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里总有人不小心磕碰撞伤,当然,也包括尸体坠落的声音。 “……帮我告诉你们璩导演,我有事先走了。”周其维一阵阵眩晕,没办法继续待在这,自觉没办法好好照顾宋好音。 · 车顶被砸出个坑。 宋好音躺在车顶缓了好一会,剧组请来的紧急救护和医生都围了上来:“不要动。宋小姐,能否分辨眼前的数字吗?” “3、8、5。”宋好音回答的有些慢,不过全部回答正确。 璩元之也围过来,喊着道具组:“把假人抬下去,好音先别动她,慢慢来!” 被宋好音抱着摔出窗户的是个仿真度极高的假人,一则减少人员受伤可能,二来这东西有减震作用,宋好音摔在假人身上,极大减少了冲击力的伤害。 等到慢慢做完脑震荡测试,宋好音才被架着从车顶回到地面,然后被紧急送回酒店。 最重要的戏份已经拍完了,璩元之的心态也轻松不少,面对副导演还笑嘻嘻的,直到副导演告诉她,周其维走了。 璩元之看向电话,电话上只有一条孤零零的短讯,来自周其维:【运动康复师已经过去,让她好好休息。】 因为不知道原因,璩元之很谨慎的没把周其维来过的消息说出来,而宋好音告诉她:“别把这事告诉其维。” “诶?” 宋好音没说话,她用胳膊挡住光线,让自己的头没那么晕。
第55章 拍戏(下) 巨石压在胸口, 她喘不过气,窒息着跌落高楼,下坠的风声划过耳边。 宋好音惊恐地睁开眼睛, 大口呼吸,这已经是第N次被失控的坠落感惊醒。。 演员要不断的沉浸在角色当中, 去体验角色的经历与情感, 又要不断的将自己与角色剥离。还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才不能尽快抽身, 宋好音自嘲能力不足, 随手摸向床头柜的水杯。 “给。”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温热的水杯被塞进手里, 宋好音下意识道谢。温水入口, 她才反应过来,想说话却又呛水。 床边人轻拍她的后背:“别急。” 声控灯被唤醒,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上方洒在俩人的身上, 周其维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 宋好音接过毛巾,终于止住咳嗦:“你怎么……元宝告诉你的?” 她看上去好像更担心我。周其维叹息着抱住宋好音:“我看见你拍戏了。” 因为噩梦而僵硬的身体,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慢慢软化,宋好音安心地被女友抱着,静静的听着周其维的想法:“我看见你从楼上跳下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所以我走了, 但是又不放心。何况, 我还有点生气……反正, 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 果然是周其维式的安慰。 这种直白到毫不遮掩的直球,宋好音接到了, 反而没法回答。自己不会放弃,周其维也不会让她放弃,事业的意义她们都明白。这种时候,也只能这样做,她选择抱住周其维。 宋好音经常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甚至有些诚惶诚恐,因为在她见过的所有恋人组合中,周其维恐怕是最好哄的女友。比如现在,对方很生气,但还是努力自己消化掉。 “你为什么不作我一下?” 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宋好音恨不能用强力胶水黏住自己的嘴,周其维与她对视,慢吞吞的表示:“你有这方面需求的话,我勉为其难,倒也不是不能……”作一下。 四目相对,周其维忍不住先笑起来,她实在没法想象自己要怎么做“小作精”。 气氛开始变得柔和又暧昧,她们靠在一起窃窃私语,述说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这部片子的危险桥段已经全部杀青,剩下的只有一部分动作戏,更多的是文戏。”宋好音躲在女朋友怀里,把玩着女友的头发,聊起了自己的新片:“以后我会回归原本的戏路,至少不会拍这样危险的桥段。其实,跳下来的瞬间,我害怕了。” 不是安慰女友,在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害怕了。 但她还记得自己在演戏,她释放了自己的恐惧,将角色恐惧又不得不跳演的很好。可就在落在车顶的那一刻,宋好音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很倒霉摔断骨头怎么办?脊髓损伤怎么办? 她的生活要怎么办…… 宋好音没法忍受自己的不完美,如果她真的摔坏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跑到国外,不让周其维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肢体的损伤与濒临破产不一样,宋好音无法容忍生理意义上的残缺暴露在亲密关系中。 真是坦诚的内心剖析,周其维沉默着,直到宋小姐紧张地拉扯她的领口,才问:“如果我的实验室出了问题,我受伤,或者我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感染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这个污点清理掉?” 就像周女士对周睦一样。 “当然不会!”宋好音大声否认,她的完美主义从来只对自己或者针对某个具体事业,她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爱人和亲人。 不管是其维,还是安歌,无论出了什么事,她都会陪在她们身边。 “你真的重伤,难道跑去国外去,就不算抛弃我吗?” 宋好音第一次见周其维气成这样,嘴唇在发抖,信息素不断溢出。 卧室里已经充满了干邑的酒香,宋好音头晕脑胀,她伸出手想阻止周其维离开,却整个人扑倒在她怀里。 “别走。” 信息素亲密的交缠在一起,周其维愤怒地将她按在床上,一句句质问她:“你不准我不告而别,要我去哪里都要告诉你,结果你自己居然是这样想的?!” “那我算什么!你的小玩具?你觉得自己要戒断,不玩了,就把玩具扔在一边?” 宋好音想为自己辩解,可她被压制跪在床垫上,信息素将她们的情绪紧密链接,室内的空气愈发粘稠。宋好音努力呼吸,她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逐渐剥离大脑,她有些怕了。 哪怕是她们最初几次结合,周其维的信息素也没有包裹如此多的愤怒和委屈,像狂风将她卷起又沉入酒池,让她溺毙其中,又将她轻轻托起,得以在欲海中沉浮。 白皙的皮肤透出一层薄红,宋好音泪洒枕头,抓着床单嘤嘤嘤,她的腰、她的腿,好酸。 周其维还觉得不解气,狠狠地在她的心口留下齿痕,对她的呼痛置若罔闻。或许是情人间的独占欲被引爆,她现在真的很想带着宋好音躲在某个小黑屋里,很久很久都不出去,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这是报复。” 被热水与泡泡包裹起来,宋好音有气无力的发表事后感言,“是谁说没有耕坏的地,假话,完全是假话!”话音未落,锁骨又被轻轻咬了一口,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去,宋好音佯怒:“坏蛋!” 周其维强烈反对她的倒打一耙:“要抛弃我的是坏蛋。呜呜呜,我被骗身又偏心,难道还不能讨点利息。我~好~可~怜~啊~” 还是叹咏调! 宋好音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女友,深觉这人真是越来越厚脸皮,可今天到底是自己理亏。何况在信息素消散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她也不想再次回到那种状态里。 今天又确实是自己失言在先……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周其维有什么小尾巴,可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拽一拽。 宋好音抿着嘴唇苦思冥想,周其维却开始心虚,会不会刚才真的做的太过,宋好音不舒服,很难受? 不应该啊,她都做过检查,宋好音的身上没有严重的红肿,只有腺体被自己狠狠咬了一口,齿痕蛮清晰的。 “你……” “天体营。” 周其维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下意识说道:“啊?” “我说,天体营。”宋好音正直的微笑:“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认定我要抛弃你。那你去了天体营,我是不是能怀疑……” “我什么都没干!” “那谁能证明?” 周其维张口结舌,她能找谁证明……雷莉安娜? 不行,那混蛋只会在旁边看热闹,说不定还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她这会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根本无法自证。 幸好宋好音不是为了和她吵架,看周其维哑口无言,她得意地撩起头发,中气十足的宣布:“所以谁不讲道理!” “是、是我。” “是谁不好好听我讲话,借题发挥?” “还是我。” “谁是坏蛋!” “我。” 周其维整个人蜷缩在水里,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完全没有刚才床上张牙舞爪的气势。 “那么,利用我一时失言,和我根深蒂固的完美主义情结来惩罚我,是不是你不对?” 周其维抓过毛巾高高举起,可是在她摇白旗之前,还努力为自己狡辩了一句:“但你说自己要跑到国外去,我……” “那是我不对,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如姣美妖艳的人鱼跃出水面,周其维眼前是白皙滑腻的肌肤、匀称完美的躯体,她还愣愣地坐在水中,手却被宋好音握着,触到那片白腻。 “如果受到损伤,难道你不会遗憾,不会想逃避现实吗?” 如果说“不会”未免太虚伪了,周其维又听女友宛如海妖塞壬的宣言“难道不会遗憾吗?因为这样的遗憾,对亲密的人有了回避心理,难道是不能被原谅的错误吗!” 宋好音的声音很委屈,手指戳在周其维的心口:“面对可怖的幻想,我连倾诉恐惧的权力都没有?你还咬我。” 明月入怀,周博士的大脑再次宕机,为自己辩解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那,你也咬我,随便咬。” · “我可真是个大冤种,真的。我单想到了宋好音可能受到惊吓,没想到周其维这家伙简直不要脸!”BY璩元之导演。 女主演住的楼层有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外泄,激发了楼层信息素浓度报警系统,璩元之凌晨时分被人从床上叫起,惊慌地赶到了宋好音所在的楼层。 这层楼的负责人已经带着保安赶了过来,她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等能做主的人出面。 在赶到现场之前,璩导演还以为宋好音因为昨天的戏份受到惊吓,所以才会出现信息素失控。可是到了现场,她发现这不是宋好音的信息素,或者说,不全是她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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