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晚必须厚着脸皮,非要跟沈流年睡一起才行,以沈流年的聪明,必定知道为什么。 嗯.......她绝不是想跟沈流年一起睡,才找了这样的借口的。 她们两人最近还是经常的待在一起才好,否则不知道要被猜疑到什么时候了。 ...... 赵哲离开后,小北把人送出府回来。 云丞淮正疲倦的揉着太阳穴,穿过来三天,比她高考前三天冲刺还要累。 “殿下,要不奴婢叫府医来?”看着这样的云丞淮,小北很是心疼。 殿下以往跋扈了些,却过的肆意,现在操劳的事情太多了。 “不必。” 冬日里面的天暗的特别早,云丞淮朝外面看了一眼,这会儿应该是五点多,换算成时辰应该是酉时。 一般王府酉时初开饭,她现在去后院,还能赶上晚饭。 这一天来来回回的好几趟,别说沈流年了,她都嫌自己烦。 王府又大,走起来路来还是挺远的。 但比起别的院子,正院距离书房是最近的。 “走吧,去王妃那。”云丞淮往着昏暗的天空,眼神有些忧愁。 “殿下近日辛苦,奴婢让人炖些滋补的汤吧?”小北的年龄稍大,一直跟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云丞淮。 小北看着她疲惫的神色,难免有些心疼。 云丞淮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想找个借口去找沈流年。 她先一步走了出去,身边只有小北跟着。 短短两天,她居然开始习惯小北在身边了,对方就好像无所不能,时刻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小动作,在她还没有开口前,总能把她需要的递到她的面前。 从书房到正院,以她们目前的速度需要十分钟左右。 太阳早已落下,月光还不明显,闲来无事,云丞淮也想舒缓一下心情,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北道:“小北,你今年多大了?” 小北一愣道:“奴婢是圣元三年生人,今年二十七。” 圣元乃先帝的最后一个年号,也是先帝在位的最后一年,小北比她大了六岁。 前身去皇女所的时候是八岁,她乃嫡出,嫔妃没有资格养,新皇后是嫔妃晋升,地位差了一大截,最后才决定养在皇女所的。 何况皇女到了九岁,都要去皇女所,前身只是提前了一年去而已。 如此算来,小北是前身五岁那年先皇后安排在身边的,那时小北才十一岁,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年,过完年就十六年了。 前身的身边人来人往的,陪伴到最后的只有小北。 联想到这里,她的身边连个小北都没有,好像每个人只能陪她走一个阶段,亲人朋友同学,好像跟谁都聊的来,人缘好性格也不错,事实上没有能长久陪伴,孤独才是常态。 “只有你一直陪伴在本王身边。”云丞淮貌似感叹道。 因为陪伴的久,所以小北是最了解前身的那个,只要小北不怀疑她,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 她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话题,她觉得,沈流年都发现了她的变化,小北是最了解前身的,比起别人的疑问,小北表现的并无异常。 小北为何没有异常?难道小北不觉得她变了吗? 小北微微弯腰道:“是,当初若不是先皇后去安国寺祈福,正好遇到了奴婢,见奴婢可怜,把奴婢带进宫学习礼仪,奴婢恐怕早就冻死饿死了。” “能陪在殿下的身边,是奴婢的荣幸。” 十一岁在古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要不自愿卖身,否则出去做工都是没人要的,普通百姓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哪能会主动养一张嘴。 小北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失去腺体,是个正常的乾元,说不定会有人带回家里,多少算个劳动力。 可乾元失去腺体就不一样了,体能各方面都不如当初,而且小北失去腺体又不得救治,几乎是快死的模样,怎会有人理会。 小北觉得,要不是先皇后善良,她的这条命早就没有了。 因此,对云丞淮,小北属于是爱屋及乌了,对她的滤镜非常深厚。 同样,前身也是因为先皇后的原因,对小北的话,多少会听一些。 “阿娘她......”云丞淮想要从前身的记忆里找到这位阿娘的脸,忽然发现,除了黑白灵堂,别的内容居然一点儿也没有。 她同时发现,自己对于妈妈记忆也淡了,一个人离开的太久,脑海中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 她有一点点难过道:“我好像,记不清阿娘的样子了。” “明明前两日,我还梦到过阿娘。” 她没有说假话,初来这个世界,她实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久不入梦的妈妈,在那晚进入了梦乡。 小北听到她这么说,更心疼了些,“定是娘娘知道殿下想她,特意来入梦看殿下了。” 云丞淮勉强的笑了笑,看着面前古色古香的房子,与后世完全不同的人与景,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情绪。 她要时刻记得,今时不同往日,她所处的环境,迫使着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立刻改回了自称道:“是啊,若不是阿娘告诉本王,王妃有孕,本王恐怕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随即,她又问道:“小北,你说,阿娘是不是对本王很失望?” 小北听到她的话,立即道:“殿下小时候就是一个温润有礼的贤王,才思敏捷,受尽了师傅们的夸赞。” “后来要不是娘娘崩逝,殿下忧思过度,又受到了惊吓,必定是皇女中最优秀的那个,娘娘她怎会对殿下失望。” 后面前身是努力学习了,几科课业超过一半的评分是优秀,可还是比起小时候还差的远呢。 小北跟前身说话,向来会在客观上稍微美化一点儿,不会像别人全是恭维的话,听起来也就更加真实点儿。 云丞淮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到此为止就够了,人都是有联想能力的,说的太多反而不好。 她加快了去往正院的脚步,小北连忙跟上。 在云丞淮进入正院后,特意落后一步的小北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因为梦吗?” 云丞淮当然注意到小北没有跟上来,她没有理会,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解释她那天大半夜起来去把沈流年抱回来的原因嘛,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屋子里面里面,沈流年刚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就看到了她。 云丞淮眨了眨眼睛,她猜到沈流年不会等自己吃晚饭,也不觉得有什么。 见她过来,还是徐嬷嬷主动道:“殿下用饭了吗?” “没有。” 徐嬷嬷忙道:“把桌子上的菜撤了,再给王上重新上一份。” “不用。”云丞淮坐到桌边,直接拿起了布菜的筷子吃了起来。 徐嬷嬷见此,忙拿了新的碗筷给她。 沈流年在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全程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无妨,讨好女人嘛,就要脸皮厚点儿。 云丞淮用自己几乎为0的经验,讨好着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女人。 她刚吃了口,就见北竹走了进来,不知为何,她觉得北竹的身上似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对方见她在,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退到了一边。 她的视线跟随,紧接着被对方脚上的鞋子吸引。 她注意到北竹的鞋面上有一个红点,是血迹!!! 云丞淮放下筷子,浅浅的皱了一下眉头,提醒道:“北竹姑娘,你的鞋子脏了。” 今天消失了一天的北竹,再次出现,身上有着浓烈的杀气,鞋面上还有血迹,绝不简单。 她的提醒让北竹冰冷的脸上稍微出现了一点儿破绽,这么细节的地方,一般是很难发现的。 云丞淮只是提醒了一句,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有些东西,提醒一句就够了,想必今日北竹出门,没有做什么简单的事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流年,忽然道:“你是来监视我的吗?” 云丞淮的表情僵住,随即忙露出一个笑容道:“夫人说笑了,我怎么会是来监视夫人的。” 她确实是害怕沈流年今夜突然离开了,所以才粘着对方的,确实算变相监视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换来的只是沈流年的冷脸。 沈流年挥了挥,徐嬷嬷立即带人把桌子收拾干净离开。 徐嬷嬷只是照顾她生活的,一些别的事情,嬷嬷年纪大了,听了反而担心。 一般沈流年要商量什么事情,徐嬷嬷会自觉的离开,她只管照顾自家姑娘,不管姑娘在谋划什么。 徐嬷嬷一走,南灵干脆的拉着小北一起,也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沈流年冷声道:“说吧。” 云丞淮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正好问说什么,一旁的北竹道:“主......王妃。” 小北想到云丞淮在旁边,又改了称呼,“今日属下带人去了兰庆坊,曲春楼已经盘了出去,是刚来上都没多久的外地商户。” 李昭贤这么快就把隐龙卫的撤走,还把曲春楼盘了出去,看来是早有准备。 云丞淮听到此处,便明白了她们在谈什么,所以北竹脚面上的血是在这时滴上的? 不对,北齐的人撤离了曲春楼,那么她们就没有遇上,那北竹脚上的血迹。 难道她们是在别的地方遇上了? 很快,北竹又道:“然后属下按照您的指示,去到了水江道,果然在那里发现了北齐的人,可惜被人发现了,经过一番激战,属下才拿到您要的消息。” 说着,北竹看向云丞淮,等她自觉提离开。 “继续。”沈流年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像是在观察上面的花纹,语气依然平稳。 北竹这才道:“北齐太女李昭贤,人在千岁府。” 魏淑,当朝皇帝身边的内监大总管,手握南秦最为阴暗狠辣的有司衙门,跟北齐隐龙卫差不多的组织——四方司,人称魏千岁。 魏淑是皇帝最忠诚的狗腿子,是皇帝手中最听话的刀,那么北齐太女李昭贤在千岁府,究竟是魏淑的个人行为,还是另有深意呢? 小说是围绕着沈流年写的,南秦的这些势力高官,云丞淮只能靠前身的记忆。 北齐太女跟四方司的总司长,大内总管魏淑走到了一起,沈流年想要让李昭贤吃亏的计划,未必能成。 然而沈流年突然看向云丞淮,用没什么温度的声音道:“你可敢跟我走一趟?” 云丞淮:“?” “去哪?” 沈流年没有回答,就那么看着她。 她猜测道:“千岁府?可我还在禁足呢。” 禁足期间走出王府,岂不是给人家抓住把柄。 沈流年可不管她的犹豫,起身就往内间走去,看起来不是不走,而是要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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