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澜有在群里提醒江知意,今天不要出门,“我现在冷静了些,报警确实不妥,毕竟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要打电话告诉廉程,给她提个醒,也算有个防范。” 廉程接到电话,整个人都震惊了,“你确定吗?有证据吗?” “我虽然不确定,但是光伟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他腰间有点鼓,很像穿戴腋下枪套,他今早过来,看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廉程回想许光伟这两天的反应,确实异常,但出于护短的心理,表示她虽然感谢秦清澜的提醒,但请不要这样看他的儿子。 “我儿子是我培养出来的,他很优秀,不是杀人犯,你这样说,我细究,是可以告你的。”廉程语气不善,听得秦清澜一阵气又是一阵难过。 气的是廉程压根没领她的好意,“廉程,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是孩子教育不是用优秀来评定的,我希望你作为母亲多关心自己的孩子,别在亲情方面有所缺失。” 廉程扬声反问,带着隐隐的怒意,“秦清澜,你该管好你们家的孩子,惹祸不自知,还在这里警告我?你凭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光伟这孩子出事,你会后悔的,但是那时候已经晚了。”秦清澜痛心道,“我替光伟难过,母亲眼里只有优秀的儿子,不优秀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他需要的不只是董事长廉程,还有母亲廉程。” “管好你自己吧。”廉程有些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廉程立即发了一条语音,“立刻去找许总,找到了跟住了,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清晨,繁华地段的商业综合体都没开门,岑清伊跑过拐角,笔直的街道,无处可藏。 岑清伊注意到左边有个路灯,杆子上有凸起的位置,她纵身一跳,顺着杆子往上爬。 她爬到一半,许光伟的身影穿过街道走过来。 岑清伊用力扳住二楼的廊檐,引体向上,爬上去跳到里面。 不成想里面不知谁放的一块板子,都是钉子,岑清伊落地,差点成筛子,疼得不敢动。 许光伟也在这时候走过来,他站在路口左右张望,仍然没有人。 许光伟往左拐,没急着走,他靠着墙壁,回身能看见天茂中心的入口。 许光伟点了一根烟,站在路边,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雾。 身体里歇斯底里叫嚣的每个细胞,此刻很享受追逐的乐趣,他兴奋得微微发抖。 指尖夹着烟抖了抖烟灰,嘴角扯着一丝诡异的笑,目光盯着虚空,脑子里很多时候是空白的。 似乎所有的大脑空间都被恶魔占据,许光伟懒得再去思考,家庭啊,背景啊,声誉啊……他不在意,便不会被此所累。 许光伟抽完一根烟,回身看了眼,天空之城书店关门了。 许光伟哼笑了一声,终于转身往远处走了。 岑清伊确定人走远,慢慢撑起身体,掌心被钉子刺破,裤子也划坏了,鞋子被扎了几个眼儿。 所幸,没有并无大碍。 岑清伊没敢贸然下去,找了块空地,先给江知意打电话。 岑清伊绕到二楼的角落,便于她看到路上的行人,“姐姐。” “你吓死我了,宝贝。”江知意心有余悸,“你在哪?没事吧?” “没事。”岑清伊甩了甩手上的血,掌心蹭了一层铁锈,“妈到家了吗?你今天也不要出门。” 江知意打算派人去接岑清伊,岑清伊拒绝了,她顺着路灯下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别墅区,江知意紧紧地抱住岑清伊。 岑清伊回来路上,向司机师傅借了湿巾,简单处理过。 “真的没事吗?我看看。”岑清伊举起手,转圈圈,“就是不小心刮坏了裤子,没事的。” 安抚完江知意,江知意让岑清伊休息,“具体怎么办,我们商量下,你坐会。” 岑清伊冲忍冬昂了昂下巴,忍冬意会,跟着她去了洗手间。 岑清伊摊开掌心,十多个伤口,忍冬骂了句脏话,“许光伟要作死啊。” “钉子扎得,钉子上有铁锈,你给我处理下,免得感染。”岑清伊平摊手掌,忍冬偷偷取来消毒用品,“可能有点疼。” 岑清伊嘴上说没事,酒精擦过伤口,她的手本能地往后躲。 疼,肯定是疼的,不过能忍,岑清伊的手微微发抖。 听见岑清伊倒吸气,忍冬抬眸,瞥见小崽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想报仇可以,必须正规渠道,而且得保护好自己。” 岑清伊拧眉,“我知道。” 清理好伤口,岑清伊疼得甩手缓解,低声跟任东商量,“陆迦流产住院,电话打不通,许光伟现在又这副德行,我寻思安排个人去看看。” “一般人去,你也不放心,我去吧。”忍冬走到门口回身问:“告诉你老婆不?” “告诉她一声。” 忍冬点头,出门了。 很快,房门咣当一声关上,岑清伊等到手不那么疼了,从洗手间出来。 江知意在群里和哥几个商量对策: 第一是找到许光伟,锁定跟踪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二是岑清伊身边安排保镖,一般人江知意不放心,让忍冬和夏冰跟着。 至于家里的元宝,这几天天空之城暂不营业,由秦清澜在家照顾; 三是和警方取得联系,和薛高朋沟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最近许光伟遭遇了不少事。 和家里关系好像很一般、名流集团没有他上班的身影、身上牵扯几个案子、陆迦流产……这么多事,许光伟对岑清伊的恨,大概已经深刻到骨子里了。 忍冬赶到医院时晚了一步,陆迦已经出院,不知去向。 忍冬只好原路折回,顺便去了趟天空之城,书店挂着维修的牌子。 忍冬在路边看见岑清伊的白色宾利,一个陌生男人正在车边,捅捅咕咕不知在干嘛。 忍冬拍下男人的照片,发到群里:这人谁? 江知意第一时间回复:林立行,她在清伊车旁边干嘛呢?让他离远点! 忍冬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江知意的脾气,有人要动岑清伊,那是动了她的命。 忍冬戴上口罩和帽子,下车穿过街道,走到白色宾利旁边。 林立行吓了一跳,一看不认识,以为路人,冷着脸:“看什么看?” 忍冬淡淡地望着他,“你在做什么?”余光瞥见车身下方贴的一个白色粘贴。 大概是没贴好,粘贴露出来了点,林立行正拿着剪子剪掉多余的部分。 忍冬扬起下巴,左右看了看,这个角度的摄像头都人为挡住。 忍冬低头看了一眼毫不避讳的林立行,她挽起袖子,清了清嗓子,“你完事了么?” 林立行剪掉最后一角,不耐烦地骂道:“你到底想干嘛?” 忍冬活动筋骨,十指交叉,捏得指节咯咯直响,露出邪气地笑:“好奇吗?” 林立行看精神病似的看忍冬,忍冬猛地挥拳砸过去,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林立行疼得眼冒金星,只觉得前方有个阴影在晃,忍冬俯身薅起他的衣领,笑着问:“这回知道我想干吗了?” “你TM有……”那个“病”字没说出口,腮帮子被揍了一拳,嘴巴里有了腥甜的味道。 林立行摇摇晃晃,吐了口沫子,都是血,“操!” “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忍冬抬起大长腿,照着林立行的胸口来了一脚。 林立行被踹出老远,倒在地上喘不过气,他费劲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往出远处走。 忍冬俯身,撕掉车底盘的白色粘贴,里面果然放了追踪器。 忍冬扔掉地上,狠狠地踩碎。 林立行跑出很远,撞上巷子里吸烟的许光伟,他一把拽过人,瞬间明了,“你办砸了。” 林立行鼻青脸肿,牙齿好像也掉了一颗,疼得口齿不清,辩解之言更让林立行暴躁。 “你真TM是个废物!”许光伟猛地将人推了一把林立行。 林立行也在气头上,第一次反手推了回去,骂道:“你TM再说一次?” 许光伟火绒的性子,一点就着,双手揪着林立行的衣服往墙壁上按,厉声道:“你再骂一次。” “我说你TM……”咣!一拳砸下来,林立行想挣扎,许光伟的拳头如雨点砸在他的头上。 林立行彻底被惹怒,怒吼着抬起双肘猛击,许光伟被撞到心口,连连到退几步。 林立行的眼睛被血糊住,他抹了一把就要挥拳还击。 突然间,林立行从腰里拽出什么,林立行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许光伟眸光猩红,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与畅快,他笑得丧心病狂,用枪管一下一下磕着林立行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问:“想死吗?嗯?要不要我成全你?” 林立行顿时怕了,瑟缩肩膀,别过头颤声道歉,“对不起,许哥,这次办砸了是遇见一个陌生人,估计和岑清伊认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完成任务,你别气,对不起。” 许光伟咬着牙,枪管死死地怼着林立行的脑袋,他咬着牙点点头,深呼吸几次,将心底的恶念压下去,“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出卖我,我一枪崩了你。” 许光伟已经疯了,林立行事到如今,也终于意识到,他跟错了对象。 这家伙就TM是个疯子,林立行低埋着头,藏起眸中的凌厉,咬牙克制愤怒。 两人厮打及对话,全被角落的忍冬听见。 忍冬发定位给江知意:找到许光伟了,要怎么处理? 江知意:我现在怒气难消,不打他难出这口气,但是你一个人不行,江杨的人在附近,等人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怎么爽怎么来,留口气就行。 家里的秦清澜心有余悸,整个人惶惶的。 岑清伊的伤没藏住,被江知意发现,她心疼难忍。 忍冬靠在角落,林立行突然从里面窜出来,四目相对,林立行眸光一愣。 忍冬食指压唇虚了一声,抬手指了指旁边,让他先走。 林立行瞥见几个壮男,都穿着便装,戴着口罩,正低头朝忍冬行礼。 林立行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巷子里的许光伟。 忍冬冷冷地盯着林立行,见他唇角动了动,最终没说出口。 壮男到了跟前,递过一个黑色布袋,他们无声地点头问好,继而指了指对面。 忍冬明了,对面的人已经到位,江老五可真是气大了。 巷子里传来口哨声,很快传来许光伟的怒骂声,见对方人多,许光伟倒退两步,想从这边走。 忍冬拐出角落,双手背在身后,身后的壮男一字排开,许光伟怒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忍冬眉眼弯了弯,缓缓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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