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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她刚离开孤儿院来到文家时，大小姐就把她当妹妹了，还很乐意带她出去玩。 文子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照片：“姐姐...” 她摸了一下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 时迁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少奶奶是一直带着这个怀表。” 文子衿嗯了一声，她想到林曼香时不时给她打电话来骚扰她，嘴里说的关心，却被文子衿当成了黄鼠狼，林曼香对她的恶语相向假装不在意，其实也会想念她吗？ 文子衿不太懂。 这时候时迁接到了一个电话，把文子衿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们挂了电话就往医院里赶。 “文小姐，你的母亲正在抢救，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了，请你过来一趟。” 文子衿一路上心都是提着的心，那颗心跳得都快要冲出胸膛，手里攥着那只表，指腹不安地摩挲着。 这一路好像特别长，文子衿焦急地看着窗外，眼里好似诉说这心事。 妈妈…求你不要有事。 她已经失去了姐姐了，她不能再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也离开了。 机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是在倒数生命一般，而在抢救的医生则是在跟时间赛跑，他们在全力地抢救。 文子衿穿上防护服进到了ICU，看到林曼香周边全是机器，她腹部的血是那么刺眼。 文子衿很害怕。 十年前，她的姐姐也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管满脸的泪水，上去握住林曼香的手，整个人都在抖。 林曼香其实在抢救过程中醒了一次，后来又因为失血过多晕了。 文子衿握得不是很用力，躺在上面的人好像感觉到了，轻轻地回握住了她。 她艰难地睁开眼。 她慢慢地瞪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在自己眼前痛哭的是自己的多年不见的女儿。 但是她说不了话。 她有点失落，怎么说不了话了，她只想在最后一面跟自己的女儿说说话啊。 泪水不受控地滑落下来浸到头发里，然后她又缓缓地闭上眼睛了，文子衿感到回握住自己的手松开了。 “妈妈！” 机器尖锐的声音随着文子衿的痛苦声一起响起。 林曼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笑了。 她也许在笑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也许在笑听到了那声多年未听见的“妈妈”。 她满足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抢救的医生默默叹息着。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时迁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她咬着牙转过头，眼眶红了起来。 林曼香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但是文子衿发了疯似的，拽着林曼香的手不肯松开。 她哭得撕心裂肺：“求你们救救她，不要带走我的妈妈……” 医生欲言又止：“抱歉，我们……” 为了不影响到医生的工作，时迁只能把文子衿的手拉开。 “小姐！”幸好时迁比文子衿的力气大，才能把她控制住，不然下一秒文子衿就要把医院拆了。 “子衿！” 时迁闻声转过头，那个女人穿着薄薄的风衣，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但是她看到文子衿的样子愣住了。 文子衿像小孩子得不到糖果一样，在地上大哭着，委屈地抱着自己。 叶半夏看到这一幕眼睛突然起雾，她走过去蹲下来抱住了她，没有说话。 文子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抬起眼。 她似乎更委屈了，她用力地回抱住了叶半夏：“学姐……” 她哭得更大声了，像是破碎的琴弦，身子发抖着。 这样的文子衿就如同叶半夏被刀割一般，心疼不已。 叶半夏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柔声说：“我在呢，哭吧。” 文子衿抽泣着：“我…我没有妈妈了……” 叶半夏听到这一句更加心疼她了，但她也只是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哭，耐心地安抚着她。 她不知道要怎么缓解文子衿的伤心，她能做的只有陪着她了。 过了许久，文子衿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时迁担心她又晕了，想把她扶起来，却被叶半夏的手挡住了。 叶半夏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用口型说：“她睡着了。” 她看了眼怀里的文子衿，眼睛和鼻子都被她哭得红红的，呼吸均匀的。 时迁和叶半夏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让她的头枕在叶半夏的大腿上。 叶半夏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 睡吧，如果悲伤充满了你的世界，那么就睡觉吧。 “文子衿不看手机吗？” 她轻声问时迁。 时迁摇头，连忙解释说：“小姐一直在忙，她根本没时间拿出手机，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要怪她。” 叶半夏无奈地笑：“我怎么会怪她。” 但是她的笑下一秒有变得悲伤，她眼睛有些湿润。 总是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事情呢。
第51章 “虫儿飞, 花儿睡……” 稚气的声音打断了歌曲：“妈妈，人都会死掉吗？” 说这句话的是五岁的文子衿，她和九岁的文子惜正躺在床上，林曼香眼神温柔。 “人老了就会飞去了天堂。” “那妈妈你会离开我和姐姐吗？” “子衿和子惜以后都会长大, 慢慢变得独立强大去保护自己的, 那个时候就不需要妈妈了。” 文子衿没有听到心意的答案, 瘪了瘪嘴：“不, 我不要离开妈妈, 我也会保护妈妈的。” 文子惜也皱起了眉头，眉目更像林曼香一样清秀：“我也要保护妈妈！” 林曼香感动地揉了揉两人的头脸上溢着幸福的笑意：“好了，快睡觉, 妈妈继续给你们唱歌。” 两个小孩听话地闭上眼睛，耳边再次传来温柔的歌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 …… “妈妈！” 文子衿猛得睁开眼, 环顾了四周, 没有温暖的房间，没有温柔的女人, 更没有温馨的画面。 是梦。 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但下一秒，一只纤细又白皙的手用纸巾为她抚去泪水。 文子衿愣得转过头, 看到叶半夏眼睛含笑看向她。 她声音温润：“醒啦。” 文子衿“嗯”一声。 叶半夏耐心问她：“饿不饿？” 文子衿摇头。 一问一答的，像幼儿园小朋友, 好乖。 她轻轻地戳了戳叶半夏的手背。 叶半夏疑惑：“怎么了？” 文子衿坐了起来, 她张开手臂：“抱我。” 叶半夏笑了笑：“好。” 窗外照射下来的月光, 她们紧紧地拥抱着, 她们的思绪，感情, 爱意在这一刻融合在了一起，她们没有说话, 但都能理解彼此。 文子衿在这两天里第一次感到了安心。 过了许久，文子衿的脸蹭了蹭叶半夏的脖颈。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叶半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用指腹摩挲着文子衿的手。 “因为某人不接电话不看手机，害我担心了不久。” 文子衿垂眸：“对不起。” 叶半夏立马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 文子衿以为她这么说是生气了，她松开了怀抱，眼神严肃地看着她。 叶半夏歪了歪头：“嗯？” 下一秒，文子衿坐直了些。 叶半夏感觉到额头一柔软。 文子衿又亲她的额头了，她亲完后瞥开视线，似乎不好意思了：“别生气了。” 叶半夏本来脸红了，但被文子衿这一举动逗笑了。 她挑眉：“就这么一点点诚意？” 文子衿一脸疑惑：“啊？” 叶半夏盯着她那张脸，神情妩媚地勾了勾她的下巴，慢慢地把脸凑了过去。 四瓣相触。 文子衿瞳孔微微放大。 叶半夏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没有深入下一步便松开了。 她最后还舔了舔唇，眼神有些迷离。 好甜。 文子衿震惊地看着她：“不是，我……” “你……” 叶半夏不再说话，眼神意味不明但暧昧的气氛在周围弥漫开来。 文子衿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女儿。” 原来是文道全和时迁来了。 文子衿看了一眼叶半夏那张得意的脸。 还有点小失落。 “爸爸，你怎么来了？” 文道全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你太伤心了。” “我让人去……” 文道全瞥到了站在病床旁边的叶半夏，然后转过头问了女儿：“这是？” “叔叔，我是子衿的……” 还没等叶半夏说完，文子衿立马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叶半夏：“……” 时迁的表情也顿了顿。 而文道全的表情更是不可思议，来来回回看着两个人，被自己女儿的这句话噎得够呛。 “女…女朋友？” 叶半夏听到这个称呼脸一热，也是不好意思，文子衿都这么直接地坦白了，她也不能退缩。 “对的叔叔，我们是爱人关系。” 此时，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文道全也是沉思了片刻，他的表情说不上沉重，但莫名地给叶半夏带来了不少压力。 他毫无痕迹地打量了叶半夏。 淡雅的容颜和落落大方的举止，眉目间有一股坚毅的沉淀，第一印象确实不错，难怪自家的女儿会心生欢喜。 文子衿拉了拉文道全的手，细生撒娇道：“好了爸爸，别吓着我的女朋友。” 文道全听到这句话，脸色更不好看了，但是看在自己的女儿又对自己撒娇了，他只能叹口气：“不像话，什么叫我吓到你的女朋友！” 文子衿“嘿嘿”两声。 叶半夏看出来了，文道全似乎对文子衿很纵容，看着气氛又再次轻松起来，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跟你耍皮了，这次来是跟你说，酒店的监控录像是有点难修复的，时间长点修复应该不成问题，爸爸只是想来问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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