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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爷爷又大了点声音说道，“要不然你去把车开进院子，让那个小年轻来陪我。” 张可巧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艾薇拉就已经停到一旁下了车准备换人。 爷爷拍了拍张可巧的手说道，“巧儿，你奶奶这么一个实诚人，还会骗我？你先开着车回去，她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地方。” 艾薇拉走到爷爷身边，搀扶着爷爷另一只手，面上乐开花了说道，“爷爷，我来扶你吧。” 爷爷看着艾薇拉那发色，说道，“嚯，外国人了，how are you？” 艾薇拉也笑了了一下，说道，“爷爷，我中文挺好的。”爷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像你这种没带口音的还是很少见的，以前都住在国内？” 张可巧看着她们聊天，急匆匆地看着车回去，又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看着艾薇拉身边围着的一大群叔叔阿姨，呵，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总算是将他们两带回了家，锅里正炖着一锅玉米萝卜排骨汤，色香俱全。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饭。到了晚上，爷爷要去跟着其他老友散步去了，张可巧在家洗碗随便去看一下儿时的房间。 张可巧看着自己儿时的房间总算得上是有了一点实体感，这个房间在二楼转角的地方，小时候走到这个房间木质的地板踩在上面就像是身后跟了一个人一样可怕。外面种着一颗很老的杏树，是爷爷小时候种的，每年暑假来的时候阳光会将树的阴影打在房间里，看起来很是幽静。挨着窗户的是一个红漆的书桌，两侧放着书架。 中间放着一个大床，窗户的对面就是一个很长的衣柜。只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人的气息了。站在外面良久的艾薇拉探个头进来问道，“我可以进来吗？”张可巧转过身看着她睁着宝蓝色的眼睛到处观望，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 如果张可巧若是不遇上一个没有脑子的爸爸，家庭或许也可以称得上幸福。她儿时用的书桌上，到处倒是她临摹的画，房间里面的书籍也大多跟美术有关。艾薇拉逛的时候在抽屉里面翻出了一个相册。里面装着的事各个时期的张可巧。 有她刚出生红红的像只猴子的照片，刚满百日办满月酒的照片，有会爬的照片，刚学会走路的照片，长牙齿的照片，第一次上幼儿园跟妈妈的合照，那时候的她还笑着的。可越往后走，张可巧的笑容越来越少，慢慢地所有的照片都变成了她冷着一张脸拿奖的照片。 张可巧的妈妈在她要上小学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丈夫的愚蠢离了婚。那时候她对张可巧还算得上好，只可惜初中的时候母亲再婚了。 张可巧再也没有办法去母亲家里避难了。艾薇拉一开始还在笑着，越看到后面越压抑。 艾薇拉将相册收了起来，问道，“可以把这个带回去吗？” 张可巧原本是不想带着的。艾薇拉抚摸着保存极好的相册封面说道，“虽然后面的巧儿有点悲伤，但是这是巧儿的成长的一部分。巧儿成长的样子也很好看！” 张可巧冷着脸质问道，“谁让你喊我巧儿的？” 艾薇拉的眉眼弯弯，笑起来像是月牙地形状，好像可以驱散一切的雾气说道，“刚刚爷爷让我喊得。” 张可巧在内心震撼，谁让你喊我爷爷叫爷爷的。可是她没有说出口，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忽悠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艾薇拉看着张可巧又在合理化一切的表情，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的意思就是内在的意思，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 张可巧还没来得及反应，艾薇拉又拿起来了自己以前的一本画册，突然她指着一个金发少女问到，“这个你画的谁呀？” 张可巧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弯弯曲曲地三个大字公主们，翻到了一个金发少女抱着一朵巨大的花朵漂浮在空中，虽然人有点简陋，各方面形体都显现出来了奇怪的比例。但是张可巧还是回忆起来了，这是自己小时候听奶奶讲完故事，拿着绘本，自己一点点描出来的。 艾薇拉指的这张应该是自己第一次画的拇指姑娘，虽然自己有志向画完，但是后面画了几个就忘记了。 艾薇拉看着这幅画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说道，“那你现在还有打算画她们吗？” 张可巧把画本放在相册那里，摇了摇头。艾薇拉翻出来那些画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呀，要不然你再画一个吧……”艾薇拉把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张可巧屈服了，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好好好，你别这样，这个房间隔音不好。” 艾薇拉嗯了一声，又打开那个画册左看右看。 接下来，张可巧叹了口气，回来就是这点不好，要自己铺床。她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搬出来一床薄一点的棉被问道，“跟我一起睡吗？”艾薇拉看了一眼四周，然后高兴地点了点头。 张可巧不包括周六周日其实算得上请了四天的假期。可是回来花费一天，出去花费一天，在家也就待两天而已。张可巧不想太麻烦，毕竟走的时候，还要归位，更加辛苦了。 张可巧铺好床做到床上，对着艾薇拉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艾薇拉正看着张可巧小时候另一本图画册，直接说道，“跟你一起看完奶奶就走。” 张可巧愣了一秒，整个人都恍惚地认为，艾薇拉也知道自己梦中发生的一切。然后艾薇拉接着说道，“上次，在梦里奶奶说的话，我也在场。” 艾薇拉为什么会带着旺财开车跑这么远来找自己，这一路上的配合与默许有了解答。张可巧突然问道，“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艾薇拉放下了画本，转过头眼神略带了一点点疑惑地说道，“我们当然是情侣关系呀！”无论是童话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艾薇拉带着一点点不经人事的单纯，但是张可巧有点迷糊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 艾薇拉眼睛亮亮地盯着张可巧说道，“当然是在梦里。”张可巧已经记不起来梦里大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突然她的脑子里面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问道，“你该不会是可以进入我的梦吧。” 艾薇拉点了点头。那张可巧试探性地问道，“我在梦里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艾薇拉疑惑地问道，“什么算过分的事情？”张可巧还没松口气，艾薇拉说道，“亲吻，一起睡，不算吧。” 张可巧思考了一下这是一整套动作，还是单纯的字面意思，随后她又想起来了艾薇拉之前说的她就是那个意思，一下子张可巧整个人脸红的像猪头。然后抱了一床被子，一个人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艾薇拉敲了敲门，不开。后面，艾薇拉疑惑地问道，“不是要一起睡嘛？”张可巧又手机回答，“我自己一个人睡了。”为什么就分开睡了呢？ 58.现实世界9 张可巧扭扭捏捏了一个晚上，沸腾的大脑还是没有冷静下来。其实她还是想问艾薇拉是怎么考虑的，真的是想和她发展一段关系吗？原谅张可巧初次恋爱，恋爱经历还是太匮乏了。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和艾薇拉认真地说道清楚，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在她第三次叹完气开始揉旺财肚子的时候，旺财也跟着长长地喵一声。主人为啥这么焦虑，难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喵。 张可巧现在睡得房间是她奶奶还没过世时住的屋子，房间里面的陈设干净又整洁，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杂物，柜子里也没有多余的衣物。张可巧听邻居说过，奶奶死后，他担心地面上的纸钱不能用，基本将她需要的所有的生活用品都烧给了她，这样持续烧了一个月，后面爷爷只留下了一些奶奶送他的东西摆放在了他的房间。 听着楼下开关大门的声音，张可巧从窗户那里往下看，爷爷清瘦的背影一点点地在往屋内挪去。大门外没有行人外放着歌曲，交谈走路的声音，爷爷应该是去看奶奶了吧。 缓慢的脚步声一点点地上楼，然后喊了一声“巧儿？”张可巧推开门出去，没想到爷爷居然拿出来三个薄皮橘子上来说道，“乡下不如城里便利，刚好这橘子成熟的早，带给你尝尝。” 张可巧沉默地接了过来。爷爷回来的时候也看着张可巧小时候的房间灯还亮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是那么死板的人，睡在一起也没事。” 张可巧脑子像是被一个大棒槌敲了一下，她又想要开始晕了。爷爷看着张可巧不开窍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向来听话，从来不需要我们多照看。可是对待感情是个榆木脑袋，之前学校多少男同学想追你呀，你硬生生没有半点反应。我和你奶奶还以为是你那爸妈的影响让你不期待感情呢。我们也不想催你，但是这种东西没有人主动就发展不起来。不要总是等着别的小年轻来追，现在看你至少愿意带她回家，我还是啰嗦一句，人生嘛，干嘛给自己设立那么多条条框框，憋憋屈屈一辈子就过去了，开开心心一辈子还是过去了，不留遗憾就好了。” 张可巧看着爷爷说完话，期待的目光，垂下头手里捏着橘子，对着爷爷说，“我知道了。” 可是爷爷没有动静，张可巧明白了爷爷怕是今晚就想她们和好，小声地说道，“等下我就去跟她说清楚。” 爷爷点了点头，留张可巧一个人站在二楼的客厅就回到房间里去了。张可巧等爷爷的门重新合上，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旺财，走了过去，摸了摸它身上柔软的毛发说道，“今晚，你先一个人睡？” 旺财两只眼睛往上一翻，呵，可悲的女人。 张可巧关好灯，敲了敲艾薇拉的门。 请进。 张可巧看着艾薇拉正在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翻阅着自己小时候无聊时的图画，尴尬地问道，“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可以吗？” 艾薇拉大体也知道什么事了，毕竟整个房子隔音都不太好。但是没有关系，张可巧害羞，她会让这个房间隔音效果一级好。张可巧看着艾薇拉认真专注看向自己的眼神，眼睛一闭，拿出了汇报工作计划的态度，语气突然冷了下来，认真地道，“艾薇拉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之前的梦境一定给你造成了困扰，而我在梦境里面不负责任的态度还让你误认为我们两个人是在交往。” 艾薇拉不知道张可巧的想法已经偏到天涯海角去了，疑惑地说道，“难道不是在交往吗？” 张可巧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艾薇拉完美无缺的侧脸说道，“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从现在开始发展情侣关系吗？” 艾薇拉合上画册，认真地看着很是紧张的张可巧，问道，“你愿意的话，我就愿意了。”虽然不懂伊芙小姐在干什么，但是她愿意的话，只要不分开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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