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等闻人昱开口,曲游便是一惊, “我们走了,池州的百姓该如何?” 相反,闻人昱却并没有神情激烈地反驳,只是问: “皇妹当真这样想?” “自然,若是我们不走,别说百姓,我们也得葬生于此。” 可是,曲游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也不知是不是闻人昱早就想离开了,他和闻人棋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明日一早出发回京的行程,随后便回营账休息了。 这时候,见闻人棋面色淡淡,曲游不禁有些气愤, “公主,你原来是这种人吗?” “可是哪怕我们留下来,也不过多死几个人,但我们活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那这里的十万百姓呢?他们就该死吗?” 闻人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默认,或许是羞愧,但是这时,一个快速奔来的身子投入了曲游的怀抱,是浑身冰凉的曲浅鱼。 赶紧用体温将她包裹住,曲游心疼地问: “怎么不多穿一点再出来?” “醒来看不见你,有点不安心的感觉。” 低低的声音在怀里还有些闷,像委屈,也像撒娇,想到今晚她们的关系才刚进一步,曲游心下柔软,道: “对不起,我出来该和你说一声的。” “我听说粮仓又被烧了?” 虽然聊着正事,但曲浅鱼靠在自己身上,满心依赖似的,曲游摸了摸她带着凉意的手,应道: “嗯,那人并不罢休,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公主和太子便定下了明日一早离开。” 曲浅鱼没有言语,像是不知该作何选择,一边是池州的百姓,一边是爱人和自己的性命,她无私却也自私,只能纠结着,沉默着,不置可否。 也是这时,曲游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想起来,闻人棋的左眼上有颗很小的红痣,而刚刚那个人面上干干净净,她是闻人久! — 且看且珍惜,真怕打完游戏回来发现被锁了
第70章 战线 “小游,怎么了?” 见曲游神情不对劲,曲浅鱼自她怀中起身,关切道: “可是哪里不适?” “不是。” 眸中闪过急切,但是回头想一想也不知自己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出错,曲游看向曲浅鱼,长眉紧蹙, “刚刚是公主提出的明日离开,但是我想了想,那个人可能是闻人久,因为我记得公主左眼上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但那个人好像没有。” 心中有一个快得抓不住的念头是“你观察公主倒是挺仔细的”,但大事当前,曲浅鱼保持着性子里的清正与理智,点点头道: “那我们去找公主问个清楚不就好了?” “公主是习武之人,如此之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见,可是还是闻人久走了过来,那公主岂不是遇险了?” 想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焦急起来,曲游抬步朝闻人棋的帐中奔去,身后的曲浅鱼也跑了几步跟上来,微微喘着气, “你放心,闻人久不会将公主如何的。” 当然能看出闻人久对闻人棋的在意程度,但是曲游曲游觉得这人是个疯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快步到达后,营账内很是安静,两名侍卫正坐在地上打着哈欠,见到二人立马站了起来, “大人可是来寻公主的?” “嗯,公主在休息吗?” “对,公主与裴小将军议事到很晚,刚刚才睡下。” 看来是因为刚睡所以才没听见那些动静? 心稍微安了一些,但还是存在一些莫名的怀疑,曲游向侍卫点点头, “好,辛苦你们守夜了。” 她转身同曲浅鱼离开,后者面上藏着凝重,清清浅浅的嗓音特意压低了道: “不对劲。” “怎么说?” “裴羽济便是守粮仓的将领,公主与他商谈至半夜,不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吗?” 眉宇间神色忧愁,曲游拉着曲浅鱼的手来到自己营账,道: “那岂不是一开始闻人久就假扮成了公主?” “不知道,但是我知小久姑娘不会对公主不利,你不必过多忧心,明日静观其变就好。” 曲浅鱼的声线格外温柔,一字一句都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曲游抱着她,满足地轻叹一声, “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曲浅鱼眉目弯弯,并无丝毫反驳,轻笑着的嗓音更为动听, “好,生同衾,死同穴。” ………… 上位者的命令格外奏效,更何况为首的一位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早在出生时便被封了太子之位的闻人昱,另一位则是圣上老来得女,七个孩子中唯一的公主闻人棋,他们下令说离开,何人敢不从? 而且,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在听闻东岛已经在集结兵力打算来犯后,这下还粮食短缺,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愿意在这里等死的。 曲游收拾好并没有多少东西的包袱后,就见整齐的队伍排了一长列,显然整装待发,她同曲浅鱼对视一眼,朝队尾正在和池青说话的闻人棋走去。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曲游,你怎么突然这么讲礼节了?” 闻人棋笑着让她们起身,这次曲游看清楚了,明艳闪烁的星眸上方,确实有一粒朱砂。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她们拉着闻人棋去了一旁,曲游想起自己曾答应过闻人久不会曝光她,便为难地看向曲浅鱼,好在她们已经差不多到了能够凭借眼神辨认含义的地步,后者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 “公主,昨晚粮仓起火,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池小将军刚与我说了这件事。” “那,这离开的旨意,可是公主与太子殿下商讨所来?” 疑惑地“嗯”一声,闻人棋诧异道: “不是皇兄下的太子令旨吗?” 看来她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曲浅鱼抿了抿唇,在纠结之后做了决定, “对了,怎么这两天不见公主身边那位小久姑娘?” 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拢拳在唇边掩住轻咳,闻人棋道: “小久被我派去探查东岛的情报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然地点点头,曲浅鱼拉上了曲游的手, “好,那我与七弟便先去准备了,公主回见。” 曲游有些懵,但身体已经习惯性地跟着曲浅鱼离开了,她到了僻静处才问: “我们怎么不说这事就是闻人久策划的?” 淡淡地摇了摇头,曲浅鱼垂眸看向被马蹄扬起来的尘土, “公主早就知道了是闻人久所为,她刚刚是在替闻人久掩饰。” “啊?” 因为闻人棋也是现代人,所以曲游天然地将她划分在了自己阵营,但是曲浅鱼的智力值应该是原着里面最高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怀疑她的论断,只是很疑惑,闻人棋为何要帮闻人久遮掩? 难不成,这灭国之计,其实是她们连手所为? 喉间滑过震惊与紧张,曲游寻求安全感似的看向曲浅鱼, “难不成公主也参与其中?” “应该不会,公主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正直善良,心怀天下,她不会联合东岛人来欺占自己国家的领土。” 额,能说是如出一辙的清澈愚蠢吗? 感觉不像是被夸了,但好在自己的老乡没有去对立面,曲游松了口气, “那就好。” 有些玩味地看着仿佛卸下重担的曲游,曲浅鱼歪了歪脑袋,语含深意, “怎么,你很怕公主与你不在一个战线?” 曲游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情商谷底了,几乎是在曲浅鱼神情微微冷下来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接下来的话语,无奈地笑了笑后,她作举手投降状, “怎么会,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只是我拿公主当朋友,若是她欺骗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哼,这还差不多。” 女人傲娇起来的模样会很不“曲浅鱼”,但是曲游看着就总觉得戳到自己什么萌点似的,她牵住了那只柔软的手,调笑道: “这样才差不多啊?那我可得更爱你一些,努力达到你心里的满分。” 曲浅鱼虽然不好意思,但确实爱听这些话,她扭头躲过对视,垂首时将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个彻底, “那你说说,怎么更爱我?” 上辈子的二十多年都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很喜欢逗人害羞的性子,曲游笑着靠近那染上晕红的耳垂,故意压低嗓音道: “昨晚,你没有感受到我有多爱你吗?” 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耳朵到脖颈的连接处红了个彻底,如悄然而至的晚霞,曲浅鱼后退两步,指着曲游的指尖还在轻颤, “你,你,不知羞!” 她转身便出了营账,慌不择路似的找到马车就坐了上去,里面却已经有了一个人,云舒诧异地看着面红耳赤,与平日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曲浅鱼,关起道: “曲姑娘,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感染了风寒?” 尴尬让本就面薄的曲浅鱼有些无地自容,她用手背给脸颊降着温,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就是跑了几步,有些热了。” 随后,她很是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云姑娘怎么在这里?” “曲姑娘不必忧心,我已经明白了这疫病的来源,它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的。” 面色苍白的柔弱女子轻咳两声,但神情坦荡,可见所言非虚,曲浅鱼问: “那云姑娘认为来源是什么?” 一谈到正事,那个平常冷静理性的曲浅鱼就显现出来,云舒心里大概猜到了她之前那些表现是因为什么,笑容里有祝福和羡慕, “曲姑娘,可以麻烦你将公主和曲公子叫来吗?我们一起说。” “当然。” 忍下了暂时不想见到曲游的害羞和躲避,四人坐在马车上,云舒掀开帘子看了眼四周,确保只有侍卫后才开口, “我发现那疫病并非呼吸传播,而且也不是因为洪灾产生的。” 云舒顿了顿,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似的,闻人棋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云姐姐,你还好吗?” “无事。” 摆摆手示意没事,将水壶拿了出来,云舒虚弱道: “我猜测是东岛人恶意在东海中投毒,而这毒便是侵犯我国的第一步。” 投毒? “这东海如此广阔,如何就能确保投下的病毒蔓延至此?” 曲浅鱼认同地看向正在发问的曲游, “云姑娘的意思可是这投毒之人就在池州?” “没错。” 刚刚说出两个字就咳个不停,闻人棋着急地揽住了云舒的肩膀,眸中真真切切写满担忧, “云姐姐,这病可能医治?” 无力地靠在了闻人棋怀中,少女精致明媚的容颜哪怕仰视着也极为漂亮,云舒摇摇头, “我无事,但是这毒很是复杂,如果要一一配比试药的话,怕是来不及,但若是我们能抓到幕后黑手,便能拿到解药。” 众人皆沉默下来,曲游和曲浅鱼对视一眼,心知这幕后之人便是闻人久,可是闻人棋却在替她遮掩,那她们能说吗? 指尖落在太阳穴处按着,似乎有些头痛,闻人棋深深叹了口气,看着云舒道: “我会去拿到解药的,云姐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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