话才说一半,便被小公主打断,“按照大宋的律法,你应当叫我良妃的。” 顾连召的脸便黑了下来,不说话了。 那公主当即眼珠一转,她看着灵巧可爱,眼眸是南疆人特有的棕灰,很是好看,“你为何忽然黑脸?难不成……你喜欢皇上?” 顾连召还没应答,她便又道,“那你眼光甚好。” 她大抵还想再说两句,见皇上垂下了眸子,不再说话,她便也讪讪闭上了嘴。 顾连召蓦然心情变得很好,于是继续了刚才没说完的话,这次直呼其名了,“齐雁,你若是真的喜欢花,大可同君上说,在宫中养几株,你这样把花摘下来,它们活不过两日。” 小公主振振有词,“我是听丫鬟说几月前你将御花园的花给薅了才忍不住动手摘它们的。” 顾连召便道:“可是我摘了后就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一听到有惩罚,小公主一摸鼻子,眼巴巴看着皇上,不说话了。 于是宋渊十分偏袒道:“你刚来大宋,什么也不懂,孤不会同你计较。” 顾连召:“……” 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李言兮第一次见到齐雁的时候是三月中旬,宋若生辰之时。 天真烂漫的性子总是很容易讨人欢喜,不到半日,两人便熟络起来。 齐雁嬉笑着同她说:“姐姐生得如此好看,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已有婚配?我家里有位兄长,他……” 话才说一半,宋若便快步走来,杵在李言兮身边,瘫着脸。 宋若淡声开口,“她已有婚配,再者小公主是嫔妃,叫她姐姐未免不妥。” 齐雁转了转棕灰色的眼珠,在两人间瞧来瞧去,最终目光落在了宋若身上,“我叫她姐姐,你做什么吃味?” 宋若便道:“她婚轿抬入的是我的公主府。” 齐雁:“……” 齐雁:“?” 她缓了半天这才道:“你们大宋民风还当真开放,要是在我们南疆两个女子在一起是要活活烧死祭神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大宋真好啊。” 自允许女子入宫做官以来,大宋对女子的包容度愈发高了。 这是件好事,一旁听着她们说话的宋渊便掀开唇角笑了起来。 当天举办宴辰,百官聚在琉璃殿为长公主庆生,百官中有人一直在提及让皇上纳入宫妃。 皇上一一拒绝了。 顾连召在一旁冷着脸望着,手中接过一官员的酒,伸手递到宋渊面前。 他黑着脸,服侍宋渊的动作却是有条不紊。 纳入南疆公主是形势所迫,再者她还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姑娘,宋渊不会碰她。 若是宋渊真的纳了妃子,他便一个一个地杀,反正他最是擅长做此等事。 他最是知道怎么杀人于无形。 宋元五年的夏日,是上一世宋渊与顾连召初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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