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看着曲笙吃的津津有味,拿出了帕子为她把嘴角处的茶渍擦去。曲笙抬眼望着林夕昭与她咫尺的距离,眸光不自觉的下移,躲开了林夕昭与她的对视。 林夕昭察觉曲笙的躲闪,笑道:“怎么还与我生疏了?” “没有。”曲笙听到林夕昭说的话,忙抬头否认。 她怎么会与她生疏,她巴不得林夕昭再与她亲近些,可到底是自己心思不纯,怕让林夕昭看出什么来。 “跟你开完笑呢,怎么这么大反应。”林夕昭似乎察觉出了曲笙一丝慌乱。 曲笙闻言,低下了头,目光瞥到马蹄糕,便又拿着吃了起来。 林夕昭没有多想,想着应该是这一年没有见到,生疏也是正常。她为曲笙梳着发丝,在曲笙吃完之后,便拿来了衣裙给她穿上。 “义母一早便吩咐人做了你爱吃的菜,今日还有什么安排吗?”林夕昭帮着曲笙系着腰间的宽束带,纤柔的细腰被她揽过时,身子也贴在了上面。 “没。”曲笙压着从胸腔涌出来的燥热气息,故作平常的回道。 她回来为的是林夕昭,安排是为林夕昭寻一个公道,但这些她还不能让林夕昭知道。 林夕昭为曲笙系好腰间的束带,看着曲笙呆愣愣的模样,轻眨双眸,问道:“是昨晚没睡好吗?” 曲笙闻言,侧目去看林夕昭,摇了摇头。 林夕昭看着曲笙今日反应,心下有了些许猜测,但多数都是觉得,这一年离开的原因让二人生疏了。 两人去了膳食厅,一家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林夕昭像以往一样,给几位长辈和兄长行礼后,便和曲笙一起落座。用过了早膳,曲霆和曲钰便拉着曲笙要去校场练一练剑。 自曲鸣回来之后,便手把手的教了曲笙的剑法,现下连曲钰都不是她的对手。林夕昭想要陪同过去,金云斐却唤住了她,道:“这几个闲不住,校场那边太冷了,她们动一动还暖和,你站在那里只有挨冻的份,你不心疼自己,我可心疼着呢。” 金云斐拉着林夕昭去为曲笙选布料去了,给她做两件新的冬衣。 曲笙站在校场擂台之上,对战两位兄长。曲笙剑的运用十分流畅,但曲笙却不拘泥于剑法的固定套路,她在双剑袭来之时,会引着对方的剑,去对付另一个人。 曲钰打了会便放弃了,直到曲鸣过来,告知他们林夕昭被金云斐绊住了,几个人才开始说起了京中的近况。 “那个永慎伯爵,虽然是坐牢,可我打听到他是一点罪没有受,除了不能出来住一个像样的房子,该有的是一点没有少。”曲钰擦着自己的剑,十分不满的说道。 这些曲笙在信中已经知道了。 “还有,那个贵妃明明是在冷宫,却怀了身孕,这皇帝是真离不开她。”曲钰再次不满的诽道。 “还有多久出来?”曲笙微微蹙眉问道。 永慎伯爵出狱的时间一再变幻,具体是哪一日,也无人知晓。按照文书上所说是半个月后,但谁知道,当今的天子会不会提前将他放出去。 “笙妹妹想怎么做?”曲鸣听到曲笙问具体的时间,心下便开始盘算了。 曲笙闻言,抬眸看向自己的二哥哥,双眸又深邃了几分。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40章 曲笙与三位兄长练完剑, 回去的时候,林夕昭已经回来了,正在和金云斐聊天。 曲笙进了屋内, 林夕昭侧目去看她,眉眼温柔。曲笙将剑交给了下人, 林夕昭便起身过去,道:“义母和我为你挑选了几匹布料, 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布匹挑好了, 还没有拿去做,离开了一年,也不知道曲笙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简洁不花哨的衣裙。 曲笙闻言,唇瓣微张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金云斐见她看过来,颔首后,曲笙便跟着林夕昭去看布匹去了。 这样事情,其实也不必问过曲笙, 以往也都是金云斐和林夕昭做主的。 许是曲笙在校场待的太久,林夕昭也未曾去寻她, 这会说要带她去看布匹的花色, 她便也同意了。 林夕昭拉着曲笙看着她为她挑的颜色,问道:“这些可有不喜欢的?” 曲笙闻言, 摇了摇头,她喜欢的速来都不会变, 也不会腻。就像林夕昭为她做的马蹄糕,她虽不馋, 但摆在面前,便会想吃。 林夕昭望着曲笙虽是习武,但却也吹弹可破的脸颊肌肤,笑道:“那今日要不要和我回府看看?”回相国府看看。 曲笙跟着林夕昭去了相府,相府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许是两位公子都中得了举人,于家的人探望的有些频繁。 林建海早就将府中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林夕昭打理,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待客之事自然由她来做。但这于家人来的太过频繁,一待便是一日,她总不能一直作陪。 后来还是林夕瑞说,让她做自己的事情,舅父那边他来接待便是。 于氏是杀害梁氏的凶手之一,林夕昭并没有将此事牵连到两个弟弟或是于家人身上。但她不计较,并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曲笙到了相府中,坐在火炉旁,林夕昭让人拿了些点心过来,自己则去忙了会府中的事情。 曲笙坐在一旁,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林夕昭为她取来的书籍,都是些兵书。自林夕昭在她房中见到她看兵书,又借故借走一些后,曲笙便不再提防林夕昭。 而林夕昭这些年也搜罗了不少的兵书给她,当然都是十分难得的。 “笙妹妹可在阿姐的房中?” 曲笙听到声音,眸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向了眼前的火炉,是林夕瑞的声音。 林夕瑞问着守在门旁的丫鬟,目光却朝着房门看去。 这都一年了,林夕瑞总是时不时的来问自己的姐姐,曲笙何时回来。昨儿林夕昭没有回府,他也没当回事,只当她宿在了曲侯府,但当回府报信的下人说接到曲笙后,他一宿没睡。 “夕瑞,你找笙儿做什么?”林夕昭一过来便听到了自己的弟弟在询问,曲笙是否在她房中。 以前这个弟弟总是看曲笙不顺眼,这会也不知是怎么了,上赶着来询问曲笙。 “阿姐。”林夕瑞听到林夕昭的声音,回头过时,笑的灿烂,“笙妹妹可在房中?”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这个神情,忽然觉得这个弟弟对曲笙已经没有那么大意见了。也是,曲笙这般的乖巧,谁会不喜欢呢。 “在房中呢,你想见她?”林夕昭试探的问道。 她们是亲姐弟,进她房中自然没什么,可曲笙却是个姑娘,也不知在屋里再做些什么。 就在林夕昭犹豫间,曲笙拉开了房门。 “姐姐。”曲笙看了一眼林夕瑞,目光便落在了林夕昭的身上没有移开。 “笙妹妹。”林夕瑞口快直接唤出了口,看着曲笙的时候,也不收敛目光。 曲笙闻言,再次看向林夕瑞,眼神里多是疑惑。 林夕瑞瞧着一年未见的曲笙,还是走时那般眉清目秀,笑道:“笙妹妹越发好看了。” 曲笙听着林夕瑞的夸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林夕瑞说的话,就像问她吃了吗一样,曲笙不需要回应。 林夕昭听着自己的弟弟夸赞曲笙,温声道:“笙儿这一年瘦多了,去膳厅说话吧,那边应该也快备好午膳了。” 眼看都晌午了,也该是吃些东西了。 曲笙闻言侧目看向林夕昭,林夕昭便伸了手,很自然的牵过曲笙。 “不去吗?”林夕昭看着林夕瑞一直在看曲笙,轻声问道。 “去。”林夕瑞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姐姐。看着林夕昭盯着他疑惑的神情,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跟在了她们身后。 几人方到膳厅,便看到管家带着赵嘉虞和萧冰缨过来了。这两人是相府的常客,来的也无需通禀,只需带过来见林夕昭便可。 “绕了一圈,可让我们好找。”赵嘉虞一进屋便坐在了膳桌前。 日上三竿时赵嘉虞才起来,肚子都没填,便和萧冰缨去了曲侯府,谁知竟扑了个空。 林夕昭见她脸色因是昨夜酒喝多了缘故有些发白,问道:“怎么不在冰缨那里多休息会?” “休息什么呀,我一个人在屋里多无聊。”赵嘉虞说着目光瞥向了萧冰缨。 她醒来的时候只有丫鬟伺候,哪有萧冰缨的身影。 萧冰缨被她说的面露一丝尴尬,解释道:“忙了一些事情。” 赵嘉虞轻哼哼了一声,没有再去为难萧冰缨。 “正好我肚子饿了,我们何时开饭?”赵嘉虞和萧冰缨在这里不知道蹭了多少顿饭了。 林相国只有晚膳才会回来吃,这会也随意了些。 林夕昭闻言,道:“现下便可以。” 菜还没有上齐,但已经端上来一半之多了。这会又多了两人,林夕昭吩咐着下人,让多加几个菜。 “去把二公子也叫来吧。”林夕昭吩咐着外面的下人。 林夕瑞听到自己的阿姐叫二哥来,微微蹙眉,道:“阿姐,不用叫二哥了,他在自己院里吃了。” 吃没吃他不知道,但叫,肯定是不来的。 于氏死后,这兄弟二人和林夕昭之间倒没什么隔阂,但自他们种得举人后,他那个哥哥便对林夕昭生出了不小的怨念。 至于是什么原因,想必林夕昭也能猜到。 林夕昭闻言,思索了一瞬道:“去叫吧。” 他来不来都行,但她不让人叫不行。 菜快上齐时,下人来禀,二公子在自己的院子吃了,就不过来了。 林夕昭听后没什么表态,只道知道了。 几人坐在膳桌前,没有酒也没有长辈,便都随便的聊了起来。 曲笙吃着林夕昭布的饭菜,但喝水的时候,却被又喂上了。 曲笙喝了半杯茶水,不顾众人的眼光,继续吃起了饭菜。 “夕昭,你也喂喂我呗。”赵嘉虞看着曲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故意调侃道。 林夕昭娇嗔她一眼。方才她递过去水,只顾得说话,曲笙不伸手,只把嘴靠过去,她不喂也不行呀。 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之前曲笙开始自己吃东西了,可偶尔也会撒娇让她喂一喂的。 原本还觉得曲笙会与她生疏一段时间的林夕昭,在看到曲笙喝着她递的水后,忽然觉得,那一丝几乎感觉不到的生疏感,顿然消失了。 她的笙儿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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