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真的没有。” 俞菲一脸慈爱,“林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宴总把小姐从车上抱下来,只是因为小姐玩累了而已。” 林晚晴:“……” “压根不是少儿不宜的原因呢。” “别说了。” 林晚晴一声不吭地把海鲜粥喝完。 她怨念的揉了揉快要折断的腰,车里那点空间怎么够施展,她的腰从头到尾都没直着过,还被如此那般的欺负来欺负去。 甚至连……腿内侧都有牙印。 或许别的地方也有牙印,但林晚晴看不到。 林晚晴扶着床边站起来换衣服,“你平日都跟着宴总,今日怎的单独陪我?” “宴总有事,放心不下夫人。” 林晚晴突然想到,瞬间了然,“你终于被辞退了!” 俞菲幽幽:“让林小姐失望了,没被辞退……” 林晚晴穿戴整齐,这几日她接到了个香水定制的单子,给的价格很高,她需要去工作室。 “这都没被辞退?” 俞菲:“我是老板的心腹……” 林晚晴:“心腹大患吧。” 俞菲扭扭捏捏说才不是,老板最喜欢她了。 林晚晴觉得不太可信,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早点去找下家。 车开到工作室门口,林晚晴撑着腰,一步一步跌跌撞撞上楼。 保安大叔看了直呼心疼,“丫头,你咋了,腰闪了?小小年纪闪了腰,真够呛。” 林晚晴苦笑,“下次闪着腰的一定不会是我。” 保安大叔:“?” 不止腰闪了,屁.股还有点疼,林晚晴找了块软垫铺在椅子上。 打开电脑邮箱,金主爸爸的要求很简练。 林晚晴招呼俞菲来看看,“金主说要个香甜调的,适合安睡的香水,范围太大了。” 林晚晴作为品牌创始人,不会接这种私人调香师的小单子,可她给的钱太多了。 连要求都没定,一次性打了近百万,在林晚晴银行卡上。 过了两天才把要求的邮件发到邮箱里。 根据邮件里的内容,先打的那笔款只作为定金,制作完成后会有更丰厚的奖励。 俞菲一看到熟悉的邮箱,心下立刻了然,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姨母笑。 嘿嘿嘿嘿嘿嘿嘿~ 林晚晴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怎么了?要求有问题?” 俞菲掐着兰花指,在林晚晴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刚刚翻看林小姐的精油柜子,找到了几样不错的搭配,林小姐不妨试试,准没错。” “一点接近樱桃味的甜香草,加上康乃馨,晚香玉,鸡蛋花,茉莉花橙花椰子,或许还能加一点点栀子花。” 林晚晴皱眉,“太杂了。” 俞菲想起老板办公室每日更换的新鲜切花,“花香浓郁,却不突兀,会有一种初入感情的悸动和热烈。” 林晚晴眯起眼:“你比我还懂。” 俞菲心虚哈哈两声,“不懂不懂。” 诡计多端的有钱人罢了。 她只知道这几样花草经常出现在老板的办公室里。 她有次不小心翻看了,老板放在书架最内侧的相册,里面小小的姑娘,捧着一束茉莉花和橙花向镜头方向跑过来。 在相册里还有用鸡蛋花和晚香玉编织成的花环。 那是个气候宜人,非常适合种植各类花卉的城市,穿着白裙的少女踮着脚把花环放在年少老板的头上。 老板怀里抱着个椰子。 她从未见过老板笑的那么开心。 突如其来的订单,让林晚晴每日忙碌,各色花香味的排列组合,直到回过神已经月升中天。 俞菲靠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睡着,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 工作告一段落后,林晚晴放下手里的精油,突然望见无名指上的两个戒指紧紧挨着。 今日一天都没见到宴秋。 她拨通电话在长时间的忙音后无法接通。 突如其来的订单,彻底转移了林晚晴对宴秋的思念。 俞菲是被晃醒的,“你实话告诉我,宴总到底在忙什么?” 秘书睡眼朦胧,不假思索地说出真话,“王氏集团的一个股东曾经是老板的姨妈,从小对老板不错,两人关系挺好,自从老板父母车祸去世后,人彻底变了,想搞点手段吞并荟雁。” 林晚晴知道,在商业领域不是看做的有多优秀,而是看对手会不会犯错。 俞菲打了个哈欠说, “当初老板想娶林小姐时,那姨妈大约也是看在林家快不行了,不想让老板有个强势的助力,才积极同意。” 那些有钱人的心都脏。 从小照顾过宴秋的姨妈心思深重。 自从父母死后,宴秋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老爷子身体日渐不好,无法承担集团的重任。 林晚晴垂眸,“作为宴秋娶我,是被逼迫的?” 俞菲立刻惊醒,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脑浆都快摇匀了。 “啊不不不不不不,林小姐想岔了。” 林晚晴:“?” 你的样子好吓人哦。 直到过了几日,林晚晴去拿到总决赛的小奖杯,宴秋都没有出现。 她捧着沉甸甸的奖杯,手里抱着一束主持人递上来的红玫瑰花。 被闪光灯和鼓掌环绕,林晚晴一直在台上寻找宴秋的身影。 怎么都找不到。 拿到奖杯,有了时尚领域的入场券,林晚晴站在台阶上心里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王氏集团涉及偷税漏税被查。” “王氏集团用C类布料做贴身衣物不符合国家标准,被处以罚款。” “董事会内部管理混乱,引出豪门恩怨为哪般?” 互联网上的讨论如火如荼,王晓骰作为王氏集团的嫡系小姐,之前行动太过高调,输掉比赛谁都能踩一脚。 “话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王氏和林氏两个家族是卧龙凤雏吗哈哈哈” “偷税漏税,不符合国家标准,下一步是不是苛待员工,流程我已经会背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林晚晴得奖站在台阶上的照片,哎呀妈呀,心都碎了。” “看不见老婆,哭哭QAQ” “林晚晴我偷电瓶车养你好不好,别哭,别哭。” 林晚晴站在高高台阶上,失魂落魄拿着奖杯和玫瑰花的照片席卷网络,纵使不关注业内比赛,的吃瓜群众也被这张图给俘获。 林晚晴踩着小高跟走进宴秋的办公室,把金闪闪的奖杯垫着脚放在宴秋办公室最上面的荣誉展示柜里。 展示柜里放的全是集团获得的政府颁发的荣誉称号。 林晚晴的一系列奖杯放在这些荣誉的上面。 那是宴秋的私心。 林晚晴和她是协议结婚,她不敢在宴秋的办公室里多待,把奖杯放上去后匆匆离开。 在离开之前,办公室的花瓶里放着最新鲜的橙花和栀子花。 在办公桌上放着个突兀的椰子,等待主人的开启。 林晚晴:? 这几种香味,她很熟悉。 俞菲抱着文件路过,后面跟着几个秘书办的下属,她瞥见办公室里有别人快步进来看一眼。 一见到林晚晴,刚刚的紧张神情顿时消散。 “哎呀呀,夫人怎么突然来宴总的办公室了,也不提前预约一下~” 俞菲推着林晚晴的后背,把人请出去。 见惯了俞菲冷言冷语,头一次见到这位老板的心腹露出如此……复杂的笑容。 林晚晴:“我在办公室闻到熟悉的味道了。” 俞菲:“闻错了。” 林晚晴:“可……” 俞菲斩钉截铁的打断:“闻错了!” 林晚晴:“。” 你可真有意思。 …… 宴秋开完最后一个董事会,双腿疼的几乎没有知觉。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止疼药,就着凉水咽下去。 长期吃止疼药,让胃部格外脆弱,她过了一会又咽下一把胃药。 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因为病痛的折磨,脸上异常苍白,没有口红遮掩的双唇血色全无。 “您先回酒店?” “直接回市里吧,别的工作发我邮箱里。” 宴秋惦记着林晚晴,不敢在路上,多耽搁时间。 她的小姑娘今日得到决赛的第一名,需要好好庆祝。 “对了,帮我订一个蛋糕。” 身后人听到命令,立刻去照做。 一个四十多岁本应闲适优雅的富太太站在宴秋身后,脸上因为近期的打击颓废不已,增添了几分偏执。 “宴秋,你真当一点都不顾及我和你母亲的情谊!” 宴秋的轮椅停下来,转身淡淡的望着嫁进王氏的小姨。 “什么情谊,我父亲母亲死了,辛苦小姨在我父母坟墓前装作哭到晕厥。” 小姨的脸色一僵,“你在说什么——” 宴秋金边眼镜后的眸子淡漠极了,“惦记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你有命享福么?” 小姨的脸色清白僵硬,宴秋的母亲事事做的比她好,嫁的人也比她好,万事万物都压她一头。 她怎么甘心咽下一口气? 人终于死了,留下个双腿残疾的废物,她若不出手,几十年的忍耐和扭曲的心,哪能抚慰平整? 宴秋抽了口烟,安抚过于疼痛的胃部和腿,“不过你做对了一件事。” 她笑盈盈的看着昔日对自己照顾有家的小姨。 笑容不达眼底,却比浑身长满刺的玫瑰花还艳丽。 “不过你支持林晚晴嫁给我,省了我不少麻烦,她很好,我很满意。” 小姨一阵寒气从脊背涌上来,她几乎无法和宴秋对视。 以前宴秋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人,无论对谁都有几分笑意,一场车祸下来,她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宴秋似的。 直到宴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小姨险些摔倒在地上。 “王夫人,宴总给您的合同记得签,时候不早了,别耽搁大家的时间。” 宴秋紧赶慢赶,终于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家。 轮椅都快摇出火星子。 她手里提着个造型精美的蛋糕,轮椅进入宅子灯全部被关上,阿姨和管家早早休息了。 沙发上没人,宴秋微微皱眉,心里产生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兔子小姐生气了? 宴秋头一回没有去学校接林晚晴,这几日林晚晴准备比赛压力很大,她没有陪在兔子小姐身边。 轮椅划过书房,转向右边的卧室。 卧室房门缝里投射出一抹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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