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关心一个字都没有,她从来都只用接触性的行为来奖励她,安抚她。 那时候自己被她完全蒙蔽,什么也看不出来,怎么会有人玩得过一个心理医生呢? 她在还没有跟钟时雾达成合作的时候,就将钟时雾的背景查清楚了,包括钟家上一代人的事情。 钟时雾这个女人,有能力且自信张扬,什么都不隐藏,所有的信息她甚至都能够在网上大大咧咧地查到。 她几乎把心理学吃透了,这么多年的医学经验也足以让她洞察人心了。 可明遥现在还是在卑微去想。 既然钟时雾能够看透一切,那么有没有看出来她现在很需要她呢? 她对她的需要已经不是简单的亲密共处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变态的畸形的眷恋。 那应该是心理上的绝对服从和不容背叛。 晚上的时候,终于迎来的冬季的第一场雪,距离过年也只剩下半个月了。 房子里供暖很足,她只穿了一件单衣,从窗户外望见大雪,乌压压从漆黑一片的夜空中往下落。 像是有重物往她胸口上堆积一样,她感到一股窒息般的难受。 如果有人抱抱她就好了。 明遥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光着脚丫回了卧室,依旧坐在地上。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在联系人界面那里踌躇不定。 她想给钟时雾打电话,却又不敢。 当蠢蠢欲动的心愈发不安的时候,那股想要得到的感觉便愈发汹涌澎湃。 - 送走最后一位问诊的病人,钟时雾揉了揉肩膀,看了眼手表,突兀的电话铃声惹得她皱了皱眉。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是个她没有保存的号码,但她知道这号码的主人是谁。 思索了几下,钟时雾把电话接起来了。 “你……在干嘛?”明遥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沉重的呼吸。 钟时雾翻出来自己的手绘日历,距离明遥搬走不过三天,而她预估的明遥主动联系的时间是一星期。 看来她高估明遥了。 钟时雾站起来走到窗边,天已经黑了,跟小孩子聊天难免会忘记时间,看来她今天又下意识加班了。 “上班。”眼下跟明仪的合作结束,钟时雾没有心情应对明遥,“明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妈……钟医生……”明遥先用着礼貌的称呼,想要试探一下女人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吗?明小姐。”钟时雾只是重复地询问她。 “妈妈……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明遥听她的称呼十分客气,语气立马着急起来,“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合约时间到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钟时雾刻意苦笑了下,“我就只是个心理医生而已,无权无势的,明小姐乱来的话,传出去对我可是有害无利啊。” 窗户上已经氲上一层白雾,她用手擦了擦,都是冰凉的水渍。 “我知道错了,求您……带我回去吧……”明遥低低地哭出声来,“我很需要您……我不该对您的态度那样差的……求您了……” “明仪呢?”钟时雾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现在只想您陪着我……摸摸我的头,喂我吃饭,喝水……”明遥的手跟着自己的话,回忆着女人温柔抚摸自己的动作。 “明小姐,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您打扰到我了。”钟时雾‘啧’了一起,语气十分不悦。 她不是个温柔的人,温柔有礼貌只是她的工作态度,而不是她本人的性格。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明遥不想让她挂电话,“你别挂!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她接连不断地喊,“妈妈,妈妈,求您了……” 钟时雾挂掉电话之后利落地起身,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转身拿了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她不喜欢背包,觉得过于束缚,习惯性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之后,摸出了一块儿酒心糖。 是明遥每次乖乖听话时,她会主动奖赏的一种巧克力酒心糖。 她的病人里青少年居多,糖果什么口味都有,唯独酒心糖就只有哄明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钟时雾不喜欢让自己身边的某个人成为一种特别,这对她很不利。 那块酒心糖被她稳稳地扔进垃圾桶,钟时雾便笑着给某位熟人打了电话,约了晚饭。 今晚天气这么冷,还下了大雪,是个喝烧酒的好时间。 第一位联系人把她婉拒了,这让钟时雾很不高兴,她只能利索地去约第二位好友。 婉拒掉她的第一位好友鹿吟正在街上陪着林浅浅玩雪。 林浅浅买了夹鸭子的模具,在地上方方正正摆了好几排,有小朋友路过还要主动询问她要不要拿走一个玩。 鹿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喝烧酒有什么意思,在这里陪着林浅浅,看她做什么都有趣。 林浅浅的手冻得通红,血液的流动充斥整个掌心,她跑到鹿吟身边,给她看自己的手掌。 鹿吟伸出双手来,捂住她冰凉的手给她取暖。 “你刚刚在跟哪个女人打电话?有我陪你还不够吗!”林浅浅对着她指指点点,“三心二意!” “钟医生,她跟我约饭。”鹿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爽快地说了出来。 “那你是要出门吗?”林浅浅不舍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而且我还没玩儿够呢!你都不夸我的兔家军多么威风!” 她掰扯了好几个理由想把鹿吟留下来。 如果是别人约了鹿吟,那她保证鹿吟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只是钟时雾她说不准,这个女人能够办到太多事情了,而且她跟鹿吟的关系也是不一般的。 “不出门,在这里陪你。”鹿吟走到那群兔子旁边,夸了句,“确实威风。” “那你把钟医生鸽掉了,她会伤心的吧?”林浅浅酸酸地问,还要装模作样心疼一下别人。 “她应该跟于……”鹿吟知道林浅浅不太喜欢听到这个名字,便改了口,“那就让她伤心好了。” “你嘴这几天还挺甜的嘛。”林浅浅踮起脚尖来,“我尝一尝。” 鹿吟余光瞥见路过的行人,皱了下眉头。 不过林浅浅可根本顾不得这些,扑到她怀里,冰凉的手也触碰到女人的脖颈。 鹿吟也没躲,由着她抱。 林浅浅在女人嘴唇上又亲又啄,终于满意了,喜笑颜开道,“确实很甜嘛!”
第58章 过去的鹿吟其实还有点洁癖, 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受不了身上有颜料。 后来习惯之后,洁癖就演变成了强迫症,画笔和颜料盒总是及时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跟其他美术生不一样,不太喜欢混成一团象征着实力和努力的脏兮兮的颜料盒。 颜色她可以现调, 但绝不能够容忍自己的工具变得脏乱差。 以及衣柜里一水的白色衬衫,衣服太花哨的话她也容易分心。 直到林浅浅住进家里来。 林浅浅小时候最喜欢穿各式各样的裙子,鹿吟心甘情愿给她买了一件又一件。 她几乎集齐了彩虹色,上至长裙,下至超短裙, 什么流行穿什么, 不流行的她也天天口嗨她要把身上那件衣服带流行。 以至于家里某个角落里,拿过总是穿着白色衬衫的、坐在白色画布面前的女人,旁边多了个花里胡哨的小女孩。 鹿吟的轻微强迫症也被强制磨灭,因为旁边的小女孩不仅穿得花,动作也花, 说出来的话也接连不断。 指着她问颜色, 为什么都是蓝色,却用两个格子装,鹿吟告诉她那是蓝色系,这几种分别是碧落、碧蓝和湖蓝。 看到她用红色和绿色混出了黄色,林浅浅又惊奇地鼓掌, 说她魔术变得好。 鹿吟被她扰得头大。 于是洗颜料盒的任务鹿吟就交给了林浅浅,这样她在灵感来的时候至少会有那么会儿独自待着的时间。 林浅浅干活也认真, 不敢用刷子刷颜料盒, 怕有摩擦,她只用手指搓, 指腹都搓得通红,就那也喊累喊痛,拿着洗干净的颜料盒冲到鹿吟面前求表扬,还没干褪的水珠在画布上面点缀了些凌乱的透明斑点。 下一次,她就会主动把颜料盒擦干了。 事实证明,小时候的毛病和习惯长大之后是改不了的。 两个人玩了雪回家,吃完晚饭,林浅浅主动揽了洗碗的任务。 鹿吟便站在旁边看她,她又开始用手搓油渍,实在不行就用指甲扣。 她提醒一句有钢丝球,林浅浅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就喜欢用手洗。” 洗完林浅浅全自动索吻当成奖励之后,洗了澡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下雪之后,温度骤降,她总觉得冷。 鹿吟穿着睡衣许久才进了卧室,她掖了掖被子,手摸到林浅浅的脚,“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林浅浅嘟囔一句,双脚被鹿吟揣着取暖。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受着鹿吟的照顾,翻了翻手机发现明遥搬家好几天了也没有联系她。 林浅浅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这次接得很快。 “明遥?你现在还好吗?”林浅浅担忧地问。 “挺好的,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在住。”明遥告诉她。 “这周末我们见个面吧,我找你玩儿。”林浅浅想把她约出来看一看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前几次见面实在是有点吓人了。 鹿吟默面无表情帮林浅浅捂着脚,顺势帮她按摩穴位。 林浅浅‘嘶’了下,往回缩了下腿没能松开,“姐,我疼。” 鹿吟看她一眼,又按了下她的拇指,“这儿吗?” 林浅浅疼得皱眉,“就是那儿。” “这说明你生活规律差。”鹿吟松开她,起身朝着浴室走。 林浅浅跟那边很快聊了几句就挂断,跟着去了浴室,“你什么时候对中医这方面还有了解啊。” “你不知道的时候。” 林浅浅语塞,“你生活规律明明比我还差。” “那一起调整作息?周末去健身房吧。”鹿吟提了建议。 “那不行,周末我有很多安排的,我很忙的!”林浅浅拒绝这个提议。 她说完就看见女人没由来地笑了一声,把手擦干之后回了卧室。 哪来的火气? 莫名其妙。 她小跑着跳上床,扑到鹿吟身上,大着胆子捏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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