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红。”皇后不理解人好好的就脸红了,忍不住拿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还有些烫啊。” “殿内有些热。”承桑意给自己找借口,拂开皇后的手,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要凤印做什么?” 皇后耿直,“救贵妃啊,我还能用凤印做什么,我又不想管宫里的事情,德妃说她可以帮忙。” “你……”承桑意被说得语塞,怎么就那么笨呢,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承桑意扶额,好心告诉她:“你只要接管凤印,一日间就会露馅,一国之母不识字,你让朕如何面对天下人。” “说得你那么为难,指派我做事的时候高兴着呢,到底给不该,若是不给,我找邵循,她会有办法的!”皇后也不示弱,瞪着承桑意,“邵循肯定有办法。” “你敢见她,朕打断你的腿!” 承桑意怒而拍桌,站起来与她平视,“你是皇后,私见外臣是结党。” “结就结了……”皇后声音小了下来,讷讷道:“我让邵循教我识字,我都认得你的名字了。” “朕将贵妃放出来。”承桑意也做出妥协,“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你们几个安分些,不要总是惹事生非。” 皇后眼前一亮,“你怎么又放了,不是怕得罪太后吗?” “与你无关,朕想放就放。”承桑意也耍无赖。 皇后哼哼一声,“那我睡觉去了。” “不要凤印了?” “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皇后转身走了。 承桑意无声笑了,弯腰坐了下来,笑意微敛,思索一阵后,唤了内侍近前。 “去贵妃处说一声,就说朕连夜噩梦,心神不宁,让她代替朕去庙里焚香拜祭。” 内侍颔首,领了吩咐就退出去。 皇后已在床上了,承桑意慢悠悠过去,皇后趴在床上不知做什么。 “你伤好了?院正来过吗?” “好了,不用院正,上药和杀猪似的。” “你在说你自己是猪吗?” 皇后终于舍得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我是狐狸,不是猪。” “都说狐狸狡猾,你哪里像狐狸,莫要辱没狐狸两个字。”承桑意被她一本正经的神色逗笑了,苦笑不得,然后掀开被子,露出皇后的身子。 两人摆着一床被子,承桑意躺了进去。 今夜的被窝暖了很多。 承桑意躺下后,皇后就贴了过来,“你想不想圆房?” “不想。” “你真无趣,我想问问邵循,陛下为何不想圆房。”皇后趴在承桑意身侧,慢慢悠悠地说出一句,承桑意震惊,“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八道呢。”皇后笑着对她开口,自己凑过去,“你都二十五岁了,再不圆房,你就老了。” 承桑意:“……”这是什么虎狼词。 承桑意不理会疯言疯语,背过身子,阖眸睡觉。 皇后惯来不安分,伸手就揽住她的腰,“我说真的,你不想试试吗?很愉快的。” “闭嘴!”承桑意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伸手去掰开腰间不安分的手,“松开。” 皇后不安分归不安分,倒也听话,女帝呵斥下也松开了她。 “承桑意,你真无趣。” 承桑意透过气来,腰间被她抚过,隐隐有些发烫,冬日忽而就热了。 她翻身,面对着皇后:“何为有趣?” “你别动,我教你,何为趣。”皇后狡猾地笑了,探首过去,贴近承桑意的侧脸。 承桑意知晓她想做什么,这回,没有挪开。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没有吻她侧脸。 皇后吻上她的脖颈,柔软温热的唇角贴着同样柔软的肌肤。 承桑意浑身一颤,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呼吸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少女体香,淡而香。 承桑意紧张地攥住被子,头脑有些晕眩。 皇后快速退了回去,直勾勾地看着她,眸色炙热,“有趣吗?” “没、没有趣。”承桑意嘴硬,推开皇后,自己翻身背对着她。 承桑意微微闭眼,努力调整自己的错乱的呼吸,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的皇后得意的笑了,“你瞧,你就是无趣的人。” “吻你可比做任何事还有趣呢。” 承桑意努力不听皇后的放肆言语,放空自己,早些入睡。 很快,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周围也安静下来。 顾云初睡着了。 承桑意翻身,平躺下来,眼睛凝着虚空,怎么也睡不着。 她悄悄挪身,面向皇后。 皇后酣睡,睡姿恬静,突然安静下来,承桑意有些不适应。但她没有出声,目光以笔描绘着皇后的容貌。 稚气的少女安静下来,才添了两分成熟。 承桑意看了许久,才徐徐闭上眼睛。 身侧有人,承桑意睡得很快,觉得一合眼,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敲门,她被身侧的人推醒了。 外面有人传话:“皇后、皇后,陛下,贵妃、贵妃出事了。” 皇后醒了,莹润的双眸在黯淡的光线下极为有神,她没有动,承桑意骤然起身。起身太快,身子朝外偏去,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一只手拉住她。 “你慌什么呢。”皇后嫌弃她大惊小怪。 回应皇后的是殿外的疾呼声:“陛下,贵妃中.毒了。”
第45章 四十五 院正被拖来, 踩着帝后的步子进殿。 殿内慌作一团,哭哭啼啼,伺候贵妃的宫娥跪在榻前, 贵妃躺在床榻上, 人事不省。 院正上前诊脉, 手刚搭上脉搏,脸色大变, 承桑意站在她的身旁,见状问一声:“贵妃怎么了?” “陛下做好准备。”院正指尖发颤,很快就镇定过来,“怕是不成了。” 承桑意眸色蕴怒, 皇后凑了过来,看了贵妃一眼,贵妃唇角发乌, 可见中毒时间不短了。 她刚疑惑,承桑意大怒,“好端端的在宫里, 为何会中毒。” “贵妃娘娘今日与往日一般, 吃了膳房送来的膳食, 天色入黑就睡下了,不想,很快就吐血昏迷。” 院正取针,道一句:“陛下问罪, 去外面问,莫要挡着臣。” 承桑意只得压下怒气, 拂袖坐在一侧,自己生闷气。 皇后见她这么紧张, 好奇凑过去:“你真的喜欢贵妃?” “贵妃没了,安国公必会闹事。”承桑意没好气说一句,“这与朕喜欢无关。” 皇后哦了一句,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嘲讽一句:“你这人真是薄情寡义,她是你表姐唉,还是一道长大的。” 承桑意被讽刺一句,转眸看着她:“你想让朕怎么回答,喜欢她?” “别,你喜欢我就好了,别喜欢其他人呢。”皇后又觉得不好,怎么可以喜欢贵妃了,喜欢她一人才对。 她又说道:“你将院正弄走,我替你救她,如何?” “你会救人?”承桑意不信皇后的说辞,“这个时候了,别胡闹。” “你不信,我就回去睡觉了。”皇后摆手不干了,“一点都不信任,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回来。”承桑意烦不胜烦,小姑娘年岁不大,脾气不小,胆子也大了,敢对她甩脸子。 承桑意不知为何,心里有个想法:该相信她。 “陆卿,随朕来。”承桑意起身,顺带喊走了陆院正。 陆院正诧异,“你喊我做什么,别闹。” 承桑意上前握住院正的手,“出去,朕有要事与你说。” “人命关天。”陆院正不愿。 承桑意质问她:“你能救得活吗?” 陆院正皱眉。 “放下,随朕来,皇后有办法。”承桑意夺走院正手中的银针,顺势插在皇后的发髻上,双手用力,将院正拖出去。 “皇后,你若治不好贵妃,朕拿你是问。” “陛下、陛下、皇后懂什么,你们这是胡闹……” 陆院正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了。皇后歪了歪头,走到榻前,伸手在贵妃的额头前探了探,“还有气了,一口气在,我就救你,若是没命了,我就不成。” “阿娘说小妖最下应该学的就是治愈术,打架可以不成,必须有自救的本事。” 皇后一面嘀咕,双手挽作花印,口中默念咒语:“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神魂来兮,来!” 榻上的人忽而抽搐起来,口鼻倒灌出黑血,眼睛睁大,死死的盯着皇后。 皇后不畏惧,拿起铜盆里的帕子擦去贵妃口鼻的血迹,嘀咕一声:“毒血逼出来就行了,好好睡一觉,明日活蹦乱跳。” 她抬手擦着,贵妃纤细的手臂攥住皇后的手,“殿下、德妃、德妃……” “德妃?她在自己殿里,你想见她呀、见、见什么见,睡一觉,明日再见。”皇后将那只手塞回被子里,“不省心,一日不见又不会死,你现在不睡觉就会死。” 皇后觉得贵妃不懂事,将人按了回去,擦去黑血,又在额头上摸了摸,“好像没事了。” 贵妃昏昏沉沉,浑身无力,眼中的皇后不断重影,挣扎一番后还是睡了过去。 皇后撇撇嘴,擦擦自己手上的污血,对外喊一句:“换水。” 宫娥匆匆推门而进,后跟着着急忙慌的陆院正。 皇后的袖口、胸前都是血,像是经历一场血洗。她见院正过来就推到一盘,有些头晕,好在没有晕过去,她站直了身子,对院正说道:“你的针不好用,还你。” 她抬手拔下发髻上的针,随手就丢了,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殿内又是一阵惊叫,宫娥们叫着皇后晕了、皇后晕了。 陆院正没时间理会,探上贵妃的脉搏,脉象彻底变了,她回身看向被宫娥抱在怀中的皇后,眼神飘忽。 她怎么救的? 承桑意被惊呼声迎了进来,见到身上都是血的皇后,身形踉跄一下,“院正,救皇后。” 陆院正不情不愿的上前,摸上皇后的脉搏,“没事,累晕了,回去睡一觉。她几天没睡觉了?” 承桑意被问得发懵,“她今晚刚睡了,不过,睡的时间很短。” “累晕的,陛下带皇后回殿,贵妃已无碍。”陆院正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想知晓皇后如何救人的。 陆远正注意到皇后身上染血,就连贵妃的被上都是黑色的血,是将毒血逼了出来的? 怎么逼出来的? 听闻贵妃无事,承桑意抱着皇后匆匆离开,回椒房殿。 皇后衣襟染血,承桑意熟稔地给她换了衣裳,看着她睡在榻上,面容干净,唇角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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