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去好好休息。”顾父原以为顾泽溪是害羞,心里乐和,以后再有媒婆上门也不急着拒绝喽。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终生大事可得好好挑选挑选。 顾泽溪庆幸她逃得快,她对成婚之事向来毫无兴趣,孩子更是烦得紧。 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可能还去生个孩子? 况且她现在最最最大的兴趣秦逸,她非要把这个大冰块化了不可。 秦逸从吐谷浑回来之后,秦泛也没再给她安排其他的事,只让她在泛兰舟好好休息,一切等年后再说。 秦逸住在泛兰舟酒楼,恰好在苏钰房间的隔壁。 泛兰舟酒楼可短住也可长租,租住一年及以上算长租。 苏钰租了一年,秦逸直接租了五十年,两人初见便刀枪相见的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今成了邻居,也成了互相的陪练。 泛兰舟院中,日日都能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 两人对打,比一个人单独练也要有趣得多。 以前苏钰练武时总觉得时间过得极其漫长,可如今,有时她与秦逸一局尚未打完,钟晚宁便从重光阁里出来了。 原本两人的单独相处时间,也变成了三人,每日秦泛陪她练武,她的武功也精进了不少,也不好再让秦逸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 可多一个秦逸就算了,顾泽溪朋友那么多,怎么也要与她们挤在一桌? 她以前不是喜欢到处跑的吗? 怎么现在一直待在泛兰舟里不出去了? “东主让我现在跟着晚宁姐姐一起学习。”顾泽溪早就想好了说辞,虽然楚兰舟尚未明说,不过她既然让她留在长临,钟晚宁又是泛兰舟未来的东主,她跟在她身边学习,也是迟早的事。 说到底,她们三人都是泛兰舟的人,只有苏钰这一个外人,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顾泽溪虽然想让秦逸破冰,那股劲也正上头,可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做了。 只想着先每日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也打算转变转变策略,不像以前那么般逗她了。 可这倒让秦逸不习惯了,但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没人能看得出她的变化。 不过这却苦了苏钰,明明只是对练,但有几次险些被她给伤了。 苏钰也只以为是她的武功进步得没秦逸快,一个人练时越发刻苦了。 楚兰舟以往每日都会去泛兰舟,可自从她听进了秦泛的话之后,打算年后将泛兰舟的事全部交给钟晚宁,她则把精力放在情报收集上。 秦泛入朝之后,更需要的是各方的有效信息,掌握的信息越多越详细,她则越安全。 朝堂不比生意场,一步踏错,在生意场上丢失的只是钱财利益,朝堂上丢得可不仅是自己的性命,稍不注意那便是满门连诛。 之前楚兰舟将墨音楼的事情全部交给墨骥来负责,并让他在各处布局,虽已有小成,但离她想要的局面还有一段距离。 以前楚兰舟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泛兰舟上,无暇顾及墨音楼的事。 等她将泛兰舟交给钟晚宁之后,便可安心发展墨音楼。 保秦泛在朝中无恙。 以后秦泛在朝中一展拳脚,她则在背后为她清扫障碍,保驾护航。 而她接手墨音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调查晟颜柔。 之前墨骥虽已查过晟颜柔的过往,可那份资料却相对粗糙。 她要的不仅是晟颜柔的过往,而是与她有关的所有人。 秦泛之前与她说过,晟颜柔不是好人,但她却选择和她合作,她虽不懂其中缘由,却从不会怀疑她的决定。 晟颜柔身上定是有让秦泛觉得有价值的地方,那她便去查,只要秦泛有需要,便可及时给她想要的消息。 楚兰舟原是不想调查道长之事,可他主动去找晟颜柔,仅这一点,便让她不得不怀疑。 道家之人向来避世修行,况且云舒语原本信的是佛。 他一道修之人,又怎会无缘无故上门。
第62章 巧合 秦泛让楚兰舟把泛兰舟交出去,原是不想让她一直困在泛兰舟中,她们可以一起做一些其他的事。 可楚兰舟如今去泛兰舟的时间的确少了许多,却又常把自己关在藏书楼里。 她们刚到这个地方时,为了快速了解这个朝代,的确经常泡在藏书楼里。 后来找到生财之道后,便经常在外地奔波,即便回府,常待的地方也是书房,藏书楼已闲置了许久。 秦泛实在不知,楚兰舟在藏书楼里还能做什么。 原本要做权臣的人是她,但她怎么觉得楚兰舟更适合做这个权臣? 她不会一直把自己困在做权臣这件事中,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游戏,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闲时只想吃吃喝喝,或者只是坐着发呆也好。 不会让自己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但是楚兰舟却不是如此,不管做什么,她都想做到最好。 若不是有她在,或许泛兰舟如今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这也是当初她让楚兰舟做泛兰舟东主的原因,她不适合也不喜欢做管事者。 不然她也不会只想做权臣,而不是直接做女帝了。 人生在世有目标断然没错,但是也不能只为目标奔波。 偶尔也需停下来看一看,花是如何开,水是怎样流。 秦泛从院中折下一枝开得最盛的梅花,一路哼着歌,慢慢向藏书楼晃去。 大早上楚兰舟刚用完早膳,只与她说了一声,便来了藏书楼。 “舟舟,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我们一起去街上置办年货吧!”秦泛刚进了藏书楼的院门,便向楼上喊去,随后也加快了步子。 藏书楼里,楚兰舟正在看墨骥呈上来的墨音楼分布图。 当初她将墨音楼交给墨骥时,只有三阁,用来收集、整理、传递信息。 如今已发展成六阁,从最初楼中人员的挑选培训、考核分配、信息收集、整理查证真实信息、归纳信息,以及最后的信息传递。 六阁各司其职,每阁阁主均听楼主号令。 墨骥是当初楚兰舟从六阁阁主中挑选出来的人,也最得她的信任。 他也的确没辜负她的期望。 “舟舟,送给你。”秦泛手里拿着花,脸上扬着笑,将折来的梅花递到楚兰舟的面前,眉眼弯弯,眸子却清澈澄亮,装着满满的欢喜。 楚兰舟抬起头,便看到了秦泛那一双笑眼,明净纯粹,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喜欢吗?”秦泛见楚兰舟盯着她不动,拿着花的手又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眼中透着不解,莫不是她昨晚又累着了? “姐姐送的,自然喜欢。”楚兰舟抿唇一笑,从秦泛手中接过梅花,粉色的花骨朵上挂满了露珠,更添几分娇嫩。 秦泛看着楚兰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一点点剪下梅花枝上多余的枝叶,又将梅花插在了桌上的花瓶中。 “宝宝真好看。”秦泛坐在楚兰舟的对面,双手捧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到了楚兰舟的手中,却像是给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月光般,温柔极了。 秦泛沉浸在她的美色中,浑然忘记了她刚刚来藏书楼是为了何事。 楚兰舟低垂着眉眼,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余光瞥到桌上的一摞信纸,犹豫着要不要此时给她,抬眸望过去时,口中却道: “怎么突然想去购置年货了?” 以往府中的年货皆是泛兰舟里的人送过来,便是府中的下人,也从未亲自去置办过。 “热闹呀,我们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亲自去买过呢。”秦泛的想法很简单,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她不想管什么朝堂,什么大业,只想放下一切,和楚兰舟好好地吃喝玩乐。 “真是如此?”楚兰舟语气微扬,带着些疑惑。 或许是常年沉寂于各种算计布局中,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她也总是下意识地去想,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不然嘞?”秦泛站起身,走到楚兰舟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边走嘴中边唠叨个不停: “这段时间藏书楼的钥匙我先没收了,等年后再交给你,让你把泛兰舟交出去,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而不是又忙另一件事......” “可是......”楚兰舟被拉着往外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桌上的信,墨骥昨晚传来的信,滁州近日暴雨连连,恐有异动。 滁州地处偏僻,更是连年阴雨,常有水患。庄家收成向来不济,稍严重些便只能靠朝廷拨款赈灾。 这本是常事,户部甚至每年都会为滁州单独预留一笔款项。 但自从秦泛入朝,楚兰舟查了滁州之事后,便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为何户部宁愿拨款赈灾,也不上报,命人去修缮整顿? 不过这也只是楚兰舟的猜测,况且如今秦泛无官无职,滁州地远,即便再有水患洪灾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楚兰舟思索片刻之后,也就放下了。 “没什么可是,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想,一切都听我的。”秦泛心大,更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极少做为未来筹谋之事。 “好。” 楚兰舟笑了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或许她真的是把自己崩得太紧了。 “这才对嘛。”秦泛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她一个生性不羁的人,楚兰舟和在她在一起这么久,怎滴丝毫也没被她影响到嘞? 秦泛拉着楚兰舟回房换衣,这是她们第一次亲自出门购置年货,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 秦泛着红,楚兰舟着蓝,红色娇艳,蓝色端庄,衬得两人气质更是出众。 秦泛对她亲自选的衣服很是满意,两人又披上与衣同色的狐裘,带上几个小厮便出门了。 年前的几日,街上集市不散,铺门不关,却依旧人潮如流,秦泛攥紧了楚兰舟的手,穿梭在人群中,仿佛是入了水的鱼儿般,好不自在。 两人以往也常上街闲逛,但却从未有一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 楚兰舟习惯了安静,乍一这么喧闹,还有些不适应,秦泛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惯,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另一条街上。 “我记着这条街上有一个卖灯笼的铺子,百年手艺,灯笼做的极其精巧,我们买一些回家挂在门上。”秦泛手指着前面唯一一个挂着硕鼠的店铺,转过头望着楚兰舟,眸中星星点点,像是献宝一样。 整条街上,家家张灯结彩,门前皆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只有这一家门前,挂的是一对硕鼠。 明年是个鼠年。 “也挂上一对硕鼠?”楚兰舟瞧着门前那对硕鼠,捧着大肚子,仰着头,张着嘴,谷物做的灯笼线从嘴里而出,挂在门楣上,憨态可掬,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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