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巧妙地给白寄凊设了一个年龄限制,万一白寄凊找了个十八岁的逃课,那可并非自己输了! 白寄凊:“那咱俩打赌。” 江雪荷也不吃这套:“这有什么可打赌的。” 白寄凊不依不饶:“在剧组闲着没事,玩一下嘛。” 江雪荷有理有据:“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谈下一段恋爱,这不完全是空头支票吗?没必要啊。” “那这样。”白寄凊说,“反正就记得这件事就好了。如果将来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反之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江雪荷打赌到那时百分百她俩联系都不会再联系,谁还记得这赌约啊。 于是她答应道:“好啊。” 白寄凊心满意足,终于松开这个拥抱:“你俩回来啦。”她轻松地说。 许听南和郑滢站在门口,都拎着她俩的包,已做好回酒店的万全准备。只不过一个面不改色,一个面如死灰。 白寄凊走到许听南旁边:“走吧,还没问你俩昨天玩的怎么样呢——江姐,拜拜。” 江雪荷:“你那个脸色是干嘛?” 郑滢说:“姐,为什么你俩抱在一起?” “别误会。”江雪荷很坦然,虽然她也不知道两个女人有什么好误会的,“只是谈了谈戏。” 郑滢很悲愤:“请不要把我的忠告当耳旁风!” 江雪荷瞥了她一眼,将这句话也当耳旁风了。
第23章 简短别离 “你们把酒喝完了?”江雪荷问道, 她仔细地把妆卸掉,拿出一片面膜敷上。 郑滢和她大眼瞪小眼:“喝完了,其实没剩多少。”她又强调, “我再不被寄凊姐支出去了。” “怎么叫支出去。”江雪荷抚平面膜的褶皱,“放着也是浪费, 不如你和许听南喝掉。” 郑滢不由得很哀怨:“你已经向着她说话了!” 江雪荷无奈道:“你现在对她意见真是比我还大。” 郑滢不答,反将一军:“姐, 把你俩那天晚上回来坐车细节告诉我。” “没什么细节啊。”江雪荷想了一想, “就是坐车回来, 也没说什么话,就聊了聊戏。” 郑滢思索了一番:“我和你打赌,明天电路检修,晚上她肯定会找你的。” 江雪荷笑了, 和颜悦色地说:“我不打赌, 你猜就猜, 平白无故的打什么赌?还有, ”她补充道,“我其实有考虑你说的话, 但是呢,我觉得你想多了。” 这些天她确实没把郑滢的话当作胡说八道,只不过她也是真心觉得自己的小助理多虑了。 白寄凊正当红, 又那么漂亮, 男友多的像便利贴,没有听说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自己平平无奇,性格严肃, 怎么看怎么和白寄凊连朋友都做不成, 也不知道郑滢哪来的担心。 郑滢被她说了, 很委屈:“你都知道了啊姐。” “我不傻。”江雪荷特地又说一遍,“别再瞎想了啊,你姐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她在镜子里照了照,深感面膜就是一种心理安慰,回京城第一件事还得是做医美。 江雪荷做老板也是向来柔声细气的,郑滢立即得寸进尺,蹦蹦跳跳地到门口:“但是我和你打赌了!”话音没落,就一溜烟的跑了。 电路检修。江雪荷对郑滢的气已经全叹完了,打开手机,果然群里发了公告,让大家提前准备云云。 她又回复了几条别人的消息,本该放下电子产品健康睡眠,只不过手和好奇心真由不得自己,搜索起了实时,发现郑滢推给自己那位姬圈博主,这些天,居然在频繁地发送她。 其中大部分都是考古,是她以前的各种剧照和路透,甚至还有她大学时期的照片。 网络时代就这点不好。江雪荷默默地想,顺着那个博主的微博又点进了江小白超话。 大摄影师在开机采访后那一段分析已经被大家奉为圭臬,都坚决认为白寄凊和她大学时期是有交集的。 不可能。江雪荷内心下了评断,真有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更有许许多多的小作文,用红毯挽手那张图和采访视频分析她俩的微表情,人均读心大师水准。 江雪荷不想承认,但她看得津津有味,戏如人生,自己的一颦一笑,这才是被拆解出了千人千面啊! 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一张大几百转的图片,是画的她和白寄凊开机那天拍的照片。 色彩缤纷,阳光明媚,简直画出了插画师水平。 江雪荷自然没有保存。 电路检修有些类似高中时期学校停电,江雪荷第二天到片场,除了一个大发电机不堪重负,其他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赵霜浓规划的很好,上午拍江雪荷的个人戏份,下午拍白寄凊的,拍完立刻收工。 白寄凊当即抗议:“赵导你把我架火上烤呢。” 赵霜浓才不搭理她,直接打板开拍。 这一段拍的是文子佳去医院看望妈妈,她给妈妈削苹果,削的慢而仔细,努力将果皮连成一条。 妈妈的演员也是资深演员了,演这种病重虚弱手到拈来,连眼睛都是浑浊的,静静地看着红色的果皮变成一卷:“不太想吃苹果。” “等想吃的时候再吃。”文子佳说,她削成小块,空出手来,轻轻地理了一下妈妈的鬓发,“小李把你照顾的很好。”她说的是给妈妈请的那个护工。 一段一段的沉默,时间在这间病房里被拉的很慢。 文子佳的手机响起了好几回。都被她挂掉了。 “你很忙。”妈妈说。 “如果不做警察,就不会那么忙了,可以照顾你。” “你是队长了。”妈妈无论怎样,总记得她的成就。“和你爸爸一样厉害。” 文子佳的手机还在响,她没有接,单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妈妈。 巨大的悲伤填塞在江雪荷的胸膛,几乎没有NG。 白寄凊的戏份更加简单,她只是坐在客厅里,一遍一遍的拨打文子佳的电话。 如果说文子佳的情绪是人人可知的悲哀、伤怀、逃避,游沁的则更需要白寄凊的演绎。 她会不会焦急,会不会愤怒,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畏惧,摄像机里,白寄凊的处理简洁,单纯,就是一平如镜的冷淡。 正如雨夜一样,游沁完全没有多余的情绪。她只是静默的处理发生的一切。 一遍一遍的拨打,略带神经质的举动,已经足够影射出她心中的波澜了,不需要形于色的神情。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赵霜浓随地大小考。 “我不知道。”江雪荷诚实地说,“我看了她的处理,觉得这样就很完美,先入为主,想不到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了。” 赵霜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的回答:“表演就是这样,最忌讳珠玉在前。最新翻拍那部《嘉人有树》,女主是明嘉推给我的小花,结果我看了成片,不是说演的太差,是和何纯惠一模一样啊。” 何纯惠也是她和白寄凊同期的演员,天然有段清丽的无辜感,《嘉人有树》正是她的电视代表作,江雪荷说:“这都要翻拍,也是为难后来人了。” “现在不都这样。”赵霜浓说,示意卡了,“不想着怎么写新的剧本,净想着炒冷饭。” “演得不错。”她对白寄凊象征性的鼓励一下,用扩音器喊道,“辛苦大家了,收工了!” 白寄凊入戏快,出戏更快,翻脸堪比翻书:“聊什么呢?”她不见外,坐到江雪荷旁边的椅子上。 “没什么。”江雪荷倒没什么避讳的,“在说翻拍的《嘉人有树》,赵导说女主的表演和纯慧一模一样。” “啊,何纯惠。”白寄凊笑了,“她不是和你演过《情人箭》,她演萧飞雨,你演苏浅雪?” 这部戏算不得很出名,江雪荷十分惊奇:“你看过吗?” “当然。”白寄凊说,“真的很稀奇,你看起来善良程度和她不相上下,不知道怎么就选了你演大反派。” 江雪荷想到何纯惠那张白皙的娃娃脸,自然而然地说:“纯慧长得比我可爱,更适合演女主。” 白寄凊没有异议:“但是最稀奇的还是选了朱常浩做展梦白,他哪和何纯惠般配啊,我看你俩比他俩更像一对火炼鸳鸯,相爱相恨的那种。” 朱常浩,怎么说呢,长得确实十分男人。 江雪荷不想背后说人,可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同意白寄凊的前半句话。 已经到了入冬的十二月份,幸好今天天气晴朗,又是后半晌,洒进来的光线很是温暖。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白寄凊窝在羽绒服里,半阖着眼睛。过了一会,江雪荷叫她:“收拾好了,回酒店吧。” 白寄凊犹自想着戏里的情节,她明明和江雪荷要分开一年之久,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她们又会遇见了,某种意义上,比魔法还神奇。 她侧过脸,江雪荷正在摘下腕上的手表,这是拍摄道具,一枚钢制的浪琴月相,恰巧能滑进文子佳的衬衣袖口,一个一丝不苟、年轻有为的刑警队长就这样很快栩栩如生了。 “走吧。”江雪荷站起身,再度催促她。 她伸出手,江雪荷身上果然还留存着文子佳的影子,纵容地将她拉了起来。 “感觉很神奇。”她说,“本来至少要等两三天再拍的,结果日程这么赶,明天就要拍重逢了。” “应该是要赶暑期档。”江雪荷说,“而且马上又是圣诞节,又是元旦,又是过年的,怕拍摄日程调不开吧。” “圣诞节前我有事呢。”白寄凊故意留了个小钩子。 江雪荷不咬饵,仅仅是点了点头。 白寄凊真想给她一拳,看她叫不叫痛。 这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举止雅观地拉开车门,矜持地向她道别,然后绝尘而去。 白寄凊:“我感觉今年的生日要这样委屈的度过了。” 许听南保持着职业素养:“姐姐,我记得你生日呢。” “我给你开工资你能不记得吗?”白寄凊毫不客气,“赵霜浓肯定不能指望她记得我生日,江雪荷……算了,我延后再办。” 随即,爸爸妈妈的笑语殷殷仿佛就在她的耳边:“怎么男友不带回家给爸妈看看!” 她打了个寒颤:“今年从简吧,还是不过了。” 许听南想到白寄凊为她开的工资,安慰她说:“放心姐姐,起码我给你订个大蛋糕,张呈姐也会来看你的。” 白寄凊真是又打了个寒颤,怎么把这位祖宗给忘了!
第24章 断电 江雪荷在床头柜用纸巾盒立住一支蜡烛, 忍不住有点忧虑:“怎么也找不到铁盒,感觉蜡油滴在塑料制品上有害。” 郑滢很乐观:“没事,今天早睡, 一会就吹了。”她帮江雪荷把充电宝拿过来,“姐, 那我也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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