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你们娘俩,我没管过你们的事业,我也跟你们,跟我身边的人表示,对你们不能开绿灯,一切都要秉公执法。” 名流会所的事,许光伟赔偿一笔,虽然官方没追究,但挡不住悠悠众口,大家都在说许光伟凭借老爹的身份地位谋取不正当的利益,连国家财产的都不放过。 廉程不做声,许东晟重审似的又问了一遍,“所以,博森药业的相关事宜,都是光伟所为。” 廉程没否认,许东晟又问:“光伟账户向名城天下物业负责人打款的事,也是光伟所为?” 廉程垂眸沉静道:“这件事该问光伟,不该来问我。” “你是他母亲,你对他的事到底知道什么?”许东晟第一次发火,廉程也不示弱,“你说我?我当初让你把儿子安排在市里工作,你怎么不同意?现在来说我带他做生意不对了!他那个脑子能搞科研吗?一个科研能挣几个钱?不得饿死他!” 两人过去也算相敬如宾,活跃在各自的领域,互不干涉。 今天因为许光伟,两人吵了一架。 许东晟压着火气,拉开阳台的门,站在外面给江松汇报情况。 许东晟能保持自己的党性和灵魂,但是他的家人,这一刻,他不敢保证了。 “不管是我的儿子,还是我的妻子,如果在经营运作过程中有不合规的行为,都请组织详细调查,我会配合。”许东晟站在阳台,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他不知道儿子在哪里,他又是怎样的绝望,才会疯到拿枪去杀人…… 许东晟眼眶酸痛,一遍遍地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错的是孩子吗?孩子关于好坏的概念,都是父母灌输的。 许东晟自认为没给孩子树立坏榜样,那孩子跟谁学的?会是廉程么? 一阵风刮得枝干摇晃,树梢乌黑的鸟巢犹如他们的家,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散。 抓捕许光伟的行动很低调,名流集团的股票暂时没有受到明显影响。 名流集团对外宣称:出于综合性的考虑,也为了最大程度维护名流集团的稳定,许光伟暂时卸任总裁一职,由廉程兼任总裁。 至于许光伟的总裁职位,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不过仍有消息传出,名流集团内讧。 外界谣言纷纷,急需有人出来站台,这时候廉程接受采访表示:大家不需要担心许光伟的卸任,会对名流集团产生重大影响,因为自20XX年X月,名流集团主要决策权重新分配到股东们的手里,许光伟不过是股东一个而已,不具有决定性作用。 细心网友发现,时间正是以博森药业的案件为节点,那言外之意,博森药业案子是许光伟个人行为,不是董事会股东们的决策。 再进一步,那就是截止日期之前的责任,是不是也该由许光伟承担? 朝阳升起,明亮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阻隔,一间昏暗的木屋里,许光伟低头摆弄着手机,放的是廉程接受采访的片段。 许光伟扯起嘴角,笑得嘲讽又无力。 这一刻,亲情算什么呢? 这世上,真有人看重亲情吗?许光伟没有遇见过,更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有人躲在阴暗的小屋里,灵魂终于彻底腐朽。 而有的人,灵魂正焕发新的活力。 黎韶华整装待发,坐上车子那一刻,心里酸楚。 我还算听你的话,选择晴朗的春日,阳光正好。 囡囡,我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余生三大幸事,都被她遇见了。 虚惊一场,失而复得,久别重逢。——虽然,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经历这个,平平淡淡的就好。 —— 你是他母亲——原句你是他妈,感觉像是在骂人,改了哈哈。 —— 下章预告:“确实,今非昔比,”薛予知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黑瓶,晃了晃,“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也尝尝被信息素侵害的感觉吧。”
第442章 食言的代价 重逢, 该是开心的,但阴阳相隔的再见,底色终究是写满悲伤。 岑简汐的墓已被打开, 黎韶华经过时瞟了一眼, 空荡荡的。 黎韶华那一瞬贪心地想:如果囡囡的墓也是空的, 她还活着,该多好。 简单“如果”二字, 是无法触摸的水中月,再美也是幻景。 钟卿意大笑的照片, 在墓碑林立的墓园里, 显得特别。 仅此一张笑脸, 其他大多是平静无波的面庞。 黎韶华今天买了草莓蛋糕, 白色的花捧, 还有钟卿意小时候喜欢的玩具, 她还给自己带了一瓶酒。 “囡囡。”黎韶华摆放好一切, 她坐在墓碑旁,“囡囡, 妈妈来了, 是不是比你预期的还要早?” 黎韶华鼻尖泛酸,她揉揉眼睛,“妈妈真以为这辈子没机会来看你了。” 黎韶华给自己倒杯酒,借着酒意走回到记忆深处。 那时她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她们以为可以长长久久。 费慧竹毁了这一切,黎韶华没办法不恨这个人。 “囡囡, 你放心, 既然妈妈出来了,那些欺负你的人, 妈妈都会替你报仇的。”黎韶华抹去眼角的泪,“対了,囡囡,清伊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母亲也还活着,夏夜没死。” 她们都活着,没被宠爱到的孩子离世了。 这或许是老天対她们的惩罚,上帝把最喜欢的天使降临到世间,给了她们呵护天使的机会,她们却没能把握住。 対钟卿意越是内疚悔恨,対费慧竹的恨意越深。 黎韶华坐在墓碑前,和钟卿意喝完一瓶酒,她摇晃站起身,头有些晕。 “啊哈,”黎韶华抚着额头,苦楚地笑道:“囡囡,你可别笑话妈妈,妈妈以前酒量可好了,这是入狱后一直没喝过酒,所以酒量下降了。” 黎韶华缓了一会,她走到墓碑正前方,双膝缓缓跪地。 黎韶华倾身抱住墓碑,脸颊细细地蹭着照片上的笑脸。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痛和悔恨,黎韶华闭着眼睛,泪水滚落。 “対不起,我的囡囡。”黎韶华哽咽道:“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你来到这世上,不是来受罪的,我们长辈的事,却牵扯到了你,你是最无辜的。” 黎韶华恨费慧竹,她说了会照顾钟卿意,却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黎韶华抱着墓碑良久,双膝麻木,她有些站不起身。 黎韶华泪眼朦胧望着明媚的笑,她凑近,亲了下钟卿意的眉心,“囡囡,你莫怕,妈妈有个想法,如果能实现,我再来告诉你。” 黎韶华一步三摇出了陵园,回去的路上,忍冬略去寒暄。 黎韶华进入浅眠,开始呓语,听得忍冬心酸。 午后,江知意和岑清伊两人拎得满满当当,一同出现在薛砚秋家门。 薛砚秋挡在门口挑理,直说下次再这样,不让她们进来了。 “有的是吃的,更多的是书。”岑清伊讨巧地笑,挤进房间。 薛砚秋拍了下她的后背,像是対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嗔道:“就你滑头。” 聊起催眠,薛砚秋确实很有研究,“费慧竹的催眠能力,肯定在你之上。” 薛砚秋的笃定,让江知意没了信心,“那万一我催眠林依依,都可能出现什么后果?” 如果只是单纯想不起来,那倒也没什么。 “最严重的后果,是无法唤醒她。”薛砚秋这话都是提醒江知意,“那现在岑简汐和钟夏夜无法醒来,会不会是费慧竹催眠失败的结果呢?” 薛砚秋思忖几秒,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师母,你和费慧竹相比,你们催眠能力谁更胜一筹呢?”岑清伊眼中无所不能,谈及到任何领域,她都能侃侃而谈。 薛砚秋重理论,费慧竹的实践经验比她多,“我轻易也不会给人催眠,我始终觉得这是走捷径,走得不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为医生,江知意不同于有的医生只遵循救治方法不究病因的做法,她习惯刨根问底,比如:是什么原因会引起唤醒失败。 按照薛砚秋的说法,一般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患者本身対现实心灰意泠,抗拒醒来;二是催眠人没有掌握好尺度,不知什么时候该唤醒対方,以至于错过最佳时间。 江知意有心求薛砚秋坐镇,“我终究是个新手,不敢保证。” “在操作面前,你我一样,都是新手。”薛砚秋给江知意提示,如果対自己的技术有信心,避免第一种情况的方式,是催眠前尽可能了解患者。 “你通过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能看出她対生活的态度,乐观的人不会抗拒醒来的。”薛砚秋扫了一眼岑清伊,又说:“还得注意辨别,有的人是真乐观,有人是表面乐观。” 江知意点点头,“我来操作,师母给我坐镇,压压场,行嘛?” 江知意跟薛砚秋介绍林依依,事实上她之前就知道林依依,“真没想到,费慧竹対她也会下手。” 关于林依依的催眠,江知意和薛砚秋商量対策。 综合聊下来,薛砚秋建议切入点放在费慧竹和林依依都关注的MTLH组织,“这也是林依依关心的。” 为了唤醒做准备,最好是能设定一个対林依依极为有吸引力的存在,“事先别告诉她,能在她昏睡时,给她灵魂一击,让她一下醒来的。” 江知意想了想,“那大概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是林院喜欢的人。” 岑清伊対上江知意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眨眨眼,无辜地问:“该不会是岑简汐吧?” 江知意好笑地点头,岑清伊哼了一声,“麻烦告诉她,我爹可能比她还硬朗呢。” 这话逗得江知意和薛砚秋都笑了,薛砚秋拍了一下岑清伊的手背,“你啊,嘴巴还这么厉害呢。” 至少薛砚秋答应过来,江知意安心不少。 回去的路上,免不了谈到费慧竹和薛予知。 岑清伊不理解,为什么薛予知到现在都不肯出现,“费慧竹的事,她一定多少知道点,我真希望她能出来自首。” 话语中,有対薛予知的失望和埋怨,“不养我就算了,为什么一点社会正义感都没有?” “或许她有她的计划吧。”江知意其实问过薛予知,为什么不现在站出来,她说时机和火候都还不到。 江知意选择相信她,但也催促薛予知,“越早越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费慧竹招人恨,但也可怜,丈夫死的早,女儿现在又是昏迷不醒,她一个人折腾到现在,时日也不多了。 “不知钟少坤为什么死那么早,只记得黎妈妈说,钟少坤死的时候满身红痕……” “什么?”江知意偏头看她,惊奇道:“钟少坤死的时候满身红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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