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不想这样跟人分开:“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透过半开窗帘的窗户,能看见外面又下起了雪,泼泼洒洒地抛向大地。 云姜说:“外边又下雪了,你浑身发热出去会感冒的,不能去,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拉着人重返床边坐下,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身后。 看人又要走,陆沅就下意识不想让她走,拉着她手说:“你再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走。” 云姜盯了她一会,笑道:“那姐姐要我亲哪里?” 这还要我拿主意? 陆沅又瞪大眼睛,控诉地看着她。 “好了,不逗你了。”云姜便不说了,弯腰在她唇上印一下。 得了保证,陆沅才松手让人走,安静坐在床上,满怀期待地等。 门关上之后,陆沅摸摸嘴巴,嘀咕道:“这样算不算初吻啊,还是说伸舌头才算?” 云姜很快就拿着水壶回来了,在洗净的玻璃杯里倒了半杯水,递给陆沅。 双手接过那站着云姜体温的杯子,陆沅低着头慢慢喝,还剩一点的时候喝不完。 打算放到桌子上,被云姜中途截下,在陆沅诧异的眼神里喝完剩下的,又给杯子里倒了半杯喝掉。 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有点口渴了。 云姜总是能给陆沅各种第一次体验,共一个杯子喝水把她看得莫名不自在。 “你、你怎么用我的杯子喝水?”陆沅说。 云姜喝完,把杯子放下:“我就拿了一个杯子,不用这个杯子我就喝不了啊。” 这有理有据的,陆沅无言了。 “而且亲都亲过了,喝点水算什么?”云姜朝她笑。 这一句话又让人无措起来,眨了眨眼,输人不输阵的陆沅认可点头。 “你说的是,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吧。” 在客房里洗漱完,两人脱了衣服,关了灯,一起躺倒在床上。 今天晚上的云姜不用等到陆沅睡着后往自己身边蹭,刚一躺下,怀里就多了一个人。 陆沅还着被子,被子下跟云姜双腿交错:“你还记得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云姜又在她额头上亲一下:“我记得,我说我喜欢姐姐,想姐姐做我女朋友。” 陆沅就笑:“后面一句话你刚刚可没说。” “是我的不对,现在补充可以原谅我吗?”云姜也跟着放低音量,小声去问。 呼出气息搞得陆沅痒痒,她脖子往旁边偏,侧脸线条绷了绷:“就没怪过你。” 云姜就故意追着她脖子呼气,在颈侧轻轻咬了一下。 陆沅就扶着她肩膀,把脖子露出来给她咬。 闹了一会,两人平息下来。 陆沅双手抱着她的腰,额头抵着额头:“你记得就好,明天醒来也要记得。” 身体贴得更紧了,陆沅听见云姜说:“我爱你这事是忘不了的,只要我还存在,就忘不了。” 年纪轻轻就说爱,好像不容易让人相信。 但云姜的情意是从办公室那一面起便开始萌芽,悄然无声地长成参天大树,而非心理刺激与荷尔蒙作祟。 她把自己变得更好,只是想更加大方地站在对方的身边,而不是遭受质疑的时候坐以待毙。 黑暗把一切都变得暧昧,蒙蔽了窗外的风雪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对方的呼吸。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好像跳得有点急。 两双眼睛又对视上了,都闪烁着一样的情愫,都默契地向对方靠近 房间里响起了濡湿轻响,久久不绝。 ** 确定好关系之后,好像生活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姐姐我先过去咯。”云姜说。 陆沅说好,掩耳盗铃般地坐在原地,举起水杯喝水。 人影离开了餐厅,张姨边收拾吃完早餐的桌子边说:“现在的小孩也是不容易,年都还没过完就要开始学习,我就没见过小姜停笔的时候。” 陆沅点头附和,用低头喝水挡住表情。 听完张姨说的中午菜单,陆沅离开了餐厅,披上外套前往绣房。 走到一半,路过假山的时候被一股力道拉住,没多挣扎,陆沅就被拉了过去,靠着假山的后背被一双手抵住。 然后给人摁在假山上亲吻。 如之前梦里梦见的那样,撬开唇舌深入探索,互相交换气息。 许久之后才把人放开,额头抵着额头缓和。 现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人,所以不用担心被园丁看见。 “来得好晚,我腿都站麻了。”云姜似是抱怨地说。 抿了抿发麻的嘴巴,陆沅小声说:“跟张姨聊了一会天,我不能跑,已经很快了。” 云姜就抱着她不说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陆沅以为她真的等久了不高兴了,补充道:“下次我再快一点。” “你不要跑,要跑也是我跑。” 云姜望着她的眼,忽然就笑了,笑声还越来越大。 最后伏在陆沅的肩膀上闷笑,把她笑得一头雾水,笑够了才说:“我们这样好像偷情啊。” 白净的脸蛋染上一层红,然后她也忍不住笑了。 确实,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却跟偷情一样刺激。 所以区别还是有的,她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总在无人之地偷偷接吻。 有时候是蜻蜓点水一触即离,也有时候是难舍难分的纠缠。 偶尔她在绣房待得累了,就慢腾腾地过来书房这边。 托着腮看云姜写作业,那写完的习题册和试卷堆了高高一摞,手边还放着一小叠,工作量之大看得人头皮发麻。 也只有是这时候,陆沅心里生出了罪恶感。 人还是高三学生,自己这样做实在不应该,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她学习出问题,那真真就是罪人了。 云姜做事专注度很高,沉浸在自己事情的时候会忽略掉周围环境,心无旁骛地完成手上的事情。 年初五一过,旭阳中学高三就开学了。 云姜结束了她的八天寒假,重新背起书包回到学校,继续新一段征程。 没良心蹲在客厅里目送她上学,并热情歌唱一首《上学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歌词记得不错,就是音调上没有唱《小白菜》的时候准,有点粗哑难听。 除夕那天它被带回了陆言的家,短暂地叙了一波塑料父子情,在年初四的时候就被送了回来。 为了不被叔叔伯伯们询问有没有看中的女孩子,要不要相亲见见面。 他送没良心回来的当天下午就飞到了另一座城市,一个人去的。 云姜停下脚步,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新歌?你歌单不都一直是《小白菜》吗?” 没良心扑棱扑棱翅膀,诚实回答:“陆言会唱,我也会唱。” 云姜:“……” 几天时间,到底又教了它什么东西。 陆总实乃妙人。 开学的第一天,学校不甚热闹,因为其他年级的还没开学。 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丧着脸的高三学生,还在心里回味那稍纵即逝的寒假生活。 上到教室,闻潇云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了,见着云姜过来忙跟她招手。 “快快快,物理试卷借我一下,救我狗命。” 闻潇云的桌子上摊着不少试卷,有的已经写好了,还剩几张只填了几道题,剩下的没动。 云姜直接把书包给她,给她自个翻去。 拉开书包链,看着那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书包,要是给人翻乱还真挺有罪恶感的。 闻潇云顺着她的习惯抽出想找的那张物理试卷,对照着抄去了。 写了一半,她忽然把笔一扔,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纸袋来。 “我家那边的特产,给你带了一份,我爷爷亲手弄的,他老人家手艺是真不错的。” 云姜双手接过,打开就闻到一股肉香,引人垂涎:“好,回家的时候跟姐姐一块尝尝。” 一边补作业的时候,闻潇云一边跟她说家里那些事。 早在年初三的下午闻潇云就回到本市,婉拒了爷爷给她请保姆照顾她的提议,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这次回去一趟,她心态已经转变不少,不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沉着了不少。 提起总是叫她跳脚的后妈也不多动怒了,只嘲讽道:“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非要给我介绍她朋友那不成器的儿子,说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认识个锤子,给十七岁女生介绍二十六岁未婚赋闲男性,她怎么好意思的。” 云姜难得直白讽刺道:“她要会不好意思,就不会是你后妈了。” 闻潇云的后妈本来是揣着球进门的,结果自己怀不住自然流产。 这也就算了,非抓着闻潇云的胳膊说是她推的,因为闻潇云不喜欢她,想害死她。 当时她不过是小学生,对所有人的喜恶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谁会喜欢在亲妈生重病的时候总是打电话过来耀武扬威的情妇? 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闻潇云她爸是直接抄扫帚,作势要打她。 幸好是家里的保姆及时把她抱走,才没被当场打断腿。 最后是闻潇云爷爷出面,说她要是不想在这待着,就利索滚出去。 离开的时候把闻潇云也带走了,也是老爷子这几年身体不好,总是住院,她才不会回去那地方。 “……”闻潇云倒是赞成,“你说的对,所以就更不应该让她舒心,凭什么是我走,不能是她走?” 家里的公司也有她的股份,闻潇云妈妈离世前把她名下的财产全转她名下。 云姜拍拍她肩膀:“嗯,你好日子还在后头。” 闻潇云朝她笑:“那我借你吉言。” 新的学期跟之前的大不一样,最开始的三天还是有点不适应,后来就习惯了,那紧张的氛围更胜从前。 在换季的时候云姜,晚修回家的时候就觉得晕晕乎乎的,整个人不太清醒。 陆沅摸了摸她额头,当时就觉得有点热热的,疑心是不是车内有暖气感受不到,还特地脸贴着额头测试。 她没啥照顾人的经验,觉得应该是有一点点热的。 回家之后忙给她冲感冒灵。 当时云姜以为是临时小测导致的用脑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然而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间,手机闹铃已经响过一回,床上的人还没动静。 平素都是震动的第一下,云姜就起身关掉了,还是第一次这样。 闹铃再次响起的时候,一只纤白的手越过身旁人,朝旁边伸去,关闭了那震铃。 沉睡的人动了动,睁开沉重的眼皮:“几点了……嘶,头有点晕。” “你先别动。”陆沅打开灯,撑起身体去看。 身旁的人脸色发红,目光飘飘忽忽地看着天花板,发白的唇瓣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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