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笑容更甚,赶紧在老板身上喷了喷遮盖烟味的香水,用的是素魄新出的百合花香水。 宴秋用勺子搅拌燕窝,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燕窝里加了红枣枸杞和党参。 “宅子里换阿姨了?” 宴秋不爱喝这味道,随手放到一边,“重新买一份。” 燕窝味道和平时不一样,多加了几样药材,喝起来虽不苦,却也足够折磨人的味觉。 俞菲:“今日的燕窝是林小姐亲自抽空炖的,险些烫到手呢,若您不喝,怕是林小姐要伤心好一阵子。” 宴秋:“……” 俞菲叉着腰不满说:“那林小姐也真是的,她那双手多值钱呀,怎么能干下厨房的脏活粗活,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完悄悄瞅了一眼老板。 宴秋默默把桌上的燕窝捂在手掌心里,一丝不苟喝掉,“药材滋补,还是林晚晴贴心啊。” 喝完胃舒服了,整条舌头也麻了。 她不会对林晚晴有意见,不代表能纵容秘书整日胡言乱语。 “下一场会议你去主持,城西的项目你负责,三天内我要看到结果。”宴秋把喝空的燕窝重重放到她手上,“去忙吧,别在我面前闲着。” 俞菲:“。” …… 林晚晴从学校礼堂里出来,主办方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其中一场比赛作废,明天还要再来一场。 这几天主办方的气氛日渐紧张。 王晓骰斜靠在柱子上,冷言冷语,“今日怎么不见宴总来接你,那么快就失宠了?” 兰笑笑嗦着奶茶看过去。 “她就是和你比赛的那玩意?” 王晓骰恶狠狠瞪着她:“!” 什么叫那玩意! 林晚晴不是个东西,她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个东西! 素质极差。 林晚晴在冷风中揣着手,“唔……就是那玩意。” 兰笑笑:“那怪不得,听说现在网上王氏集团的风评差的一批,纯正的国货品牌,非得套个洋名字来收割韭菜,又蠢又坏。” 兰笑笑非常熟练的插着腰,啐了一口。 王晓骰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兰笑笑朝着她的方向吐痰啊! 比赛上林晚晴对她屡番挑衅。 赛后见面仇家眼红,完全不讲面上的和谐。 王晓骰作为王家嫡系的二小姐自然受不得外人说家族的不好,“我要告诉评委你辱骂对手,完全没有Y大学生的风度。” 她从小教育良好,连骂人都不会,还像小朋友一样,遇到事情要告家长老师。 林晚晴把雨伞撑开,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夹雪。 “辱骂对手?风度?”林晚晴搓了搓冻的发红的爪子,“大小姐不知道Y大比赛的规矩?” 王晓骰动了动嘴唇,她是以隔壁院校的名义参加,哪懂这些? 林晚晴扬唇一笑,明艳动人。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对手不就是用来骂的?” 王晓骰:“!” 你们这是什么破学校?! 直到林晚晴走后,王晓骰久久没回过神。 她身旁的助理小声说,“小姐,外面凉,先回车里歇歇。” 少女站在她面前,腰背笔直身材纤细,云容月貌,袅袅亭亭…… 王晓骰小脸一红,“嗯,我迟早会拿第一!” 林晚晴对对手的心态改变,一概不知,她回到清冷的宅子里,下雨天连窗外森林里的猫头鹰都不叫。 宅子虽温暖,可过于宽阔的空间,有种趋之不散的寒冷。 管家大叔:“夫人回来了。” 林晚晴看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宴总她……还在公司忙?” 管家替林晚晴拿着包和大衣,“这个点应当快回来了。” 林晚晴扯出一抹笑容,“好,我等她。” 她独自一人待在空旷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是宴秋的书房,右手边是两人的主卧套房。 上三层,下两层的建筑,居然只有一个卧室,连客房都不曾有。 听说在宴秋的父母故去后,她双腿残疾,在医院痛苦手术时,让人把房子重新改造一遍。 其中一项就是取消所有客房和次卧。 林晚晴作为协议结婚的对象,她自然不敢问宴秋的缘由。 管家一边冲茶一边说,“林小姐是宴总心尖尖上的人,若没有林小姐来,宴总每日郁闷不乐得靠安眠药入睡,副作用是夜晚梦游,白日头疼。” 林晚晴在抽屉里看到宴秋吃剩的镇静药物,这种药医院只会一次性开七片。 可宴秋抽屉里光是吃完的就有将近十盒。 林晚晴:“宴总腿那样,会梦游?” 管家冲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嗯……啪嗒从床上掉下去了。” 又惨又好笑。 林晚晴接过一杯热奶茶,“想来宴总心里有爱的人,不然也不会只留一间主卧。” 管家隐隐期待,看着她以为林晚晴开窍了。 林晚晴眉目忧愁,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宴总无法娶她心爱的人,只能拿我做代替,想来心里也不好受。” 管家嘴唇动了,动眼神非常震惊,啊,不不不。 管家得了宴秋的命令,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 “宴总怀表里有她心爱之人小时候的照片,您一看便知。” 林晚晴心情没有任何好转:“小时候的照片……那她有一点变态哦,双腿残疾人变态似乎情有可原。” 还是吃点药吧。 管家:“……” …… 宴秋回来时已经深夜轮椅滑过地面,发出了沙沙声,一天的工作疲惫难受。 比林晚晴比赛时面临的压力多数倍。 王氏集团在国内盘亘几十年,非一朝一夕可以击退。 她摇着轮椅,路过沙发,只见林晚晴裹着毯子打瞌睡。 小爪子和脚露在外面吹的发凉,瑟缩地搓一搓。 错在了宴秋心坎上。 宴秋用温热的手给林晚晴捂爪子,“去床上睡。” 林晚晴迷迷糊糊的醒来,她闻到熟悉的味道,不顾一切地埋到宴秋脖颈上撒娇。 “今日我在外头受欺负,好想见秋秋姐,”半梦半醒的林晚晴理智不清醒,憋了一天的委屈倾泻而出,“今日我的稿子被偷走,工作人员不给我说法,还把我昨日辛苦做的打版样品给弄脏了。” 少女的诉苦,听得人肝肠寸断,林晚晴吸吸鼻子,把眼泪全抹在宴秋衣服上。 “王晓骰骂我凭姿色勾引您,说我下.贱”林晚晴强忍着难受,去亲吻宴秋的脸颊。 少女撒娇,“可我都把第一次给您了,身体理应是秋秋姐的,所以这不是下.贱。” 宴秋手指一紧,“乖,别管王家的丫头,蹦达不了几天。” 林晚晴哼哼唧唧的在宴秋怀里缩的更紧。 宴秋抚摸着小兔子的脊背,“我的第一次也给你了,夺去了我的清白之身,甜甜要对我负责。” 她想起了那次林晚晴把她按在浴缸里的胡作非为。 再看看怀里林晚晴闪烁的目光。 宴秋补充了一句,“不过在下次得到我之前,甜甜要好好练一练技术。” 她把睡的懵懂的林晚晴放床上,俯身在她身上低声细语,“古代说女子第一次应当有落红,而今讲不过是动作粗.暴,我的动作很轻,没让甜甜受伤流血,” 在外界一向冰冷强硬的宴秋,在林晚晴面前温声细语,有些委屈。 她手里用力攥着一块粘着暗红的帕子,“可甜甜却让我落红了。” 睡糊涂的林晚晴喉咙里咕噜两声,把宴秋抱得更紧了。 “您分明喜欢别人,别骗我。”林晚晴如梦呓开口,“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您。” 救她出苦海,给她尊重和信任,林晚晴很珍惜她。 宴秋从后面抱住睡得不省人事的林晚晴手,在她的腿上划过。 柔软光滑,一摸就能上瘾。 …… 林晚晴做了一晚上的绮丽春.梦,醒来后脸上汗唧唧,双腿中夹了一个枕头。 另外一半的床已经冰凉宴秋离开很久了。 她不自觉的磨蹭着枕头,喉咙里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小猫叫声。 好难受,没有被满足。 昨天晚上她睡在沙发上,被宴秋抱着上床,林晚晴只有依稀的印象。 她梦见宴秋把她用力按在床上,拿着她的手腕教她做那档子事。 还抱怨她技术太差,把人给弄疼了…… 林晚晴脸上羞赧……手指上恍惚手指上好似还有粘稠唧唧的触感。 她头昏脑胀的起床,俞菲敲门探出一个脑袋,“林小姐,时候不早了。” 日上三竿,啧啧啧啧,不像话~ 林晚晴在秘书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她不能详细问的情绪。 支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林晚晴手突然碰到了一个丝滑柔软的白色帕子。 林晚晴:这是什么? 她双手把帕子摊开。 上面是点点深红色的……颜料?? 俞菲瞳孔地震,赶紧背过身,“我在楼下等林小姐。” 林晚晴:“……” “你等等,你认得这东西?” 林晚晴把人叫住,“跑那么快做什么,宴秋的?” 俞菲颤颤巍巍回头,低着头不敢把视线抬高,“唔,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但我不能说。” 林晚晴一阵头疼,把手帕折叠好,放在宴秋枕头下面。 “说,不怪你。” 俞菲啧了一声,同情老板那残破的身子,“林小姐真是,连这点悟性都没有,哎呀哎呀,真是愁死人了~” 林晚晴在饭桌上大脑出神,好死不死管家把电视打开,上面正在播着当红火爆的古装剧。 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娘子坐在拔步床上,面色羞涩,眉目含情,面前是个笑的灿烂的中年婆子。 “外头都说新婚之夜新娘子的落红越多代表越贞洁,看夫人这帕子指定是个贤惠人呢。” “别,别说了……昨日官人嘴上说的好听,身上半点不怜惜,我身子骨都散架了。” “男人都是那样,夫人忍一忍就好,好日子在后头呢。” 林晚晴:…… 俞菲默默离开视线。 林晚晴麻木地看着电视里的染血手帕,“看上去,还挺疼哈,封建糟粕要不得。” 俞菲接过话茬,“老板流了那么多血,放在古代也算是一等一的贤良淑德,死后能有个贞洁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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