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钰留下,与众人坐在一起。一场酒宴,众人发现,赵嘉虞异常规矩,酒都没有喝太多。 曲笙发现端倪后,打量了自家兄长和赵嘉虞眼神之间的交汇瞬间,又瞧着桌上的人都见怪不怪的样子,便猜出了赵嘉虞与曲钰之间有些个联系。 但具体是什么联系,她还不清楚。 一顿酒宴,欢声笑语,曲钰本就不怕生,又都是相熟之人。虽然都是女儿家,但曲钰因为曲笙,与她们见面也是频繁,一来二去,便也算得上是她们半个兄长。 宴席散罢,曲钰主动要送萧冰缨和赵嘉虞回府,二人也没有拒绝,林夕昭也没有出声说不妥。 不过曲钰在临走之前,还是与曲笙单独说了句话:“放心,三哥在那守着呢,人跑不了。” 守什么,自然是守在厚祥楼内,等着宋家的人撞上来。
第41章 送走了几人, 林夕昭牵着曲笙回了院子,吩咐着下人将林夕瑞送回相府后,带着曲笙回了曲侯府。 曲笙才回来, 今日一整个白日,人都被她拐走了, 再不回曲侯府住,怕是说不过去。 林夕昭今夜的酒喝的不多, 与曲笙回府之后, 沐浴便歇下了。 床榻上的曲笙睁着双眼不说话, 林夕昭似乎感受到曲笙今日也是生了气的。可没办法,她们几个女子去酒楼内,本来就是避讳着人的,又都是官眷家的小姐,生了是非, 只会让人看笑话,没有人会帮她们的。而且她也不想与宋家人,再有什么牵扯。 曲家已经帮她太多,生了是非, 曲家必然会为她出面,她不能再让她们烦心了。 “姐姐今日让笙儿受委屈了。”林夕昭抱着曲笙蹭了蹭。她也不想的, 可作为女子, 在天晟国内就是如此,且她的父亲若是知道她们在酒楼里惹了是非, 怕是以后都不让她们去了。 曲笙想着昨日与三位兄长所说的话,听到林夕昭的话, 侧目望过去。生气她到还不至于,只是永慎伯爵的这个二子, 原本不在她的计划当中,如今也要纳入进去了。 “姐姐。”曲笙温声唤着林夕昭,。 林夕昭抬眸与她对视,随侯便又听到曲笙道:“笙儿没有生气。” 即便是生气,也不会在撒在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昭望着曲笙深邃的眸子,里面好似满是心事的模样,问道:“那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诉姐姐吗?” 曲笙的心事,小的时候她便看不透,如今也还是猜不明白。但曲笙的性子,她倒是摸清楚了。要是能说的,她便说了,不能说的,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吭一声。 曲笙闻言,双眸微垂,少顷,开口道:“四哥哥,嘉虞。” 永慎伯爵那边的事情,自然不能说,但眼下她还有一件事情云里雾里的。她走了这一年,曲钰和赵嘉虞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你说她们呀。”林夕昭听到赵嘉虞,弯起了眉眼,连曲笙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收敛。 曲笙双眸轻眨面露不解,等待着林夕昭的解答。 林夕昭动了动身体,换了换揽曲笙的姿势,温柔又明亮的双眸落在曲笙的乖巧的脸庞上,片刻道:“这事,也还是要从送你离开后说起。” “其实也不是你离开之后,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们去郊外骑马,四哥来找你?” 曲笙回想,是有那么一回,当时她带着林夕昭骑马去了远处,曲钰来找她,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和赵嘉虞坐在一起。 曲笙点头,林夕昭唇角微弯,又继续道:“那次嘉虞从马背上差点摔下来,是四哥接住了她。” 曲笙微微蹙眉,那日萧冰缨没有去,赵嘉虞只带了一个小厮。她当时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听赵嘉虞和曲钰提起过。后来也是问了赵嘉虞,赵嘉虞才说从那会便有些喜欢上曲钰的。 林夕昭看着曲笙小眉头微微皱起,抬起纤手,柔软的指尖抚平了那处的小山丘,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二人现下还没有挑明,我想最快年底,最慢也就是明年开春了。” “什么?”曲笙听着林夕昭说着时间,不解的问出口。 曲笙才及笄一年,倒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但在林夕昭看来,她对情感是有些个迟钝的。至少这些年,未曾见她对见过的少年郎,有欣赏或者目光多做停留的时候。 “四哥应该是再等着嘉虞点头,然后再与义父、叔父们商议之后便下聘了。”林夕昭耐心轻柔的解释道。 曲笙闻言,恍然的轻轻眨动了睫羽,赵嘉虞要嫁到她们曲家了? “不想嘉虞做我们的嫂嫂吗?”林夕昭看着曲笙脸上没有欣喜的反应,问道。也顺手把从她额间挪下来的手,捧在了曲笙的脸颊上。 曲笙动了动脑袋,目光看向林夕昭的柔和的脸庞,道:“没有。” 赵嘉虞脾气虽然有些火爆,但秉性却一点都不差,不仅不会恃强凌弱,还会见义勇为,虽然有时候做事会不管不顾,但出发点总归是好的。 如果不是赵嘉虞的品性好,这些年,林夕昭想必也不会与她来往这样的久。赵嘉虞嫁到她们曲家,只要曲钰不嫌弃她的脾气就行,而且她们曲家没有纳妾一说,总之是不会让赵嘉虞委屈的。 林夕昭抚摸着曲笙的脸颊,拇指下方处,触碰到了曲笙的柔唇,那里有些温热。两人眸光对视了几瞬,曲笙这次没有躲闪,倒是林夕昭先挪开了目光。 “睡吧,才回来便跟着我来回跑,明儿在府中陪一陪义母吧。”林夕昭话落,收回了手,帮曲笙把一侧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姐姐呢?”林夕昭安排了她明日要做的事,可却没有说要在这里陪她一起。 林夕昭闻言,抬眸对上曲笙询问的目光,柔声道:“明日我回一趟府便再回来陪你。” 相府的事情,她不能一点都不管。 曲笙点点头,望着林夕昭温柔注视着她的目光,少顷转移了视线,闭上了双眼。 今夜的话,她说的有些多了。 翌日一早,林夕昭带着曲笙去膳厅用过了早膳后,嘱咐着曲笙如果在府中待的无聊,不用去寻她。天寒风大,差人去说一声她便会回来。 曲笙将林夕昭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后,回身去寻了三位兄长。 永慎伯爵府虽然被查抄了家产,但没到两年,其子宋子祥便开始在京中经营起了生意。涉猎的生意种类颇多,最为让人羡慕的便是马匹生意。 这一般的马匹生意,只要在官府置办好文书,便可行商。但军中的战马,却是由官府定向与商人交易。 若非在京中有着深厚的关系,这种生意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也是轮不到的。而这永慎伯爵的长子,在身体恢复后,便接下到了这样的订单,且一经营便是几年。 永慎伯爵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又在京中的购买了府宅,若说里面的油水不大,没有会信的。 可就算别人都知道挣钱,却也没有人能够将这笔生意,从宋家抢走。 曲笙从寿林回来之前,曲家便让人打听了,这生意是皇帝让人指给宋家的。 曲家四兄妹在屋内等了一会,下人便来提醒道:“三位公子,小姐,马车备好了。” 今日曲笙原本不打算过去的,但林夕昭今日回了相府,她有时间,也好亲自过去看看。 曲鸣和曲笙坐在一个马车内,曲钰和曲霆去了别处。 马车内的曲鸣,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曲笙问道:“笙妹妹怎么了?” 曲笙闻言,抬起头,问道:“二哥哥何时成婚?”曲霆已经成婚了,姑娘是从寿林嫁过来的。赵嘉虞若是答应了,曲钰也要成婚了。 曲鸣闻言,楞了一瞬,笑着问道:“怎么还操心上二哥哥的婚事了?” 曲笙望着曲鸣,目光在曲鸣的脸上巡视,须臾道:“我知道二哥哥曾经在大哥的坟茔前发过誓,若不寻到杀害大哥的凶手,便不会成家。但今日若是大哥出现在你我面前,是断然不会允许二哥哥年至此时,还不娶妻的。” 曲笙不了解曲策,但她听父亲母亲说,曲霆几乎是曲策带大的,兄弟感情深厚。可曲鸣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错过了好年华,好姑娘谁愿意再嫁给他。 “我们小笙儿长大了,还知道把大哥端出来说道你二哥哥了。”曲鸣抬起手,搭在曲笙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笑道:“放心,大哥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的。二哥哥的喜酒,我们笙儿,也一定会喝上的。” 曲笙抬头望着曲鸣眼中的坚定,心下有些担忧。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这个人藏的这么深,必然不是一般的庸才。即便是查到了,也怕难以对付得了。 说话间,曲鸣和曲笙便出了京城。京城外十里亭,曲笙和曲钰的马车在这里待了许久,半个时辰后,二人吩咐人继续驾马,朝着东方前行。 东面有一座小山,山不高,但遮挡马车却是足够。曲鸣看着太阳的方位,算着时间,曲钰和曲霆也快来了。 许久后,马车外,马鸣声响起,曲笙抬头和曲鸣互看了一眼。 曲霆和曲钰下了马车,四处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过来。 “二哥,人进去了。”曲霆站在马车旁说道。 曲鸣闻言,回道:“知道了。” 昨日曲鸣等人在黑市上买来了五十匹战马,各个膘肥体壮,昨儿晚间便告知了此处马场的管事,想要将这批战马低价全部售卖。 而这马场的主人,正是永慎伯爵的儿子,宋子祥。 他们也算得,宋子祥今日必会亲自来验马。 宋家的二公子只懂得花天酒地,昨晚上曲霆又派人故意在厚祥楼,他们包房的旁边,大肆谈起马匹生意,引起他的注意。 宋子谦本是个草包,家中生意都由他家大哥来做。他是妾生的,宋夫人也看不上他,昨儿得了这样一笔好生意,怎么也要来显摆一下。 宋子谦得的报价比宋子祥的还要低上一成,曲霆和曲钰在看着马匹被拉到此处后,便悄然的离开。 “宋子祥在里面,这会估计应该谈上了。”曲鸣下了马车道。 曲笙也跟着下来,一起上了曲霆和曲钰坐的马车。 曲钰和曲霆的马车,是在外面换过的,没有标识,也无人认得。 几人乘坐马车,绕过小山,去了马场的围栏不远处。 “给。”曲鸣将一个西洋镜递给了曲笙。 曲笙拿过,握在手中,旋转了一瞬将西洋镜放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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