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鳄部落现在走了,只给他们留下了三十来个奴隶,给不给这统共的六十个奴隶加入部落,解榆暂时还未想好,但总归不会这么快。 而且这些奴隶,品性各异。 部落里的奴隶越来越多也不是事,否则到时他们贼心不死一□□,他们管理起来也吃不消。 她记得云奈能强行给奴隶留下烙记,类似于精神烙印,不过之前的三十个奴隶并不多,她更希望奴隶们是真心归顺,所以云奈和她都没有想用这个办法。 但现在...解榆想了想自己干的事,心虚得很。今天她离开得比以往早了不止一点,云奈肯定已经发现了,部落里又多了三十个奴隶,想瞒也瞒不住。 说起来,云奈到现在也没来找她,连经常和云奈呆在一起的沅都知道自己回来了,云奈应该也知道。 她在外边胆大包天,单单到了云奈这里胆小如鼠,思绪乱糟糟的,决定找留守在部落的淜打听打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淜,今天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事?”解榆把手擦干净,佯装不在意问道。 “一切都很好,鳄部落的人回来找麻烦,带着草人出去的族人也安全回到了部落。”淜一板一眼,把事情细细说来。 解榆耐心地听着,等一一听完,又问道,“那祭司呢,她有没有来找我?” “有的,祭司和沅一起来的。”淜道,“首领,祭司还夸了你。” “哦?祭司夸我?夸我什么?” “祭司夸你好样的。” 解榆觉得淜在一本正经地在憋笑,却又找不到证据,只好放她走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句好样的不太妙。 云奈呆在屋里生闷气,听到解榆安然无恙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听说今天出去部落没一个族人受伤,她也不禁感叹解榆的想法之大胆高妙。 可欣赏是一回事,气恼是另一回事。生气使云奈跑到药房里,生气使云奈栓上了门,生气使云奈假装听不见外边解榆的喊话声。 “开门,开门,奈奈,我有话和你说。”解榆毫无形象地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云奈说了什么,她怀疑云奈在讲话,就是讲得太小声了,绝对不是不想理她。 以前两人偶有闹别扭的时候,云奈也从不会把门锁上,她这次估计是真生气了。 声音从里边传来,“你自己开,我不想动。” 解榆茫然地看着眼前被锁得死死的门,门是从里边叩上的,她从外边怎么打开。 “奈奈,你是不是忘了它已经被你锁上了,”解榆实话实说,“我从外边打不开。” “是吗?” 解榆从云奈的语速、语气和用词以及略微上扬的尾音听出她的威胁,只好摇头道,“不是。” “那你自己打开,打不开不许和我说话。” 要想打开门,其实不难,拆门的活简简单单。不过解榆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把门拆了,那她也不能好过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 云奈听了一小阵的敲门声,有半点不想理她,又有半点想见她,索性把开门这个难题丢给了解榆。 可等了好一会儿,敲门声真停了之后,解榆的声也没了。 云奈觉得她一点不重视自己,越想越恼,越恼越想。 等了一会,她见人还没来,估计是人已经走了。 居然走了,居然走了?居然走了! 真真是个混蛋。 她正想把门打开,不是想给解榆进来,只是觉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可恶的人把自己锁在屋里。 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要闷死她了。 云奈刚走到门边,手刚抬起,这时外边门突然响起璘的声音,“祭司——你在里面吗?我刚刚摔跤了,膝盖好痛。” 按璘的身高,声音当从稍下一点的地方传来,云奈听到的却是眼睛的高度这块。 她清楚肯定是有人抱着她,还能有谁? 门被轻轻打开,解榆心中暗喜,果然方法总比困难多,她脸上的笑刚挂起又慌忙掩饰好,缓声道,“她刚刚摔跤了,叫我带过来找你。” 璘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不知说些什么,分明是首领从半路逮到她抓过来还让她装作摔跤的样子。 “腿走不动了,所以要首领抱。”璘解释道。 “我来抱吧,首领今天累了,快回去休息。” “她重得和小牛犊一样,你怎么抱得动呢?我来吧。”解榆巧妙地从云奈侧边把人抱进屋里,璘听见她的话一时间五味杂陈,什么叫重得和牛犊子一样,她就勉强当作首领在夸她长得结实吧。 璘夹在两人中间,听她俩讲话和以往不同,只好什么也不说地乖乖坐着,期间还不忘演得一出好戏,小声嘶嘶地喊疼。 解榆欣慰地看着小毛孩,长大了,脑子变聪明了,知道演戏要演全,平时也没白疼她。 片刻后,云奈一句“好了”落下,璘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深觉现在的气氛她不太适合呆在这里,道谢后找了个理由跑了出去。 她跑出屋后还不忘体贴地把门拉上。 云奈哼笑,“不是腿走不动吗?” “肯定是你妙手回春吧?”解榆讪笑道,知道云奈该开口赶人,“我也摔跤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摔跤。” “就是摔了。” “摔疼了?” “摔疼了。” “疼就疼吧。” 一股酸直冲解榆脑门,她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小孩? “噢…” “把手伸过来。” 解榆以为她要揉揉,心下一喜,将手递过去。 结果一巴掌拍在了她手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啪的一声。 “该疼。” 紧接着被云奈顺势拉了过去,解榆抱着人,撇了撇嘴,“现在更疼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想一会。”云奈偏头,免得看见她现在能挂个油瓶的嘴,她就想笑。 “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外边黄昏天,月亮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是该用晚饭的时间。 “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解榆有些不安,连平时惯用的招术云奈也不想上当了。 “对,因为我生气了。” “我不该瞒着你,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 “你不必事事与我说,有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诉我,可有的事情不该瞒着我。”云奈不想再闹别扭,珍惜眼前人对她来说从不是一句空话,“这些危险的事,你不和我说,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既担心还伤心。” 解榆乖巧认错,“我不会了,这种事以后再也不瞒着你。” “真的?” “真的。” 云奈去扒她衣服,细细地检查一番,又拉过手看得仔仔细细,“他们说你没受伤,是真的没受伤?” “这也是真的。”解榆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些,“你不是说要我保护好自己,我有做到的,这次没有受伤。” “你真大胆。”云奈去揪她脸蛋,“我被吓到了。” ...... 一直到两天后,解榆才和云奈提起奴隶们的事。部落的奴隶越来越多,不能让他们信服,那就先让他们恐惧,两者需得其一,部落才能不混乱无序。 而鹤居然也开始对部落上了心,偶尔给解榆些许提点。解榆为她的反常惊奇,不过也不算件坏事,鹤也没有说为什么,只说是没上手管过这么多人想试试。 解榆对她的话保持半点不信的态度。 自打奴隶们被暂时性的强制加入后,部落的人手也抽出了许多,大多数奴隶并没有起反抗的心,偶尔几个有异常地也能迅速被暗中观察的族人发觉,三两下上报到解榆这边。 对于这些人,解榆都是让人处死,没有放在心上,她只要求奴隶安分守己,不要求心悦诚服,倘若连安安分分地呆在驻地都不肯,处死便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而个别,类似于玖这种人,部落倒不会像对普通奴隶一样对待她。虽然玖骗了他们,但只要她改过自新,弃暗投明,解榆表示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大多时候,她都在计划怎么对付鳄部落。鳄部落的实力被削减至此,虽然短时间内肯定恢复不回来,但鄂手下仍有近两百人是事实。 驻地这边的奴隶就占了人数的一半,他们不可能让奴隶们去打仗,倘若奴隶们阵前倒戈,解榆岂不是自讨苦吃。 影部落便加紧生产器具,像其他的一些杂活,大多是让奴隶们去做了。 时间晃然,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春至。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水涓涓,雨绵绵,鸟啁啾。 解榆捧着一把粟,将几粒欢欢喜喜地播进早些天让人翻好的地里。只要小心照顾,这一批夏天收获后再播种一次,秋天又能收割一批。 奴隶们听着她的训诫,纷纷点头,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左右,他们几乎快要熟悉了这种生活,如今只求能安安稳稳地生存下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他们的反抗之心渐渐被磨灭所剩无几,解榆没再把重心放在部落的管理上,将这些事情挪到了淜的手上。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去解决鳄部落这个大麻烦。
第66章 巴掌 解榆在这边想着怎么将鳄部落置之死地, 另外两个大部落战况正焦灼。 蛇虎相争,为了那一个小小的关口斗得死去活来,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再后退, 于两个部落而言, 那就是失了血性! 凡有血性,必有争心。 蛇部落略占据地形优势, 又有桦的亲临,士气大涨, 原不分上下的实力如今蛇部落看情势更胜一筹,勉强守住了关口。 桦皱眉看着眼前这个里自己不过十几尺的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比起以前,两人的关系变了不止一点。 各个部落在十几年,或是几十年以前,关系还没有今天紧张, 有的部落会把各自的幼崽带到大集市,以联络感情, 企图用天真纯粹的友情捆他们。 感情?荒谬可笑! 除此之外, 还有个别部落会让两个幼崽早早定下结契的约定, 一等到成年, 立刻结契。不过双方结契的对象不会是继承人,而是别些不太受重视的幼崽。 结一次契,大多都会是两对四人, 分别交换, 如此一来既能表达友好, 又不至于让部落损失人数。 所以他们几个大部落的继承人之间,少时算是有过一星半点的友谊, 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时至今日,慢慢演变成恨不得要对方死去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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