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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丝丽抬头望着王女，轻声说道，“如果什么建议王女都这么一口否决的话，恐怕我们也不愿担着无妄之灾。” 王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难道你们偷拿的东西，不还回来就像走吗？” 饶是张可巧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番污蔑，菲洛丝丽的速度比她更快，她用手摘下自己的额头上的宝石说道，“她是我从部落带出来的侍女，而我的部落出产了大陆百分之九十的珍珠与宝石。而我额头上这颗又被称为塞壬的眼泪，如果她真的盗取了你的宝石，我可以将这颗补偿给你。当倘若你们空口污蔑了她，又该如何处理？” 王女转过头看着那略带慌张的侍女，眼神疑惑了几分说道，“我将她交由你处理。” 菲洛丝丽笑了一下，说道，“大王女，代价不是这么算的。我是以她的主人提出的赔偿，那也应该以你提出对等的代价才对。”旁边与菲洛丝丽不和的公主立刻帮腔道，“王女殿下愿意让那侍女交给你处理就知足了吧，一个山鸡还真以为之际多有能耐。不关心关心自己，不害怕自己的东西输出去吗？” 菲洛丝丽听着那些嘲讽之语笑了一下，走到那位指认张可巧的侍女身边，将宝石置于她的手上问道，“真的是我的侍女偷了宝石吗？” 那个侍女刚说完是的。整个人就像是死了魂魄一样跌倒在地，那颗宝石瞬间从粉色换作了如墨一样的颜色。菲洛丝丽将宝石重新带回了自己的额头说道，“大王女，你应该听说过塞壬眼泪的传说吧。” 大王女脸色阴沉，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女，冷笑了一下，不再追究跨步去了餐厅。菲洛丝丽也没有了用餐的心情，带着张可巧跟多诺走了出去。 塞壬的眼泪，当触及真挚之心时会散发动人的粉色，当触及谎言之诺时会便化作如墨一样的黑色。 经过这么一遭，菲洛丝丽遭到的挑衅少了很多。张可巧也可以在菲洛丝丽学习的时候，听着旁边的侍女闲聊。才渐渐明白这个世界所有的女巫都在百年前被一名名为多诺莉亚的女巫驱逐进了深海，被诅咒永远无法走上地面而教廷重新掌控了整个大陆，在各个地方乃至偏于的海岸都设立了教堂，供奉着神灵成为了大陆上最出名的信仰。 60.小美人鱼篇 在后面的日子里，张可巧有时无聊的时候也会望着海边，毕竟艾薇拉可能生活在那里。直到在一日偷听厨娘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两日后王子会在自己满十八的成人礼上挑选出属于自己的新娘。 完全没有收到消息的张可巧走过去问了多诺，她白了一眼张可巧说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呀？我们提前一个月来干什么？为了多吃王室的一点面包大豆吗？”张可巧又问道，“那我要去吗？”多诺本来在整理着公主殿下新晒好的衣物的，现在也叉着腰对着张可巧生气地说道，“你不去，让公主三天一个人在海上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吗？” 张可巧疑惑地问道，“你不去吗？”多诺总算明白前天晚上跟张可巧说的内容她是一点都没听到呀。其实张可巧作息很规律，这些日子又累死累活的，一上床就睡着了。多诺叹了口气，真是苦命呀，然后又把那天晚上的话复述一遍，“公主殿下推算出王子的舞会会有巨浪，极易船毁人亡。王子殿下当然福星高照，生命无虞。可是船上还有着几百号人呢，都有着家庭生活，所以公主殿下打算让我驾驶船跟在后面，要是出事了好去捞你们。” 张可巧来着童话世界人生地不熟的，第一次觉得公主拥有着善良的品德真的是好人。不过看着多诺也忧虑地望着公主的衣服说道，“以前跟在公主身后什么也不用担心，但是下一次就是我自己掌舵了，还是很害怕自己失误让公主殿下陷入危险。” 张可巧静静地不说话，多诺站在一旁一下子说道，“伊芙要不然你学一下游泳吧，这样到了大海里面还可以坚持一下。” 或许刚听完多诺的话，热血上头，为了在那天多一点保障，张可巧也跟着多诺练习起来了游泳，在她第五次喝了一肚子的水后，多诺放弃了。张可巧是一只毫无天赋，实打实的旱鸭子。 菲洛丝丽也感知到了这两天她们两的异常，从张可巧嘴里知道事情真相只是笑了一下，对着多诺说道，“你不担心，从卦象上来看，我们也会好运。”多诺听着菲洛丝丽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公主殿下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可是到了自己的小屋，临近上船前又开始焦虑的睡不着觉，多诺瞧着自己多话又对着张可巧小心解释道，“要是我能陪着公主登船就好了，哪怕死也是跟着公主死在一块。” 张可巧听着多诺说的话异常诚恳，倒也有些惊讶地说道，“让我开船你放心吗？”多诺又不说话了，好吧，只有我能救公主。张可巧则是较为感叹，王子的船遭遇海难还是后面突然发现的事，没想到现在就已经被这位公主殿下提前预测了还提醒了自己。 不过这两天菲洛丝丽殿下也在忙活，跟菲洛丝丽殿下同台竞技的就有二十几个公主，还有王子这个国家三十几个权贵之女。再配上她们的侍女，也有了百来号人，平常大家挤在一起乌泱泱的上课，闲聊都像是市集一样热闹，菲洛丝丽殿下却在努力地记录着每个人的长相以免到时遗落了些。张可巧则迷迷糊糊听了不少八卦。比如下属辖区的某位神父违背了指令爱上了前来祈祷的信徒被革职，现今国王的三段情史之女仆爱好者…… 而跟菲洛丝丽殿下关系比较好的都是有两位，一位是与她们部落交流甚密的海运富商之女阿丽耶，一位是外交官之女米妮。菲洛丝丽也跟着她们说了自己的计划，阿丽耶这些天被那些神经兮兮的宫廷老师弄得有些烦躁，满是怨念地吐槽道，“我跟父亲也说过了，他去面见了王子说不宜出门，可是那蠢货就是想要在生日那天出海。我们能怎么办？” 米妮倒是还好，要不是国王要求，她也不一定会参加。用他父亲的话讲，就是一大家子脑子都有些有病，干点不正常的事情消耗一下他们过多的热情挺好的。她抿了一口从东方运来的茶叶，说道，“我的父亲已经打算在王子游轮那天给我以身体不适请辞。” 阿丽耶瞪大了眼睛看着米妮，满脸不情愿地说道，“啊，我的父亲宁愿我落水了再把我救起来，也不愿意让我不去。” 菲洛丝丽殿下在这三人身份中是最为尴尬的一个，虽然是最为富庶的海岸线上酋长唯一的女儿，身份尊贵。但是谁都知道没有武力的部落就像是案板上的肥肉，谁都想来掺和一口。她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父亲就对她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成为王后，寻得王子的庇佑，她没有回路可退，只能不停地往前走。 阿丽耶也想起来了这一茬，伸手挽住菲洛丝丽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我是一顶一支持你的，到时候要是真出事了我保护你。” 菲洛丝丽微笑着拉开了阿丽耶的手，她需要在王子面前脱颖而出，通过这次海难。随后对着阿丽耶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看来我需要多多依靠阿丽耶小姐才行。” 温热的阳光照在这片如同春景的花园里，三个人坐在花园里饮着下午茶一起笑了起来。 而王子的成人礼终于到了，一艘漂亮的游轮停在了港口，王子带领着上百名公主侍女一起漂泊在海上，举行三天三夜的舞会。这将会是一场狂欢。 阿丽耶跟菲洛丝丽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这些日子，爱尔达公主一直缠在王子，两个人站在一起如同天造地设一般，她们这些人反倒没有了趣味，只好在这个地方吹吹海风还看广阔无垠的海面。 船舱内悠扬的大提琴拉动的舞曲又开始了，张可巧看着在幽暗的水面上飘起来了一个酒红色的像是水藻一样弯曲的头发，爱丽儿！ 菲洛丝丽也察觉出了异常，往爱丽儿的方向望去，她额头上的塞壬眼泪在黑夜中散发出来了彩色的光晕。爱丽儿看到那滴眼泪，眼神里面透露出了超越一切的趣味，她问到，“可以将那颗宝石给我看一下吗？” 菲洛丝丽轻笑了一下，就在张可巧和阿丽耶的震惊目光中，将宝石扔进了海里。 爱丽儿猛地潜入水里，阿丽耶对着菲洛丝丽问道，“就这么扔下去了，真的没事吗？” 菲洛丝丽转向阿丽耶，她的目光既空旷又带着了无生趣的无味，说道，“这原本就是她们塞壬一族的，给了就给了吧。” 阿丽耶深吸一口气，如果这颗宝石给她，她一定仔细收藏放进保险箱里。不会天天戴在头上，也不会就这样毫无保留措施地扔进海里。 三个人的清净没有继续延续下去，王子带着一大堆人走了出去，在甲板上纵情歌唱，突然醉醺醺地王子走到了菲洛丝丽的跟前，问道，“你头上的塞壬的眼泪呢？” 菲洛丝丽浅浅笑了一下，没有理会这个醉醺醺的王子，爱尔达公主又将王子拉了回去。甲板想来也是呆不下了，菲洛丝丽带着张可巧往房间走去。 在张可巧走到阴影的那刻，一个金色的头从漆黑的海面上弹了出来，她用着自己的触手拉住了张可巧的裙摆，就这样悄悄地附着在了她的裙子上。 菲洛丝丽回到房间休息，张可巧也就在下面的房间等待着公主的召唤，比起之前刚上船的惊喜，现在看着大海的一望无际，总有一种无法脚踏实地的焦虑从身体里涌起。张可巧心情有点烦郁，在脱鞋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裙摆处出现莫名的水渍更是糟糕透顶。 张可巧将裙摆抬了起来，捏到了本不属于自己衣服上的软体结构，她吓得一下子松开了手，就想把这条裙子赶紧脱下。一个带着艾薇拉头颅的触手怪出现了。 这是噩梦吧！艾薇拉看着张可巧大惊失色的样子，赶紧说道，“伊芙小姐，是我。” 不管是谁，这个东西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裙摆里。 张可巧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裙子脱到了一旁丢着，艾薇拉将自己变成□□的拇指大的小人，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样伊芙小姐不会害怕了吧。” 张可巧闭上自己的眼睛，将身上的手绢丢给艾薇拉，咬牙切齿地说道，“包起来。” 艾薇拉拿着那张快要成为她床单的手绢，往自己身上一裹，说道，“好了。” 张可巧看着还算得上礼貌地艾薇拉，伸出手让她跳到自己手心上问道，“你怎么变成刚刚那个样子了？” 艾薇拉坐在张可巧的枕头上，说道，“我没有想到多诺莉亚是唯一的深海女巫，我击杀了她以后，这个世界强迫我接任她的位置，不得不待到深海里。人形呆在海洋里不方便，就变成了那样。” 张可巧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现在能离开海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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