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大惊,头埋得更低,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看来传言不是假的,这位爷真的疯得不轻。 唐棣使劲攥着拳头,鲜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很快就聚成了一小滩,经理偷偷看一眼,继续装死。 “很好!既然你们这么玩,那我奉陪到底。” 唐棣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某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看起来格外诡异瘆人。 薛应弦送纤凝回去,车停在路口,她陪纤凝走到单元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纤凝转身往里走,被一把拉进了怀里。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发疯了,你应该知道他的危险性了吧?听话一点,别让我担心。” 纤凝没有抗拒她的拥抱,也没对她有所答复。 如果有别的办法,她绝对不会接近唐棣。天知道她对那个男人有多厌恶。 再试最后一次,如果不行就放弃,肯定有别的办法能阻止剧情线崩坏。 实在不行,只能舍生取义了。 【你要死?】 纤凝:…… “比喻懂不懂?死是不可能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死,只能跑路这样子。” 033沉默了,这是又要把烂摊子留给它的意思。 遇上这样的宿主真是统生不幸啊! 两人就这样抱着,明明是最简单的肢体接触,两颗心却好像比之前近了。 楼道里传来响动,纤凝轻轻道:“我该上去了。” 薛应弦放开她,看着她进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秀丽的背影,才转身离去。 回到家,父母坐在客厅,表情凝重。 薛应弦换了鞋,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唐棣跟你们告状了?” 薛父长出一口气,问:“怎么会弄成这样?” 宴会上的事已经传开了,唐家那边很不高兴。 两家近些年来交往还算密切,唐家有意跟结亲,虽然他们没打算让女儿商业联姻,但也不想把关系搞僵。 先让两个年轻人接触接触,万一看对眼了呢? “先听听小弦怎么说,她不是鲁莽的孩子。” 薛母优雅从容,贵气逼人。岁月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说她跟薛应弦是姐妹都没人会怀疑。 她情绪稳定,精神内核强大,从未对自己的孩子发过脾气。 薛应弦直言不讳:“唐棣在宴会上犯病,伤到了纤凝,我要是不阻止,他可能会做出更过激的事。” 薛母看向薛父,一副“你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纤凝是他们养了十七年的女儿,听到她受伤了,薛父自然更担心她。 “纤凝伤得重不重?” “胳膊青了一大块,再重点骨头就碎了。” 薛母皱眉,好看的脸上有些薄怒。 “这个唐棣怎么回事?之前跟纤凝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对她动手?” 薛应弦见母亲一脸不悦,趁机说:“妈,唐棣之前捏死兔子您是看见了的,他根本就是心理问题。唐家一直不把他送医院,只会让他的病情加重,看似是为他好,实际是害了他。” 薛母深以为然,道:“是这个理。” “所以啊,你们劝劝棠伯父汤伯母,让他们把唐棣送到医院治疗吧,不然继承人时不时发疯,非得把唐家整垮不可。” 以唐棣的病情严重程度来看,进了医院没那么容易出来,这样就没人打扰她跟纤凝了。 计划通。
第13章 纤凝回去之后洗了个澡,简单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跟父母说不吃饭就进房间了。 陆母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她脸色不怎么好,及时收住了嘴里的话。 夫妻俩对视一眼,察觉情况不对。 “我感觉最近纤凝开朗了很多啊,怎么又成这样了?” 原主对原生家庭不满意,连带着也看不起亲生父母,只有需要她们为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才会亲近。 但纤凝不一样,她苏醒时没有记忆,没有任何亲人,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虽然不至于多么渴望亲情,但也下意识地把自己带入了角色。 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多数时间都住在陆涵那里,跟父母接触的不算多,不过她是切切实实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 当年原主偷偷跑出去,又恰好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尸体,陆父陆母虽然抱有侥幸,但其实这么多年其实早就死心了。 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十几年的女儿自己回来了。 他们自然是百般纵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只可惜原主并没有把他们的那个父母,她始终觉得自己会再次成为豪门大小姐,所以才会时不时跑去给薛应弦使绊子。 但她忘了一点,上流社会最注重血统,怎么可能舍弃亲生女儿呢? 对她好是因为养育了多年不舍,而不是让她继续做梦。 陆母坐在餐桌边把围裙解下来,一边给陆涵打电话,一边对陆父说: “纤凝放学时候给我电话说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你打电话问问小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纤凝侧躺在床上,纱布边缘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紫了。 唐棣这情况绝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靠人力关怀和疏导已经不行了,必须得依靠医学手段干预治疗。 如果她是古早狗血小说里的女主,或许还能靠真善美来度化男主。 但她既不是女主也没真善美,要是有人妨碍她咸鱼摆烂,她只会想锤死那个人。 现在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唐棣,她必须得行动起来了,否则不仅这个任务没完没了,他的病情加重还会伤害其他人。 万一他哪天想不开要跟周围的人同归于尽,那不完犊子了吗? 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客厅有点吵,纤凝正准备翻个身,门被敲响了。 “纤凝,你睡了吗,我是姐姐。” 纤凝刚想说自己睡着了,陆涵就推门进来了。 纤凝:…… 有点礼貌但不多。 纤凝忘了胳膊有伤,撑着手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陆涵一眼就看到了她胳膊上的纱布,两步走过来掀起她的袖子,纱布下滑了些,露出一大片青紫。 “怎么弄的?”陆涵的脸色相当难看。 纤凝把袖子拉下来,道:“就撞了一下,没什么事。” 她不想多生事端。 原主上赶着倒贴唐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如今被伤成这样,除了不想让家人担心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丢脸。 陆纤凝,你让我抬不起头! 陆涵对她不信任自己又生气又难过,眼睛垂着好像要哭出来了。 纤凝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一骨碌起来跪在床上,离陆涵近了很多。 “姐,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陆涵抬眼看她,漆黑的瞳仁里仿佛带着某种仪器,精确扫描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陆涵叹口气,握住纤凝的手,“纤凝,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永远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纤凝心里一动,低下了头。 “是唐棣弄的,他有点精神类疾病,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陆涵一下子想到上次,纤凝的脖子上布满了瘀痕,看样子也是唐棣所为。 半个月内发生两次类似的事,这已经不是偶尔了。 陆涵不像父母一无所知,她在的这个行业,什么圈子的人都能接触到,听了些关于唐棣的传言,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么谦和。 “一个成年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他太危险了。纤凝,以后离他远一点。” 这句话出现频率之高,换算下来可能三天就要听一次。 不是我不想远离,是任务所迫啊! 纤凝流下不学无术的泪水。 要是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学点本领,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应付一个精神病人还得靠体力。 这世界就是这样,聪明人从事脑力劳动,而她脑子不行,只能身体受各种伤。 陆涵见她迟迟不应,想起以前她跟在唐棣身后的卑微样子,眼神晦暗复杂。 “纤凝,回答我!” 纤凝被吓得一愣,陆涵对她一直温声细语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强势。 “好,以后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陆涵脸色稍霁,不过心里还是怀疑。 “真的?” 纤凝被戳穿,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心虚,变得横了起来。 “你看,我答应你了你又不相信我,没意思。” 她顺势躺下,背对着陆涵。 陆涵连忙哄小祖宗:“好了好了,是姐姐的错,向你道歉好不好?” “倒也没那么严重。”纤凝硬气不起来了。 陆涵轻笑,捏捏她的脸,“那就起来吧祖宗,你的胳膊得好好包扎一下。” 纤凝坐起来看了眼胳膊,这一来二去纱布已经掉了大半,手指印清晰可见,中间的地方最为严重,好像堵着一大块血。 陆涵眼鹿心疼,手伸过去半天,停在离纤凝胳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是不敢放上去。 纤凝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没那么疼。” 陆涵轻轻弹一下她的额头,说:“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起床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纤凝觉得没这个必要,不然薛应弦说的时候她就去了,但是陆涵很坚持,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只能乖乖跟着去。 挂了个急诊,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开了一瓶化瘀的药,说没什么大事。 纤凝看向陆涵,说:“看吧,我就说没事儿。” “那也得听医生说,而不是你自己判断。” 陆涵一只手拿着药,另一只手虚虚放在她腰上,从后面看像是抱着她一样。 走到停车场时,手机响了,纤凝看到那串数字后,心没有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没有名字,但她知道是谁。 薛应弦游说完父母后,愉快地陪他们用了餐,心里一直想着纤凝,一回到自己房间就迫不及待打电话。 纤凝接通,问什么事。薛应弦回:“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纤凝没说话,薛应弦又说:“你那边有点吵,你在外面?” “嗯,我姐带我来医院。” 陆涵已经把车开出来了,见她在打电话,示意自己在车里等。 薛应弦沉默了几秒,语气有些蔫:“为什么跟她去不跟我去?”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攀比?纤凝眉心一跳,觉得她这人有点幼稚。 不等她回答,薛应弦就说:“我很受伤,所以你明天得跟我约会。” “约……约会?!”纤凝被口水呛了一下。 “对!没错!就是约会!明天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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