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都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欸,话又说回来,你…… ” 赵嘉虞想要问林夕昭夫婿的事情,可瞧着她好似不太想寻,眨了眨眼,又改口道:“算了。你听说了没有,昨儿夜里,永慎伯爵府走了水,老两口一个都没活。” 赵嘉虞是今早听曲钰说的,她当时还不信,又去问了下人才确定的。且此事,在京城已经传开了。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说的话,神情微怔一瞬,用着不相信的神情看着赵嘉虞。 “你别不信啊,二哥三哥他们也都知道了。据说是昨儿放烟火所致。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就他们家着了火,潜火队去的时候,那火大的根本就没人敢过去。”赵嘉虞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临一般。 曲笙从外间拿着丫鬟递来的湿热的毛巾,擦着脸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继而又慢慢将脸擦净后,把毛巾递给了丫鬟。 “姐姐。”曲笙洗漱好,进了内间。 林夕昭闻言,还处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曲笙进来,双眸眨动一瞬,对赵嘉虞道:“我们去给长辈们拜年吧。” 赵嘉虞看着林夕昭有些恍惚的模样,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口快说出来的,这大过年的,晦气。 三人去主院正厅那边,人都已经到齐了。 几个小辈,按着年纪的大小,排了几排,在厅堂内行了跪拜礼。曲继年和金云斐坐在主坐,其余的几位都分坐一侧,笑看着这些个小辈们行新年礼。 “好了,都快起来吧。”曲继年发了话,并抬手让下人准备的压岁钱拿了过来。 每个院子的丫鬟,也都端着盘子过来了。由曲鸣开始,先去曲继年的身边,行了拱手礼,说了句吉祥话,下人便递给了曲鸣一张红布包着的银票。 而后便是来到金云斐的身边,接着便是两位叔父,还有婶婶。曲鸣得了压岁钱,回到一旁落座,曲霆便带着自己的妻子过去了。曲霆没有说话,他的妻子替他张了口,两人都得了压岁钱。 赵嘉虞在一旁看着,有些个急了,这也没有人和她说有这么一个环节啊。还要说吉祥话,她脑袋里此刻乱糟糟的,一句也想不起来。慌乱之间,曲钰侧目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曲继年的身边。 赵嘉虞随着曲钰行礼,曲继年便笑看着她。赵嘉虞对于文墨这个东西,只要一紧张就全都忘了,此刻干巴巴的站在那里,只得去求助曲钰。 曲钰见状,楞了一瞬,很快便笑眼替赵嘉虞说了话:“祝大伯父福寿安康,事事顺心。” “好。”曲继年笑眼看着两人,并没有因为赵嘉虞没开口说吉祥的话,而摆脸色。 赵嘉虞脸上面露一丝尴尬,在走到金云斐的身边后,脑袋便开始运转了起来:“祝大伯母青春永驻,福寿延年。” “好好。”金云斐拉过了赵嘉虞的手,笑着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银票,递到了赵嘉虞的手中。 下人也将另一份银票递给了曲钰。 两人谢过之后,便又挨个去行礼说些吉祥话。轮到曲笙和林夕昭的时候,二人并没有分开,林夕昭牵着曲笙的手,走到了曲继年的身边。 林夕昭唇边浅笑看了一眼曲笙后,两人行了礼:“祝义父四时如意,添福多寿 。” 曲继年笑着颔首,接过下人递来的银票,递到了林夕昭的手中,而曲笙的则是下人直接给的。 两人接过,道谢之后便又去了金云斐一侧。 赵嘉虞此刻已经落座,瞧着这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曲家二哥没有成婚,一个人过去的,曲霆和曲钰都已经成婚才两个人。 这个两人怎么就在一处呢?难道是因为曲笙像她一样,不会说吉祥的话? 赵嘉虞疑惑间,两人已经转了一圈,给屋内的长辈们说完了吉祥祝福的话语。 此时曲继年起身,让人将膳桌搬来。 很快屋内便香气四溢,赵嘉虞在众人闲聊时,偷偷看了一眼用着红布包裹着银票。赵嘉虞看了一眼银票,后面的就没有再拆开,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曲家的过年的压岁钱,两千两起,只曲继年一人便给了六千两。谁家压岁钱这般的阔绰,想她父亲母亲两人也就才给百两而已。曲家这哪是给压岁钱啊,这就是送钱的财神爷! 用过了早膳,林夕昭带着曲笙回相府,金云斐嘱咐了几句便让她们过去了。 早膳席间,也没有人提到永慎伯爵府失火一事。林夕昭坐在马车内,沉默不语。曲笙则是从下了床榻,便一直在观察林夕昭。 昨夜她二人之间,明明发生了事情,可林夕昭却像不记得一样。 这般无事发生一样的表现,让曲笙忽然察觉到,林夕昭竟是会伪装的。 一路的马车内,林夕昭始终没有抬头去看曲笙,也没有和她说任何一句话。两人到了相府,林夕昭牵着曲笙的手,去了林建海那里。 早膳前,林夕宽和林夕瑞已经行了礼,这会儿也就没有过来。林夕昭和曲笙行了跪拜礼,林建海笑着给了她们一人一份压岁钱。 之后林夕昭将曲笙带去了房中,自己则去了林夕瑞的院子。 林夕昭一进林夕瑞的房门,林夕瑞便说着些吉祥的话,但林夕昭此刻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喜意。 “夕瑞,我问你一件事。” 林夕瑞看着林夕昭着急的模样,楞了一瞬,忙道:“阿姐问便是。” “昨夜永慎伯爵府走水,查到原因了吗?”林夕昭不相信一场烟火,就将人烧死了。哪有那么巧,永慎伯爵府的两个儿子才死,永慎伯爵也才出狱没多久便被一场大火吞噬。 林夕瑞闻言,盯着林夕昭看了一眼,这事他昨夜便听说了。昨儿夜里睡的晚,是管家来提醒的。 林夕昭不在府中,林夕瑞帮着看管府里的事物,自然要谨慎些。他当时还亲自去查看了存放水源的大缸,以防府中也走水。 “今晨倒是听说了,官府推论是烟花的火星飘落所致。陛下昨夜也下旨彻查,相信很快便会有定论。阿姐问这事,是在担心陛下将此事怀疑到我们吗?” 永慎伯爵被关在大狱几年,现下才出来,能致人死亡的深仇大恨,可不就只有她和曲家。 她没有做,那就是曲家做的。 林夕昭没有得到永慎伯爵府走水的确切原因,只能回院子。曲笙在林夕昭离开后,便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林夕昭回来,她便侧身看了过去。 “怎么站在外面?”林夕昭急忙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氅衣解下来,披在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望着林夕昭不躲也不闪,但却不正眼看她的双眸,问道:“姐姐,为何不想理笙儿?” 曲笙明知故问,今日的林夕昭与往常差别太多。除了在长辈面前她的话和平常无异,与她在一起时,却惜字如金。 这会儿虽是与她说话,也关心着她,可却不正眼看她。 林夕昭闻言,帮着曲笙披氅衣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很快抬起头看向曲笙,笑道:“昨夜永慎伯爵府走了水,永慎伯爵和他的夫人,双双葬在火海,我……” 林夕昭拿着永慎伯爵府走水的事情,来搪塞曲笙,但她说这话时,又故意去看着曲笙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可曲笙的眼中,除了她和委屈的情绪,便再无其它。 “不关姐姐的事。” 曲笙将林夕昭撇清了,这事是她做的,当然与林夕昭无关。只是林夕昭此刻这般的担忧,她也已经猜测到,林夕昭怕这事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只有曲家和林家才有想要永慎伯爵死的想法。 就在前几日,曲钰大婚,永慎伯爵抬棺阻拦,这事就算不是曲笙做的,京城内的人也都会怀疑到她们曲家。 这事避无可避,只是想要拿到证据,怕是比登天还难。 林夕昭看着曲笙的坚定,眸光晃动,心下起的那点疑心打消了些许。曲家怎么会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去帮她杀害永慎伯爵呢。 林夕昭垂下眸子,曲笙抬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她有些受不了林夕昭对她这般的冷淡,即便是林夕昭在她身边陪着她,但她若是不理她,不对她笑,她也受不了,心中煎熬的很。 林夕昭此刻似乎感受到曲笙难过的情绪,被她抱的微怔了一瞬,抬手也抱住了她。 昨夜的事情,她都记得。正是因为全都记得,她才不敢去面对曲笙。 曲笙对她吻,是姐妹之间的表达喜欢和在意的举动,可她呢。 她不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昨夜虽是喝了酒,可若非她心中没有那些肮脏的心思,又怎么会被酒意催使,与曲笙做下那样的事情。 她已经在极力的去做到掩饰,可还是不能够让她坦然的面对曲笙。她觉得是自己脏了曲笙。 她此刻十分的后悔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对不起,是姐姐错了。” 林夕昭向曲笙道歉,为今日对她冷淡而道歉,也为粉饰她昨夜对她逾矩的轻薄道歉。 林夕昭不敢明言说出昨夜带着别样的心思,轻薄曲笙的事情。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她就必须要离开曲笙。 她不想离开她,所以即便是自己对曲笙的心思不再那般纯粹,她也想留在曲笙的身边。 . 两人在相府待到晌午,又被人叫去了曲侯府。说是赵嘉虞想要外出,去看庙会。约了萧冰缨后,问问林夕昭和曲笙去不去。 府中无事,林夕昭也就带着曲笙回了曲侯府。 赵嘉虞此刻已经在府中等了许久,看到林夕昭和曲笙回来,急忙走过去,还没等两人进屋站稳,便拉着她们出去了。 侯府准备了三辆马车,除了曲鸣,几个小辈都去了。 林夕昭和曲笙坐在一个马车内,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故意与曲笙拉开距离。两人坐在一侧,林夕昭一直在牵着曲笙的手。 京城东街庙会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永慎伯爵府中走水而消减人数。 京城富贵人家多的是,若是出事一两个便要众人随着一起哀伤,那这日子便没法过了。 曲笙她们与萧冰缨汇合,原本以为萧冰缨会把乘溪带出来,却不想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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