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小朋友哭得身体抽搐,“是不是我不乖,所以姐姐不和我在一起,一定是……” 一定是她不乖,宴秋才会离开。 一定是她没有别的孩子懂事,姐姐才不照顾她。 如果她长得再好看一点,不要任性让姐姐背她,不要总是缠着姐姐给她买小零食,不要总是姐姐哄她睡觉…… 说不定宴秋就不会离开。 没有聚焦的好看眼眸,哭到红肿。 都怪她不讨人喜欢。 林晚晴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直到各家各户传来晚饭的香味,都没等到宴秋回来。 门响了,林晚晴突然站起来,“姐姐!” 她反思过了,一定会当个很乖的孩子! “林晚晴!给我滚下来,你这个贱东西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怎么好意思活着!” 母亲尖锐的骂声刺破林晚晴最后一抹希冀。 身体瘦得像个麻秆似的少女站在楼梯上,她小小的年纪不能理解宴秋因为别的事情离开。 她只能理解成…… 因为她不配。 …… 时隔半个月后, “小姐您确定要回樟城?” 宴秋疲惫地靠在车上,膝盖上是一本摊开的外文课本。 “回去看看,不耽误事情。” 司机想再劝劝,在宴秋的坚持下,最终一脚油门踩下去。 在一个破落的诊所门口,一辆过于光鲜亮丽的黑色轿车停在街道上。 “到地方了。”司机下车帮宴秋把车门打开。 宴秋踩在土路,“这里的政府不管管吗,环境太差了。” 司机耸耸肩膀,“这边的轻工业发展一向不太好,比起花钱铺路盖房子,不如多投一点钱去建设新区。” 老城区距离新区开车至少半个小时,这一块几乎被整个城市给抛弃了。 方圆几公里连一家二甲医院都找不到。 宴秋的长发上挽了一朵苦橙花,她推开门进入墙上刷着绿漆的诊所里。 诊所的外墙在掉皮,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两边的椅子不是寻常大医院的不锈钢材质,而是不知用了多久的包浆塑料椅。 “医生啊,这丫头的眼睛要花多少钱治,咱们家可没那么多钱给她治眼睛。” 一个面容姣好穿着讲究的女人站在医生面前,刚做好的美甲,不耐烦地敲着胳膊。 “瞎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没救了。” 林晚晴拘谨坐在木头凳子上,面前是个两鬓斑白德高望重的医生。 那医生是从首都调来的,老专家一向只给退休干或富豪做私人医生。 让这医生来这边长期坐着,宴秋花了不少门路。 “眼睛失明是暂时的,我给你开点药水,每天坚持用,三天之内会有好转。” 医生观察林晚晴的瞳孔,“现在能看到光斑?” 小姑娘点头。 “能看到一点。” 在诊室门口,宴秋远远地瞧着林晚晴的情况慢慢变好。 “这得多少钱啊?要是贵的话咱就不治了。” 母亲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 医生见惯了豪门之间的恩怨,林晚晴一家子的事情她一目了然。 “这是新药,国家大力推广,很便宜。” 进口药物的钱宴秋事先付了,本应该免费送给林晚晴,可免费送的药物谁敢用? 最后医生决定开了一个没有人能拒绝的低价。 等林晚晴一家走后,医生把老花镜摘下来。 “下一位病人哪里不舒服?” 宴秋从门口走进来,“林晚晴的毛病多久能好?” 医生抬头看她,“最多不超过三天。” “特意把我从首都请来就为了她?” 小小年纪习惯板着脸的宴秋脸上露出了一抹眷恋的温柔,“她值得。” 跟医生聊了一会儿,宴秋离开时刚好看到林晚晴手里提着药。 母亲早就不见踪影,把年幼的小姑娘放在医院门口。 “妈妈?” 林晚晴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始终没见到母亲来,她着急地小声叫唤。 吵得门口报亭的阿姨不耐烦,“你妈妈刚刚接了个电话走了,真不像话,这女人怎么管小孩的?她家丈夫怎么不和她离婚!” 林晚晴嘴唇动了动,她面前是一条总是有拖拉机和自行车繁忙经过的土路。 少女惊慌失措,不知该往哪里走, 突然小爪子被一只温热的手给牵着。 “我带你回家。” “姐姐?!” 林晚晴认得她身上的味道,她的手林晚晴摸过无数次! “姐姐是你对不对!” 宴秋不发一言,直到把小朋友牵到家门口,她才轻声说,“是我,不出意外我之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是我不乖吗?我现在很乖了,求求姐姐多陪陪我好不好?医生说我眼睛马上就好了,我就能看到姐姐长什么样了!” 我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很乖的,不会让你讨厌我。 求你多陪陪我,我真的很乖很听话…… 林晚晴湿漉漉的大眼睛无助地盯着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斑在黑暗中闪烁,无法描摹出宴秋的相貌。 “姐姐……” “我给你留的钱,发现了吗?” 林晚晴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闷不吭声,地点点头。 宴秋想要继续追问,世界楼里出现一个比她个子矮一些,精雕细琢的小妹妹, “林晚晴你回来了?!你看我新买的玩具!” “哦,对了,你是个瞎子,你现在看不见哈哈哈哈!” 宴秋看到有人来了,她拍拍林晚晴的手,往后面轻轻推她走入熟悉的家。 目送林晚晴把门关上,她才离开。 至于后面的话,宴秋并没有听到。 …… “所以甜甜真的收到了那七千块钱?” 十四年前的钱还很值钱,在老城区打工平均一个月只能有一两千块钱。 物价低到离谱,买满满一篮子的菜,花不了两块钱。 应当可以用很久。 宴秋从后面搂住林晚晴,失落:“我一直都没等到你给我打电话。” 从温泉度假庄园回到樟城后,回到了两人布置的小房子里。 不在家的这一天一夜,宴秋让人把山茶花园子给重新修缮了一番。 开辟了一小块地方种苦橙花,挖小鱼池。 也算是两人的定情花。 兔子小姐的脖子出现了一道道牙印,小兔子想要躲开,却被宴秋死死按在怀里。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摸摸兔子的腹部。 “没有了。” 林晚晴的声音很轻,她从回忆中出来,“被抢走了。” 宴秋愣了一下,“我把钱藏得很隐秘。” “妹妹看我买了红糖年糕,她骗父亲说我偷家里的钱。” 父亲原先不相信,由着妹妹撒娇的性格去翻林晚晴的房间。 原先妹妹只想找个机会去欺负林晚晴,没想到真翻出钱了。 “枕头下面衣柜里面的零钱全被翻出来。” 林晚晴说话的语气很平淡,“父亲工作很忙,她没空给两个小朋友断案,妹妹说我偷了母亲的钱,偷了母亲给她的钱。” “父亲相信了,作为惩罚就……” 林晚晴没有往下说,想要让一个小瞎子认错的方法太多了。 不给饭吃,关起来,打一顿,然后逼着她承认偷钱。 林晚晴的语气略有遗憾,“早知道我就不该买那三毛钱的红糖年糕。” “连同你留下的那张有号码的纸条,也没了。” 兔子小姐的叙述很平淡,她反过来安慰宴秋,笑了一下,“事情已经过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快要被气死了。 宴秋心绪复杂,心口像被一把利刃用力剥开。 “抱歉。” 宴秋想到了不能留整钱,却不料人心的恶。 林晚晴摸摸黑色大猫猫的脸,苦恼她的情绪敏.感, “秋秋姐姐不用和我道歉,父母和妹妹已经受到惩罚。” 宴秋垂眸,声音很小:“还不够。” “什么?” “抱歉,我不该理所应当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以为甜甜会喜欢这里。” 房子被重新装修一遍,保留了大部分原先的风格,只把一些房间的作用改动。 这不是一个有童年温馨的房子,每一面墙都带着罪恶的回忆。 宴秋没有涂口红的,双唇莹润饱满林晚晴,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眼睛里只有那柔软的唇上下开合。 上嘴唇有个圆润的唇珠,宴秋的唇很适合亲吻。 林晚晴呼吸急促,心中一股热流涌动。 她想尝尝大猫猫的滋味,是不是比红糖年糕更好吃。 一个温柔吸吮的吻,林晚晴以宴秋不容反抗的力道把人扑在墙上。 “莫不是秋秋在心疼我?” 宴秋被她亲得喘不上气,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半醉的红晕。 “我……当然心疼。” 用心伺候浇灌的兔子小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尽了委屈和欺负。 若不是把人杀了太简单,宴秋绝对不会留着那两个畜生在监狱里面。 哦,对了,她妹妹还活着是自由身。 不如把人带到国外混乱的地方…… 一瞬间宴秋脑海中想到了无数报复人的方法,但低头看林晚晴湿漉漉泪盈盈的目光她内心化作一阵叹息。 算了,别让兔子小姐知道。 可不让她知道如何能弥补过去的遗憾。 或许两人可以更早一点认识。 她的兔子消息不必总是过着在泥潭里的生活。 “秋秋,你走神了。” 林晚晴灵活的手指游走在宴秋的腰身上。 她清纯的目光中染上了一抹羞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姐姐在我怀里就够了。” 兔子小姐狡黠地攀在宴秋的肩膀上。 “让我来检查检查秋秋的腿脚好了没有。” 说着林晚晴把她腰上的皮带扣解开。 随着啪啪一声,金属皮带扣落在地上。 林晚晴一只手勾着宴秋的裤腰,另一只手把她逼入沙发的角落。 宴秋喉咙滚动,“甜甜不是说不喜欢在这里……” 她还记得前两日林晚晴哭得嗓子沙哑,硬要把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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