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帮忙,”奚舟律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昨天嚣张得不行的Alpha,今天却突然拘束起来,眼神一动就想转开话题。 “你联系律师了吗?我感觉我的情况有点严重,可能要晚两天。” “没有,我今天回老宅,和他们说了一声,过两天再联系律师,”奚舟律平静开口。 洛月卿微微偏头,靠在木质的门槛上,不知怎么,竟然冒出些许好奇,所以她突然问道:“奚舟律,你不怕后悔吗?” 即使对方问得如此突兀,奚舟律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清冽疏离的模样,握着她那柄纹路精美的手柄,黑丝垂落在肩,衬衫扣子系到最后一颗。 她就好像一个匠人精心雕刻的漂亮人偶,那腿疾不仅没有打破她的完美,甚至让她多了几分独特的破碎感。 奚舟律问:“什么后悔?” 洛月卿回答:“和我结婚啊。” 可能是因为她还保留着原本世界的观念,觉得结婚这事不应该草率,而且这个世界的AO结合更难以分离,标记后甚至要动手术、费半条命才能摆脱。 再说其他方面,她是因为系统的任务,必须和奚舟律结婚,以后换个世界就不受影响了,所以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而奚老爷子是为了子嗣。 但奚舟律呢? 就为了让老爷子满意? 她现在已经完全掌握集团,一半股份也拿在手中,这也是老爷子不能强行给她安排婚事,只能逼迫她相亲的原因。 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在这时候急急忙忙的结婚,大不了就时不时相个亲,敷衍一下老爷子。 洛月卿挠了挠头,想到之前看的霸总小说,冒出一句:“你没有其他梦想吗?一定要想方设法继承那个集团?” 那些霸总都是逼不得已继承公司,其实个个都有朴实平凡的梦想,比如做个花匠、律师? 或许是出于对未来妻子的尊重,很少有耐心听这种废话的奚舟律,竟然没有不耐烦离开。 她只是笑了笑,露出那种有些嘲讽的笑意,好像对方的话十分幼稚。 她靠着轮椅,懒懒开口:“洛小姐,你知道这个集团代表着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道:“钱和权。”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无论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得先有这两样东西。” “所以这就是我的梦想,”她笑起来,笑却不及眼底,浅灰蓝的眼眸像最名贵的宝石,却没有一丝光亮。 “现在老爷子手里还留着一半的股份,交换条件是我结婚,生出一个让他满意合格的继承人,所以我同意。” “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她偏了偏头,将冷血薄凉的商人形象刻画得彻底。 “所以应该是我问你会不会后悔才对,洛小姐。” “不过,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微微偏头看向洛月卿,很坦然地告诉猎物,她已经进了牢笼,并且无路可退。 但她也不是个过分冷血的商人,还是能挤出一丝丝的良心,大发慈悲地提醒道:“如果你还有什么条件的话,现在提还来得及。” 洛月卿眉眼却舒展开,一下子笑起来,用她惯用的轻佻语气开口:“哦,那奚小姐可以帮我注///射个抑制剂吗?” “或者……” 她轻笑着,桃花眼里眸光流转,泛起撩人的妩媚,一字一句道:“奚小姐亲自帮我解决。” “婚前总得试一试,不然不、和、谐、怎、么、办?” 奚舟律表情一僵,目光落在对方瓷白莹润的肩头。
第十四章 “抱歉,洛小姐,我没有发生婚前性行为的想法。” 目光从莹白肩头滑落,奚舟律垂眼看向地面,用平静语气开口:“但我可以帮你使用抑制剂。” 房间里还有嗡嗡的响声,那是通风扇在任劳任怨工作,空气里的玫瑰香气散去又弥漫开。 洛月卿不知道自己提出了如何无理的要求,无论是前一个还是另一个。 每个Omega在分化之后,都会被人严肃警告。 千万要远离易感期的Alpha,哪怕她站在远处,离那位Alpha相差几十米,也要快速离开,更别说几乎贴身靠在一块,帮Alpha使用抑制剂。 因为这对于Omega是极其危险的,不仅会被诱导发情期提前爆发,还有可能被失去理智的Alpha标记。 再说被自己伴侣要求,帮她使用抑制剂这种事。 在帝星传统观念里,这对一个Omega来说,几乎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好像在故意嘲讽对方,我宁愿使用抑制剂都不肯和你…… 奚舟律不知道洛月卿是否明白,但依旧松口同意,就好像她说的只要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洛月卿都可以随便提出任何要求。 “那就麻烦奚小姐了。” 于是乎,这个毫不知情的Alpha就这样转身,坦然地坐到床边。 跟随向内的轮椅停下,奚舟律刚想说话,就被人往手里塞了一支抑制剂,然后那个轻佻的Alpha就这样跪在了自己面前。 奚舟律沉默了下,有些诧异。 诧异于面前这个人总是做出不同于常规的举动,无论是方才发生的事,还是现在的事。 刻在高等级Alpha骨子里的高傲,好像在她这儿丝毫没有,轻易就能在一个Omega面前屈膝跪下,并抬手撩发,露出最脆弱致命的腺体。 奚舟律垂眸,看着对方。 丝绸布料紧贴在线条妙曼的躯体上,随着微弱的起伏颤动,因弯曲而凸起的脊骨、陷下去的腰窝、紧绷的纤细脚腕。 她捏紧冰凉的手柄,任由繁琐的银刻雕花划过掌心,泛起一阵阵细密的疼。 许是等久了,洛月卿抬了抬膝盖,不耐烦地抬头看奚舟律,依旧是那个轻佻的语调:“奚小姐很喜欢我跪着?” 她偏着头,眼尾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薄薄的水雾将那双桃花眼衬得越发妩媚。 奚舟律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洛月卿也不觉得委屈,反倒又一次开口:“奚小姐。” “嗯?”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你知不知道这个角度看你……”洛月卿目光下移,停留在微张的嘴唇上,然后才慢慢道:“会觉得很好亲。” 这不是故意扯出来的胡话,从这个略显需要仰视的角度看去,确实如洛月卿所说的那样。 可能是优裕家庭给予的细致保养,也有可能是她本身就不错的卓越条件,普通人困扰不已的唇纹,在奚舟律身上几乎没有。 而且薄厚刚好,没有厚唇的突兀,也没有薄唇的寡淡感,恰好居于两者之间,润泽又柔软,如果拿出俗套的比喻,那就和果冻似的…… 令人想咬。 “那你想吗?”奚舟律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被冒犯。 有些话是不需要回答,比如现在。 洛月卿试探着偏头靠近,奚舟律也不阻拦,只是微微低头。 垂落的黑发如藤蔓,落在对方耳畔就勾着不肯离开,发丝纠缠。 一开始只是浅浅触碰,像蜻蜓点水,掀起圈圈涟漪,又拉开一毫米距离。 对方的默许让洛月卿开始得寸进尺。 摇椅受到推力,想要往后滚动,却被人一下子按住车轮,苍白修长的手指曲握着,紧紧将轮椅定在原地。 是奚舟律。 洛月卿抬眼想往上看,却被对方的突然主动所吸引。 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脖颈,如镣铐般箍住她。 屋外的风吹起窗帘,明亮的光束落在两人的眉眼。 这一幕无论怎么形容都是奇怪的。 睡裙凌乱、容貌艳丽的女人跪在地毯上,对面是一个坐着轮椅上、气质矜雅的贵族女人,她箍住她的脖颈,她向她索///吻。 或者说,一个高等级的Alpha跪在了一个残疾Omega的面前,完全将致命处交与对方,只为一个普通的吻。 “你会后悔的,洛月卿,”奚舟律这样低喃着,指腹下是对方跳动的脉搏。 “奚舟律你怎么那么喜欢威胁别人,”洛月卿回答,掺着玫瑰味的气息环绕在一毫米的缝隙里。 “这不是威胁,是警告,”奚舟律沉着声音强调。 “行吧……”洛月卿懒洋洋抬眼,深邃眼眸氤氲出桃花粉般的雾气,轻笑道:“但是这样很扫兴耶。” “如果未来的我要后悔,那应该是未来的我去苦恼,而不是现在的我要抛弃快活,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烦愁。” 话音落下,洛月卿仰起下颚,将那一毫米的距离给挤压成负。 走廊的脚步声响起后又远离,风吹晃窗帘,那一束光线便也跟着晃动。 陷在柔软地毯里的膝盖泛起红,片刻就有痒疼泛滥开,不过洛月卿并不在意,反倒跪得越发笔直。 挺起的脊背,绷紧的小腿,索取时抵在地面,微曲使劲的脚趾。 果然如所见的那样,果冻般的唇瓣被碾压、轻咬,给予对方柔软又细腻的完美感受,且片刻就会沁出淡淡的甜味。 这对于一个处于特殊时期的Alpha来说,可谓是沙漠遇甘露,只想不停靠近、挖掘出更多的奖励。 仰起的下颚、绷紧的细长脖颈,每一次吞咽都能清晰瞧见喉管的上下滚动,被压在苍白指节下,带着股可驯服的薄弱感。 “记得呼吸,”洛月卿好心的提示。 这是初尝者最容易犯的错误。 奚舟律抿了抿嘴角,没有反驳。 通风扇仍在努力工作,却驱散不了厄瓜多尔红酒玫瑰的香气,那是一种郁沉而绮靡的味道,像是掉入柔软的玫瑰花瓣陷阱,被红酒拉扯着不停往下。 危险又令人沉沦。 而陷阱里的人不仅没有反抗,反倒任由自己坠落,烈火燃烧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欲//念在被熏灼,旁边灰烬泛着的腐朽味道。 “好甜,”洛月卿含糊的声音掺着水声,她总结:“是板栗的味道。” 燃烧的壁炉总藏着宝藏,有时候是甜腻的红薯,有时候是香飘飘的板栗,隐藏在火灰下面,只有最细心的孩子才能挖到。 显然,洛月卿在这方面极具天赋。 轻啄、慢咬,再一下子往里头探入,可以过分一些,在这个时候鲁莽带来的疼痛,能带来一种特别的刺激感。 捏紧轮胎的手松了又紧,将轮椅牢牢定在原地。 垂落下的发丝划过对方脸颊,洛月卿随手将它撩回奚舟律耳后。 别以为主导者就手握着缰绳,纵容他人放肆、把握这场触碰尺度的Omega,才是真正的支配者。 指节回缩,气息暂缓,想胡闹的Alpha也不得不讨好地贴上唇角。 “洛月卿你的话很多,”奚舟律这样点评,吐字有些不稳,掺着凌乱的气息,可表达却刻薄得很。 “那你喜欢吗?”洛月卿不以为耻,反倒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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