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针脚没有林夕昭的漂亮,但总体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好了。”曲笙收了针线,将成品交给林夕昭检查。 林夕昭接过,左右翻看后,眼里又多了一份对曲笙的喜欢。这小家伙做什么都得心应手,难怪赵嘉虞总是调侃她是小人精。 “嗯,笙儿都快赶上姐姐的针线活了,我看以后我衣物,就都让笙儿包了吧。”林夕昭看着曲笙一脸骄傲待夸的模样,这会儿有了闲情,故意调侃起了曲笙。 曲笙闻言,楞住一瞬,很快便道:“好。”她乐意为林夕昭缝补衣物,若是想穿新衣的话,她怕是要去学习一阵子,就是不知哪家裁缝的针线活,林夕昭会更喜欢些。 林夕昭看着曲笙愣住的模样,觉得好笑,但她不知道,曲笙此刻已经开始盘算着,寻找京城哪一位裁缝当教授师父了。 “姐姐跟你开玩笑呢。”林夕昭伸手摸了摸曲笙乖巧的小脸。 曲笙总是会把林夕昭所说的话当真,且坚信不疑。今日这句话,就算林夕昭说是开玩笑,可曲笙怕还是要记在心上。 快到午膳的时候,相府的管家,将林夕宽带回来了。林夕瑞之前想要去看望林夕宽,但林建海不让,这会儿见到自己的哥哥,忍不住抱了上去。 林夕宽一改之前跋扈不认亲的模样,对待林夕昭的态度简直是翻天的大反转。 林夕宽见到林夕昭过来,轻推开了挂在他身上的林夕瑞,对着进了厅堂内的林夕昭行了礼,恭敬道:“是夕宽不知好歹,冒犯了长姐,夕宽悔不该将上一辈的恩怨怪在阿姐身上,若阿姐觉得夕宽不可原谅,还请阿姐家法伺候。夕宽不求原谅,只求阿姐能够消气。” 林夕昭一过来,话还没说一句,林夕宽便开始认错。这态度若非铁打的心肠,总归是要原谅的。 “三弟能这般想,我很欣慰,希望以后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睦睦,不要再生嫌隙才好。”林夕昭看着林夕宽这般的诚恳,原本是打算过来看一眼便离开的,此刻心里又软了起来。 到底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既然肯认错,她又为何不给个机会呢。只是林夕宽态度改变的实在太快,林夕昭心里似乎有了些猜测。 林夕宽原本是以嫡长子的身份在这相府之内,忽而便成了妾室所生的庶子,连林夕瑞都压了他一头。这天差地别的身份,怕是对他有了不小的影响。 虽是在府中的待遇如常,可这身份,日后想要继承相府,怕是不能了。 林夕宽抬头望向林夕昭,眼里满是诚恳,道:“夕宽一定尊阿姐之命,断不敢再惹是生非,亦不敢让阿姐烦心。” 林夕宽说着漂亮的话,连一旁的林夕瑞都有些动容。但林夕昭还是没有改变之前的想法,林夕宽绝非他表面这般顺从,因为他和于氏太像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吃午膳吧。父亲晚间才会回来,我方才让膳房多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快好好补补身子。”林夕昭不想在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这会儿曲笙也该是饿了。 林夕瑞看到林夕昭原谅了自己的二哥,笑着拍了拍林夕宽的肩膀,道:“二哥,走吧,阿姐今儿还让人专门为你炖了补汤。” 林夕宽闻言颔首,对着林夕昭再次行礼后,几个人去了膳厅。 吃过了午膳,林夕昭将府中的一些事情交代给了林夕瑞,让她有什么事情,和林夕宽商量着来,再不济便派人去曲侯府寻她。 当然她没把活落在林夕宽的身上,也是怕他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只道他病方好,不可劳累,才没有让他做事。 做错了事情,不是只口头上的道歉和承认错误就可以的,林夕宽还需要被观察一段时日。 林夕昭和曲笙回了曲侯府,赵嘉虞今儿倒是没派人过来,自己亲自过来的。她一进房门便瞧见了曲笙手臂上的火纹束袖,故作惊讶道:“哟,这就做好了。夕昭,你可真偏心,我那个你做了好久才给我呢。” 林夕昭开着房门让赵嘉虞进来,还没关上门,便听到赵嘉虞寻着沉醋吃。 林夕昭关上房门,转身笑道:“谁让我针线活差呢。笙儿这个,剩下的部分,是她自己做好的。” 林夕昭说着,忍不住勾唇,她还想趁机再夸夸曲笙。 “真的假的?”赵嘉虞有些不信。随即走到了曲笙的身边,抬起了她的袖口仔细的看了看。 曲笙由着她看了几眼后,将手臂收了回去。看着还未褪去一身红衣的赵嘉虞,垂眸打量了几眼。 “这还不过三日,不让换。”赵嘉虞声音低了几分。她说的是成亲才第二日,她的这身红衣,按着成亲的规矩是换不了寻常的衣物的,得等到第三日回门的时候,才可更换。 曲笙闻言没有说话,收回了寻看的目光。她也想让林夕昭穿上。 “你过来了,四哥呢?”林夕昭走到曲笙的身边,寻了桌案上的水杯,帮着赵嘉虞倒了一杯水。 赵嘉虞接过,轻抿了一口,道:“说是年底衙门里有点事,让他过去看一眼。” 这几年,曲钰的官职越做越高,虽是不用上朝,但也是在户部当值。年底各种税收,人口清查,还有些个地方没弄清楚。不过,这些早在他大婚前便已经做好了,他今儿出去,是为着曲笙接下来要做的事。 林夕昭点头,道:“明儿便是回门日,待过了三日后,你想去哪里便可让四哥带你去。” 曲钰大婚,此刻早已经提前开始了年关的休沐。赵嘉虞一直担心自己的嫁过来后,便不能出府,林夕昭此刻说这话,是在让她放宽心。 曲家虽是大户,但却没有让女人一直死守宅院的规矩。想出去的时候便出去,只要安全就行。 赵嘉虞这两日也是感受到了曲家待人的温和,她看了一眼林夕昭,点了点头。 赵嘉虞在林夕昭这边坐了一会,曲钰便回来了。 “四哥来寻你了。”林夕昭开门看到曲钰,笑着对着屋内的赵嘉虞说道。 曲钰回府后直接来了曲笙的院子,瞧见赵嘉虞在这,竟楞了一瞬。不过好在没有别人看到。 “这么快便处理好了?”赵嘉虞见曲钰进来,站起身问道。 曲钰看着赵嘉虞颔首,目光又瞥向了曲笙。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只要将册子提交上去便可以了。”曲钰的话,是对曲笙说的。 曲笙听后,看了一眼曲钰,没有任何回应。 赵嘉虞以为曲钰是来接她回去的,瞧着曲钰说完了话,在这干站着,便对林夕昭和曲笙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赵嘉虞说着,朝着曲钰走去。 林夕昭颔首,曲钰颔首行礼后,带着赵嘉虞离开了。 曲笙看着曲钰走后,坐下来,垂眸似在思索事情。林夕昭见状,走过去,低头问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曲笙思考事情的时候,神情总是有微微紧绷,若非对她观察的仔细,也是瞧不出来的。可偏林夕昭与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来了。 曲笙闻言,抬起头唇角含着淡淡的笑,道:“想姐姐。” 林夕昭听着曲笙说想她,弯起眉眼,道:“就爱说些讨巧的话。”也不知何时开始,曲笙说的话,总是会那般的直白。 以前从未听她说想她的,可分别一年后,这短短的一个月,便已经听她说了好些次想她的话了。 “想我做什么?”林夕昭打趣的问道。 曲笙闻言,看着林夕昭的含笑的双眸,双唇轻抿,唇角压着笑意,小声道:“不告诉你。” 林夕昭听着曲笙这般软糯的话语,还知道逗她了,用着哄人的语气问道:“那要我做什么,笙儿才会告诉姐姐?” 曲笙听着林夕昭轻柔的话语,眼里有了一丝狡黠。 夜里的时候,曲笙如愿的又吻上了林夕昭的柔唇,但也只是浅尝辄止。林夕昭不觉得她与她之间的亲吻,是有别于姐妹之情,她这会儿也不着急解释,待她帮林夕昭将生母之仇了报,再与她说清楚也不迟。 到时,不止是她喜欢她的事情,连带着她不是痴傻之人的事情,她也会说的。她也相信林夕昭会帮她隐瞒的。 曲笙的吻轻柔的像软绵绵的云朵,这次林夕昭没有闭上双眼,她双眼微眯,看着曲笙慢慢的靠近,到与她唇瓣相贴。 那种柔软的触感,是她在曲笙以外的人身上,从未体会过的。她也曾慌张,只是曲笙的吻,太过纯粹,由不得她生出任何的歧念。 梦里一夜挣扎,却在曲笙一早亲吻她的眉眼时,忘的一干二净。林夕昭只知道疲惫,唯一记得的便是知道自己在梦中躲避什么。 用过了早膳,二人跟着金云斐外出了一趟。 几日的采买,定货,连带着林相府也一起置办了。眼看除夕夜将至,林相府几年不曾置办过烟花,今年破天荒的采买了不少。 也是曲笙说想要看烟花,林夕昭才着人采买了一些。听说这些都是官府监制,都带着标识,民间百姓间也有私制,但只要不被发现,不出现事端,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年大量烟花的制作,也还是供不应求。那些个达官贵人,就包揽了大半。百姓想要购买,却因价格太昂贵而买不起,便只能去买私制的烟花。 既然是昂贵的物品,那么也自然会有人生出别的心思,去民间购置大量便宜的黑货,来充当官府所出。 只要盖上官府的印鉴,燃放过后,谁又会想起来查个真伪呢。 物以稀为贵,每年燃放烟花便成了京中富商和达官贵人彰显尊荣的一刻。谁家烟花燃放的多,持续的久,那么谁就是今夜最让人羡慕的人家,来年的京中的财气也会第一个涌入他家。 这样的风俗,由来已久,官府因此也出台了政策。为防止这些人攀比严重,丑时分便会行,禁烟火令。 除夕之夜,曲笙陪着林夕昭在林相府吃了年夜饭,因是人口单薄,林建海也不喜热闹,便早早的散了宴席。林夕昭和曲笙回到曲侯府的时候,那边正热闹着。 赵嘉虞才来几日,便已经在这里混熟悉了,长辈们有说有笑,连着小辈们玩骰子斗酒都是不管的。赵嘉虞原本玩的无敌手,连带曲鸣都被她斗的有些不胜酒力,但当她看到曲笙来的时候,立马就不玩了。 美其言曰:她做嫂嫂的,让让小姑子。 林夕昭才不信她会这般,怕是害怕曲笙会听骰子声音这事。之后曲笙加入,赵嘉虞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但没一会,曲鸣等人便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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