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皇后,清涟眼眸之下,不可避免地闪动着期待和喜悦:“其实只要有一个小小的一进院子,就已经足够,奴才一个人,哪里住得了那么大的房子。” “若是往后还有家人呢。”管芷贤道。 韶音怔然:“难道成家后,他们要住我的房子吗?” 韶音想说,她并不准备在古代结婚。 古代男人太过封建传统,大男子主义思想极重,她是受不了这样的人的。 管芷贤不知道她不准备结婚,只以为她在为自己的婚事打算,不知为何,便觉得心脏一紧,甚至呼吸都有些艰难。 或许是家中妹妹的婚姻并不和顺,所嫁非人。 她自己嫁给皇帝,也算不上是婚姻圆满。 这才不愿意看见韶音也嫁人生子吧。 她抬手用指尖轻轻勾住韶音的下巴,虽然是仰头看着韶音,却气势十足好似俯视这人:“本宫赏给你的宅子,谁敢去住?若是有什么贪婪的人肖想这宅院,本宫会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染指的。” “我当然不会把娘娘赏赐给我的宅子给其他人住。”韶音语气也非常肯定。 管芷贤指尖在她下巴轻轻摩挲。 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块石头沉沉压住,呼吸不由自主变得又深又绵长,手指触碰的柔软肌肤细腻光滑,好似带着什么莫名的吸力,让她的手指紧紧贴在上面,不愿离开。 胸腔深处似乎住着一只猛兽,想要挣脱牢笼跳脱出来。 强烈的占有欲快要将管芷贤吞噬。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一个奴才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占有欲。 管芷贤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和韶音之间隔着不足一尺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旖旎缱绻。 陌生却又熟悉的情绪,就要冲破管芷贤的禁锢。 韶音也不由自主放慢呼吸。 被管芷贤触碰过的地方像是带着电流,电流顺着肌肤蔓延,酥了她半个身子。 就在此时,韶音瞳孔突然睁大。 她感觉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出。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那是大股经血流出。 她今日明明已经算是收尾的日子,怎么还会有如此凶猛的时候? 她脸颊瞬间通红,眼神闪烁、含羞带怯看着管芷贤:“皇后娘娘,奴才、奴才身子有些不方便,可能需要先去里面处理一下。” 管芷贤不多时便想起了最近正是她的小日子。 她放开了韶音,在暧昧的气氛中,尾音拖延着:“听闻你这里的月事带都是贵妃特意替你准备的。” 韶音更是羞赧:“奴才如今的身份,要靠着奴才自己弄到这些女子所用的物品,有些艰难。” “贵妃娘娘也是因此才会赏了奴才。” “往后我也会让苏忠杰每月按时往你这边送。”管芷贤道,“既然你已经是本宫身边的红人,当然不会亏了你,让你将这些东西洗了再用。” 这对韶音来说可是喜事。 她确实有些不太适应月事带重复利用。 虽然月事带可以洗得干干净净,作为现代人的她,还是想用一次性的。 管芷贤见她眼底闪着星光一般熠熠生辉,也满意点头,甚至贴心说:“既然不舒服,本宫便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本宫替你出气,让良妃往后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韶音谢恩后,管芷贤便离开了。 回宫路上,管芷贤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就是方才摩挲过韶音下巴的那根手指,指尖好似还残留着韶音肌肤的温度。 她没由来觉得自己对韶音这个妹妹好似有些许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她还来不及细想,苏忠杰又开始询问请戏班子那天的事。 皇后便被他转了心思。 在直房中清洗好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韶音,脑海中也浮现出皇后今日来她这间小小屋子的画面。 她总觉得皇后离开后,房间的温度好像都降了不少。 可皇后明明是那么冷的一个人,怎么还让她房间的温度升高了那么多呢? 韶音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永寿宫。 良妃接到皇后的邀请,已大致猜到与她去见皇帝有关。 但她不知皇后邀请自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和皇后一直不对付,因为她们的父亲在朝中是对头,她们在后宫便也不可能有好的关系。 可这一次与从前好像又有些不同。 这次是在她去找了皇帝后被罚,皇后才才能来邀请她。 皇后这次究竟是敌是友? 她是吃醋自己用阴谋诡计勾搭皇帝,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决心,想要与自己联合起来,处理掉那个韶音? 良妃是有些偏向于后者的。 她从未想过皇后是为了给韶音出头才请她过去。 她不相信韶音能够同时笼络皇帝和皇后。 看戏那日,良妃已经是提前到,却不想贵妃比她到的还要早。 贵妃身后是那个诡计多端的阉人韶音。 这次她讲话定会十分谨慎,不让这阉人抓到一点机会。 只是她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请了自己又要请贵妃,贵妃还带着那个阉人。 满腔的思绪,让她静不下心看台上精彩的戏曲。 她时常走神,想要思索今日这一番宴请究竟是为何。 却不想,往桌上放果碟的韶音,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茶水,水杯一倒,热水顺着桌沿留下,在良妃还未反应过来,茶水打湿了她的衣衫,也留下一抹浅淡的茶香。 本就不喜欢这个奴才的良妃,这次终于抓到机会。 她瞬间炸了:“你这奴才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来人,将她拖下去重罚。” 管芷贤正要阻止,梁芙君已经一掌拍在桌上:“我看谁敢!” 良妃不可置信:“贵妃娘娘,这奴才手脚如此大意,你还要护着他?” 梁芙君唇角一勾,艳丽容颜似牡丹花绽开:“我的奴才我不护着,谁护着?” “这茶水倒了与她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水杯没放对地方。” 良妃的神色甚至有一瞬间的懵怔。 从来没听说过,奴才犯了错,还要怪罪到主子身上的。 主子要将这茶水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不管主子茶水放在哪里,奴才打倒了茶杯,就都是奴才的错。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阉人在贵妃那里竟然这么受宠。 梁芙君还要开口训斥,管芷贤将自己手边的茶杯端起,重往桌上一磕。 清脆声音传来,众人立刻转移视线去看桌上的茶杯,看到并无水溢出,茶杯也没有破碎,这才松了口气。 管芷贤慢条斯理抬眼看向梁芙君:“就不劳妹妹费心,这是在本宫宫里出的事,这韶音从前也是本宫的奴才,如何处置,应该由本宫说了算。” 良妃双眼一亮,正期待皇后处置韶音这个阉人,却不想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比门外的风雪更冷,刀子似的眼神刮在她脸上,良妃心脏瞬间加速跳动,心慌到眼神发颤。 果然,管芷贤要处置的人并不是韶音,而是她。 良妃只见管芷贤朱唇轻启,语气却咄咄逼人:“良妃,你说我这话说得对吗?这是我的坤宁宫,我想处置谁就处置谁,谁坏了我的规矩,也是我说了算的。” “你说是吗?良妃?” 良妃背脊一阵寒凉,不敢开口。 梁芙君却不满意了,带着媚气的桃花眼一挑:“就算在皇后娘娘宫里,可受欺负的是我的奴才,就不劳烦娘娘了。” 良妃在两人中间,感受着两人对视时,电光火石般的目光从她身旁穿过,一颗心快要停止跳动。 她此时才回过神来。 明明是她的衣衫被打湿了,明明犯错的人是韶音,为何受罚的好像是她? 且皇后和贵妃如今在做什么,她们是在争抢惩罚自己的机会? 良妃突感萧瑟和恐惧。 她看向韶音,不明所以:这人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功夫,为何不仅笼络了皇帝的心,如今两位主子娘娘也抢着要为她出气?
第033章 第 33 章 坤宁宫的花园子里, 几位主子坐在亭子里,这亭子四周也挂上了帷幔,为娘娘们遮住带雪的凉风。 不远处搭着一个戏台子, 台上戏子们唱的很是尽心。 可亭中却无人看戏,空气中好似染上火药, 将气氛烧得紧张且压抑。 韶音也闻到了火药味。 她甚至被当下的气氛压制,不敢用力呼吸。 皇后看向贵妃,眼底意味深长,随后靠坐在身下的椅子上,嘴角挑起浅淡笑意。 可她笑意不达眼底, 看着梁芙君, 眼神在说:既然你要抢了这风头,我便让给你。 梁芙君媚眼也是一沉,脸色很不好看。 她确实想要与皇后争个你死我活,可皇后让着她又算什么? 梁芙君将视线转到良妃身上,媚眼里藏着的气势, 让良妃呼吸一窒。 梁芙君冷声说:“良妃妹妹, 今日皇后娘娘宫中这戏,我瞧着也不够好看,或许是因着脑子里总想着你去皇上那里,想把我宫里的人要走。” 她眼神魅惑且凌厉:“良妃妹妹难道想学我从皇上那里要人?你要知道,我这人, 最讨厌别人学我。” 良妃轻声一笑,笑得却很牵强, 她甚至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未曾想过,今日竟是皇后和贵妃, 给韶音出气来了。 这个阉人,为什么会这样惹人喜欢? 她想不通。 韶音自己也想不通。 她不知自己有哪里好的,深觉自己不配得到两位娘娘这般对待。 良妃却也不愿意被两位娘娘压倒,她妃位没有两位高,可她父亲怎么也是内阁首辅! 她挺直脊背:“贵妃娘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想知道这奴才有什么可人的地方,惹得两位竞相争夺。” “且我爹也说,韶公公在御书房时,与我爹见过几次,颇有眼缘呢。” 梁芙君哪里会怕首辅,她爹可是兵权在握的大将,在朝堂上,还和良妃的爹吵过架呢。 若不是有其他人拉着,她爹非把良妃的爹打一顿。 她冷冷一笑:“原来与你爹有眼缘的,你都要抢走,那我可得让皇上差人好好查查,你家都抢走了些什么。” 良妃要都咬碎了。 这是什么意思!暗指她家贪污受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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