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走了,倘若是计,又怎么办,那她真成了一个笑话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到时候你既可以占的了我们的驻地,又可以把我们在这里的人都给俘虏,这样不是更好吗?” 琏叱道,“我们首领刚刚说了,不想在冬天的时候开战,这样对两个部落都不好。” “我们的队伍出发已经一天了,我吩咐他们尽快往你们那边去,所以最多再过三天,他们就会到你们驻地边上,你们好好考虑吧。” 鄂的脸色阴晴不定,她知道接榆的话没有错,影部落的人看方向是绕路了,所以要比正常走长上几分钟,只要他们现在赶回去,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部落那边只剩下六十来人了,而且还不算特别强,到时他们打过去,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虽然自己的部落也有学着影部落制弓,可箭术实在太差,这个诡计多端的部落,肯定还有其他幺蛾子要整。 “言尽于此,你们快做决定吧,再不走,你们也来不及了。”解榆拍怕手,周围顿时又传来一阵阵鼓声,把鳄部落戒备的人吓了一跳,迅速集结队伍开始防御。 那鼓声愈演愈烈,越发大声,震耳欲聋。鄂深知此人是在立威,又看了一眼远山,转身对部落众人道,“往后退,我们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鳄部落的人训练有度,整合得十分迅速,没几下便将东西收拾好,两百来号人规规整整地站在后边等着鄂接下来的指示。 “现在跟我回去。”鄂也管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众人给她让开一条道。她走到列阵最前头,领着人往回赶。 解榆站在原地,眼见他们人一会儿就消失了,心知鄂此时着急,又叫琏和砾去把周围的那几头畜生解下来,免得再敲,惹鄂起疑。 方才鄂所听到的在周边发出的雷鸣般的鼓声,并非是人所敲击的。周围两侧的密林里被绑了好几只羊和几匹马,解榆让人把他们找准时机倒挂绑起,又把鼓放在它们前腿边上。 兽受惊,击打得鼓声猛烈,故而才有许多人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假象。只要刚刚鄂命人去查看一二,她就会发现这一处异样。 两人点头,一左一右往里边跑去,不多时羊和马被解开绳子,鼓声也小了下来,藏在周围的几人连忙安抚它们后将其带回部落。 解榆并未松懈下来,往鳄部落离开的方向赶去,没有靠得太近。 鄂自从带人离开驻扎地,走出三百多米后,停了下来。 目前有两条路可以走,她没有傻到会完全地相信解榆的话,可刚刚山上那些人,她亲眼见到了,人数着实不少。 其余人见首领的脸色阴沉,不知要做什么,一人上前问道,“首领,继续往回走?” “你带着八十人先回驻地,一定要快,能多快就跑多快。”鄂凝眸看着那座山,山上的人已经尽数消失,估计已经下山了。 “我带人去那边,看看究竟是什么。”鄂划给她八十人,自己则领着剩下的百二十人重新列阵,头也不回地往那边赶。 剩下的人对她此举心情颇为复杂,首领虽不亏待他们,有时候却想到一出是一出,弄得他们很不是滋味,而且当时说好的,来救下被俘虏的三十人,现在什么交代也没有,就让他们回去了。 这儿不是在耍他们吗?而且那三十个俘虏,平日里和他们的关系都很不错,怎么说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结果救也没救成,现在还被人赶了回去。 一群人心思各异,可鄂好歹也是首领,说的话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他们的内心依旧十分尊崇她。 鄂身后跟着百二十人,浩浩荡荡地往解榆给她指的那个方向赶去。 人少了将近一半,赶起路来快了不知多少倍,她心里琢磨着解榆的话,越发觉得此人心计深沉,居然趁她驻地防守虚弱不惜派人绕路去攻打,让她进退两难。 倘若解榆愿意成为她的手下,她也不会放心的,这种人怎么会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下属? 近日的天气,正如祭司告诉她的一样,天朗气清,感觉不到太冷了。等她赶上那群人,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驻地里有祭司,还有一群幼崽和物资,而且有他们这几十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当,断不可被人轻易夺去。 解榆见到雪地上留下来的一串串脚印,到了一段路后分为两队,继续往那脚印较少的一边走去。 她手上提着长矛,矛头随着她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极长的划痕,雪将泛着冷光的矛面侵染得更发冰凉,彷佛只有用滚烫的血浇灌才能让它解封。 影部落的驻地留下的族人,包括幼崽们只有二十来个,几个成年族人全都紧张兮兮地守在驻地前,剩下的勇士才站在哨塔上绷紧了弓。 其余的三十个成年族人,一部分等在了那八十人的必经之路上,另一部分则在远山上收拾草人,估计好时间后准备退回部落。 鳄部落的小头目牢记鄂的指令,急匆匆地带着人往回赶,尽管其余族人不清楚首领这么做的原因,她还是清楚的。 柯带人埋伏的地方,是之前那两个探子精心挑选的,最适合埋伏突袭。 大路周围,再走几步,被皑皑白雪覆盖之处,倘若头目再仔细一点,不难看出其中有几个脑袋。 等琏和砾将放马回部落的命令吩咐完后,他们也赶到了解榆身边。解榆没有让人备好马骑来,大多是担心那几匹好马被野蛮有力的原始人砍伤。 她料想柯在那边埋伏,放箭能射杀的人也不少了,到时趁他们慌乱再冲出去,也能击杀不少。 果然,等解榆出现在柯的视线中,柯立即下令放箭,箭密密麻麻地像雨一般从天而降。鳄部落的人只觉得头上忽然有了一层阴影,慌忙抬头间,箭已刺入了他们的皮肉里。 当下□□。 有幸运者躲过第一次,却难躲第二次。特别是柯所射,她用劲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何况她的弓比起其他人好上不少,第一箭就射中了那个小头目的一只眼。 血溅当场,头目疼痛难忍,捂着脸这才反应发生了什么,见同伴一个个倒下,没受伤的人寥寥无几,当下发出暴喝一声,忍痛单手拔出刺入眼中的箭,眯着一只眼想看清站在不远处的解榆。 此人是祸乱的罪魁祸首! 其余人急着逃命,纷纷往没人阻拦的方向跑,只有她奔向解榆,气势暴涨,饶是解榆也不禁感叹一句铁骨铮铮。 琏和砾想要去拦下她,被解榆呵开,他俩只好退开,对此人心中抛去部落纷争惹出的偏见,留一句褒奖。 两人清楚死在首领手下,是部落给予她的最高荣誉,也不再拦着,退开送她一场酣畅淋漓的死亡。 解榆挑开朝她猛刺而来的长矛,找准发力点后四两拨千斤,将其太过满溢的力气卸去。 那人杀心不死,腿出阴招,一脚扫向解榆,将其逼退半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解榆趁机用矛侧身打向她的脖子,见她来挡,转而左手握成拳头,两指关节突出,打向她的太阳穴。 一招得逞,那人已经脑袋发昏了,可人在困境之中爆发的潜力远远不止如此。 她脑袋一甩,又来厮杀。 两人打了有好一会儿,最后被解榆捅穿了上身,那人没了呼吸之前还冷笑朝解榆呸了一声。解榆也不恼,甚感好笑。 在不久前,已经有个别逃走了,砾和琏快步赶上,将人拦下砍杀。等人死伤了约有一大半,柯才在上边高声道,“不想死的人在原地蹲下!” 话音未落,早已丧失斗志的人立刻缩下身体蹲了下来。一场混乱无比的厮杀就此停止,几人清点一番后,发现剩下三十来人,比起他们原来估量的要多几个。 俘虏列好队,跟在琏的身后回到影部落的驻地里,驻地里如今还没几个人,得赶快回去。 解榆挑眉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心中倒没多同情,只觉生死果然是一瞬间的事,叫下几个人简单处理这些尸体后,也转身回了部落。 她出来时是早晨,回去时也不过黄昏。 另一边的鄂仍在赶路,往解榆口中百来人方向去,为了追上他们,一群人休息的时间十分少。 在路边草草休息的时候,鄂的心中没由头地一阵心慌,忽然想起当时解榆让手下吹响骨哨,山那边的人立刻敲响了鼓?要真想去偷袭他们驻地,定不会如此暴露他们的行踪。 她此时发觉或许是中计了,当即派两个人立刻赶到另一队人的路上看看情况。 那两人回到时,正发现影部落的几人在收尸,说是收尸,实则不止收尸,他们还找些值钱的东西或者捡起鳄部落的人的武器带回部落。 这些东西也很有用,在解榆的教导下,他们是不会浪费那么一丁点的。 两人心下骇然,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原路返回。 鄂在原地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他们走了不少的路,现在中途又折回去族人心中定然愈发不满。 直到那两人回来上报之后,得知八十族人或许全军覆没消息的鄂愤然至极,看着那座山咬紧了牙,或许那上边的人也是骗她的。可她到如今也不确定解榆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也赌不起了,现在最保险的选择便是回到驻地里去,免得再添意外。 “回去!”鄂命人调头,不再想着去绞杀那百人。 看着自己这边出来一趟,又少了八十人,这下部落只剩了不到两百人,前几任首领好不容易壮大的部落在自己手上居然一日之间缩减至此。 耻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缠绕在她心头,令鄂愈发郁闷,一张脸沉得让人心惊,部落里的亲信也没人敢去搭话。 特别是那个出谋划策的,眼下恨不得把人埋进雪里,最好谁也发现不了。她深知回去之后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忙着赶路,解榆已然回到了部落。 族人见他们安全回来,也放下了心,将被打怕的俘虏们一一绑起来,领回驻地关押俘虏的地方守好。 解榆边看着奴隶们一个个被领走,边猜测鳄部落之后的动向。 鳄部落损兵折将三分之一,这个冬天想必已经不会再来了,这对他们来说定是一件好事。 但鄂在心中必然也给他们狠狠地记上了一笔,因此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鄂想好办法,他们想要扳倒她肯定比现在还难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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