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公主?”慕容风铃哆哆嗦嗦,眼睛微睁,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红袍女子,竟是今日在铺子中遇到的华昭公主。 “看来还没清醒呐。”晟颜柔话音未落,手中鞭子却直接挥出。 慕容风铃瞪大了双眼,眼见着鞭子向她面上挥来,立刻闭了眼,尖叫出声。 “叫什么,堂堂吐谷浑公主,胆子竟这般小。”晟颜柔轻笑一声,心中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慕容风铃没感觉到身上的疼意,这才小心地睁开眼,刚刚被她打落的只是她的帽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你知道本公主是吐谷浑公主,为何还要将本公主绑在此处?”慕容风铃瞪着晟颜柔,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她知道她绑着她意味着什么吗? “不怕啦?”慕容风铃看她的这个眼神,又让她突然有些兴奋,这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神色。 说着晟颜柔抬臂又要挥鞭,可鞭子刚举起,还未甩出去,便听到侍卫匆匆来报: “公主,郡主往竹园来找公主了。” 晟颜柔忙收了鞭子,直接将鞭子甩在了桌上,立刻往外走,又道: “先把她关起来。” 这是晟颜柔第一次想打人,却突然收手,甚至还是带着一脸的笑意离开地牢。 云舒语到了竹园,远远地便看到暖亭中的光亮,不知她在做什么。 “姐姐怎么来了?”云舒语刚走到暖亭外,晟颜柔便听到了声响,忙放下手中的竹片,起身掀开亭帘,迎了上去。 “我久不见你,想看看你在做什么。”云舒语唇角微扬,望着晟颜柔,眸光温软,牵起她的手,在亭中坐下。 “前几日晾好的竹片,想编些小玩意送给姐姐。”桌上已经编出不少的小物件,晟颜柔又继续拿起刚刚编织了一半的竹片,继续编起来。 “这个是鼠、牛、马...公主是想编出个十二生肖吗?”桌上的小物件各个惟妙惟肖,可爱至极,云舒语刚看了几个,便猜出了她编的东西。 “是呀,这些小动物能从众多动物中挤进前十二,定是各个吉祥如意,我想把她们送给姐姐,保佑姐姐日后平安顺遂。”晟颜柔手中动作不停,望向云舒语时,眼中亮晶晶的,比夜空中的繁星还要耀眼。 自从云舒语中毒之后,晟颜柔不仅处置了云舒语院中的所有人,更是找了大师,将府中重新布置,棋盘、卦象、假山、园林,全是大吉之象。 即便是这些小玩意儿,也全是美好的寓意。 以前她从不信神佛,可如今却惶恐怠慢了。 “公主,郡主,府外秦将军和楚小姐求见。”暖亭外忽有侍卫来报。 云舒语心中疑惑,来公主府之人,向来都是提前三日送上拜帖,多于上午拜访,时下已是夜幕时分,莫不是公主又做了什么事? 云舒语望向晟颜柔,却见她满脸喜色,语中甚是激动:“快请去谰语殿。” “姐姐,秦将军便是我与你说过的,如今皇兄最是宠信之人,上次吐谷浑之战也多亏有她,谋略才能更是一等,堪称全才。”晟颜柔早已将秦泛的一切打探得一清二楚,上次赏花宴她初试心意,心中已是有数,本想年后再邀,没想到她竟会亲自上门。 晟颜柔大喜过望,拉着云舒语直往谰语殿而去。 秦泛和楚兰舟这次来公主府,已不像上次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路上的景致,两人的步伐比往日都快了许多。 府中侍女将两人引至谰语殿外,便退在一侧,晟颜柔和云舒语早已在殿中等候。 “参见公主,参见郡主。”秦泛被晟颜卿免去跪礼,楚兰舟也与她一同站着行礼。 “不必多礼。”晟颜柔本就想拉拢秦泛,楚兰舟的身份也是不凡,自是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这么晚了,秦将军和楚姑娘怎么会想来公主府?”初听秦泛来将军府,她虽高兴,可现下已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么晚来的确奇怪。 “今日听铺子里的人说,公主似看中了一枚簪子,最后却不知为何空手离开,兰舟唯恐是手下的人招呼不周,特意将簪子带来向公主赔礼。”楚兰舟将手上的木盒递上,侍女接过木盒,递给晟颜柔。 晟颜柔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是她下午看上的梅花簪子。 她本是想买了送给云舒语,只是下午在店里遇上吐谷浑公主,没了买东西的心情。 本想着下次出门,如果这个簪子还在,再买回来,没想到簪子竟被直接送上门了。 “这是上次赏花宴时准备送给郡主的礼物,没想成没见到郡主,便又带回去了。”秦泛也将上次带来的木盒拿出,侍女接过,递到云舒语的手上。 云舒语接过木盒,里面是一串玉佛串,成色碧绿,剔透圆润,她看着很是喜欢,又听秦泛道: “素闻郡主礼佛,府中恰好有这么一串佛珠,是当年大师赠予表哥,祈福最是灵验。表哥走后便一直在库房闲置,如今正好拿来借花献佛了。” “多谢秦将军。”云舒语将木盒放在桌上,起身道谢,既是为秦泛,也是为曾经的秦大元帅,秦羡君。 秦泛对云舒语点了点头,这才仔细瞧去,书中对安和郡主的描写极少,但留下喜礼佛几字,却仿佛概括了一切。 或许是久病初愈,云舒语的脸色看着仍有些苍白,却更衬得身上的气质清冷,面上虽带着笑,却觉得似远在千里般缥缈。 虽是位郡主,可举止端庄,却比晟颜柔这个公主,更像是公主。 “这么晚了本不该来府上叨扰,可今日我从校场回来之后,实在高兴,嘴上又馋得紧,想起了上次在公主府尝到的蛋黄酥,很是想念,也不好空手而来讨吃的,只能......”秦泛望了两个木盒一眼,唇角一扬,脸上露出了嬉笑。 如果前两个理由,晟颜柔可能会怀疑一番,若是为了吃,晟颜柔粲然一笑: “秦将军早说,也是巧了,今日府中晚间的糕点恰好是蛋黄酥。” 晟颜柔立刻命人去厨房看看,糕点做好了没。 “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吃蛋黄酥。”秦泛又道,颇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何事?”晟颜柔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她抓了吐谷浑公主的事被她知道了? 不等她再多想,秦泛又道: “上次离府时,我问府中侍女能不能把蛋黄酥的配方给我,她说得问郡主,这已经过去了许久,我怕她忘记了,只好亲自前来讨要了。” 晟颜柔望了云舒语一眼,云舒语摇了摇头,她也不知。 秦泛几番说辞下来,早已卸下了晟颜柔的怀疑,说上门要配方的确要比单纯的吃更为可信。 毕竟配方向来从不外传,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侍女才未告诉郡主。 而与此同时,她的人早已扮作公主的模样,去地牢里将慕容风铃救了出去。 待秦泛和楚兰舟回府之后,慕容风铃已在将军府安然睡下。 她原是想等着秦泛和楚兰舟回来,可今日突然被绑,又受了惊吓,喝了些安神药,等着等着,便直接睡着了。 秦泛又命人带信去驿馆给朔图尔,小公主在城外玩累了,在将军府已然睡下,明日再将小公主送回。 朔图尔丝毫没怀疑。
第59章 送走 翌日一早,慕容风铃刚一醒,问清了秦泛在何处,就急冲冲地跑进了云水间。 此时秦泛和楚兰舟正在房中用早饭,慕容风铃掀开门帘进去,直接跑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便往嘴里送,边吃边诉苦道: “秦泛,华昭公主她打我!” 语中的娇气浑然不像是刚和秦泛认识几日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经公主府地牢一遭,真把胆子练大了。 “打哪儿了?我这就给你打回来!”秦泛打量她一眼,见她神色无恙,才放下心来,脸上故作急色,吃饭的动作却仍是紧不慢。 秦泛自然知道慕容风铃身上没有伤口,多半是吓了她一吓,还没来得及真打,就因事耽搁了。 好在她去的及时,再晚上几日,或许真的就得一身鞭伤了。 昨夜从公主府回来,秦泛和楚兰舟将那份迟迟未看的华昭公主生平全看了一遍,才知为何书中会那般描述晟颜柔。 不过她骨子里虽狠厉,但也有乖顺单纯的一面。 只是这丁点的乖巧全用在了云舒语的身上。 “那倒也不用。”晟颜柔眨了眨眼,怕秦泛当真了,真要去打,她也只是嘴上想出出气,没想真把这件事情闹大。 华昭公主是个没脑子的,她又不是。 反正这次她没事,就不与她计较了。 “你为何总叫我秦泛?”秦泛听着她又直呼她的名字,实在觉着不舒服,为何能叫楚姐姐,不能叫她秦姐姐? “那...秦哥哥?”慕容风铃不知秦泛怎么扯到称呼上了,她对人的称呼向来随性,只是这么叫着顺口,既然她不喜欢,便试探性地改口。 “噗......”秦泛一口茶刚入口,便被吐了出来。 楚兰舟坐在一旁莞尔一笑,看来这个小公主也是个活宝。 秦泛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义正言辞地强调道: “我可是和楚姐姐一样,是个姐姐!” “可是你看着...也不像啊。”慕容风铃咬了一口梅花糕,不敢看秦泛,小声嘟囔着。 “什么?我这么貌美,怎么就不像姐姐了?”秦泛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置信,盯着慕容风铃,非让她叫声姐姐不可。 “秦姐姐...”慕容风铃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喊道。 秦泛怎么和她刚见时,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还是翩翩有礼的少年郎,怎么现在换身衣服,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了。 还要让她改口来哄。 往日都是别人来哄她的! “乖啦,一会儿秦姐姐送你回驿馆。”秦泛夹了一个小笼包到慕容风铃的碗中,笑嘻嘻地道。 这一局,她赢! “本公主不回去!驿馆又冷人又无趣,你们陛下许我在长临玩上几日再回去,这几日本公主都要住在将军府。”慕容风铃立刻抗议道。 她从伏俟出发,途径几十座城,住了几个月驿馆了,早住腻了。 “不行!”说什么秦泛也不愿意,立马否定道。 “楚姐姐,就让我在这儿住上几日嘛,天寒地冻的,我在驿馆住着好可怜,若是华昭公主再将我抓起来怎么办?”见秦泛态度强硬,慕容风铃只能换个人来,手却也不敢再乱动了,只眼巴巴地望着楚兰舟,只等着她点头。 她总觉得华昭公主抓她是因为她碰了安和郡主的手,还让她自重。 长临的女子好娇贵的,碰一下手都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没等楚兰舟开口,秦泛又出声拒绝道。 若是在之前,吐谷浑公主住在将军府她是担心楚兰舟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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