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半眯着眼,脑子还昏昏沉沉,但他是醉了,不是傻了,还能记得刚才的情形。 “放你娘的狗屁!”一张嘴, 脸上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江承哭咧咧地捂着脸:“哎呦, 瞧他把我打的。” “那棍子是他塞我手里的, 我要告他故意伤害。” 江承的奶奶接到电话赶了过来, 看见江承的模样,瞪了眼崔锦瑞,和江承如出一辙的贼眉鼠眼,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一下子倒在地上,指桑骂槐地哭喊道:“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狗杂种打的我们承承,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崔锦瑞不慌不忙,瞥了她一眼:“狗杂种骂谁?” 江奶奶:“当然是骂你。” 崔锦瑞忽然笑了,转眼,又目光凛冽地环顾了一圈:“怪不得,狗杂种生了一窝小杂种。” 崔奶奶拍了下巴掌:“不愧是我孙子,骂得好!” 江明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崔锦瑞骂得有些难堪,不敢和崔奶奶辩驳,而是看着崔锦瑞,厉声道: “阿瑞,你怎么说话的?都是一家人,非得闹到这里,让人看笑话。你承哥再怎么混蛋,你也不该诬陷他拿棍子私闯民宅,还把他打成这样。” 听着江明哲一句话把这件事定了性,崔锦瑞眼底一片冰冷:“谁告诉你是我诬陷的,你有证据么?就凭他大晚上喝醉酒去我家敲门,还硬要进去,他就是私闯民宅!” 崔锦瑞冷哼一声:“再者,谁跟你是一家人,别总跟我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 江栖辞在门口也大致听明白了,眼里满是讽刺,虽然早有预感,还是觉得可笑,脊背挺直,径直走进屋,每一步都踩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气势。 她不称呼江明哲,开门见山:“这就是你口中的,小瑞打了江承,然后江承要告小瑞?”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小瑞为人正派,但也不是不知变通。 十八年前的那件事,让两家由姻亲变成仇人,这些年,在崔家的打压下,江家渐渐没落,如今六口人挤在江明哲的两室一厅里,江明哲和老两口还得打地铺。江承出狱后,更是成天无所事事,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那之后,虽然仍然厌恶这一家,但他们也不可能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去针对他们。 所以,崔锦瑞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江承。 果然,江栖辞在电话里一炸,江明哲就说了实话。 还和她说,如果她不来,就让江承也告崔锦瑞故意伤害,江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进去关个几天,但是崔锦瑞有了这个污点,以后说不准有什么影响。 她本来不想来,更不想见到江承,但她虽然相信崔锦瑞,也不敢拿对方的前途做赌注。 崔锦瑞一看见江栖辞,便有些着急:“姐,你怎么来了。” 随后一个猛冲到江明哲面前,提住他的衣领,一个拳头挥了上去,咬牙切齿:“你他妈还是个人么?” 旁边的警察赶紧把他们拉开,厉声道:“这里是警察局!” 崔锦瑞提了下衣服,冷哼一声。 江栖辞看着她,眸色软下去:“小瑞,姐姐没事。” 她贴在崔锦瑞耳朵旁,低声说:“打也打过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崔锦瑞梗着脖子:“不行,他好不容易落我手里。” “你看他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他江承在里面待过三年,还在乎拘留的这几天么?真赔上你自己多不值当。” “我不怕。” 江栖辞又好声好气地劝了一会儿,揉了揉他的头,最后说:“好啦,姐姐知道小瑞是想为姐姐报仇。” 崔锦瑞犹豫了几秒,见江栖辞态度强硬,才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江承那边也同意和解,双方签下调解协议书后,才出了派出所。 翟星眠刚刚没跟着进去,一直等在门口,见江栖辞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不禁松了口气,上前:“栖辞。” 随后对崔锦瑞及身后的人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她的眼神在江明哲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略蹙了下眉,随即装作没看见地转过头。 临分开时,崔锦瑞指着江承的鼻子:“你最好别再落我手里。” 又瞥了眼江明哲:“还有你,别看你岁数大,就凭你今天办的事,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江明哲被他打了一拳,有点发怵,多长时间没缓过神来。 这会儿听对方讲话,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心里有愧,眼神有些躲闪,语气发虚道:“我怎么了?承承是她哥,我叫她过来不对么?” “而且,崔锦瑞你有点教养,我是你姑父。” 江奶奶也在旁边跟着叫嚣:“就是,今天出这种事,她得负全责。” 她费劲地扶着醉醺醺的江承,一脸心疼:“要不是这个小女表子,我们承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女表子?”江承半梦半醒间捕捉到个关键名词,微睁开眼,环顾四周:“江栖辞?” 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他看见江栖辞由两道模糊的影渐渐重合,从上到下打量着江栖辞,稍红的眼睛贪婪地黏着在她身上,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目光迷离,吊儿郎当地笑了一声:“豁,小辞越长越漂亮了……” 说着,还舔了舔嘴唇。 崔锦瑞目眦欲裂:“你他妈再看一眼!” 他重重地喘息两声,捏紧了拳头,胳膊上的肌肉渐渐隆起,正欲上前,却被他父亲拦腰抱住:“这是警局!” 他眼睛通红,指着江明哲,像是要吃人似的:“你妈和你侄子这么说你女儿,你就这样无动于衷?你他妈还是人么你?” 江明哲反应过来,拽了下江奶奶,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低声叫了句:“妈……” 就在这时,却见一个矿泉水瓶出现在江承头上,由上至下地浇了下去。 江承一个激灵,向后挥了下拳,被翟星眠捏住,猛地向里掰。 “疼,疼。” 翟星眠的右腿用力踹向他的腿弯。 他本来就站立不稳,现在更是直接跪在地上。 “清醒了么?” 翟星眠抬头看着监控,目光冷锐:“看好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随后松开了江承,一脚把他踹倒,把剩下的矿泉水全部浇在他的身上。 这会儿深秋时节,风一吹,身上的衣服冷得像铁一样,江承打了个哆嗦。 他扶着地面,喊道:“江、栖、辞!” 江承看了眼身后的翟星眠,醉意加怒气上头,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突然笑了,舔了下嘴唇:“怎么,你这小女表子现在不仅勾引男人,连女人都不放过了。我当初早就说是你勾引的我,再说我也没怎么着你,就隔着衣服摸了两下,结果就因为你不满十……” 江栖辞只觉得耻辱,再也忍不住,揪住江承的衣领,狠狠地给他左右来了两巴掌,不够解气,又打了两巴掌…… 一片寂静,只剩巴掌声。 良久。 江栖辞终于停下来,凉凉地问:“……酒醒了么?” 江承愣愣地点头:“醒,醒了。” 她点头,松开对方的衣领,揣着大衣的口袋,无比高傲地朝前走去。 风扬起她大衣的衣角,黑色长卷发不断飘扬,对身后的翟星眠喊了声。 “走了。” 翟星眠喘了两口气,又趁机踹了一脚江承,追上去。 “来了。” 这时,江奶奶才想着扑上去查看江承的伤势。 不论对方怎么咒骂,江栖辞始终没有回头。 …… 车子在繁华的城市中穿行,看着昏黄路灯不断倒退,翟星眠心里五味杂陈。 她似乎……知道了江栖辞曾经发生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江栖辞渐渐平复了心情:“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是我堂哥,大我五岁,然后……” 她忽然就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轻笑了声,总结道:“那一家子都和我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翟星眠默了默:“……能看出来。” 江栖辞开着车,侧脸依旧精致漂亮,也看不出多少难过的神色,语气平静道: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你的内心,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 她喉咙动了动,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做那个囚徒。” ……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江栖辞十三岁之前,虽然父母总因为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吵架,但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幸福。 可是就在十三岁,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度过了人生最为黑暗的一年。 她的母亲因车祸去世,司机肇事逃逸。 父亲和外婆他们待在警局,只想早日看见肇事逃逸者被捉拿归案。 他不放心江栖辞一个人在家,就叫了极为信任的侄子,去家里陪江栖辞,只偶尔回趟家。 那时江栖辞和江承关系还算不错。 她是独生子女,最亲近的除了江承,就是比她小五岁的崔锦瑞,可崔锦瑞那么小,还傻,连一元钱和一毛钱都分不清,江栖辞很嫌弃他。 不可避免的,她和江承的关系更为亲近。 十三岁的少女懵懵懂懂,目光纯粹明净,不会避着从小亲近的哥哥,成天只穿着睡衣在家里晃晃悠悠。 正常人怎么也不会对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堂妹生出那种心思,可奈何江承是个禽兽。 在某个夜里,江栖辞靠在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隔着衣服摸她的胸。 一睁眼,就看见江承的裤子半褪不褪。 甚至想扒她的衣服。 江栖辞十三岁,也依稀懂了点什么,见此场景,顿时就清醒了,使劲拽着自己的衣服,惊叫出声:“哥,你干嘛!” 江承边顿时吓了个激灵,泄了口气,可随即眼睛一转,诱哄道:“小辞,松开,哥哥不骗你,可舒服了。” 江栖辞态度强硬,激烈地反抗:“不可以!” 江承却不肯放过她,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又不会干什么,只是摸一摸,江栖辞迟早是要嫁人的,先给他摸摸能怎么样? 他把江栖辞的双手交叉,用一只手把她固定在沙发上,一条腿压着江栖辞的两条腿,江栖辞人小,又是个女生,从小娇生惯养,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却依然挣脱不开。 她绝望地想哭,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子钉在墙上一样。 江承的另一只手空出来,便想脱掉江栖辞的裤子。 江栖辞瞪大着眼睛,眼看着对方就要得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腿用力踹了一下,正中江承的下身。 江承顿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痛苦不堪地捂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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