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的呼吸逐渐急促,洛渊的动作亦随着两人的喘息越来越深入,显然已不满足于口中欢愉了,抓住她手腕的纤指忽然一松,一手猛然揽在了她颈后,半抬起她的身子使她仰起了头来,另一只手同时向她腰间的系带游走而去,林旸此时早已沉浸在了这人怀中,更别提甚么所谓饮酒了,这人的身体才最是能令人醉生梦死的所在,欢愉中配合着她腰身一挺,双手亦开始不甘落后地在她身上摩挲起空隙来。 初春的雪山中两人都出了层薄汗,黑暗中抵死地缠绵不休,林旸感觉身体深处充实得快要零碎,连带着二十年来魂灵中无处可依的巨大空洞都尽数给这人填满,每一次战栗都带着倾尽所有的决绝,热烈又温柔,直至这般带着满心的满足在她怀中耗尽力气,意识也渐渐遁走远离开来。 第二日清早林旸醒来时身子仍是软的,发丝间染上了那人独有的清冷幽香,闻着便令人心安,腰间轻柔地搭了一只手臂,凉凉地贴着身体十分舒服,林旸眨了眨眼睛,落入眼中的是一张木桌,昨夜似乎同那人翻云覆雨得太过,两人竟完全换了位置,变作她睡在床榻外侧了。 林旸动了动肩膀想要转身,腰间的柔软却在此刻忽地收紧,硬是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林旸只觉腰间一紧,被她逗得忍不住轻笑起来,“你醒了怎不出声,我还以为你在睡着。” “在等你醒。”洛渊的声音清清淡淡地从身后传来,吐出的气息骚在她颈上带起些许痒意,林旸又尝试着转了转身,依旧未能成功,口中便不长记性地再次吐露了挑逗意味,“小美人这般紧搂着不让我看你,可是经过昨夜一番觉着害羞了?” 林旸实际心中清楚这人是不会害羞的,昨夜的“主力”分明便是她,将自己压在身下好生一通折腾,只是身子吃了亏嘴上非要挑逗对方两句才会好受,虽然这两句往往会在第二日清早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身后久久未传来声音,林旸才发觉有些不对,洛渊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应她,偏偏自己也一时想不出缘由,一着急便又想强行转身看她,耳边忽然响起的语声却令她怔然停住了。 “你背后的伤痕仍未褪去。” 林旸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手抚上了洛渊贴在自己小腹的修长手指,在指节间缓慢摩挲安抚着她,有意用了轻松语气,“伤痕?可是在酆都所受的那次,应当已好全了罢,小哭包的伤药着实有效,我本还以为会留下条丑丑的疤痕,幸好……” “另一处。” 林旸的语声蓦然顿住,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她少有背后受伤的时候,自有印象以来也就是给鲛人和铁宏图伤的两次,两次都险些让她丢了性命,除此之外应是没有其他伤处才是,何况还在身上留下了伤痕,那便是极不划算的了。 林旸的心思又全转到了这处伤痕上,着急地把手向后伸,再怎么受伤只要不死便是无碍,只唯一一点便是不能留下疤痕,这东西一旦落下可是要一生带着的。这一动却忘了身后之人离得她极近,手肘不出意外地触上了一处柔软,林旸的动作便又瞬间僵住了,昨夜分明几番爱怜,这时不经意碰上却又能轻易令她乱了气息,仔细想想自己才真是不争气的那个。 幽冷气息轻轻拂过发丝,洛渊像是终于笑了,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摆放好姿势,指尖的温凉抚摸上移,落在了她后背正中,将好颈下两寸的位置,“这里。” 林旸没再动弹,那处位置她自己是摸不着的,然而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伤到那里的了,看不见又摸不着,没着落下语速便也不自觉快了起来,“伤处大吗,是不是很明显,有没有很吓人,你以后可不许躺在我背后了,看不着我们便当做没有……” 几分泄气的语声被一瞬战栗打断,背后有清凉湿润的触感传来,柔软得令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下下轻点在方才手指所指的位置,细腻缱绻,像是把所有爱意疼惜都吻在了那处单薄的脊背上,林旸的身子忍不住微微蜷起,沉浸其中感受了一阵,将身子半转了过来,这次洛渊没有拦她,林旸背上还留着洛渊薄唇的触感,抬起头在她嘴角吻了吻,“你怎么了小美人,那处伤疤很难看吗。” 身前之人嘴角勾起了一丝淡笑,安慰般地抬手环住她的身子,又令她往怀中靠了靠,温软细腻便这般抱了满怀,林旸满足地伏在她发丝间深吸了一口气,怀中的触感这般真实迷人,便是日夜沉浸其中也总觉着时间太快,远远不够她细细描摹过她的轮廓。 “你将那酒给谁喝了。” 亲昵之中忽然听到洛渊的声音淡淡传来,昨晚一番你来我往险些忘了此事,此时再一提起林旸便立时笑了出来,下巴搁在洛渊肩头轻蹭两下,语气中的快活几乎遮掩不住,“小美人明知故问,我能将酒分与谁喝?” 洛渊微微后退了身子,一双墨色深邃的眸子垂下将她笼入其中,林旸一抬手抚在了洛渊唇上,勾着嘴角笑得惬意通透,“小美人可莫教育我,昨晚你便猜到了,偏偏不管不顾,若是没有包含私心便说不通了。”说到此处忽又痛心疾首地皱起了眉来,“你和那个木头私下便不交流一番,这人闷得我都想拿棒槌敲她,实在委屈了我们小哭包。” 洛渊又被林旸对好友的称呼引得抿了笑意,抬手攥住了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语气幽然,“自有了你,我和阿霁几时还有私下交流的空闲。” 林旸知晓她话中别有意味,却是故意不顺着她的意思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好好,我打扰了你们二人独处的空闲,你以后可千万莫忘了每日腾出空来同你的白友人交流沟通,好劝劝她早日同小哭包表明了心意,也莫让我们这些人看着干着急。” 洛渊唇边的笑意却忽然淡去了几分,看着林旸的眸子里幽深静谧,语声几分低沉,“阿霁是急不得的,她现下想必已是竭力了。” 林旸一怔,正想问洛渊什么意思,对方却已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如瀑的发丝轻轻扫过她肩头,舒适清凉,“我去准备早饭。” 林旸心中着实好奇方才洛渊语中的深意,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又轻佻了一句,“小美人可比我坏多了,这便替小哭包准备起早饭来了。” 洛渊垂眸淡淡一笑,随手将白衣拿起,一尘不染的衣布同白皙光滑的肌肤相互映衬,越是这般半遮半掩便越是撩人,烟笼雾罩的暧昧勾得人更想一探究竟,林旸便也不急着起身,侧躺着支棱着脑袋欣赏,直望着那道缥缈身影走出门外才躺了回去。 ————— 想不到这章是洛林厚 (作者马上要开学了,开学后会有一个半月集中学习时间,晚上也会上到10点,所以这段时间不能保证规律更新了,这篇文从开始写到现在也快有一年了,也是觉得时间有些长了,所以能快写会尽量快写的,尽量这一个半月内能更就更,不更的话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见谅)
第141章 预言 天色将蒙蒙亮,门外一片雾气朦胧,谷内每日清晨都会降雾,因而总显得时辰比正常要早,房间内暗色褪去,大致能够看清个轮廓。 锦被中的手指动了动,从中传出含糊软糯的一声轻吟,像只小猫般抱住被子翻了个身,头埋在被中舒服地蹭了蹭,一阵沉静,忽然便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上不是她自己的味道。 猛然坐起眼前尚有些眩晕,低头缓了一阵,身上着的是贴身的里衣,视线迷茫地在房间内扫过一周,触及桌前端坐的瘦削身影时猝然顿住了。 “小白……” 下意识开了口,喉中却干渴得出奇,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桌旁端坐之人听见,顺手将茶壶拿起斟了一杯,沉默着走到她身前。 “喝罢。” 递出的茶杯久未被人接过,白霁低声开口,声线一如平常冷淡漠然,钟林晚像是被忽然惊醒,身子轻颤了一下,迟缓抬眸,身前之人仍是昨日的一身装束,似乎这般在桌前坐了一夜,钟林晚清楚是自己的缘故才令她无处可睡,心中自然而然生了愧意,怔怔看着杯中不起波澜的茶水,许久恍恍惚惚地将杯子接了过去。 清茶入口将头脑涤荡得清醒许多,昨日发生的种种逐渐回到了脑中,自己应是喝净了那杯酒后便支撑不住睡过去了,只是为何林姐姐会将她送到小白房间里来,难道是认错了门吗?昨夜朦胧中似乎曾见到了小白,被人叮嘱要对她说什么……究竟……说了什么…… 脑中想着事情,将整杯茶喝干了都未察觉,还在无意识地抬杯小口抿着,直到手中之物又被接了回去,钟林晚望着白霁的背影沉默走回桌前,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瞬间便填满了胸口,竟是羞愧又难过,她从来这般不言不语,也从来只将自己当作普通人看待而已,与行走时擦肩而过的无数过客一般无二,所以她不曾对自己生气,亦没有任何喜怒要求,即便是自己数次在险境中拖后腿害她受伤,她也只是平静地将她救出而已,不曾放在心上,又怎会有那些多余的情绪? 酸涩闷痛从胸口直往眼眶中涌,一时竟心乱如麻,分明这人从未苛责过自己,甚至对待她好得无可挑剔,难受的感觉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容不得人反应,钟林晚慌乱地收拾起自己的衣裳,不想她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至连鞋都无暇再穿,抱着衣裳低头便往门外跑,“对不起小白,你……你先休息罢,我回去……” 手腕猝不及防地给人抓住,钟林晚怔然抬头,白霁冷淡不变的面容近在眼前,一项寡言鲜语的薄唇不带情感地开合几下,“穿上鞋。” “好……好……”钟林晚重新低下头去,目光失措地在地上游走像是寻找,僵硬着身子一步步挪回床前,短短的距离从未这般漫长过,只剩了唯一的想法不断在脑中刻写加深,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快些逃离这里,快些从她身边…… 一转身,蓦然撞入了一个冰冷怀抱,钟林晚清楚对方是谁,这时却只想离得远些,一后退被对方抓紧了肩膀,身前的阴影向她低俯而来,直直地注视着着她的眼睛,钟林晚不敢再看她,垂眸紧盯着脚下,那视线便像是要将她的全部伪装自尊剖开来看一般,疼得鲜血淋漓。 “喜欢。” 清冷漠然的语声依旧吐露得波澜不惊,钟林晚怔然抬头,一片冰封的眸子里清楚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昨夜你曾问我喜不喜欢你,那时你醉得意识不清,有失言之虑,现下便可回答于你,我确是喜欢你,你说过的话可还作数吗。” “我……”耳中令人烦闷的鸣响倏然褪去,只余下扑通声在胸膛中跳得清晰,将那人的话语也给打散开来,吐露出的字句太过冲击,钟林晚脑中空荡荡一片,连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恍惚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只剩了面前这个面容冷淡眸色却刻骨深邃的女子。
212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