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霄撇撇嘴,对钟离洛的话非常不屑,反问道:“这附近难道还缺死人吗?” 钟离洛不置可否,回答道:“非亲非故,何来逝者。” 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陆伶霄笑笑便不再说话,认真琢磨手上的烤鱼。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是大二上课时写下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为了江远勤的名字很苦恼。 取名字对我来说总是很难,有时一下就能想出来,有时却要卡个三五天。 这里也是,直到我写完,他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 “这段可以是可以……” 你一脸认真的和我开玩笑。 “他真的要叫xxx吗?” 我摇头:“我是真想不出来,感觉他叫什么都怪怪的,灵感枯竭了直接。” “我给你个灵感。”你撞了撞我的肩膀,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前排看去:“你看她。” 我心领神会,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个背影。 这世上总有种恶人,恶得没有原因。 这世上也有种恶意,叫做蓄意针对。 起先是无关痛痒的小事,相视一笑就能原地翻篇。 但有些人,你退一步,她便会得寸进尺。 当场翻脸过后,那个女生如今对我们避之不及,但我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用首字母吗?”我问。 “用首字母呗。”你答。 45 ☪ 你到底有没有信任过我? ◎为什么总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这来雅阁大闹一场的鬼面人,你认识?” “是。” “好……” “陆教主还真是足智多谋。” 直到自己都走回长安城内了,元落白还是没能想明白,陆伶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自己真的了解过她吗? 那个月圆之夜,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自己清楚的看见她背在身后又收起来的匕首。 那夜火堆烧的噼啪作响,两人聊了很多很多,自己算了解她吗? 那次两人一起被关在玉门府的地牢里,她说起清歌的过去。 明明身上的伤那么严重,她眼里的落寞悲伤却全都来自远方,那时自己算了解她吗? 自己跟她一起上孤月崖时,她事无巨细地介绍着每一个地方时,自己算了解她吗? 看到孤月崖旧址废墟旁那棵有划痕的树时,自己算了解她吗? 年记被交到自己手上之时,祠堂里的三柱香燃尽的那一刻,自己算了解她吗? 那坛女儿红呢? 算吗? 元落白心神不宁地走在街上,不小心撞到街边酒馆支在外头的桌椅,上桌客人走后还没来得及收的酒碗被撞到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瓷碗碎裂的声音把元落白的思绪拉回正轨,看着出来查看地掌柜,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掌柜的,这些碗多少钱?我赔给您吧。” 元落白说着,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被掌柜拉了起来,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说道:“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碎瓷片不要用手去捡,你看你挺漂亮的一双手都给划破了。” “等着,我给你包扎一下。这碗也不是什么好碗,你给我五文钱吧,等会我叫人来扫,别再用手捡了。” 元落白随手捻去指尖渗出来的点点殷红,抬头看着酒馆里大大小小的酒坛,问道:“掌柜的,你这里都有些什么酒?” 掌柜还在翻箱倒柜找创药,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元落白,笑道:“小姑娘这是有心事啊?要学人家借酒浇愁?” “不过也是,你要心里没点事也不能撞到我店里来,你酒量怎么样?喜欢喝什么酒,我给你推荐推荐。” “平日喝的不多。”元落白道:“女儿红有的卖吗?” 掌柜摇摇头,有些为难道:“女儿红可买不到,那都是谁家生女儿了才会特意定的,那酒可少见嘞,难不成你喝过?” 元落白低低应了一声道:“朋友请我喝过,存了十多年的酒了。” 掌柜笑道:“那你可是吃上人家的喜酒了,女儿红我这里可没有,但我们家黄粱一梦卖的很好,那些文人啊才子什么的都喜欢来买。” “这酒可烈了,喝完以后好好睡一觉,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就像做了场梦一样,你看要不要来点?” 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元落白点点头道:“就这个吧,帮我装好,还有那些碗的钱我一并给您。” 掌柜把装好的酒递给元落白,道:“好嘞,一共是一百三十二文,两文钱就给你抹了,小姑娘开心点,回去可注意着点,别又撞上谁家的桌子了。” 元落白谢过掌柜,提着酒离开了。 不多时,她便走回了雅阁。 这个点雅阁已经打烊,伙计们也都回去休息了,大厅空荡荡的。 雅阁的每张桌子上都放着茶壶和杯子,那鬼面人把雅阁大厅破坏一通后,原先的那些杯子全碎了,现在这些都是沈吟拉着摘摇上街买的。 元落白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打算倒些酒来喝。 一只杯子被拿起来,放在了对面的位置,那只手随后顿了顿,又把杯子拿了回来。 元落白环顾四周,紧闭的大门紧闭的窗,透过窗上的玻璃还能看到外面没完全暗下去的天空和夜市摊上点起来的灯,夜市上买卖的声音透过门窗传进来,有些吵。 那只杯子最终还是被拿起来,连着那壶酒一起被拎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元落白把酒倒了些在杯子里,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似女儿红的那般醇厚甘香,这黄粱一梦在嘴里只觉苦涩辛辣,并没有掌柜说的那么好喝,不过确实很烈,若是整壶酒下肚,必要喝的酩酊大醉了。 元落白一杯接着一杯闷头往嘴里灌,但浮在心头的那些郁结却怎么也解不开。 她叹了口气,盯着酒杯自言自语道:“古人道一醉解千愁,可心思不宁,何以解忧。” 又是一杯酒下肚,元落白觉得有些热,便起身推开了窗户。 正直月中,万里无云,天上只有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元落白抬头看得出神,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伸向窗外,不知在敬谁。 “你当真以为,我在乎的是鬼面人吗?” 过往的画面展现在元落白面前,当日血染清风堂,陆伶霄昏迷不醒,左手手心却一直有一图案时隐时现。 当时元落白便觉不对,记下了图案,回去找寻许久,才在孤月崖藏书阁里一本残破不堪的笔记上看到: “……东瀛秘术,以……之血为引,……共生,则可……大成。虽武功高强……后却……易迷失心性,心……失控……杀人无度,行尸走肉……而亡,死后魂飞魄散,再无轮回……此法有解,需” 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几页不翼而飞,看痕迹却并不是被火烧毁,而是被人为撕了下来。 后来元落白私底下分别问过温炎和楚玉。 温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秘术?不知道,教主修炼不跟我们一起,不过她从小天赋就好,不需要什么秘术吧,元姑娘你别多想,肯定没有。” 楚玉垂眸想了想,踌躇着开口:“抱歉,元姑娘,那藏书阁的书多半都被当年的清风堂毁了,我自幼学医,没看过有关功法的书,爱莫能助了。” 两个人的反应分明都经不起推敲。 年记里简短的几句话里藏着太多秘密,这秘密可能会要命。 在从清风堂回来以后,元落白能清楚地感知到,陆伶霄的身体状况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描淡写。 就像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吃下去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像一只漏了底的碗,无论如何也装不住东西了。 那左手掌心的黑色印记时不时便会漏出来。 陆伶霄有时能看见,装作不经意地盖住掌心不让她看见。 有时陆伶霄一晃神,那黑色印记便会暴露个彻底。 其实陆伶霄一直都很小心,但她现在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对这印记的控制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每每等她反应过来握紧拳头或者把手收回去时,早已被元落白看了个彻底。 时至今日元落白还是没弄明白,除夕夜里,陆伶霄拉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到底是为了她的秘密,还是为了她们。 看着空荡荡的雅阁,元落白鼻子有些发酸。 分明再下山之前,自己还在想回到雅阁后该怎么措辞怎么开口,自己还想了很多。 可不过短短半月,雅阁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并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但她无处可去。 兴许是酒的后颈慢慢上来,元落白望着窗外渐渐出神。 “我不在乎你要去干什么,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骗过我了,可是阿月……” “平平淡淡简单美好的生活,为什么那么短呢。” “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信任过我,为什么你总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若是放任你去了,有一天你真走到那个地步,成了杀人无度的行尸走肉,再无轮回,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一滴眼泪滑下来,落进杯子里,元落白好似没察觉到一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粱一梦,那些美好的东西再美好,终究只是黄粱一梦。 只是大梦一场空。 【📢作者有话说】 这章加的有点小突兀,主要是被朋友提了意见。 “老师,我们家小元好像被养成铁t了。” 其实女生之前一般是不会有泾渭分明的1和0(一般!) 生理上是这样,感情上更加。 因为我爱你,所以占有你的同时我也愿意让你占上风。 46 ☪ 清风堂下毒事件 ◎阿摇!快吐出来!◎ 摘摇对于在渊灵教碰到陆伶霄并没有多意外, 之前初到千音门时她便问过宋玗,陆伶霄为什么要帮自己。 当时宋玗说陆伶霄只是给任知意找不痛快,现在知道了陆伶霄的真实身份,想来应当真的是为了帮自己。 她不是遇到一点小事就要纠结到底的人,在渊灵教处理完事情就果断回了清风堂。 虽然出了那样的事,但清风堂一直都让那些行侠仗义人士心向往之,短短时间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清风堂一时间也热闹起来,轮值的守卫在站岗,有些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饭,有人聚在一起练功,一片欣欣向荣。 正是晚饭时间,谢承远见摘摇回来,比沈吟还要热切地迎了上来:“阿摇姑娘可算回来了,出去一趟累了吧,赶紧吃饭吧。” 摘摇躲过谢承远要扶她的手,冷淡道:“多谢二叔,我自己来就好。”说着越过谢承远走了进去。 自谢承远来清风堂,总是若有若无地对摘摇展现出过于热切地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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