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争斗’永远都只有两个结局,一是林浅浅彻底被鹿吟驯服,二是鹿吟被发起疯来的林浅浅折磨到心累。 鹿吟干脆利落地将衣服脱掉,林浅浅终于满意,紧紧贴着她,溺在她怀里。 肌肤的温度交传,林浅浅的呼吸趋于平缓,不再像刚才那样乱糟糟的。 “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问出口之后又觉得差了点儿意思,便改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不仅想要知道现在的鹿吟喜不喜欢她,更想要知道过去的鹿吟有没有喜欢过她。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你谈这些。”鹿吟放了话。 醉酒的人哪里有真话? 就算是真话,她也不信,她怕她又认怂,又反悔。 她选不出来她们两个之中谁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林浅浅固执地问她,“谈的又是什么你不想聊的?” 有一瞬间,鹿吟被她气得笑出声。 她精神不好的原因看来也不只是自己的毛病,说不定有一部分原因是被林浅浅气的。 “人都是会变的。”鹿吟淡淡说道,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有变,我一直都喜欢你。”林浅浅窝在她怀里,“如果姐也是就好了。” 温暖的怀抱让林浅浅没有太多精力纠缠,她的询问更像是习惯下的反应。 还没听到鹿吟的话她就沉沉入睡了。 次日清晨,鹿吟是被怀里的人烫醒的,她摸了摸林浅浅的额头,烫得不像话。 她帮她量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九。 “姐……”林浅浅开口喊她,但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醒一醒,我带你去医院。” “好……” 鹿吟把烘干机里的衣服拿过来,发现林浅浅只是应了一声之外无动于衷。 她把她从床上薅起来,又帮她穿衣服,轻声哄她让她抬手,抬腿。 最后又蹲下来,握起她的脚腕帮她穿袜子,再是一双白色帆布鞋。 她把林浅浅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 “姐……”林浅浅抱住她的脖子,但始终没什么力气,她痴痴地喊她。 “你发烧了,坚持一下,不要睡着。”鹿吟侧头看她,贴着自己脖颈的脑袋也热得很。 “我想回家了……”林浅浅鼻子发酸,“我想回家……” “回。”鹿吟应她,“这就回了。” “可这不是回家的路。”林浅浅的声音虚弱,但有着明显的不高兴。 她没有睁开眼睛,就只是在她颈窝埋着头嗔怪。 “我不是说了吗?你生病了,我们看了病就回家。” “没有……”林浅浅咳嗽一声,这时候也不忘怼一句,“你才是病了。” 鹿吟一句接一句地应她,这次终于停了。 “好,是我病了。” 林浅浅发出闷闷的笑声来,咳嗽也多了些,也猛了些。 “姐要是能永远这样背着我走就好了。” “你想得倒美。” “想一想总是行的吧?”林浅浅生了病也不闲着,“我不光要想,我还要做。我要永远缠着你,做鬼也要缠着你。” 鹿吟笑她,“那你可别让我失望。”
第33章 从医院出来之后, 林浅浅被鹿吟喂着吃了药,就在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她掀了下被子, 冷风便呼呼往里灌。 鹿吟递给她一根温度计,林浅浅看了眼时间, 用胳膊夹住。 “你没去上班吗?”喉咙干涩且疼,她的嗓子听起来很哑。 “帮你请假了。” “我是说你……”林浅浅的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还带着宿醉后的头痛。 “没课。”鹿吟告诉她。 林浅浅想起什么来,拿过手机看了眼自己跟人事的对话框,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帮我请的假?” “找的你老板。” “许岁?”林浅浅愣了下, “那她不就知道我们……” “已经知道了。”鹿吟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见不得光吗?” “那得看是什么关系了,姐妹关系的话那倒无所谓,别的……”林浅浅咳嗽一声,别有所谋地打量一眼鹿吟,后面的话及时打住了。 “看来你的病是好了。” “没有, 我还是哪里都很疼的。”林浅浅说的是实话。 沉默的几分钟过去, 鹿吟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下,三十七度八。 “怎么好得这么慢?” “打针好得快。”鹿吟想起早上在医院的时候,林浅浅哪怕烧到迷糊,也要拒绝医生询问的打针要求。 “谁要打屁股针啊……”林浅浅又扯了扯被子,她实在不喜欢黏糊糊的感觉。 鹿吟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被子, “睡醒了起来吃饭,下午我有点事情要忙。” 林浅浅穿着衣服, “上课啊?” 几秒钟之后, 鹿吟才又对她重复,“没课。” 餐桌上的饭正热乎着, 林浅浅看着鹿吟抱着被子去了阳台晒着。 晚秋难得一见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暖洋洋的,林浅浅身上那股难受的劲儿这会儿在吃了药睡了一觉之后消散了不少。 失踪好久的明遥再次联系上了林浅浅。 【明遥:晚上有空吗?陪我做件事情。】 【林浅浅: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干。】 【明遥:那不可能。你下班我去公司接你。】 林浅浅简短地说了下昨晚到现在的事情,本来以为明遥会放过她,让她多喝热水好好休息,但她直接选择在下午来家里接她。 这朋友能处,有命是真不给活。 - 私人医院内,鹿吟跟钟时雾面对面坐下。 问诊室的装潢跟一般的医院不太一样,主打暖色调,看起来就让人心情舒适。 桌上放着一个模样十分可爱的笔筒,里面的笔也多数是一些样式稚嫩的笔,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钟时雾很喜欢跟年轻的女孩子交谈,她总觉得跟这些人沟通的时候 ,会让她获取一些年轻的活力,可以降低她自身年龄的存在感。 再过一年,她就要四十岁了。 而距离新的一年,也只不过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 “鹿老师的耐力确实不错,让我很意外。”钟时雾夸赞她。 上一次联系,钟时雾对她的状态并不持乐观态度,信誓旦旦地认为这种在人自身非常抵抗的情况下,某些被动接触会极力压迫人的情绪,或许会导致病情恶化,还有可能一下子还原到最初的情况。 她不太喜欢鹿吟回到几年前的状态,对病人来说很辛苦,对医生来说也很辛苦。 但现在看来,鹿吟的情况比她想象得要好得多。 “看来人在不需要药物改善的情况下,也能自我恢复。”钟时雾想了想,“不过,像你这个样子的病人,我见得倒是比较少。” 她自顾自地说着,但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鹿吟很会隐藏情绪,如果她有意要隐瞒,她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够抓捕到。 “我不是来找钟医生帮助的,只是好久没见,就过来一趟。” 鹿吟打量了周围的装潢,她上次来这里也已经是几年前了。 虽然钟时雾是医院股东,但她同样跟自己一样,喜欢做甩手掌柜。 钟时雾的病人并不多,她只是常常国内国外来回跑,具体做些什么事情,鹿吟也算不上了解,她也没那个时间去了解。 相比较之下,她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于苗跟钟时雾来往颇多,大概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鹿随的好友。 仔细算来,鹿吟比她们小一辈,就算是深交也没办法按照通常情况下的好友去对待。 “见面在什么地方不好,要来医院见我?”钟时雾叹了口气,“我比所有人都要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我们可以约在咖啡厅喝一杯下午茶,或者在电影院看一场惊险刺激的电影,再或者,我是不是很久没陪你去写生过了?” “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写生。”鹿吟婉拒了,“前两种的见面方式更不适合我。” 钟时雾约见病人也很少在医院,多数是在一些公共场合跟病人闲聊,这样好像能够让人很快放松下来。 鹿吟对于她口中所有看起来像是约会方式的行为都无一例外当成是变相治疗的一种。 “你妹妹还好吗?” 鹿吟的防御墙依旧明显,钟时雾只能换些别的话题试图导入她,观察她现在的真实状况。 “挺好的。”鹿吟只道了这么一句,多的也不再说。 “那我抽空跟她见个面?”钟时雾问她,眉梢微扬,等着鹿吟拒绝她。 “她发烧了,得一段时间才能好。” 果然。 钟时雾露出会心的笑容,她知道鹿吟聪明到可以把自身的所有细节都隐瞒细节,唯独她的妹妹林浅浅除外。 这是她的软肋,且暴露得实在明显,她也乐此不疲地用这个手段当作突破口。 “只是见个面而已,上次我去你家,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鹿吟思索了下,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让她有任何误会的。” “前几天有人推荐了我一位私人设计师,她对于画展也略有涉及,回头我送你一幅画框?”钟时雾想起之前夺走又还回去的那幅画,“大设计师的私人作品,售卖渠道可都没有的。” “好啊。”鹿吟欣然应允,不去说别的,更不过多地去提及那幅画。 因为它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钟时雾站起来,靠着桌角,距离鹿吟近了些打量她。 鹿吟抬眸望她,高度的相差并没有让谁压过谁,更多了些针锋相对。 争辩不出对错,钟时雾不想在如此固执的人身上过多的消耗时间。 “如果你能像鹿随一样温润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钟时雾再次坐下来,盯着她看。 她的眸孔里还是露出担忧来。 小时候的鹿吟被鹿随寸步不离地照顾,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但人总是会变的,生存环境变了,人也就变了。 第一次沟通终于结束,钟时雾还是按照流程对于鹿吟当下的状况给出了合理的诊断。 当药物重新拿在手里的时候,鹿吟并没有心里安定的感觉,她好像现在对于药物无动于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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