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了,真的吓死了。 末知甚至担心对面会召唤出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怪物。 法律真好,唯物真好,社会治安真好。 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觉法律的好处。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门内伸出,直接抓着末知。 地上的符在瞬间自己燃烧起来,像是现成结界阻挡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但那长着长长红色指甲的红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地伸出了门。 直到燃烧过半,直到瞬间化为灰烬,也没能阻止那只手一丝一毫。 末知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直接被拖进了门里。 门吱呀地一声关闭了,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末知感觉直接被红色的袍子从身后包裹着,那个面具就靠着自己。 对方抱着她第一次这么紧,紧的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姐姐你没事吧?”末知心有余力地看了看地上疑是被烧焦了的符,努力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袖子。 那是往常在猫咖安慰猫的办法。 没办法,她不懂怎么安抚鬼。 可她只是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 随后看向那只被挡在袖子下的手。 这符,会不会对鬼有伤害,姐姐刚才好像直接把手伸出来了? 姐姐就抱着她半响才慢慢松开了力道,回了句:“好的很。” 姐姐很少这样,末知能感觉对方的不安,是害怕那道士,还是害怕自己会走,或者是其它东西? 末知继续说:“那个道士不是好人,以后离他远点。” 鬼:“我用得着你说?”随后又补充道:“他想把我怎么样你能解决?” 这话应该是她对末知说才对,听末知对她说倒是很特别。 末知十分真诚地说:“我可以报警。” 鬼笑了。 末知也知道自己对那些玄学的东西不会,但那玄子是个人,只要是人就能动用法律的武器。 “你啊,为什么只在这些事情上聪明......” 末知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但似乎感觉姐姐有些不开心。 在末知没有注意时,鬼姐姐看向了门口的符纸灰飞烟灭,那些符像是不起眼的废纸,却也在无形中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 ——已经是一只鬼的事实。 ---- 感谢在2024-03-10 12:00:00~2024-03-11 11:0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喜欢吃鱼的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这是执念 第二日,末知去上班时却又是碰到了道士。 末知:“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是干嘛?” 玄子:“劝你入师门。” 末知:“你们拉人还能强买强卖的?” 玄子:“你碰到过那些东西吧?” 末知不答。 玄子:“而且还不止一次,并非是野鬼,而是养出的禁鬼。” 末知后退几步,却发现碰到了一个东西——盒子。 那个盒子又跑到这里来了。 玄子却是手一挥,从袖子里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尽管花纹和颜色不完全相同,但末知还是有直觉,那是和地上的是同一种东西。 玄子:“能拿到盒子的人,会被所有人所争夺,早日入师门才能化解,你生来即是做这个。” 末知:“你对我姐姐也是这样说的,但她过得并不好。” 玄子却有些奇怪地问:“你叫她姐姐?” 玄子的脸上流出的是怪异和迷茫:“她没告诉你吗?她的名字。” 什么名字? 末知从来没问过姐姐名字,似乎总是忘记问。 完全就是下意识地忘记,似乎这事总是不重要。 可为什么?这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末知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清。 就在这时,视线里却出现了一袭红衣,那人满身的冷气在路中间分外明显。 是姐姐,她撑着一把红纸伞在白天出现了。 姐姐却是掠过她转看向玄子:“我警告过你,离阿知远点。” 玄子也像被她白天敢出现在这里惊到,在片刻还是冷静了下来,摇头说:“你这是何必呢,你知晓这是命,师姐。” 师姐? 这玄子是姐姐的师弟? 玄子看上去年过五十,却与姐姐是同辈。 姐姐却是反问:“拿到盒子就必须去干这活去找死,你管这叫命?”她的手握住扇柄的位置发出咔咔的声音,力道重的扇柄摇摇欲坠。 “若她不去,再有人拿到盒子时只会有更多同你一般的人出现。”玄子没有害怕地答道,语气平平,只是也没了那日拿着符就冲上前制止的冲动。 白日能出现的鬼,他自知打不过了,怕是那日也是对方留了情他才能离开。 可成了鬼的师姐还有情感?玄子觉得荒谬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鬼也没退让的意思:“我会护着她到一切结束的那天,也不会让其他人再打开盒子。” 玄子问:“这是你想要的,还是她想要的?” 姐姐沉默半响,随后笑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反问:“有区别吗?” 玄子终是叹息道,“这是执念。” 手握着珠子离开了,不再与之争论。 身后的末知想上前,却是被拿着伞的人喊住,“回去。”声音冷冰冰的带着警告的意味。 这末知印象里姐姐还是第一次这样严肃。 鬼抬起一只手指了个方向,那手过分苍白,在光下似乎有些透明,“往路的方向走,我在家等你。”她说着,轻轻推了末知一把,催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末知顺着那个位置看去,本该是一面墙的位置却多了条路。 路通向的是远处络绎不绝的人群。 很热闹,也有生气。 手里的盒子被拿走,等再转身时,那撑着伞的鬼已经和盒子一同消失了。 她回头想再看见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条路是那样地清晰。 - 末知沿着姐姐指的那路,走出了迷路的区域,一路走回了出租屋。 开门时,那盒子摆放在屋子里的供台上,四周还是同往常一样关着灯,但却比往常多了些说不上来的恐惧感。 雷达喵呜地窜出来,扒拉着末知的脚。 末知实在没心情同它玩,太暗了,若是末知能看清会发现雷达整个炸毛了,拼命扒拉着末知,比起陪着玩跟像是把她往门外拖。 可忧心忡忡的末知没能理解雷达的警告,她没能在屋子里同往常一样看见那静静画画的人。 雷达末知完全不理睬自己,像是生气般叫了几声自顾自往门口跑了。 末知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她打开手电筒看了看,眼里的担忧加剧。 画有的散落在地上,笔也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屋子这样乱。 末知让自己冷静,先安静下来,随后随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慢慢平缓,她这才听见,安静的屋子里唯独厕所传来水滴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走近了厕所的门,末知却愣在那里。 她吓到了——是那门。 门上被密密麻麻的贴上了很多符,大部分是姐姐平日里画的,有的像是刚刚临时画上去的,笔画很重,重的能看出画这画时对方的手是在抖的。 很乱,很草率,也很能说明里头姐姐情况的严重性。 她想开门,却发现那门被从里面上了锁,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 末知只得尝试敲着门,希望门里的人可以有个回应。 “别开门。”比平时还低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声音太低,没有往日的傲慢,更多的是幽幽的冷,甚至让四周的温度都低了下去。 门内的人似乎抓了门,如刀子划过木头的刺耳声,阴冷的气息仿佛能透过门将外头的人吞噬,让人靠近那门就忍不住全身战栗。 正如玄子所认为的那样,那是只怨鬼,卸下往日漠然的伪装,只剩下纯粹的恐惧本身。 门上的一张符毫无征兆地自燃了起来,把那股恐怖的气息挡回了门里。 “我受了些伤,你进来可能会被伤到。”门里的人说了一句,仿佛只是为了让外头的人明白情况。随后不再开口。 为什么姐姐平常不在有光时出现,末知似乎有直觉。 鬼不能见光的。 连灯光都会让鬼感到不舒服。 何况外头还是白日烈阳。 末知知晓自己什么也不会,对此一窍不通,靠近只会给对方徒增麻烦,主动远离了那扇门。 门外的符又烧了一张。 门内的水声变多了,那不是花洒,像是有水从哪里渗透出来滴落在地上。 末知头一次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 为什么她都不懂…… 没等自我怀疑继续下去,门内的人却先开口了,鬼靠着门问:“阿知,你怕我吗?” 末知:“不怕。” 门的人又问:“那你怕除我外的那些东西吗?” 末知:“不......” 鬼:“说实话。” 末知:“我怕。” 鬼:“那你便不要因为我而选择去接触这一切,那样你会后悔。” 她实在太了解阿知了。 了解到明白此时阿知会在想什么。 了解到今天若不说些什么阿知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末知:“我不了解这些,你会一直在吗?” 鬼:“我不会,无论是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无法一直陪着你。” 末知:“......那你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鬼:“劝你。” 想再劝劝,哪怕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就是想再劝劝。 劝对方回头,劝对方不要靠近深渊。 末知:“你其实可以道德绑架下我的。”末知靠着门说:“你只要说这是你希望的,我就不会问,也不会去了解,姐姐。” 鬼没有回答,末知只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 末知却知道,对方拒绝了自己。 姐姐不会阻止自己去了解真相,也不会阻止自己去做出什么选择,只会在有人被迫她做唯一选择时出现给她第二个可能,似乎姐姐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不会答应的,我觉得生活很好,你的出现是为了让我选择吧,谢谢,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末知说着。 姐姐不答,隔着一扇门,门内人面具脱落的地上,眼镜的血红色的黑暗中发着红光,她手撑着洗手池,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四处流下,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抓着洗手池,上面布满了抓痕。 鬼的本能让她渴望生的气息,可门上的符纸却又让她不敢靠近门外。 鬼是见不得光的。 稍微强的光都会让阴气减少,让最原始的欲望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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