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拿她没办法,牵着她去了屋内,又吩咐下人去取些糕点过来。 此时风齐还在外面,林夕昭倒也不担心,有人能明目张胆的进入相府行凶。 丫鬟给曲笙搬了座椅,放在林夕昭的身边。林夕昭仔细询问了曲笙,这两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曲笙听着林夕昭温柔细语的询问,翘着唇角,点着头。 林夕昭瞧着曲笙点头,又瞧了瞧曲笙的小脸道:“骗人,都瘦了。” 不过才两日,林夕昭便能看出曲笙瘦了。也是,曲笙跟着林夕昭的时候,林夕昭唯恐她吃不饱。而林夕昭每次夹到曲笙嘴边的菜,曲笙不论饱与不饱都会吃下去。 这两日没有林夕昭给她喂饭,加之心里又琢磨着事,吃的自然就少了些。 “想姐姐。”曲笙又拿想林夕昭搪塞。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话半信半疑,故意道: “笙儿的意思是说,想姐姐,想的茶饭不思?” 曲笙闻言,再次点头。林夕昭见状,直接笑着刮了刮了她的小鼻尖。 丫鬟从外面端来了点心,放在曲笙的身前,笑道:“笙小姐得亏不是男子,不若大小姐若是不嫁给她,可有的哭了。” 曲笙闻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她不抬头也知道丫鬟还在笑她。 林夕昭闻言,笑着抬头看了一眼丫鬟,道:“去端点热水来。” 丫鬟领命,欠身出去端了水来。 林夕昭拿着毛巾帮曲笙擦了擦手,又将毛巾递给了丫鬟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看着丫鬟出去,林夕昭又弯起眉眼,看着曲笙吃的小嘴鼓动,声色温柔道:“笙儿先吃点东西垫一垫,现在还早,午膳要再等一等。” 林夕昭说完,曲笙侧目看向她点了点头。 林夕昭在房间里查账,曲笙则坐在一旁看着,她不关心相府的账簿,但看着林夕昭蹙起的眉头,曲笙便多看了几眼。 上面都是林建海的支出,最大的一笔银子,花费了一千两多。 曲笙没有多嘴去问,林夕昭也不会拿这事去让她烦心。林夕昭翻过了账簿,继续查看着剩下的。 午膳时分,林夕昭带着曲笙去膳厅用饭。林建海今日破天荒的过来,准备与她们一道用膳食。 等膳食之时,林夕昭问了林建海一些事情:“父亲近来可是有什么应酬?” 林建海闻言,回道:“不曾,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林夕昭听着林建海的话,思索了一瞬,换了个问法,道:“那父亲可是有要想给府中添置物件?” 林夕昭并没有看到家中有添置的物件,她只是想要确定一下,林建海是否有支取那一千多两银子。 林建海听着林夕昭的问话,知晓她今日盘账,便问道:“可是账簿出了什么纰漏?” 林建海能问出来,却不说自己支取过大量的银钱,那就证明这钱,不是他拿的。 林夕昭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问一问,若父亲需要,女儿好将现银挪出来。” 林建海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林夕瑞早早的便来等着了,林建海看着饭菜都上齐了,也没见自己的二儿子过来,询问了一声,道:“夕宽怎么没有来?” 林夕昭闻言,停下手中的筷子,方要回话,便听到林夕瑞急忙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道:“二哥已经好久不和我们一起吃了。” “为何?没让人去叫他吗?”林建海有些不解。 “叫他也不来,我和阿姐都不知道叫了他多少回了。”林夕瑞说着又夹了菜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今日没叫吗?” 林夕瑞听到林建海的话,停下往嘴里送的菜,侧目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听着林建海的询问,回道:“没有。”她也不做过多的解释,让人叫了几次,林夕宽都是不耐烦。 上次她亲自过去,听见他吼着林夕瑞,不想跟害死他母亲的人坐在一起,他觉得恶心。 林夕瑞性子急了点,但也算中规中矩,看着林建海蹙眉,脸上带着一丝不爽道:“二哥觉得母亲的死,是阿姐害的。他说看到阿姐,觉得恶心。” “夕瑞!”林夕昭紧忙想让林夕瑞住口。 林建海闻言,果然蹙起的眉头,又加深了些。须臾对着林夕瑞道:“去把你二哥叫来。” 林夕瑞闻言,往嘴里扒饭的动作停下,抬头看了一眼林建海,又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眼里有了一丝紧张,对林夕瑞摇了摇头。 “还不快去。” 林建海温怒的声音响起,林夕瑞急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林夕宽被林夕瑞叫来了。 林夕宽方才听到自己的弟弟说,父亲叫他去用午膳,他还不信,这会看到林建海才确定是真的。 他走近了些,抬手行礼,“父亲。” 林建海垂眸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看着他的模样恭顺,但方才却在三儿子那里听到他说恶心林夕昭,脸上忽然便染上了冷意。 ‘啪!’ 林夕宽在抬头的一瞬,被林建海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林夕昭和林夕瑞,看着林夕宽倒在了地上,皆楞了一眼。看着林建海挪了步子走过去,似乎还要打,林夕昭便坐不住了。 “父亲!”林夕昭急忙起身,挡在了林夕宽的身前。
第47章 林建海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过来, 眉心微蹙,道:“昭儿,让开。” 林夕昭闻言, 道:“父亲,夕宽还小, 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 “他还小?夕瑞比他还小,怎么不像他这样胡言乱语?”林建海说话间, 气的瞪了一眼摔倒在地上, 捂着火辣辣脸颊的林夕宽, “你这般诋毁你姐姐,你姐姐还护着你,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林夕宽被林建海吼的身子瑟缩了一瞬,他抬头看着林夕昭的后背,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紧张看着他的林夕瑞。 “二哥, 你就跟父亲和阿姐认个错吧。”林夕瑞劝说道。 一家人和睦才是最好的,林夕昭没有因为他们的生母,串通别人杀了她的生母而怪罪迁怒到他们身上,这得是多好的姐姐, 反正他想的很明白。姐姐是亲姐姐,母亲的死, 他虽然难过, 可这却怪不到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的话,身体抖动着, 垂着眼皮满脸的不服输,拒不开口。 林建海看到林夕宽拒不悔改, 想要绕开林夕昭,再教训教训他, 可却被林夕昭挪了脚步拦住了:“父亲!” 林夕宽在察觉到林建海想要再打他的时候,在地上便挪动了身体,吓的往后缩了缩。 “二哥!”林夕瑞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胆小的要死,还这般的犟。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的声音,抬头慌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前帮他挡住林建海的林夕昭,双唇颤动,艰难的做了吞咽的动作后才怯懦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林建海听到林夕宽服了软,可心里的气还没有解,自己宝贝的女儿,自己儿子却不爱护。 “对不起阿姐。”林夕宽急忙说完,再次抬头,又重复了一遍:“阿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林夕宽在挨巴掌时还处于懵住的状态,但听到林建海说到胡言乱语,便知道他说恶心林夕昭的话,不知是谁透漏给了林建海。 “夕瑞,快把你二哥扶起来。”林夕昭此刻还站在林建海的身前,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林建海又一巴掌打过去。 林夕瑞闻言,双唇紧抿一瞬,弯腰将林夕宽扶起来了。 “父亲您消消气,二哥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了。”林夕瑞帮着林夕宽下着保证。 林建海闻声看了他一眼,又听到林夕瑞道:“笙妹妹还在呢,别吓着她。” 方才林建海的声音实在太大,他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林建海和其他人闻言,全都侧目看向了坐在膳桌前的曲笙。 曲笙拿着筷子,自己吃着饭,看着林夕昭也看她的时候,才端起了碗,道:“姐姐,吃这个。”曲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林建海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去收拾一下再过来吃饭。”这话是对林夕宽说的。 林夕宽闻言低首行礼,出去了。 林夕昭看着林建海坐下后,对林夕瑞道:“夕瑞帮我照看一下笙儿,我去去就来。” “你不用去,让夕瑞去吧。”林建海知道林夕昭是想要拿膏药给林夕宽。 林夕瑞闻言,看了一眼林夕昭,应声出去了。 林建海低头看着膳桌上的菜肴,道:“夕宽一时半会,是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的。都是你于……他母亲惯坏了。” 林夕昭坐下,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林建海。 林建海与她对视一眼,又温声道:“你是长姐,要好好管教,如果他再出言不逊,只管告诉为父便是。” 林夕昭听后,垂眸思索几瞬,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无味,曲笙吃的倒是饱饱的。林建海走后,久不见林夕宽和林夕瑞过来,林夕昭便又让膳房重新准备了些,端了过去。 林夕昭吃过饭,带着曲笙继续盘账,将记录林建海支取银子的账簿拿了出来,询问了看管银钱的下人。 “这个月里的一千二百两银票,父亲让谁来支取的?”林夕昭抬头看着下人。 看管银钱的下人闻声,低首道:“回大小姐,是二少爷。” “可有说是作何了?” 下人闻言,道:“老爷的事情,小的不敢过问。” 林建海支取银票确实不用知会林夕昭,又是府中的少爷说是老爷让拿的,下人也自然就不敢多问。 “知道了。下次如果不是父亲亲自来取,必须要询问我之后,才可以放银子。”林夕昭嘱咐道。 “是。” . 林夕昭缕完了账簿,将其锁了起来。回头去看曲笙时,曲笙正乖巧的坐在一旁侍弄着屋里的刚开的娇花。 尽管林夕昭的心里有些烦忧,可看到曲笙这般,只一瞬,她便跟着笑了起来。 林夕昭走过去,站到了曲笙的对面,细声道:“待会让风齐送你回去。” 冬日的天,黑的早,经过刺客一事,林夕昭心里总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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