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来就直奔千山大阵,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说两句,金冠紫袍的女仙再次闪现,随手就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就往裂缝立塞,顿时激起金光阵阵。 相互抗衡刮起的烈风吹飞了仙人们的宽袍大袖,饶是飞升几千年的仙人之躯也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站定原地,不似云姜那样轻松。 那分魂出走几百年,吸食不少恶念,又强大了几分,不肯就此罢休。 只是手下败将终究拿她没办法,被一巴掌拍了进去,顺手就加了几层大阵,牢牢锁住阵眼中的一团。 好不容易凝成的人型,又被打散了。 几位仙人:“......” 泡在天净池里净化的黑漆马虎一团瞬间醒了,分裂出一根小黑手叉着不存在的腰,用茶壶状指着结印的云姜。 “关关关!关了几千年还关!” “你怎么不死在小世界里,那么多个魔种,怎么不吸死你!” 墨渊不甘囿于大阵,趁机往小世界里投下魔种,那将会扰乱小世界进程,重伤世界意识。 反正前几个小世界的天道意识差点把云姜裙摆哭湿,听到她答应把魔种带走才破涕为笑,破例答应协助她历劫。 投生的上神只好吸掉它投下的魔种,变得比较坏,但会有一个机会冲破封印,就看能不能把握住。 骂累了,墨渊又骂道:“下回我要把魔种种你道侣身上,看她怎么渡证心劫!” 云姜全都充耳不闻,随手引来天净池水,往那只剩下半池水的湖泊灌去,瞬间加满。 旁观的众仙:“......” 墨渊:“......” 这狗仙,还是跟以前一样斤斤计较! 本就不稳的魔气被瞬间净化掉一大半,再加上分魂的外伤,更加不如从前去了。 墨渊再次被加上几层了大阵,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有了。 但祂还是高兴道:“我看过命谱,你要去的地方都被我种下魔种,看你是救道侣还是救世。” 云姜没管祂,知道祂关久了心理变态,没事就爱叭叭,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爽,回到阵前。 “云来,给祂点磨砺。”云姜说。 随手征用几朵劫云,咔咔的就往大阵里的漆黑一团胡乱的劈。 劫云好久都没那么爽快的劈过了,反正墨渊劈不死,都快劈出韵律来,用云尾巴勾勾云姜的袖子。 倒是仙人们大惊失色,纷纷问要不要紧。 仙人灵体纯净,最忌讳所谓魔气,尤其是墨渊那样纯魔。 被雏鸭围着嘎嘎一顿叫唤,什么都问,云姜隔了几百年忽然觉得有点头痛,只好一一作答。 云姜数了数,她道:“都吸了五次了,也不差接下来几次,只能期待我接下来几世为人少点受重伤。” 叮嘱守阵仙看牢了,别又入定看忘记了。 白衣胖仙难得有些惭愧,没想到神尊是因为察觉到这个才匆忙赶回来的。 “是小仙之过。” “好了,闲话就不再叙,我赶着投胎。” 她把自己元神切两半,一半放去投胎了,一半赶回来封印墨渊。 小声道:“沅沅可别等久了。” 走到迎仙台前,云姜结印给自己封锁记忆和神力,眼一闭就往迎仙台跳下去。 入世为人,只有洗净记忆,封印全部神力才能像是个人一样活着,做不出干扰进程的事情。 要是用了外力,这劫就历不成了。 众仙只觉得自己还没看全仙,神尊又往下跳了。 好久之后,才有仙问:“沅沅是谁?” “兴许是照灵仙尊名讳?” “......” 冷冰冰的杀神竟然是这样软乎乎的名字,突然就很微妙。 ** ** 浑身黑亮的保姆车路过大楼门前,坐在车内的人疲乏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不用去仰望最顶楼的招牌,也能知道这是哪里。 云影集团坐落在盛市市中心,在这寸金寸土的城市中占据不菲地位,其旗下产业横跨数个领域,不少人向往之地。 极富设计感的总部大楼成为盛市地标性建筑,层高直插云霄,在阳光下隐隐生辉。 除去被称为云影集团总部外,这里还被成为盛市明珠,仅总部在职人员就高达上千。 而今天,她需要前往盛市明珠的顶楼,面见那位被讳莫如深的云影掌权人。 车辆缓缓驶入停车场,晦暗了车内人的容色,多了几分落寞。 “小陆啊,等会知道怎么讲话吧?” 副驾驶位上的经纪人回头,他一看见陆沅那丧气的面孔就觉得火扯,欲骂又止。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生怕得罪不了那位似的,老拉拉个脸做什么! 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巴上那位的金大腿后,何愁飞黄腾达? 想到圈内用鼻孔看人的金牌经纪人也得讨好他,瞬间就美了。 就不得不耐下心来劝说:“你还年轻,可能觉得郑哥是在逼你,等以后你就明白郑哥的好心了。” 一句教化意味十足的开场白,他开始了自己的演讲:“也不跟你说虚的,人生在世还不得是为了柴米油盐,你现在虽然是小爆一把,勉强上了三线的位置,可是这位云总手下掌管着云朵娱乐,那都是鼎鼎有名的经纪公司了,你又不是不清楚那里出过多少影帝影后。” 郑哥下总结道:“所以说那位就是指缝漏一点点,哪怕是头发丝大小,都够你消受的,那是旁人羡慕都不来的好运气。” 见后视镜的人眨眨眼,好像是被说服了。 郑哥再接再厉道:“还有你妈妈的病,你看着是天都塌下来了,在云总眼里不过是小意思,指甲盖大的事情。你要是能讨那位欢心,外国的医疗团队都任你差遣,哪里用在医院里躺着。” 陆沅不想再听这些话,再怎么包装也掩盖不了事实。 她说:“我知道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哥这才放心下来,满脸笑容地点头:“你能明白就好,要是撞了南墙才回头,多得不偿失。” 陆沅:“呵呵。” 笑的淡然,握着手机的手却缓缓收紧,手背青筋凸起。 能和云总建立初次见面就以烟灰缸叩头问好的情谊,我陆沅确实非常高兴。 * 远在二十九层楼办公室内,落座在办公位上的女人忽然觉得头有点痛,忍不住伸手去按了按。 怎么突然那么痛,被磕了脑袋似的。 穿着职业装的助理停下了汇报的话语,她关切道:“云总,您又头疼了?需要止痛片吗?” 手肘撑着桌面,光洁的桌面映出眉毛微蹙的脸庞,身后的长发散落在一旁。 云总点头:“拿两片来。” 高特助有些犹豫:“可是医嘱说您只能一次吃一个。” 云总没应声,那便是坚持的意思,高特助只好去药箱里拿两片止痛药过来。 拿着温开水和药再次敲开办公室,就发现云总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长发垂落。 竟然睡着了? 高特助很惊讶,第一次看见头疼还能这样安静的云总。 轻手轻脚地走进总裁办,跟鞋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发不出一丝声响,为她盖上沙发上的毯子后,又轻轻地出去了。 “高特助,云总要求的人已经到了,我把人领到了二十层。”秘书办的助理向高特助汇报道。 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件,看过上述条约后,高特助说:“确认无误,拿去给她签吧。云总有事要忙,就不过去了。” 助理应了一声,就前往二十楼的会宾室。 喝了几杯咖啡,把郑哥尿意都喝出来了,二十九楼的人才姗姗来迟。 门开的瞬间,郑哥霍然起身,准备迎接那位人人讳莫如深的金大腿。 结果满腔热情却给了小助理:“云总...的助理亲自来啊...” 陆沅捏着搅拌的小勺,慢慢转头,就看见只有一个年轻的助理到场。 对方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笑容,没有对郑哥几乎写在脸上的谄媚有任何鄙夷反应。 “两位好,我是云总的助理,来协助两位完成协议的。” 礼貌地问好后,才说起原因:“云总有事要忙,就不方便到场了。陆小姐在确认内容无误后,就在最后一页签下您的名字即可,稍后就会有人为您搬到沙湾公馆。” 本来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郑哥以为云总并不在意陆沅,当个小宠物似的养,但听到要帮她搬到沙湾公馆后,又精神振奋起来了。 沙湾公馆也是盛市的地标性建筑之一,面积宽广,庄园式建筑,可巧也是云总长居的住宅。 他没听说过还有谁是住过沙湾公馆的,那不就是头一份宠爱吗? 被寄予厚望的陆沅慢慢翻过协议,好像是看了,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眼里。 她拒绝了助理为她的讲解,只说:“我想见一面云总,可以吗?都要搬进沙湾公馆了,我却连云总的面都没有见过。” 听说这位出现在财经杂志上,但是照片都没有一张,连名字都没透露,都以姓氏代称。 所以直到现在,陆沅还不知道所谓云总究竟长的什么形状。 陆沅没认真看内容,但这是助理亲手做的协议,眼神带上几分怜悯。 她有些犹豫:“云总正在进行视频跨国会议,因为是紧急事件,并不能抽身见陆小姐。” 郑哥在空调房里急得冒汗,不明白陆沅干嘛突然对云总有了兴趣,还提出见面。 现在有什么好见的,等晚上就能见到了,到时候慢慢看不就成了。 郑哥:“你先签了再说,今天的通告我已经给你推了,有大把时间等。” 年轻的助理眨眨眼,并不插话。 陆沅低下眼,黑字白纸的协议旁搁着一支钢笔,只要签下这份契约,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或许会星途灿烂,或许会钱途光明,也或许会在某一天在正主回国的时候被弃如敝履。 即便没有法律效应,凭着云家的势力她也不敢轻易反抗,也没资格反抗。 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陆沅听见自己镇定的声音说:“没关系,我能等到人出现的时候再签。” 郑哥简直着急上火,他急道:“这时候你犯什么轴,见到云总后你又能做什么?” 陆沅不为所动,扭身躲过郑哥的手,手肘擦过桌上的协议,顺着重力下落。 文件被摔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惊醒了正在沉睡的人。 覆在后背的毛毯下落,堆在后腰处,只穿着中央空调的凉气叫座位上的人打了个寒战。 她迷茫的目光正看着周围,窗明几净的室内摆设简洁大气,书架上放满了各种领域的厚重书籍,更多的还是关于金融读物。 顺着落地窗往外望去,还能看见明亮的天光和一览众山小的凌云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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