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收错风了吧。”只有这么一个合理解释。 大型选秀节目进行到第五年,所有人都摸出了点门道。 初评级的第一个A班选手和主题曲的C位,这两个位置几乎就是出道位,特别是主题曲的C位,也就是初C,这是导师和学员对选手的高度认可,可以当作是硬实力的象征,由此会吸引大批慕强的粉丝,由此成为高位出道甚至C位出道的保障。 而主题曲录制时,选手名单已经披露,公式照也已经发布,各公司会根据选手表现展开不一样的营销,或者干脆请了专业的粉丝运营团队,也就是常说的“职粉”进行联动,只待第一期节目上线,投票通道开启,快速收割全网300秀粉,第一时间收获最多的票力。 没想到今年消息放出去的这么快。 还是假消息。 我看着我身边的C位朗月和“左护法“王歌,没有手机也算不出来此刻外边将“初C”传成了谁,更不知道是误传还是谁家团队铁了心要吃掉这一口本不属于她的“初C福利”。 然而根据我的经验,网传的“初C”人选在初期本就真真假假,各种消息都有,你甚至不知道被传为“初C”的那个人到底是自家公司在营销,还是有人心怀不轨泼脏水。 这件事情或许是重要的,但对于现阶段的我们来说,好像没有在主题曲舞台即将录制的前一天拉着舞蹈大神再细化一下动作更加重要。 练习室也是有摄像头的,并且有独立的收音设备,哪怕我们自己没有戴麦,看似自由的安排依旧是如同楚门世界一般被人观看。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被剪进节目里或者花絮,但至少提供给了节目组素材,有素材总比在寝室无所事事来得好。 “那我们接着昨天的地方来?” 我真诚建议节目组多给朗月结一份钱,她教的很细,而且可以非常直观地说出每个人的“病症”所在。 特别是王歌。 初舞台的时候成城说过,王歌脚下的动作并没有特别利落,这是因为王歌跳舞可以算得上“无师自通”,基本靠天分。Dreaming X虽然从当年的大学生社团摇身一变成为大型女团,但依旧保留着大学社团里面前辈带后辈的习惯,说白了就是虽然配备了舞蹈老师,但是老师的作用实在有限,更多时候只是教她们怎么跳,却不教她们怎么跳得更好。 朗月却只用短短半小时就解决了王歌脚底下那些琢磨了好多年也没琢磨明白的东西。 这是我们在主题曲录制之前的最后一次“小课“,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次一起练习会是什么时候,毕竟大家的通告表开始有了不同的安排,比如说此刻,王歌已经被选管叫走去录中插广告。 朗月看着王歌出门的时候,眼神透出那么一点点不甘,虽然并不明显但我看得出来:“没事,你是初C欸,广告商爸爸总会看到你的。”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看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以为朗月只是内秀,不好意思把野心宣之于口,但同时又觉得奇怪,毕竟她初舞台的时候只差把胜负欲写在了脸上。 我都能想到如果她挑战颜智恩没有胜利,那些论坛会怎么说她。 一战封神,或者,坠入深渊。 聪明人知道要韬光养晦,至少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之后再做此挑战,到那时赢了有人给造势,输了有人帮卖惨。 朗月却不是,直直一拳打上来,没有技巧,没有策略,没有人帮她冲锋或是殿后,有的只是多年的功底,和没有半点虚假的实力以护自己周全。 如今看来她平安落地,但回头望去她当初走的仍是一步险棋。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忍不住问她:“你当初为什么要挑战颜智恩?” “既然是挑战,”她回答得云淡风轻,又带了几分侠骨风度:“肯定是要挑最强的。” “那如果失败了呢?”我接着问。 “挑战最强的失败了说明人家真的强,输了就输了。”朗月说得浑不在意似的,可我觉得她只不过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输。 “闪闪你下次记得在有镜头的地方再问她一遍。”赵雨停在旁边提醒我:“你现在这是无效提问。” “你后采应该已经被问过了吧?”邢楚姚问朗月。 “恩。” 邢楚姚挑了挑眉毛,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看着赵雨停。 “我就说我这个脑子不适合来选秀,厂牌还硬把我发过来。”小赵同学揉着自己的短发,一脸郁闷。 “表情好一点啦,拐过前面那个弯站姐就能拍到你了。”邢楚姚提醒她。 听到邢楚姚的提醒我默不作声落后了她们半步,顺便拉起了羽绒服拉链,将姓名卡藏在了衣服里。 朗月注意到了我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不解地看向我。 “好冷啊,你不觉得吗?”我东拉西扯给自己打掩护。 “刚不是还说今天暖和?” “那是刚才,这不是太阳都快下山了,而且南方的冷是化学攻击,我的御寒系统只抵抗物理攻击。”翻出陈年老梗,以论证我这个住得没有很北的北方人真的很怕南方的冷。 “怕冷还不走快点。”赵雨停也发现了落后半步的我,听我说冷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路小跑往前冲。 我当下的想法就是赵雨停这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小朋友,怕是会成为我整个比赛期间最大的变数。 我被着我当下以为的变数拽着一路狂奔回寝室楼,进了大楼的门傻孩子看着我笑:“你看,跑一跑就暖和了吧。” 我一个头两个大:“你没听你的站姐在喊你跑慢点。” “哎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神他喵的下次一定。 朗月和邢楚姚还有徐昕然三个人比我们晚一两分钟到达,门刚关上邢楚姚就跟我们吐槽:“朗月这个傻子差点跟你们一起跑。” 我两眼一黑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好好跟两个傻子科普一下上下班营业的重要性。 我们回来的时间正好是饭点,楼里人来人往,有准备去餐厅的,也有从餐厅回来的。我们五人结伴向餐厅走去,迎面碰上韩可嘉同她现在公司的同事们吃完饭出来。 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邢楚姚的不自在。 那种不自在宛如想要逃避镜头的我,出自本能般想要向后退。 然而韩可嘉的队友许静茹不像那些并不关注我的镜头一般轻易放过邢楚姚,趁着此刻没有摄像机跟随也没有收音设备的监控,在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只有我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就说昔日好友怎么不来找我们可可了,原来是因为傍上了初C。”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一骂就骂了我们一群。 赵雨停是个直来直往的性格,我怕她冲动,扼住了她的手腕,假装没听到许静茹说的话,拉着她走进了餐厅。 食堂人满为患,本来兴致不错的五个人明显都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到了兴趣,懒得选菜,拿了提前打好的份饭直径回了寝室。 朗月和徐昕然在楼梯口准备同我们分开。 “那什么,我们真的没想那么多……”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解释,不然等心里的小刺长成苍天大树,再想拔掉就会变得艰难。 “我也没想那么多。”朗月回答我。 ---- 一个过渡章。 新年的第一天,有快乐的度过吗? 阅读愉快!
第9章 坦白 接下来的几天可谓是手忙脚乱。 我的位置最后定在了C班的2号位,沿着舞台的边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些镜头。 王歌对我这个位置倒也算得上满意,而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跟她坦白我只想大隐隐于人群。 这几天上下班都是分班行动的,于是我经常一个人走上下班的路。偏偏许静茹与我同班,偶尔跟我碰上了还要在我旁边说一句:“哎呀,你看别人初C不愿意带你玩了吧。” 令人膈应。 说到我们的初C朗月,最近的确鲜少与我们在一起。中间偶有休息的时间,我倒是很想同她请教一下如何改进我主题曲流畅度的问题,毕竟这应该是我的倒数第二个舞台,虽然想走,但跳的好看一点总比录one take的时候给大家表演一个人类返祖被全网嘲笑来得好。我也不是没有问过王歌,可这位跳舞全看天份的小朋友只送给我四个字——熟能生巧。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许静茹的话还是让她有所介怀,毕竟按照王歌的说法,最近朗月活脱脱一个独行侠,下班她要是行动够快还能跟朗月一起走一段,说两句没用的废话,要是行动稍慢,朗月都会一溜烟不见人影,徒留王歌在风里凌乱。 “但也不止针对我们啦。”王歌解释道:“我看颜智恩也蛮想和她聊聊的,但是朗月也是三两句就把天聊进了死胡同。” “啊,我还挺期待她和颜智恩互动的。”我内心的小九九虽然不曾与外人说过,但是此刻我看向王歌,王歌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不愧是我家CP带大的小朋友,懂我。 邢楚姚和赵雨停回来打断了我与王歌关于朗月的探讨,赵雨停的脸色并不好,整张脸垮下来,很明显在生气。 我不敢招惹炸药桶赵雨停,问邢楚姚:“咋啦?” 赵雨停秉持着自己的事情自己讲的原则:“有的人就差被骑脸骂是‘负心汉’了,在没有摄像机得地方也不敢怼人家,我觉得憋屈。” 话既然这么说,想也知道那个一天到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谁。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不积口德。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似乎有点别的事情要搞清楚,我压低声音问邢楚姚:“姚姚,方便聊一聊吗?” 今天运气很好,我们四个人的麦有三个换下去充电了,宿舍里面的摄像机收音效果相当凑活,只有王歌的麦在身上,看到我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将线拨得松动了些。 “都过去了。”邢楚姚显然没准备好在这样的状态下跟我们聊起过往,当然也不排除是我们的关系仍旧不够亲密,此时问及过往,是我太唐突。 忙碌的日程没有给我们太多想东想西的机会。 主题曲的录制比我预想中还要麻烦一些。 在我尚且只是屏幕外的观影人时,曾对此场景有着无限幻想,毕竟每一年主题曲的舞台上少女和少年们炽热灵动的目光都会令人一次又一次心动并陷入初恋。 而当下我终于深刻理解到了那些让人喊着重生与再次初恋的画面其实都来源于一遍又一遍的拍摄。 这是第几遍,我其实也记不清了,整个人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完全依靠惯性摆动,因为怕被拍到所以硬生生压下去好几个哈欠。 A、B两个班的拍摄比我们C班开始的早,毕竟他们比我们多一遍主歌,我十分好奇,他们为什么不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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