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弯眉接过,抱着她去了前厅用膳。 赵嘉虞伺候曲钰,还未过来。林夕昭和小知睦厅内玩耍,不一会便听到管家来与金云斐禀报,金家的人来了。 金云酉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京述职,才从宫中出来便来了这里。 金云斐听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正逗着小知睦玩的林夕昭,林夕昭此刻也听到了,她与林夕昭对视一眼,想到曲笙的醋意,抱起了还在一边玩耍的曲知睦,柔声道:“既是舅父和表哥前来,女儿便先带睦儿回院子。” 金云斐本想说不必,可林夕昭却已经欠身,抱着小知睦朝着外面走去。 金云斐见状,也没有再勉强。若是曲笙在,定然不会让林夕昭与金酩筠见面。 林夕昭有意避开,金云斐也不好强留她在这里。 很快金家人便进了府,金云斐接待,曲继闲见过寒暄之后,便留着他们在这里用了早膳。 金云斐让人去请林夕昭,林夕昭知晓金家舅父留下后,便与金云斐知会了一声,说是小知睦今日困倦的厉害,推脱不过去了。 丫鬟在金云斐的身边通禀林夕昭的话,赵嘉虞听着疑惑,本想去林夕昭那处看看,可曲钰却拽了她坐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赵嘉虞眨巴了下俩眼,由一开始的一脸懵,到后来明白,林夕昭这是躲着金家人呢。 知晓了这事,赵嘉虞看金家表兄金酩筠时,脸色便差了些许。 不过金酩筠此刻的脸色也是有些差,他听着丫鬟的话,怔了怔似乎有些不信,看向金云斐,问道:“听闻夕昭妹妹近来一直在府上,何时嫁人有了孩子?”方才丫鬟禀的是小小姐。 他之前听闻曲笙在平叛之时,将林夕昭带去了军营,可却也只是听说,一直未曾见过。 一桌子的人闻言,全都抬起了头。金云斐看向自己的侄子,欲解释之时,曲家三婶那边便笑道:“不是昭儿的孩子,是你钰表弟的女儿,才一岁多点。每次缠着昭儿,昨夜缠着在她那睡下了。” 金酩筠闻言,神情似乎是松了口气。赵嘉虞瞧见他心里便不痛快,暗地里白了他一眼,便在众人动筷之后吃了起来。 曲钰和赵嘉虞吃着饭一直不说话,原先最能说的不说了,桌上因为有了不熟的面孔,也安静了些许。 用过早膳,赵嘉虞急匆匆的去了林夕昭那里,小家伙被林夕昭喂着吃得正香,那里是困倦。 林夕昭见赵嘉虞来,弯眉故意问道:“怎么,我带她还不放心?” “怎么可能,阖府上下我连我自己都不放心,但却唯独相信你能够将她照顾的妥妥帖帖。”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说着好听的话,笑了笑,继续喂起了曲知睦。 “怎么样,是不是找回了喂小笙儿的感觉。她是三岁和我们认识的,咱们的女儿,是不是也让你弥补了没有照顾小笙儿三岁前的遗憾?”赵嘉虞一脸的笑意。 林夕昭照顾起自己的女儿,似乎一点都不吃力,而且,说来也奇怪,她的女儿在林夕昭这边便会特别的乖顺。 林夕昭笑笑,想起金云斐与她说,曲笙一岁便自己吃东西的事,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打击赵嘉虞的好。 喂完了小家伙,赵嘉虞自己抱着在一旁玩,林夕昭则吃起了饭菜。 “那个金家表哥,我怎么感觉他此次来是冲你来的?”赵嘉虞两手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引着她边走边道。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过去,眼神里似有不解。 赵嘉虞久听不到林夕昭的回答,转头朝着林夕昭看去,看到林夕昭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他今日说,听闻你近来一直在这里住,我怎么觉得他在打听你?以前他们来京城述职,也会来此吗?” 林夕昭闻言,将口中的饭菜慢慢吞下,道:“听母亲说是来的,不过都是匆匆见一面便会离开,不曾久留。” 之前好多年,她们都没见过。 赵嘉虞闻言,撅起了嘴,道:“我方才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嗯。”林夕昭轻‘嗯’一声似乎不是很在意。 赵嘉虞看到林夕昭没什么反应,急忙又问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夕昭被问的楞了一瞬,很快便笑道:“你想我如何反应?” “他是来觊觎你娘子的娘子,你难道都不生气吗?” 赵嘉虞的绕口令,险些将林夕昭绕进去,听到赵嘉虞义愤填膺的语气,林夕昭点头附和,假装郑重道:“嗯,是该生气。那我是不是不见就好了?” 不见便不会生事,她也没打算见。 曲笙每次因为别人喜欢她而生气,现下她不在京中,若是她与金酩筠产生什么瓜葛,传到曲笙那里,恐扰了她的心神,让她分了心。不见便可杜绝此事发生的可能。 赵嘉虞听到林夕昭半开玩笑似的语气,眨动双眼,笑道:“倒是个好法子。” 只是林夕昭不想见,却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见到她。 金家人这一日都未离开,金云斐与他们是血亲,也不能赶他们走。 这日晌午,用午膳前,由金云酉出面,说是要在京中购买一处宅子,他们暂时住在驿馆,除夕将至,觉得那处住的人多杂乱,想着来府中借住些时日,待购置了宅院,便会搬走。 金云斐自然不能拒绝,都求上门了,自己的亲哥哥,她哪里能拒绝。就算是曲继年回来,也是拒绝不得的。 金云斐答应下来后,金家父子二人便住了下来,午间时候赵嘉虞得到这一消息,吃的饭都不香了。 待吃过午饭,急急忙忙的便又去告诉了林夕昭。 林夕昭知晓后,反应不大,只要她不出院子,金家男子还能直接进来不成? 不过礼数方面,自然是要怠慢,她需要提前知晓金云斐。 几日后,金酩意和祝明岸从寿林回来,她们打算陪着林夕昭她们过除夕。 . 北风凌厉,细细的风雪急落,落在营帐上,皑皑一片。北疆也在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曲笙从曲继钦那边吃过了午膳回来,边解氅衣系带,边将目光朝着简易的书案上瞥去。 她方才听说京城的信件到了,没吃几口便回来了。曲笙看到桌上的信件,步子更快了,三两步便走到了桌案前,解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双手拿着信件,唇边跟抹了蜜一样甜。 吾妻,曲笙。 不用看别的,只这几个字,曲笙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可下面的内容,却让曲笙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睦儿已有一岁,但其行为与寻常孩童差别甚大,嘉虞几次同我说起,倍感焦急,望寻柳大夫明说,指点。其不同为,少言寡语,闻而不理,易怒,易暴……” 曲笙看完林夕昭的信,眉头也慢慢的皱了起来,很快她便将信塞回信封中,将自己半解开的氅衣重洗系上,出了营帐去寻找了柳无相。 柳无相看了曲笙拿来的书信,似乎并没有意外,他将信放在一旁,很快写了一副方子,交给了曲笙,“按照这个抓药,做成糖丸给她吃,坚持服用二十日再瞧瞧。” 曲笙拿了药方,低头看了一眼,很快便点头道:“好,我这便回信与京城。” 曲笙转身,可还没迈步,便又转回来,伸手将搁置在案头的林夕昭的书信拿走了。 柳无相看着曲笙拿走信件,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捻了捻胡须,饶有兴致的笑着,说起了自己在信的开头看到的那两个字,“吾妻。” 曲笙回到营帐内,给林夕昭回了自己的信,让她不必太过忧虑,一切顺其自然,即便曲知睦有问题,她曲家也可养她一辈子。 信让人带了回去,曲笙看着送信的人策马离去,望着远处的方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林夕昭这次的信中,没有提想她。 以往的信中,每次都会说些她爱听的话。可这次除了开头,便没有与她提过任何关于想她的事。 曲笙回了营帐内,整个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钱霜莺来她这处帮她收拾营帐,见她不开心的样子询问,曲笙却只是摇头,淡淡的回了一句“无事。” 她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的,只是不知要多久。 钱霜莺收拾完屋子,看到曲笙还坐在那发呆,心里担忧,提醒道:“五妹妹,莫要耽误了除夕夜的计划。” 曲笙闻言侧目望过去,须臾点头,神情郑重的道:“三嫂放心,绝不会出问题。” 除夕夜,是天晟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可在北疆以北的国家却不是。那夜,曲笙料想到五国会趁着他们庆贺新元来偷袭,为此提前制定了作战计划。 不过曲笙的情绪还未过夜,便在下午收到林夕昭的第二封信时被抚平了。 满页的思念之声,曲笙看的心里又被甜蜜填满了。 . 京城,除夕日。 自金家父子住在这里,已有几日,这父子二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将金家舅母和两个儿子也都接了过来。 听闻自己的家人厚着脸皮要在曲家过年,气的金酩意跺起了脚。 “那我们去哪里过年?”金酩意发出了故作低吼的困惑之声。 “你,不想与家人,一起过,春节吗?”祝明岸是为了陪金酩意才没有和家人待在一起的。 金酩意闻言,脸色拉的长长的,想到自己的家人逼婚一事,撅了嘴道:“鬼才想和他们一起。” 她原本打算和祝明岸在曲家过年,和林夕昭她们一起热热闹闹的,也不负曲笙所托,可如今自己的家人全都去了,她都没那个脸过去了。 自己家里人打的什么算盘,她一猜便知道,“不行,你得快些去告诉我表妹媳,让她提防我哥,最好不要见面。” “现在,吗?”祝明岸问道。 金酩意使劲了点头,道:“嗯,刻不容缓。” 祝明岸得了金酩意的‘命令’,急忙坐马车从林夕昭的小宅子里出去,去了曲侯府。 祝明岸登门拜访,却只是拜访林夕昭,因此很快便进了府中,此时林夕昭还在逗着小家伙曲知睦。 “明岸来了。”林夕昭见祝明岸走过来,抱起了曲知睦,神色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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