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她往前走了两步,车橙早就把马车牵到了一边,她直接走了上去。 “哦,把她也弄马车上。” 就对方那个样子,要是脚步跟不上走散了,那她可就白跑了这一趟。 那人被车橙扶上了车,云丞淮这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草民......草民叫李三十。” 李三十不肯坐着,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很是局促。 她刚刚可是听到了,别人叫面前这位穿着华贵的乾元楚湘王。 她们就算身在边远卫城,也知道楚湘王的大名。 当朝嫡出皇女,一个是太女,一个就是楚湘王,至于其她的皇女,也就知道势力大的那两个了。 “李三十?” “是,是,草民出身农家,母亲不识字,因草民在大年三十出生,所以就取名李三十。” 李三十太紧张了,她一声疑问,便把什么都解释给她听了。 云丞淮笑了笑,“不必紧张,本王听说你来上都城是为了送血书的?” 李三十一听,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蹲在马车边上,捂住了胸膛,不肯再说话。 “呃......” 她一问血书,李三十的警惕心就起来了。 云丞淮也不再多问,“你是要直接去敲登闻鼓,还是去休养?” 敲登闻鼓者,要先挨上二十大板,才能去敲鼓。 就李三十这个身体,就算能撑过二十大板,能不能敲响登闻鼓,也要另说了。 听到这个,李三十立刻道:“我要去敲登闻鼓,她们......她们还等着我救命呢。” 迟则生变,这件事情还是越早处理月好。 “好,本王带你去敲登闻鼓。”云丞淮没有犹豫,对着马车外面吩咐道:“去登闻院。” “诺。” 见李三十实在紧张,她也就不再多说,马车一路行驶到登闻院。 她以为途中可能会有点儿不太平静的,没想到一路上根本没有人拦车。 也是,她在城门处闹了一通,多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跟李三十的身上。 尽管很多人不知道李三十是谁,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把此人带走。 但不免有很多猜测,也等着看,云丞淮要把人安排到哪里去。 结果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来到了登闻院门口。 看到马车的到来,立马有人过来道:“登闻院要地,休得靠近。” “来敲登闻鼓的,也不能靠近吗?”车橙故作不懂的问道。 “这......”来人迟疑道:“来人,去请大人,说有人要敲登闻鼓。” 云丞淮把外面的话听在耳朵里,对李三十道:“要敲登闻鼓,要先受二十大板。” “你可能忍受?” “我能。”李三十毫不犹豫道。 云丞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高声道:“车橙。” “诺。” 车橙从马车上拿了一个锣鼓,大声的敲了起来,“快来看啊,有人要敲登闻鼓了。” 相比于姐姐车赤的稳重高冷,车橙多少有点儿不拘小节了。 随着车橙敲锣打鼓的,很快就聚集了一拨人。 围观的人都是证人,日后有个什么也好说清楚,更能威胁院官不要乱来。 登闻院的人马上来赶,“干嘛呢,干嘛呢,登闻院外不得喧哗。” “放肆。”车橙高声呵斥,然后打开马车,请云丞淮下车。 云丞淮这张脸太高调,没有人不认识。 毕竟谁都害怕惹了前身这位霸王,犯起浑来,可是不讲道理的。 见她下车,众人慌忙行礼,“楚湘王殿下。” “免礼。” 院官连忙上前,“不知殿下前来,可有要事?” “送一人来敲登闻鼓。”云丞淮微笑道。 “这......殿下,敲登闻鼓的规矩。”判院官委婉道。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按照规矩来好了,本王就是来围观的。” 说着,她拍了拍院官的肩道:“本王听说这打板子是有技巧的,有的呢,二十大板,人还是活蹦乱跳的,有的呢,二十大板足以要了人命,不知登闻远的板子,是什么样的呢?” 这样的话一出,让院官出了一头的虚汗,“殿下说笑了,登闻院有专门的行刑人,绝对不会出现,刻意杀人的事情的。” “最好是。”云丞淮满是威胁的说了一句。 院官尴尬的笑笑,“是是是。” 她心中暗自叫苦,答应鲁国公府的时候,可没有说楚湘王会来啊。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与此同时,鲁国公府。 鲁国公已经得知了云丞淮接走李三十,并把人带到登闻鼓的事情。 “云丞淮。”鲁国公狠狠的念叨着。 一旁一个年轻版的鲁国公道:“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云丞淮亲自把人送到登闻院,院官必定不敢使手段,现在最要紧的是,登闻鼓一敲响,陛下必定召开朝会,此事瞒不住了。” 鲁国公气的把杯子摔在递上,随后恶狠狠的道:“动不如不动,王蕾保不住了。” “孩儿现在派人去动手?” “嗯,隐秘些,别叫王蕾察觉。” “那阿姊呢?” “做一个寡妇,也比受连累死了的好。” “是,母亲大人。” 鲁国公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沐浴更新,换朝服。” 登闻鼓一响,皇帝不管在干什么,都要上朝,很快皇帝就知道卫城的事情,她们这些小朝会的官员,是肯定会召见的。 ...... 而登闻院这边,李三十挨了板子,也敲响了登闻鼓,保驾护航的事情做完,云丞淮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对李三十道:“本王祝你所愿成真。” “告辞。” 她转身走出登闻院,身后的李三十想到这一路上被追杀,在上都城的一路,还有登闻远的顺利,反应过来是为何,就对着她遥遥一拜,“多谢殿下相助。” 云丞淮摆摆手,留下车赤,坐上马车回王府。 今日她还没有给沈流年治疗呢,还有结果,也得给对方说一声。 马车行驶的很快,也是楚湘王府距离皇城不算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王府。 云丞淮快速跳下马车,迫不及待地要去跟沈流年分享,不对,应该是邀功求奖励。 她快步走进后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夫人,我回来了。” “夫人......” “吵死了。”沈流年从内间走出来,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云丞淮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夫人,你让我做的事情,圆满完成,我走时,朝会已经召开。” “你看到血书了吗?”沈流年问。 “没有。”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李三十的警惕性太强,我要看来着,她没有给我。” “不看也好。” 沈流年说了一句,又道:“一会儿皇宫会来人的。” “啊?”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是你把人护送过去的,事情一定会扯到你的身上。” “没事,反正我只是乐于助人,什么也没做。” 云丞淮倒是无所谓,她算是弄明白了,只要东宫坐着的还是云承继,她的姐姐,皇帝就没办法真的怎么样她。 只是,她想到一件事,“今日车橙说,从我出王府开始,就有两个人跟踪我,其中一人还去了东宫。” 沈流年打量着她,没有着急说话。 她只好问道:“夫人,你说是不是东宫那边在监视我?” 东宫为什么要监视她?是不相信她吗? “不明显吗?”沈流年反问了一句。 云丞淮看着沈流年丝毫不意外的样子,惊讶道:“你早知道?” “知道。” “你为何知道?” 沈流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云丞淮挑眉,也是,今日车橙跟车赤都发现了,沈流年没理由发现不了。 可为什么安远没有发现呢?她的脑袋有些乱。 她的侍卫都是老镇国公为她选的,是只忠她一人的,要是侍卫队的人都不能信,她还真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沈流年叹息道:“有些事情,知道与不知道,没有差别。” “有。”云丞淮反驳道:“主动告诉我的,与我自己发现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沈流年一愣,随即幽幽道:“你没有什么主动要告诉我的吗?” “我?”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流年是什么意思,是需要她主动坦白些什么吗? 她隐瞒不说的也就一件事啊。 嗯......沈流年既然发现了,想必是想从她的嘴里确定的。 可是沈流年不问,她一旦主动说了,事情就变的不可信了。 不行,她得稳住,必须要等沈流年主动问才行。 她故作疑惑的笑笑,“夫人是说治疗的事情吗?” “确实,府医说夫人体内的麝香都被清除了,不必再情丝交融。” 她不等沈流年说话,冲对方扬起一抹尴尬的笑道:“但是吧,府医还说,夫人的身体需要巩固,还是多做几次比较好,所以呢,我就没有跟夫人讲。” “我想着,要不我们俩再多情丝交融几次,等着你的身体好彻底了,我们就不用做了嘛。” 她越解释越心虚,府医说要七次的,但不知是她的情丝香太霸道,还是沈流年的身体太好,她们只五次就好了。 不对,算上小年那一次,一共是六次,那还差一次,才能结束呢。 云丞淮不等沈流年说话,眨巴眨巴眼睛道:“夫人,要不......” 她羞红了脸道:“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沈流年握紧了拳头,拿起旁边的点心就往她身上砸,“滚。” 她忙道:“夫人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要是夫人不想,我必不勉强。” 云丞淮连连解释,然后又道:“其实,夫人,有我这么貌美又温柔的人伺候你多好,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啊。” 沈流年无语的望向窗外,懒得理她,这人的这张嘴巴,越来越让人想堵上了,下一次,都不知道要从这人的嘴里听出什么大胆的话了。
第59章 卫城发生了雪灾, 十室九空,光卫城华县就死了一万多人。 那还是李三十离开的时候,如今半个多月过去,卫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血书呈上, 皇帝大怒。 发生雪灾, 当地官员没有报上, 反倒是百姓带着血书来了, 简直是混账。 云丞淮听说, 皇帝在朝会上了骂了很久,后来她去了,皇帝还在骂。 可她就是一个路过, 偶遇了不公,就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并不知道雪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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