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隐蔽点。 说话的是个头发挑染红色的男生,个子不高不低,一身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 正是刚刚唐子茜念叨的主角,祁锰。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 如果林圻言在,肯定要在心里感慨一句:炮灰的标配。 被叫做周远的人没有回答。 祁锰不耐烦:“说话,刚刚找你那么久,累死了,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吗?” 周远声音尚且稚嫩,听上去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小声问:“安慰什么?” 祁锰:“你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叫祁锰哥。” 周远乖乖的喊:“祁锰哥。” 祁锰身后的一个男生笑:“我呢?” 周远:“我不认识你。” 假山后,唐子茜饶有兴趣:“果然有祁锰的地方就有戏看。” 牧云歌已经收回了目光。 祁锰:“行了,周远,去拿两杯酒。” 周远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酒。 回来递给他。 祁锰只接了一杯,“今天我成年礼,你是不是应该敬我一杯?” 周远:“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祁锰:“别废话,我大老远找你就想让你敬杯酒,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周远犹豫:“真的吗?” 后面几个男生起哄:“当然了,我祁哥,那么多好看的omega都不理,直接扔下来到处找你,别不给面子啊。” “对啊,周远,你爸还跟祁家有合作,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坏了事儿吧。” 祁锰回头怒:“他懂个屁,你少逼逼赖赖。” 骂完人,再看过来,对周远说,“就这一杯,喝完就没了。” 周远迟疑了好一会儿:“好吧。” 祁锰脸上露出点满意的笑:“这还差不多。” 他躬身举杯跟周远碰了一下。 抬头刚要喝。 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祁锰,你又欺负我弟。” 周远刚碰到嘴唇的杯子被一只手夺走。 他抬头,“姐姐。” 周邈平静的脸上隐隐有怒火。 祁锰没趣的嘁了一声,晃着酒杯:“让他敬杯酒就是欺负他了,你是没见过真正的霸凌吗?” 周邈眼神犀利:“他还未成年。” 祁锰不屑:“老子像他这个年纪omega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了,也就他屁都不懂。” 周邈把弟弟护在身后,“那是你的事,周远不一样。” 祁锰懒得跟她掰扯:“行行行,今天老子过生日,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目光放在周远身上,意味深长:“周远,这杯酒迟早要还,下次再说。” 说完,他带着人离开。 其中的一个男生阴沉的看了周邈一眼。 这出闹剧结束。 唐子茜:“祁锰是不是太无聊了,逮着一个小孩儿欺负。” 她摇摇头。 牧云歌没接茬。 她看到了那个男生最后的眼神,若有所思。 —— 第二天,林圻言到教室先是看到了座位上的牧云歌,之后视线落在越来越满的玻璃瓶上。 ——里面已经放了很多折纸,还插了一支百合花。 是今日份的鲜花。 她到座位上,先把昨天钻研了很久的作业给交了。 “云歌,昨晚怎么样?” 牧云歌:“很无聊。” “按摩学的怎么样了?” 林圻言跃跃欲试:“我觉得很好,你要试试吗?” 牧云歌微笑:“等午休吧。” 林圻言:“好。” 一个男生从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 “露露露露,你数学第三道大题写了吗?我只找到一种方法,还很麻烦。” 李露露:“我也只找到一种。” 寸头松口气:“那就好,黄泉路上有你作伴。” 李露露翻了个白眼。 周围几个人凑到一起,很是热闹,寸头听到点关于那道题的只言片语,也拎着凳子过去。 一个女生难以置信:“你们都没有简单的方法吗?一道题他妈的写了两页!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灾难吗?” “老李头肯定要念经了。” “不是,你们一大早就开始讨论,难不成是在交流早饭吃了什么吗?” “我靠,你这么有能耐你来啊,这图看都看不懂!” “老李头疯了,我昨晚用了好几个搜题软件都找不到。” 一个女生飘过去,幽幽道:“我刚刚去交作业,看到林圻言写了,聊聊几笔。简单粗暴。” 寸头:!! 他赶忙回座位,拍同桌的手臂:“露露露露,林圻言写了,你快去问问。” 他交代,“记得低声下气点,要是她骂你或者耍脾气,你就道歉,实在不行,跪下去也行。” 李露露抽走多灾多难的手臂,怒目:“……天杀的狗,你怎么不去!” 寸头郑重:“你想听老李头念经吗?你想站在讲台上大喊我爱数学吗?你想去隔壁班卑微旁听点评吗?” 李露露:“……日你哥。” 寸头:“去吧,等我有哥了就给你日。” 李露露:…… 他不想等会儿再跟那只狗吵起来,浪费宝贵的时间,抱着作业本去找林圻言了。 那边一团人瞥见,纷纷对他投来庄严肃穆的注视礼。 【📢作者有话说】 牧牧:我说过,你未来会有很多朋友,看我给你创造攻略机会。 言言:??? 76 ☪ 订婚 ◎言言,对不起,是我错了。◎ 林圻言在跟牧云歌聊天,见戴眼镜锅盖头的男生捧着本子过来,还有点茫然。 李露露吞吞吐吐:“嗯……你好,就是,我能不能问你一道题啊,不能的话也没事,我就是来问一句。” 林圻言惊讶:“问我?” 她本能去看牧云歌,后者缓慢的眨了眨眼,视线巡过不远处巴巴望着这儿的人,唇角掀起。 林圻言重新看回去:“你想问什么?” 李露露把本子放在她桌角,指着那道图形很迷离梦幻的题说:“这一个,我们找到的方法都很复杂,听说你有简单点的做法。” 他拘束又有点尴尬,用了文绉绉的说法,“想来请教一下。” 林圻言低头看了看:“啊,这道题是云歌教我的,你只需要把这个点和这里相连,” 她解释了自己的思路又用了另一种方法给他验证。 李露露原本还有点不自在,很快沉浸在数学的海洋,态度自然了很多。 最后,林圻言停下来:“可以听明白吗?可能我有些地方讲的不是很清楚。” 李露露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你讲的很好,原来还能这样做,谢谢。” 林圻言也笑:“不用客气。” 李露露抱着本子走回去。 寸头担心的看着他:“你还好吗?她有没有为难你?” 李露露:“没有,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很有耐心。” 他斜了自己的同桌一眼,“比你脾气不知道好了多少。” 寸头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半步,“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我告诉你啊,我师承林正英,家传桃木剑,管你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休想践踏我同桌纯洁的肉.体。” 李露露:“……滚你大爷的!!林正英是捉僵尸的,他妈的八竿子打不着!” 寸头松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我那个愚蠢的同桌。” 李露露竖了个中指:“傻逼,方法还听不听。” 寸头立刻搬了凳子:“听必须听。” 他俩头对头开始叽叽咕咕。 接着,围来一群人共同叽叽咕咕。 —— 第二节下课,刚刚站上讲台撕心裂肺大吼完“我爱数学”的学生,梦游般走下来。 唐子茜和牧云歌一下课就出去了,一点看不见人影。 林圻言合上数学习题和演草纸,站起身走出教室。 下课时候,走廊上人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闹。 林圻言穿过人群,先去了厕所,拐过弯。 还没再往前一步,就听到有说话声。 林圻言当即要出去,听见熟悉的声音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你真的要和她订婚?” “还是说这是你的缓兵之计?” 被问的人撩起眼皮看过去,冷淡道:“你觉得呢?” 尹乐郊很冷静,根本不像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她不适合你,牧爷爷也不会同意。” 牧云歌:“你问过?” 尹乐郊头发在脑后松松的扎了个马尾,发丝随着吹进来的风轻轻晃动,她神情不冷不热:“牧家未来当家主母不能是这样性格的人。” 牧云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嘴角牵起一抹笑:“那应该是什么样的?你?还是沈念念?”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牧家的事一个外人都能说三道四了,还是说,你尹家手眼通天,不论谁的事都能置喙一二?” 她声音轻缓,一字一句,风雨欲来,“尹乐郊,你以为你是谁,尹家又算什么东西。” 略微空旷的楼梯间会有回声,但牧云歌的声音仍是轻的,却掺着秋日晨间的寒凉,隐含些许阴沉戾气。 尹乐郊表情不变:“没有,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给你分析利弊。” 牧云歌笑意加深,眼底冰冷:“朋友?你吗?” 尹乐郊没有说话。 现下快要上课,学生基本都回了教室,这一方处所,窗明几净,灿烂的阳光从开放的走廊照进来,白净的瓷砖反射光线,明亮至极。 最后一点回声落下,空气安静下来。 牧云歌慢慢收了笑,垂眼睨她,唇瓣微动:“比起这个,我倒有点好奇,尹家做了什么,让你急切到近乎愚蠢。” “你的脑子呢?” 尹乐郊抬头看她,正对上那双审视的眼睛。 牧云歌打量了没一会儿,兴致索然的移开视线,颇有点恶劣的道:“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思考怎么把尚未形成气候的小孩儿拉下马,而不是浪费时间在不可能改变的事上。” 尹乐郊眼神有些许变化。 牧云歌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转头温声道:“言言,出来吧,我们回去了。” 听的正起劲的林圻言身形一僵,尴尬的走出拐角。 她清了清嗓子,礼貌打招呼:“咳,云歌,好巧。” 牧云歌偏头微笑:“不巧,我在这里等你。” 林圻言顿了一下。 【云歌知道我去了厕所,然后站在这儿等我,刚巧被尹乐郊堵了质问,是这个意思吗。】 她脚趾疯狂抓地。 尹乐郊看见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微微点了下头,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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