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钰宁一听来了精神:“你穿这身,去干嘛了?” 谢昭然:“惩奸除恶去了。” 师钰宁两眼放光:“除什么恶,要不要我帮忙?” 谢昭然笑了:“先吃饭。” 瞧着师钰宁瞬间的失望神色,谢昭然补充道:“边吃边说。” 师钰宁开心了:“行。” 谢昭然将盖着食物的碟子一一打开,师钰宁越瞧越惊讶:“这不都是我爱吃的吗?” 她等所有盖子都揭开了,有些迟疑:“这菜怎么还放葱了,你不是不吃葱?” 谢昭然给师钰宁递筷子的手一顿,眼珠子堪堪转了半圈:“大概是家里的厨子不知道吧。” 师钰宁接过筷子,手指触到谢昭然的指头,她的手有些凉,师钰宁的心也给冷了一下。 她想到了谢家那些事,谢昭然的父母自小就不在她身边。 倒是没想到他们连这些都不知道,师钰宁已经脑补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连她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都不知道的小可怜。 她握好了筷子,赶紧地就把那芋头上的葱花都给挑了。 “想来是你家厨房疏忽了,这样就行了,吃吧。” 谢昭然嘴角含着笑,笑意直达眼底,轻轻夹起一块芋头放到师钰宁的碗碟里。 师钰宁见她似是没将这事放心上,松了口气,吃起了谢昭然给她夹的菜。 这一开吃后,师钰宁的碗碟就没空过。 “你没吃晚饭?”谢昭然发现了问题。 师钰宁赶紧摇头,她可不想让谢昭然知道,她担忧地吃不下饭,随意胡诌道:“我长身体呢,饿得快。” 话音刚落,刚才她翻进来的窗户,忽然从外头推了进来。 师钰宁吃了一惊,手里头的酿翅‘咕咚’掉到了碗里。 萧丽驹黑着一张脸朝着两人走了过来,气势汹汹一屁股坐到了师钰宁边上,对着谢昭然气呼呼说道:“本宫也饿了,可有人关心下?!” 师钰宁知道这些日子萧丽驹都在宫中守灵,好几日不见,人竟然瘦了这一大圈,很是吃惊:“公主,你怎么来了?” 萧丽驹没好气的看了眼师钰宁:“怎么,你来得,本宫来不得?” 师钰宁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呆呆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似得,看向谢昭然。 “刚才,我就想说了,你家护卫不行,进来人了都发现不了。” 萧丽驹原本还在生气,听到这话气笑了:“她家护卫不行?哈哈,那京中就没有行的了,本宫同你说——” “闭嘴,你来做什么?”谢昭然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萧丽驹先是被谢昭然的手下从墙上锤了下来,如今又不让人说话,气得她一掌拍在了团桌上。 “怎么,本宫这是打扰到你灯下看美人了?!” 她这话说的讥诮味十足。 师钰宁四处看了看,指了指自己:“美人?我?” 她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萧丽驹刚刚涌动到胸口的气愤,就似气囊被戳了个洞,瞬间泄了气,看谢昭然的神色都有些同情了:“算了,蠢死了。” 她拍了拍桌子:“给本宫拿双筷子啊,再饿下去,本宫可要吃人了!” 她这大半夜的亲自来送消息,万万没想到,谢昭然倒是快乐,对着心上人,吃得正欢。 难为她,趁着宫中唱经时间,忍饥挨饿地来给她递消息。
第24章 骄傲 萧丽驹饿得很了, 又有个吃饭特别香的师钰宁在边上,拣着素菜不自觉的一碗饭就浅了一半,空空的胃也舒服了不少。 她抬眼看向对面那当她不存在的谢昭然, 她的筷子不停, 却没吃什么,一直在给师钰宁布菜。 萧丽驹见她放下了筷子, 以为这人终于干够了这伺候人的活, 却见她放下筷子后, 将袖子浅浅挽起。 拿过一旁的白瓷小碗,盛了一碗浓稠的, 她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汤羹, 用勺子轻轻搅了搅, 好似在散热气。 搅动了一会儿才笑着递给了师钰宁:“喝碗汤, 刚好不烫了。” 师钰宁笑着接过,正要道谢, 就听到了‘叮里咣啷’一声响,她同谢昭然齐齐向声音制造者萧丽驹看去。 萧丽驹冷哼一声, 指指刚刚被丢到谢昭然面前, 停止了晃悠的白玉瓷碗,瞪了眼谢昭然。 “我的汤呢?” 谢昭然轻轻撇了她一眼:“没长手?” 萧丽驹冷哼一声,点了点师钰宁:“她没长手吗?” 两人说话都不爱说完整,但是师钰宁听明白了,心中有些尴尬,她长手了的, 也想自己来的, 只是每次谢昭然都先她一步啊。 被谢昭然这般照顾着,她也觉着不好意思。 “我来, 我来。”师钰宁说着就挽起了衣袖,刚要伸手去拿那空着的白瓷小碗,那碗忽地被一只修长的手给劫走了。 师钰宁顺着那骨节均匀的手疑惑的看向谢昭然。 谢昭然对她扯了个笑:“我来。” 说着快速盛了一碗阳山熟芥羹放到萧丽驹面前:“喝。” 萧丽驹勾了勾嘴角,看向谢昭然,那目光似在说,你完了。 她点了点一盘芹丝凉拌豆腐卷,对师钰宁说:“师姑娘,我不吃这里头的芹菜,你可以替我挑了么?” 师钰宁一口汤咽了下去,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下来。 他们这些娇养大的姑娘,对食物真是各有各的挑法。 正要动手去挑菜,谢昭然推开了她的手:“你吃你的,我来!” 最后的‘我来’是冲着萧丽驹说的,说得咬牙切齿。 师钰宁瞧着谢昭然皮笑肉不笑地挑着菜,萧丽驹也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谢昭然,感觉这气氛奇奇怪怪的。 她抓紧吃起了碗里的东西,谢昭然被萧丽驹指挥着布菜盛汤,倒是没能继续给她夹菜,师钰宁很快就吃完了。 咽下嘴里的东西,她立马起身告辞。 谢昭然没有挽留,萧丽驹好似有事找谢昭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起送师钰宁。 师钰宁要走了才发现,谢昭然这个院子的好处,她的院子东南西北四角都开了门,只要开了东边的们,出去就汇入庭院深深的国公府,关上门就自成一体。 更有西边的角门出去便是外头的街巷。 师钰宁想着下次再来,她只要从西边翻墙而入就方便多了。 她笑着跟谢昭然道别,上了谢昭然安排的马车,吃饱了确实不想动,她打算躺着回去,到了侯府外再翻墙回去。 看着师钰宁乘坐的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萧丽驹瞧了眼巷子两旁屋檐上隐藏着的身影。 “你给她安排了隐卫?”萧丽驹转头看向谢昭然,眼里并不是很赞同的模样,隐卫实在难得,给师钰宁实在大材小用。 安排车马的羌笛见车马驶离,转身听到这话,轻笑一声。 “回公主,师小姐身边的隐卫,是我姐姐琴箫亲自安排的。” “天字营的隐卫一次十人,一日五个班次,暗守在师府门外,保护师家人,地字营的选派了四名受训多年的顶尖隐卫,替换了师姑娘身边的四名丫头,对师姑娘进行贴身保护。” “还有师大人、师夫人身边各安排了两人,若是出门,并有一队五人隐卫随行。” 萧丽驹听完,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看向谢昭然的眼神也带着陌生:“你疯了?” “这隐卫十年未必训练的出一人,国公给你这些人为的让你自保,你就这般分出去大半人手?!”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下了结论:“我看你是疯了!” 谢昭然一直瞧着原处,直到看不见马车,听不见车轮声为止。 听到萧丽驹的惊叹她不以为意,转身回院子。 萧丽驹从震惊中回神,跟上了谢昭然的步子。 回到屋里,谢昭然直接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萧丽驹冷哼一声,现在倒是想起来问了:“不想说了。” 好心来送消息,受了一晚上的冷落,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半道出现的人,实在伤心。 这么些年,哪见过谢昭然这般嘘寒问暖过一个人,刚刚给她盛的汤,也没关心她烫不烫。 谢昭然上下瞧了一眼萧丽驹:“行,慢走不送,我先睡了。” 萧丽驹一掌朝着人劈了过去,谢昭然回身随意一推,两人在屋里就动起来手来。 萧丽驹自小跟谢昭然打闹着长大,也知道她的规矩,动手可以,不能碰坏她屋里的东西。 束手束脚的,打起来也没意思,过了几招后,萧丽驹先后退了。 “身手倒没退化,只是你一人,再怎么样也就只有一双手,还是要多安排些护卫。” 谢昭然给两人各倒了一盏凉茶,推过一盏给萧丽驹,拿起一盏自己喝了起来。 “宫里出了什么事?”谢昭然喝了茶润了嗓,轻声问道。 萧丽驹本就是为传消息来的,见谢昭然认真了起来,倒也不开玩笑了。 “母后听了皇叔的,要带女眷去鹤鸣寺诵经祈福,日子就定在送父皇棺椁去皇陵的那天。” “那日,煜王奉旨入皇陵,他若是不甘心,那日应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萧丽驹说着担忧地望向谢昭然,“兔子急了会咬人,人到穷巷也会疯了般反扑。” 谢昭然点头:“我知道了。” 危机也是机会,若是煜王真在众目睽睽下做了什么,对日后萧丽驹的上位也是个助力。 “保护好自己。”谢昭然叮嘱萧丽驹。 萧丽驹冷哼一声:“那你怎么不把隐卫也给我些?” 谢昭然斜睨了她一眼:“我把整个禁军都给你了,你要还能让自己陷入险境,那死了算了,活着丢人。” 萧丽驹这些年在边境,好久不曾感受谢昭然的毒舌了,她这一句话气死人的能力倒是日益精进。 “你同你那心上人也是这般说话的?她受得了?” 谢昭然看傻子般看了她一眼:“我为何要同她这般说话,她又不讨人厌。” 萧丽驹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很好,又被气着了,真是气死人了,谢昭然这是说她讨人厌! 她哪里不比师钰宁来的优秀,气死了! 谢昭然瞧着她青红脸上,想到一事,泛起笑容,笑得很是内涵。 “你要我喜欢有何用,我又不是北境的小公主。” 萧丽驹眉毛高抬,眼中闪过诧异:“你胡说什么。” “怎么,北境的七公主,你不喜欢?你要不喜欢,怎么把隐卫留给人家?” 谢昭然笑萧丽驹也好意思问她怎么不给她隐卫,早在萧丽驹去边境时,谢家就将一半的隐卫给了她。 她倒是大气,一股脑全留给了北境的小公主。 “你也不怕被人揪住了把柄,说你私通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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