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另一边被一群人拿着肉喂着、喝着水的男人,“你看,只要你也告诉我们,我们也愿意这样对你,看你的诚意。” 川直摇头,“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这些都是真话。” 解榆诧异,这两人的嘴巴可真硬,甚至不惜牺牲两个同伴。 “好,来人,把她带到屋里捆着,招待她。” * 族厅里只来了几个人,其他人都被派去巡逻和守着那两人。 云奈在解榆旁边。琏跑过来问她,“祭司还痛不痛呢?” “不痛的。”她摸了摸琏的脑袋,“别担心。” 琏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开始问出另一个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如果鹿部落那边像他们所说,我们是不是还得真的派一部分食物出去。” 她对鹿部落的铩和涬两个人颇有好感。 无人应答,一阵沉默。 他们的食物能让部落过冬,但送出去后自家部落能够用的就紧张了。 半晌,淜摇头,“不可。外边,有人。他们今天如果直接逃离了,不出这么多事,能消耗我们的食物。可他们没有,他们被我们抓住了,说谎话才对他们有好处。” 柯在里边走来走去,这是她紧张常有的表现,“如果是我,我抓住祭司的时候,跑到原来的地方就会按原路回去,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比起祭司,他们更应该相信自己。你是说,在离我们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在等他们。” 淜沉着脸,“他们也不是不告诉我们鹿部落的驻地在哪,他们根本不知道。” 解榆指着中间的沙盘,沙盘上的地点已经在这一年里逐渐探索完,上边标出了几个大部落和目前已知的部落的驻地。 “我们走出去,可能会有一大批的人来攻打,或者只要我们信了他们的话,一定会有人尾随我们到鹿部落的驻地。” “我们和鹿部落之间隔了一座珀山,按照以往的经验,绕山而行比直接翻山快得多。那我们的人从鹿部落返回的途中,暗里的人熟知路线后,可能会在中部拦截,到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鹿部落那边的人甚至可能会觉得是我们领着人暴露了他们的领地。” “部落人少,一批不回,留守部落的出于担心肯定会派人出去察看。” 岩咬着牙,“那到时候,到时候半个部落岂不是都没了。” “不一定这么快,现在大冬天,他们来得人肯定不多,硬拼不是问题,但是鹿部落的地址肯定会暴露。” 解榆冷着一张脸,比起鹿部落,他们的驻地已经暴露了。 回来的时候,肯定有人一路跟着。 否则启如果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告诉他解榆是首领,怎么会情急之下对着她喊出首领两个字。 那鹿部落,可能也被人跟踪了。倘若如此,她只能祈祷铩发现了。 这群人跟着过来,再折返回原部落领人带到驻地附近,保守估算两个月的时间,确实是足足的。 “我们不会去找鹿部落。”解榆一锤定音,大集市上的铩可不像是缺食物的样子。 忽然,外边一道闪电劈下,解榆的侧脸被照得发亮,紧接着雷也打下来,轰隆隆得打得人心惶惶。 “但我们要出去。” 这两天,把可能在外边等着他们的人除了。 “这几个人再不回去报信,外边的人会反应过来出事了,那就让他们再也回不去。” 没有熟路的人带队,这群人所在的部落想再过来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只是这几人的嘴都严实得很,他们怎么才能知道启这些人都是哪个部落的。 柯冷哼一声,“我觉得是一个大部落,小部落可舍不得让他们来送死,半路说不定就被冻死了。” 大集市上他们接触过的部落也就那么几个,却也不排除是其他的部落。 云奈一言不发,静静听他们讲话。 她握着解榆桌底下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让启他们抛弃川。” 没人能听见这句话,只有解榆听到了。 其他人只觉得祭司在和首领撒娇。 让启他们抛弃川。 解榆细细品味这句话。 被抛弃后再接纳,会对他们感激不尽。 “好。” 她知道云奈不告诉众人的原因,她担心他们以后谈话间泄露。 解榆还想知道启和川归属哪个部落,又是谁要离间她和铩。 然而还有一点不明朗,砾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正常一点,老老实实讨要食物或者请求我们的帮助,这样我们不仅可能上当,还可能真的出于好心去帮他们。” “这样的话,我们会真的认为他们是鹿部落的族人,会让他们给我们带路,总好过我们自己摸索出一条路,到时候他们不认路,肯定也会露馅。不如威胁我们,希望我们一怒之下,会把他们杀了。” 解榆透过门看外边的天,逐渐暗沉了下来,她让几人停止讨论,道,“去把今天的哨兵和幼崽们带过来。” 琏抖了抖,果然首领还是生气的。 启和川被绑得更严实,两人分开关着,只留下一两人看守。 “你们在这等着。”解榆让他们留在族厅。 “祭司,请你先回去。”她牵起云奈的手,云奈顺着力度起来,跟着她回了房。 “别生气。”云奈蹭她鼻尖。 “生气,得生气。”解榆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要去教训他们,你在屋里呆着。我训小孩的时候也不许出声给他们求情。” 她的话邦邦硬,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罢她松开了手,回到族厅。 这下该到的都到了,包括那几个幼崽,伏跪于地。 每个人的脸色僵硬,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暂时失去呼吸。 “把头抬起来。”解榆拧着眉,幼崽们抬起头,果然眼红通通的刚嚎过。 她恼怒这群孩子玩闹起来就忘了她说的话,解榆训诫过他们不许离开驻地。 更恼怒那群哨兵,根本没真的把心思放在防守上。 最怨自己,没挪出两个人保护她。 云奈会心软,她可不会。 “拿过来。” 岩把一根布满荆刺的藤条递了过来。 解榆不至于去这样罚小孩,只是叫那三个哨兵露出后背。 啪的三声响起,三人身后依次划出一道血痕,荆刺把皮肉翻过来,痛得他们呲牙咧嘴,又不敢哭。 见三人的样子,她的声音依旧冷冰冰,“部落里的谁再松懈,不止一抽。” 解榆趁着人都在场,再度叱责一番后才让三人下去上药。 她扫了圈其他人,叫出两个身手不错的人,“以后不管祭司去哪里,除非她让你们退开,你们都跟着她。” 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之后,天色已晚,解榆让他们离开,几个幼崽被带了回去。 璘没有走,还跪在她旁边,抱着她的腿,“首领,我错了。” 解榆铁了心不想温和相待,低头一看抱着自己腿的她也不过一个七岁小孩,平日里云奈又最喜欢她。 “起来。” “起不来,”璘哇哇地哭,“首领,我腿麻了。” 解榆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蹲下来。 她抹干净糊满小脸的泪水,“祭司不会怪你,但你应该反思。” 璘拼命点头,解榆叹了口气,干脆把人抱起来。 她带着人去洗了脸后,问道,“带你回去睡觉,你的屋在哪?” “那边。”璘给她指了指方向。 璘的屋里东西摆放整齐,大多都是幼崽用的工具。 她才想起来,璘的阿姆生她的时候死去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幼崽们都由部落共同参与抚养,但到底还是不太一样。 璘自己爬上床,“首领,我睡觉了。” “睡吧。”解榆退出去关上门。 几座哨塔上重新轮换了新的一批人,解榆大致转了一圈,回了屋子。 外边的雨夹雪愈下愈大,解榆洗了手,回了屋,里边的光线实在太暗。 云奈在床上。 她缓步走到床边,知道人还没睡,还没适应黑暗的人只能通过记忆摸到伤口的附近。 擦伤,很快就会好了。 眼泪突兀得劈里啪啦掉在云奈周边的兽皮上,湿漉漉的。 云奈帮她擦掉眼泪,“我都没有哭。” “我帮你哭。”解榆颇倔,在这方面绝不承认是她自己忍不住,沉闷地说了两句,“我不知道,反正我膝盖疼,我手也疼,疼得受不了了。” 那是她擦伤的地方,云奈心底一软,侧抱着人凑过去。 “以后只要你离开驻地半米,都要带上至少两个人和你一起去。” “好。” “我罚不了你,总罚得了他们。” 云奈知道她还在难过,去拍她后背,“我也知错了。” “我才错了。”解榆自责道。温热的气息落在了解榆的眼尾,云奈舔噬她的眼泪,两手穿在发间。 她捧着解榆的脸半压在身上带着哄人的成分安抚她。 黑暗中两人的眼神相撞纠缠,屋里暧昧地升温。 云奈的手如晨露的润感,碰在解榆脸上像被灌溉了一般,令她愈发蓬勃。 她顿了顿,想着云奈今天受伤了,刚想出去冷静一下,结果脖子遭人勾住。 云奈仰头亲吻她。 解榆轻轻扣住身上人的腰翻身,得寸进尺地抚摸,在她身上游走,小心避开今天的擦伤,从膝盖上方到腿根,密密麻麻地就像春柳垂在人脸上泛痒。 身下人本能地往后退避,解榆指节轻揉,惹得人轻吐一段缠绵的腻声。 可偏偏解榆又听不腻。 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动作愈发温柔,哄她把腿打开。 解榆的指抽动,云奈只觉又涨又热,身子发颤喘息不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单手翻越起伏的山峦,云奈喊她快点。 解榆轻喘着气,听着她软软无力的嗓音,忽然一笑,“我累了...奈奈。” 她说累就累,速度愈发柔缓轻佻。 云奈两眼一怔,臊得要扯她的面皮,半推半就地却握住了身上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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