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像这样,混了一天又一天。 怕鹿吟多疑,她还往她那边挪了挪,刻意翻出租房app让她看,证明自己没有要死赖下来的想法。 “公寓不透风,现在天热,容易闷,也容易有味道。” 没想到鹿吟还真一本正经地给她指出了屏幕上那套公寓的问题。 “那块儿偏,离地铁站有一千米,走路也得十来分钟。” 林浅浅把这套公寓取消了收藏,“地铁站附近的房子,那价格都不是人能付得起的,你这里就很贵啊。” “你可以直接去小区问问保安或者大爷大妈,没中介费价格也便宜一些。”鹿吟调整了睡姿,“平台上都会吃很多回扣的。” 林浅浅很想怼她一句,‘我根本就不想另外租房子!’ 但她还是泄了气,“我会慢慢挑的。” “嗯。”鹿吟应了声。 林浅浅听得更烦躁了,使劲折腾下翻了身,没注意连带着鹿吟身上的毯子都被她扯了过来。 她又把毯子给鹿吟盖回去,双手揪起毯子的两边,往鹿吟身上盖。 见她没反应,林浅浅便半撑身子,偷偷去打量她。 鹿吟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呼吸,不轻不重喷洒在自己颊边,眉头微皱,顿时有些头痛。 “躺好。” 她倏地开口,吓得林浅浅连翻带滚地弹回去。 “我能把睡衣脱了睡觉吗?”林浅浅问,开始解扣子,“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我睡不着。” 鹿吟拢了拢毯子,“随你。” “可你昨天还让我把衣服穿好。”林浅浅一板一眼,瞄准床旁边的椅子,大手一挥,上衣落在了鹿吟的身上。 鹿吟也没说什么,下了床把这件上衣搭在了椅背上,刚转身就看见只穿了件内衣的林浅浅,面色更加凝重。 “看什么呢?”林浅浅的手正放在内衣后面的排扣上,这下又装模作样地用被子挡住自己,“幸好我还没脱内衣。” “我去隔壁睡吧。”鹿吟转身就往外走。 “别!姐……”林浅浅往床边爬,拽住鹿吟的手,“我一个人睡害怕……我会做噩梦的。” 鹿吟不语。 她才是会做噩梦。 “我睡得很规矩的,真的!”林浅浅晃了晃她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扯。 鹿吟稍稍回头就看见她只穿了内衣的上身,脑子闪了下愈发烦闷。 “我去客厅喝杯水。” 林浅浅只好松手,看见鹿吟走出了门。 她把内衣解开了,如果不是在夏天,她一定不会穿内衣,那实在太不舒服了。 林浅浅也下了床,肌肤完全接触到冷空气,她立即打了个寒颤,把睡衣又穿好随便系了两颗扣子也去了客厅。 “我也想喝水,晚上的煎饼是不是有点咸?”林浅浅拿着杯子站在她旁边,乖乖地等着。 鹿吟倒了两杯温水在沙发上坐下来,沉默着。 林浅浅坐在她对面,发现她的视线往自己露出来的锁骨上扫了眼又挪开了。 如果她色/诱鹿吟的话……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林浅浅立即实施了。 她的手在脖子上挠了几下,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衣领往外扯,滑料睡衣立即下滑,露出一边的肩膀。 鹿吟将剩余的半杯水一饮而尽,起身回了房间。 “姐!”林浅浅也跟着她去,拖鞋都落了一只,她又蹦蹦跳跳回去穿。 她用力敲了敲门,“为什么把我关在外面?说好了一起睡的!” 不出几秒,鹿吟把门打开了。 “林浅,安分一点。”
第19章 林浅浅把自己的睡衣扣子系上了,最上面的那一颗也不肯放过。 她躺回原来的地方,一动不敢再动,安安分分地睡了一晚上。 而且她总觉得奇怪,鹿吟像是刻意一样,明明上课的时间比她要早很多,早晨的时候还是在餐桌上看见了她。 既然如此,她只能主动张口蹭她的车,也不管她一会儿要不要出门。 “我今天休息。” 听到她的话,林浅浅有些失落,“你们上课的时间不固定啊。” “嗯。”鹿吟应了声,“主要看排课,周末会比较忙一点。” “那你一会儿出门吗?”林浅浅看到鹿吟看了自己一眼,随即解释,“我……” “去超市买点东西。” “那你要不要我们公司附近拐两条街道的那家大型连锁超市啊?”林浅浅知道自己的话很蠢,但她的意图很明显,“听说里面的东西挺,挺齐全的。” “可以去看看。” “那正好!”林浅浅看了眼时间,飞速吃完早餐,“我可以搭顺风车吗?” “走吧。”鹿吟看着她吃完,把嘴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之后,才拿了车钥匙开口。 林浅浅在车上涂了口红,看着鹿吟今天的长款风衣,心情愉悦,“姐,你今天真漂亮!” 要是能对她笑一下就更漂亮了。 林浅浅心里想着,但不敢开口。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鹿吟对于林浅浅这种狗腿子似的发言早已经习惯,轻车熟路地将她送到了公司。 挥挥手目送车子远离之后,林浅浅后知后觉地打了卡。 好险,就差一分钟。 她依旧无所事事地消磨了两个小时,中午的时候明遥给她发了消息,两个约在公司楼下一家餐厅的包厢内。 “公司附近这种带包厢的餐馆一般都很难吃。”林浅浅盯着菜单扫描,“又贵又难吃。” “我的时间很有限,没办法带你去别的地方了。”明遥拿出一份合同给她看,“看这个。” “遗嘱?”又是资金,又是公司股份,林浅浅看不明白,“你六,你后妈四?” “她给我让出来一成。”明遥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要开心太多,“我好说歹说让她改的。” “你跟你后妈联系上了吗?怎么感觉这遗嘱改的好随便的样子?”林浅浅就算看不懂,但感觉明遥现在完全受限于别人了。 “她今早回国,我立马就去找她了。” “你有找律师看过吗?” “还没来得及,我刚从她那儿回来,她忙着上班。” “她是做什么的?” “心理医生,有一家私人医院。” 林浅浅细致地看了看,把文件给了她,“你还是找个专门的律师问一问吧。” “我会的。”明遥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如果能再捞一成甚至两成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浅浅思索几秒,还是问出口,“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问,但是这个女人才跟你爸结婚没几天,你就这么相信她吗?” “我找了很多人帮我摆平家里那堆兄弟姐妹,只有她做到了。”明遥并不在意,“我只想拿到更多的钱,不这样的话,我分到的就更少了。至于别人是死是活,那跟我可就没关系了。” 林浅浅还是选择支持明遥的想法,她不懂的时候又不好瞎出主意,况且有钱人打架她不能上前去拦,不然吃亏的是她自己。 虽然她跟明遥玩得好,但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这顿饭明遥买了单,林浅浅回了公司,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那天在画室里拍摄的素材已经筛选好,林浅浅登陆了公司的账号,开始选图写文案。 同事给她发了几则类型相同的文章,让她照葫芦画瓢写。 里面有几张她拍摄的图片,她倏地想起鹿吟来。 哪怕只是半天没见,她也能睹物思人,但那天在画室的记忆最后还是会落在办公室里那些暗含着刀子的客套话。 鹿吟是画画的,鹿随也是。 且都画得很好。 关于鹿随的印象她的脑子里储存的很少,只记得她大概是一个很温润的女人,不然以前的鹿吟也不会那么温柔,说话都温声细语,满脸善意的笑容。 鹿随多数出现在林芸的口中,林浅浅听她私下嘲讽过很多次,什么命短什么眼光差,每次林浅浅都要拦住她,生怕下一秒鹿吟就出现把这些坏话都听去了。 要是那样的话,鹿吟或许就对她不会那么好了。 林浅浅撑着下巴把编辑好的文案先发送给公司负责人那边过目,有些发困。 小时候她跟鹿吟同床共枕,她总会被抱在怀里,听着摇篮曲睡着。 成年之后,她跟鹿吟睡在一起时,总会把床单弄得湿哒哒的,她困得很,又不想让鹿吟去换,只想缠着她抱着自己一起睡觉。 那床单只能磨蹭到第二天换,两个人晚上挤在干净的地方缠绵入睡。 而昨晚,她跟鹿吟各自躺在一边,连句她想听的话都没有,还要被鹿吟嫌弃自己不安分。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还想帮她擦汗都被拒绝了,虽然她不知道鹿吟做了什么噩梦,但看反应似乎不太妙。 林浅浅摸着自己的手腕,还能够想象得到鹿吟无意识的状态下紧紧攥住自己的情景。 她还挺想知道鹿吟梦到什么了的…… 上班的日子果然很无聊,新闻一连重复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抢劫犯被抓到的消息,几个同事都在感慨这种忧心忡忡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旁边工位的同事连着请了好几天假,林浅浅甚至都认为她是不是被吓到了,不敢来上班。 她只好自己出门,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地铁站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很多人都会扫一辆共享单车,但林浅浅懒得去扫,慢悠悠往前走。 原来那条熟悉的路在施工,禁止路人通行了,林浅浅便绕了条新的路。 这条路她之前跟同事走过一次,应该是认得的。 直到她听见不远处几声狗叫,吓得她没敢看手机,抬头寻找着狗叫的来源。 原来是几个狗主人遛狗碰见了,那小狗凶得很,哪怕体型差得很大,冲着萨摩耶就开始汪汪汪叫个没完。 林浅浅望了望周围,一片陌生的街道。 她还是搜索了地图,寻找着正确的方向继续走。 本来下班就晚,她又磨蹭,这会儿天一黑,周围没什么人,她就有点慌了。 再加上那条人心惶惶的新闻,她心跳都快了些。 林浅浅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心里有些发毛。 她等着路口的红绿灯,看到背后一条长长的影子,她往前走,后面也跟着往前走。 红灯一变,她立即就往前跑,朝着地铁站冲过去,直到人多的地方之后她才放下心来,又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 要是鹿吟也能像之前几天来接她下班就好了…… 林浅浅一点儿也不想挤晚高峰的地铁。 出了地铁站,她便看见小吃摊上等待的熟悉的身影。 鹿吟手里拿了半个西瓜,在等摊主称重。 林浅浅昨天顺口提了几句,家里什么水果都有,为什么没有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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